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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的话

阿非利加，这阳光灼热的土地，历来在我们的心目中是神奇的。它像一

个巨大无比的金钢钻石，东临印度洋，西濒大西洋，在地球上闪闪生辉。尼

罗河、刚果河在它的身上流过。滚滚的河水哺育着五十多个国家的五亿人民

和几千年的文明与灿烂文化。从孩童时代起，我们就向往大沙漠中的驼铃和

绿洲。丛林中大蟒和鳄鱼的搏斗，莽原上雄狮追捕斑马，不止一次闯入我们

的梦乡……，这样神奇的土地自然有许多动人的故事。

《世界经典文图寓言故事》第五卷是《非洲寓言故事》，它是十二卷寓

言故事中最独特的一卷。首先值得我们自豪的是，一位中国学生在非洲讲学

期间，深深地爱上了非洲的民间文学。他用了漫长的四年时间，呕心沥血，

收集、整理、翻译、编纂一部辉煌的巨著《非洲童话》。这部书收录了非洲

的神话、传说、故事、民俗、格言、童话、寓言。它是非洲色彩浓烈的长篇

画卷，其中每篇故事不仅美丽神奇，又包含着深刻的人生哲理。《非洲童话》

完全可以和《格林童话》、《意大利童话》和《俄罗斯童活》媲美。中华学

子这种超越国界的创作很不容易，也更有意义。当我们从《非洲童话》中把

那些生动可爱的哲理故事——寓言一一选出来的时候，我们的心中对自己的

同胞充满了崇敬。我们相信，历史会记住这位学子，并给他应有的评价。那

么，现在，我们就记住他的名字——董天琦！

《非洲寓言卷》中，除了编选了董天琦的译作和作品外，还收录了东非

著名诗人、寓言家夏班·罗伯特的寓言，以及大量的佚名的寓言。

五月，不知非洲大地上什么花开放？我们把这部《非洲寓言故事》当做

一块非洲钻石，当作是一朵花献给五月，献给广大的青少年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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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经典——文图寓言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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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鹭是怎样成为神鸟的

[扎伊尔]

白鹭是我们刚果的神鸟。它们可以自由自在地在任何地方飞翔、散步、

觅食，我们从不赶走它们、伤害它们。要是有人不当心弄死了一只白鹭，那

大家都会愤怒地指责他的。这是为什么呢？原来有个传说。

很久很久以前，我们这里爆发了一场特大的洪水。刹时之间，房屋倒塌，

树木冲走，到处成了一片汪洋。真惨哪！人啊，牲畜啊，动物啊，差不多全

被洪水淹死了。这时候，只有一只独木舟在水面上漂着。呆在独木舟上的，

除了为数不多的一些逃难的人以外，还有不少动物。说起来奇怪：不管洪水

怎么冲，这只独木舟总是平平稳稳的。虽说洪水好久好久才退，这只独木舟

也没发生什么意外。

后来，洪水终于退了。独木舟搁浅在一个地方。因为好长时间没吃饱肚

子了，所以人们一回到陆地上，便争先恐后地寻找食物充饥。可是，找来找

去，只看到几具人的尸体。人是不会吃人的尸体的，动物们却不管三七二十

一，一哄而上，又撕又咬，别说是那些野兽了，就连一些平时只吃草种子的

鸟，这时候也大口大口地吃起死人的肉来。可是，也有一种鸟，跟人一样，

面对着人的尸体，怎么也不忍心下口，后来便掉头随人们一起到别处觅食去

了。

这种鸟就是白鹭。那只独木舟上的人便是我们的祖先。我们的祖先看到

白鹭这种鸟不忍心吃死人的尸体，觉得它们心地善良，从此就特别喜爱这种

鸟。这样，久而久之，便形成了一种风俗习惯：无论在什么情况下，也不伤

害白鹭。于是，白鹭便成了我们刚果的神鸟。

（董天琦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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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私的猫头鹰

[扎伊尔]

一天，上帝派人把猫头鹰叫来，给了它各种各样的眼睛，叫它去分给所

有的鸟类。

猫头鹰是个自私自利的家伙，它“近水楼台先得月”，先挑了两个最大

的、自己认为最好的眼睛藏起来，然后才将余下的眼睛分给了其他的鸟。

所有的鸟都安上了眼睛。大家个个称心如意，又跳又唱，高兴得了不得。

可猫头鹰的眼睛太大了，和头的大小极不相称，一安上去，使脸型整个儿都

变了，看上去反而显得很丑。其他的鸟见了，忍不住笑了起来，说它简直像

戴上了一个假面具。

猫头鹰又恼又羞，但事到如今，已经无法挽回了。它便白天一整天都躲

在家里，只有晚上当其他鸟类都睡着了的时候，才敢跑出来找点东西吃。有

人说，猎头鹰白长了一双大眼睛，白天连东西也看不见。其实呢，这是它自

食其果。

（董天琦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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鸵鸟的尾巴为什么那么短

[刚果]

一只兔子由于不小心，被土狼抓到了，兔子急中生智，想了个脱身之计。

它哈哈大笑起来。土狼奇怪地问它：“小兔子！你已经死到临头了，为什么

还这么高兴？”

“土狼先生！”兔子回答，“不瞒你说，我生了重病，浑身疼痛难忍，

想死又死不了，正愁没办法泥。今天你吃了我，倒也干脆，所以我高兴地大

笑起来。”

“你别骗人！”

“你不信，就赶快吃了我吧！不过，我还得好心劝你几句：你吃了我以

后，如果传染上我的病，最好赶快求狮子也把你吃了，免得像我一样活受罪。”

土狼相信了兔子的话，它怕兔子真的把病传染给自己，便赶紧把兔子放

了。

兔子一边跑一边嘲笑土狼说：“你真是个大笨蛋！”

土狼这时才明白上了兔子的当，它咬牙切齿地大叫一声，又追了上去。

兔子跑得没有土狼快，不一会儿，眼看又要被土狼抓住了。突然，兔子

看到旁边一座房子，便毫不犹豫地钻了进去，把门反锁上了。

土狼围着房子转了好几圈，只是干着急，却想不出什么办法。

正在这时，一只鸵鸟路过这儿。

“鸵鸟大姐，你好！”土狼客气地打招呼。

“你好！土狼老弟，你在这儿干什么呀？”鸵鸟问。

“一只兔子躲到屋里去了。我想回去拿把锹来拆房子，你替我守一会儿

好吗？等逮住兔子，我保证分给你一半肉。”

鸵鸟知道土狼是个从不讲理的家伙，跟它共事是很难捞到一点儿好处

的，可它又想吃到半只兔子的肉，所以考虑再三，还是答应了。

土狼和鸵鸟谈话的时候，兔子一直隔着门缝往外看，它们的话兔子都一

字不漏地听到了。

这时，兔子见土狼走了，心里的一块石头便落了地。它知道鸵鸟傻头傻

脑的，很好对付。它在屋里转了一圈，发现一堆沙土，便把主意打定了。

“鸵鸟大婶，你在门外干什么呀？”兔子对着窗口假装亲热地问。

“土狼叫我守住门，别让你跑了。”鸵鸟说了实话。

“哼！它叫我跑我还不乐意跑呢，你大婶心眼儿好，所以我告诉你；要

是别人，我理都不会理它。这房子里有许多许多好吃的东西，我从来没有吃

过。怎么样，进来一块儿吃点吧！”

“不！土狼知道了会埋怨我的。”

“那你就在外面流口水吧！”

房子里实际上什么吃的也没有，可兔子却煞有介事地装出真的吃东西的

样子，说：“嗬！这是鱼汤，太好吃了！唔，真鲜呀！这是烤火鸡，啊！香

极了！”

鸵鸟忍不住凑到窗口前。兔子觉察到了，又说：“鸵鸟大婶，反正土狼

不在；你就是吃了东西，它也不会知道，你干嘛这么死心眼儿呢？来吧！过

来一块儿吃点儿吧！你想吃什么？来块儿烤火鸡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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鸵鸟对兔子的话不再怀疑了，它把头伸得长长的，眼睛睁得大大的，从

窗口往里看。

兔子早就准备好了，飞快地抓起一把沙土，朝鸵鸟脸上扔去。鸵鸟的眼

睛立刻被沙迷住了，睁也睁不开。兔子趁此机会，立刻把门打开，溜之大吉。

当土狼扛着铁锹高高兴兴地回来的时候，鸵鸟还在那儿揉眼睛呢。

土狼见房门打开着，估计事情不太妙，迫不及待地问鸵鸟道：“房门怎

么开了？兔子呢？”

“兔子……它……”鸵鸟讲了半天，也没讲出一句话来。

这时，土狼凶相毕露，它对鸵鸟恶狠狠地说：“兔子肉没吃到，鸵鸟肉

也不错，对不起，鸵鸟大姐，只好委屈你了！”说着，土狼忽地朝鸵鸟扑去。

鸵鸟这时也顾不得眼睛疼了，撒开腿就跑。可晚了一点儿，尾巴被土狼

咬住了。为了逃命，鸵鸟用力一拽，只听“扑噜”一声，把尾巴拽断了。

所以，我们现在看到的鸵鸟，它们的尾巴都是很短很短的。

（董天琦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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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河马生活在水里

[刚果]

从前，河马与火是一对好朋友。河马经常到火家里去玩。时间长了，河

马感到不好意思，便特意邀请火到自己家里玩一次。开始，火不同意，说他

可能会给河马带来灾难，但河马一遍又一遍地请，盛情难却，火只好答应了。

这天，河马准备了好多菜。火来了，河马高兴地急忙让坐。可是火的屁

股一碰到凳子，凳子立刻就着火了。河马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整座房子也

烧着了，河马的脸也被烧出了几个血泡。

“看！我说不到你家来，你非叫我来。现在大祸临头了，你快逃命吧！”

火说。

河马顾不上家了，冲出屋子就跑。一直跑到一条河里，脸上的火才灭。

以后，河马脸上的伤虽然好了，但整个脸型变了，变得非常难看。同时

他怕再碰上火，便一直生活在水里了。

（董天琦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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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蜗牛老背着房子

[刚果]

这不知是多少年以前的事啦，那时.就连我们爷爷的爷爷还没出世呢。

在一片森林里，大象当上了皇帝，森林里所有的动物，地上跑的，天上

飞的，水里游的，全都对它唯命是从。

一天，大象下令召开全体公民大会，讨论几件重要的事情。于是，大家

奔走相告，都立即从四面八方向皇宫匆匆赶去。

尽管有的跑得快，有的跑得慢，有的路远，有的路近，有的走的是崎岖

小路，有的走的是平坦大道，大家还是差不多都按时赶到了。

大会在一片草地上举行。大家各就各位，秩序井然。所有的飞禽都坐在

树枝上，所有的鱼虾都浮在水面上，所有的昆虫都趴在草叶上。其他的动物，

狗、兔子、黄牛、斑马等站在一边；狮子、猴子、羚羊、长颈鹿等站在另一

边；犀牛怕热，独自找了个凉快的地方。大家你说我笑，你嚷我叫，十分热

闹。

不一会儿，大象皇帝到了，会场上顿时鸦雀无声，全体公民一起站起来

向皇帝致敬。

大象慢慢地走着，边走边摇耳甩鼻，向大家亲热地打招呼。然后坐到了

会场正中的一个座位上。

会议正式开始以前，大象先一个一个地点名，它喊到谁，谁就答应一声。

“麻雀——”“到！”

“兔子——”“到！”

“蜜蜂——”“到！”

“鳄鱼——”“到！”……

最后点到的是蜗牛。大象喊：“蜗牛——”

听不到答应的声音。大象又喊了第二遍，竖起耳朵仔细听了一会儿，还

是没有听到答应声。第三遍，大象用最大的声音连喊了三遍“蜗牛”，仍然

没有听到答应声。

这是怎么回事呢？原来蜗牛行动迟缓，这时还在路上急匆匆地赶着呢。

大象无可奈何，只好带着满脸怒气宣布大会开始。大家对皇帝提出的问

题进行了热烈的讨论。正当会议差不多结束的时候，突然，树上的鸟儿叫了

起来：“蜗牛来了！蜗牛来了！”

大家顺着鸟儿指的方向看去，果然，见蜗牛慢慢腾腾、不慌不忙地走了

过来，于是便七嘴八舌地嚷开了：

“蜗牛！快点儿！”

“蜗牛！你怎么才来？”

“蜗牛！你迟到了，该当何罪？”

这时，大象制止道：“大家安静！大家安静！”

蜗牛来到大象跟前，毕恭毕敬地站在那儿，吓得连头也不敢抬。大象质

问它：“蜗牛，你从哪儿来？”

“从家里。”

“经过什么地方？”

“最近的一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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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为什么现在才到？”

“陛下，”蜗牛委屈地说：“一接到圣旨，我就立刻上路了。

可是，从家里到这儿的路实在太长了：另外，我连一只象样的脚也没有，

无论如何也走不快；再说，一路上树枝常把我的眼睛碰坏，使我看不清路；

还有，这几天我身体不太好，又怕热又怕冷，只好连房子也一起背着。”

大象是一个通情达理的国王，听了蜗牛的话，刚才的气消了。它笑了笑，

说道：“你讲的话我完全相信。为了你以后走路方便些，我允许你把眼睛安

在两个触角尖上。不过，无论怎么说，你今天迟到是不对的，应该受到惩罚。

为了让你记住这个教训，我命令你从今天开始不管到哪儿都得把房子背在身

上。

所以，人们琢在看到的蜗牛，两只眼睛是长在两个触角尖上的，不管走

到哪里，它总是背着它的房子。

（董天琦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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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狼追太阳

[刚果]

土狼和兔子一块儿去森林里旅行。它们采到了一葫芦蜂蜜，作为礼物送

给了当地的一个村长。村长为了答谢它们的深情厚意，决定回赠它们两样礼

物，但他没有马上具体他说是什么礼物，而是从牲畜棚里拉出两根绳子来，

一根是皮的，一根是麻的。

“我要皮绳！”土狼抢着说，它想：用皮绳拴的东西肯定比麻绳拴的东

西值钱。

兔子只好要了麻绳。

等它们各自把绳子抓好，村长这才把两样“礼物”赶了出来：一只小山

羊，拴在皮绳上；一头大公牛，拴在麻绳上。

“您搞错了吧？村长先生！”土狼着急地说。

“没错！我一直是这样拴的。”村长笑着回答。

回家的路上，土狼越想越懊恼：本想讨点便宜，结果吃了亏。可吃亏的

事，土狼向来是不肯干的。于是，一个坏念头跳进了它的脑海。

“我的小山羊肉嫩，咱们俩先一块儿把它吃了，等会儿再吃你的公牛，

你看好吗？”聪明的兔子一眼便看穿了土狼的鬼把戏：嘴里讲分享，实际上

是想独吞。所以，无论土狼怎么讲，它也不吱声，只顾牵着公牛往前走。

土狼牵着小山羊跟在后边。走了一会儿，又对兔子说：“你看山羊的尾

巴一点儿也没用，走起路来反而碍事。干脆让我把它割下来吧！”没等兔子

回答，土狼掏出小刀一下子就把山羊的尾巴割下来吃掉了。

小山羊疼得咩咩直叫。一群苍蝇飞了过来，贪婪地吮吸伤口上的血。山

羊痒得很不好受，拼命地用头左摇右摆地去赶。这时土狼又对兔子说：“你

看！山羊的头怎么老是动来动去的？肯定是眼睛和耳朵碍事，我也要把它们

去掉。”没等兔子吱声，土狼又用刀子挖去了小山羊的一双眼睛，割下了小

山羊的两只耳朵，大嘴一张，就吞下去了。

可怜的小山羊疼得实在支持不住，“咕咚”一声倒在地上。土狼一不做

二不休，索性把小山羊全部撕碎填进了肚子，只丢给兔子一小块自己不喜欢

吃的羊肝。兔子当然不会吃。

走了一段路，土狼又对兔子说：“伙计！咱们刚才已经把我的小山羊分

吃了，现在该轮到你请客了！”

“我并没有吃你的小山羊呀？”兔子反驳。

“怎么没吃？我不是把羊肝给了你吗？”

“可我没吃啊！”

“这我不管！反正我是把羊肝给你了，就等于你吃过了。快把你的大公

牛宰了吧！”

兔子知道土狼一向蛮不讲理，再争下去也是白费口舌，便想出了一条对

策，不慌不忙地对土狼说：“要宰我的大公牛可以，但是我没有吃生肉的习

惯。咱们分一下工吧：我负责宰牛和捡柴禾，你去把火种找来，咱们吃烤牛

肉。”

“到哪儿去找火种啊？”土狼问。

“到太阳那儿，太阳有火种。”兔子指了指快落山的太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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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狼一心想吃烤牛肉，听完兔子的话，就撒腿向西追去。可跑呀跑呀，

不管怎么用劲跑，太阳还是离得那么远。

现在，人们在白天无论什么地方看到土狼，总见它急乎乎地向前奔跑，

那就是它在追太阳找火种呢。

（董天琦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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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狗见了土狼要叫个不停

[刚果]

有一只狗，名叫波波，它感到自己又要烧饭又要洗衣服，生活太艰苦了，

决定娶一个妻子。它看中的对象是邻村一个又年轻、又漂亮、又聪明的姑娘。

它大胆地向姑娘的父母亲求婚，姑娘的父母亲满口答应了。

“我们没有理由拒绝你。虽说你家里很穷，但人挺能干，尤其是打猎，

又勇敢又内行。不过，按照习惯，你还是应该拿聘礼来呀！”

“我实在没有钱买聘礼。”老实巴脚的波波说。

“那么，你十天之内把我们家的地翻一遍也行。”

“我从来没干过庄稼活儿，但我还是答应你们。”

姑娘家的地有好大一块。尽管波波很卖力气，每天除了吃饭喝水，连觉

也睡得很少，但翻地的速度仍然很慢。

第八天，土狼莱莱正好经过那儿。它和波波是老朋友，但心眼儿不怎么

好。波波已经上过它的许多次当了，但每次它都用花言巧语遮掩过去了，所

以波波每次也都原谅了它。

“你好？波波，你怎么干起农活儿来了？”

“我想娶一个姑娘做妻子，可是我家里很穷，没钱买聘礼，姑娘的父母

便叫我把它们家的地翻一遍，说是以活代礼。”

“你要娶的姑娘是谁？”

波波照实告诉了莱莱。

莱莱一听波波的未婚妻是个百里挑一的漂亮姑娘，心里便打起了坏主

意。

“你未来的岳父母要你什么时候把地翻完？”

“后天。”

“哎呀！土狼假装同情地说，只剩下两大多了，可地还剩下一小半呀。

看来，你无论如何也不能按时完成了。这怎么办呢？”

“是呀！真急死人了，我连休息一会儿都舍不得。”

“没关系！波波！我来帮助你吧！为朋友咱可以两肋插刀，干点儿活算

什么！”

于是，土狼和狗一起翻起地来。

第十天，地全部翻完了。波波十分高兴，它向莱莱表示感谢。

“没什么！”莱莱假装客气地说，“不过，我想跟你一起去见见你的未

婚妻，可以吗？”

“当然可以！”

两个朋友一起出发了。

波波想到就要和漂亮的姑娘结婚了，高兴得不得了，它想象着婚后的幸

福生活：它去打猎，妻子在家做家务；它们相亲相爱，欢欢乐乐。它还要把

院子整理得漂漂亮亮的。总之，它要建立一个美满的小家庭。

狗和土狼来到了一条小河边，莱莱微笑着说道：“我们干了这么多活，

实在累了，我看先在这里休息一下洗个澡吧！再说，要见未来的岳父母了，

你也应该打扮得干干净净的才好呀！”

波波赞许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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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波波，”土狼又说，”咱们应该轮流洗，假如你不反对的话，

我就先洗吧。”

莱莱洗完以后，叫波波去洗。波波脱下衣服，放在一块干净的地方，便

跳进了河里。

莱莱见波波游远了，马上拿起波波的衣服，躲到一个僻静的地方点火烧

了，然后跑到姑娘家里。

“你们好？”莱莱向姑娘的父母请安道。

“你好！你是谁？”

“我叫莱莱，是波波的好朋友。”

“波波呢？”

“唉！别提了！十天以前，我见它坐在树下喝椰子酒，我问他在干什么，

它说：“我想和一个姑娘结婚，她父母叫我把他家的地翻一遍作聘礼。我看

了一下，这活太费力气了，我决定去找另一个姑娘。为娶老婆吃这么大的苦

太不上算了。”

说到这儿，莱莱停了一下，见姑娘的父母注意地听着，丝毫没有怀疑的

样子，便又继续讲下去：“可我认为你家的姑娘是世界上最可爱的姑娘，我

要娶她做妻子，所以便把你家的地一口气翻完了。”

姑娘的父母完全相信了莱莱的话，便把女儿嫁给了莱莱。

波波呢？它洗完澡，上了岸，发觉衣服不见了，东找西寻，毫无踪影，

还以为是莱莱跟他开玩笑呢，它喊了几声，听不到回答，这才知道又上了莱

莱的当了，因为没有衣服，它就没敢到姑娘家去。

这次波波看透了土狼的本性，坚决和它一刀两断了。现在，你们看，狗

一见到土狼就汪汪直叫，它这是在怒骂土狼不讲情义呢。

（董天琦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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猴子为什么喜欢生活在树上

[刚果]

从前，有一只猴子，名叫勒凯玛，还有一条狗，名叫姆波。它们经常一

同去村外面散步，一起在草地上玩耍，一道去河里喝水，一块儿在树荫下休

息。后来，它们成了两个好朋友。

一天，它们俩到一片森林里去旅行。走了一段时间，狗突然问猴子：“喂！

伙计！你肚里空了吗？”

“你是问我饿了吧？唔，有点儿！”

“我也饿了，咱们走了那么多的路了。啊！有一块肉该多好啊！我就是

喜欢吃肉！可到哪儿去找呢？你有办法吗？”

“听说这片森林里野味很多，咱们一块儿去打猎怎么样？”

“言之有理！”

很快，它们发现前面有一只羚羊，正在树下睡觉。

猴子说：“瞧！咱们的运气还不坏哩！”

狗说：“小声点！看样子，这只羚羊的肉又肥又嫩！”狗说完，忽地一

下子猛扑过去，骑到羚羊身上；猴子也赶快跑过来，卡住了羚羊的脖子。羚

羊拼命反抗，但“双拳难敌四手”，不一会儿就断气了。于是，两个好朋友

把羚羊肉撕开，点上火烤熟了大吃大嚼起来。

这只羚羊很大，狗和猴子吃得肚子都发胀了，肉还剩下不少。

“我可不能再吃了，肉都堵到喉咙口了。”狗说。

“我也是，再吃下去肚皮就要胀破了。”猴子说。

“可剩下的肉怎么办呢？总不能丢掉呀！”

“没关系！咱们把肉撕成一小块一小块的，我把它们藏到棕榈树顶上去。

树很高，即使别人看到了也够不到。”

不一会儿，地上就收拾得干干净净的了。两个朋友又在森林里继续到处

游玩。

傍晚，猴子问狗道：“姆波！你饿了吗？”

“是的！我的肚子又咕咕叫了。”

“我也饿了。走吧！咱们再把剩下的羚羊肉吃掉。”

它们来到棕榈树下边。“嗖！嗖！嗖！”猴子飞快地爬了上去。

在树顶上，猴子想：今天的羚羊肉烤得火候正好，好吃极了。反正狗又

不会爬树，真是天赐良机，我何不独吞了？于是，猴子自己有滋有味地吃了

起来，吃了一块又一块，根本不顾朋友姆波。

姆波在树下着急得直转圈子，一次又一次地冲着猴子喊：“喂！好朋友！

我饿坏了，快给我丢下一块肉来！”

猴子不但不理睬，反而戏弄地说：“亲爱的姆波，你怎么不上来呀？这

儿可以坐下咱们两个，好肉我还都给你留着呢！”

狗听了，生气地说：“你怎么这样讲话？你知道我是不会爬树的嘛！你

应该把肉扔下来！”

“什么？把肉扔下去？别做梦了！”猴子一边说，一边还在大口大口地

吃，并故意把嘴弄得“咂咂”直响。

“勒凯玛！勒凯玛！”狗气得脚直跺，“你太自私自利了！好吧！既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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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乐意把肉扔下来，那就下来把肉带给我也行！”

“想得倒美！等我先吃饱了以后再说吧！”

“不！你现在就下来！假如你还没有吃饱的话，可以再上去吃嘛。”

“好吧！别急，我马上下去！”

猴子拿起一块肉，从树顶上开始下来。狗眼睁睁地望着猴子。但快到地

面两米高的时候，猴子竟突然停住，嘻皮笑脸地说：“啊！这块肉太沉了，

带着它下去可真累人。我现在连再下去半步的力气也没有了。你看，我的手

都快不听使唤了。这样吧，姆波，你往上跳，自己把肉够下去吧！”

狗开始往上跳起来，一下，两下，三下……可肉块怎么也够不着。跳了

半天，不仅肉没吃到，反而觉得肚子更饿了。最后累得精疲力尽，一屁股坐

在地上。

猴子哈哈大笑起来。

这时狗才恍然大悟，自己上了猴子的大当了。它气狠狠地说：“好一个

刁滑的猴子！肉是我们俩的，你却自己独吞了，还来捉弄我！你太不讲情义

了，你总有下来的时候，那时候，你也别怪我不客气。说罢，狗气哼哼地饿

着肚子回家了。

现在，你们看，猴子总喜欢呆在树上，一般不到地上来，为什么呢？它

是怕碰到狗找它算帐呢！

（董天琦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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兔子的尾巴为什么这样短

[刚果]

很早很早以前，人和动物说的话是一样的。

有一个人，名叫考希，为人非常善良忠厚。一天，他从地里干活回来，

路上遇到一条大鳄鱼，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显得很难过的佯子。他同情地

上前问道：“你在这儿于嘛？”

“唉，我刚才睡了一觉，谁知河水退下去了，我就迷路了。”鳄鱼回答，

“求求你帮一下忙，把我背到听得见水响的河里去。我会很好地报答你的，

我可以让你和你的子子孙孙都生活得很幸福。”

考希尽管知道鳄鱼为人阴险奸诈，但考虑了一下，还是同意了。他把鳄

鱼装到一条布袋里，用绳子扎好口，顶到头上，朝水响的方向走去。来到河

边，考希说：“到了，就把你放在河岸上吧！”说着，把布袋放下就要解绳

子。

“我实在太累了，请把我放到水里去吧！”鳄鱼又要求说。

考希重新顶起布袋，往前走了几步，来到水边，又要往地上放。

“再往前一点儿！”鳄鱼又一次提出要求。

考希只好走进水里，水都浸到膝盖了。

“再往前一点儿！”鳄鱼还再要求。

考希又往前走了几步，水都齐腰深了。

“再往前走一点儿！”鳄鱼的要求还没有停止。

考希又往前走了几步，水都淹到胸口了。

“再往前一点儿！到水漫到你肩膀——不！漫到你脖子的地方！”鳄鱼

的要求越来越高了。

考希很犹豫，考虑了半天，觉得救人应救到底，还是答应鳄鱼的要求，

一直把布袋顶到了河当中，那儿的水正好漫到他的脖子，但水大浪急，他站

都站不稳。

“好了！把绳子解开吧！”

考希放下布袋，解开绳子，让鳄鱼跑了出来。他刚要转身回岸上去，凶

恶的鳄鱼一把拉住了他：“别走！我已经十天没吃东西了，饿坏了，现在我

要吃掉你！”

考希一听，气得浑身打颤，他一边挣扎一边骂：“决放开我！你这忘恩

负义的家伙！”

“放开你？没那么容易！”

“我救了你的命，你却要吃我，难道说这就是你给我的报答？”

鳄鱼不理考希，张开血盆大口就想咬。考希后退一步，又和鳄鱼讲理：

“你刚才说，我救了你，你让我和我的子子孙孙都生活得很幸福，你为什么

不讲信用？”

“我哪里不讲信用？”鳄鱼狡辩说，“我刚才并没讲在你生前还是死后

呀！现在我吃了你，让你死后得到幸福，这也是履行我的诺言呀！”

鳄鱼说完，又张开了大嘴，牙齿都快碰到考希的头发了，考希情急智生，

想出一个办法，说：“我求你给我一次机会：咱们一起去问问几个最先来河

边的乡邻，可以不可以以冤报德。假如大家都说能，你吃了我，我也就毫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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怨言了。”

鳄鱼心想：反正你考希的命就在我手心里摸着，只要我想吃你，你就别

想跑掉。于是，便同意了。

他们一起回到河边，在那儿等着。

最先来到河边的是一头老母牛，它是来喝水的。鳄鱼问：“请教太太：

您年高识广，您说说看，可以不可以以冤报德？”

“可以！”老母牛回答，“人就是这样对待我的。当我年轻的时候，我

有奶挤，他们给我吃新鲜的草，还给我吃一些盐，吃小米面饼；可现在我老

了，没有奶水了，他们就讨厌我了，经常拿棍子打我；听说，不久还要杀了

我吃我的肉呢。”

考希没话可说了。

不一会儿，一只老公牛又到河边来了。鳄鱼问：“请教先生：您年高识

广，您说说看，可以不可以以冤报德？”

“可以！人对我就是这样的。我年轻的时候整天给主人干活；现在老了，

主人便嫌我力气小了，动不动就打我。”

考希又没话可说了。

以后，又来了一匹老马和一头老驴。它们也都说可以以冤报德，因为它

们年轻时每天都于许多活，人给它们吃的东西也好；可现在，它们老了，干

活速度慢了，主人就讨厌它们了，还经常打它们。

考希心里越来越着急，鳄鱼却很高兴。鳄鱼对考希说：“怎么样？这下

我吃了你，你总该心安理得了吧！”

鳄鱼刚要张嘴，一只小兔子到河边来了。

“再问一问小兔子吧！”考希要求道。

“可以！”鳄鱼得意地回答。

于是，鳄鱼向小兔子提出了同样的问题。

“事情的经过我不知道，怎么好回答呢！”兔子说，“这样吧！你们先

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一讲！”

鳄鱼抢着说道，“我迷路了，考希看到了我，我请求他把我带到河里去，

他把我装进布袋里顶到了河中间。我饿极了，想拿他充饥。”

兔子听了，笑着说：“事情我是清楚了，不过有一点我还不相信：你说，

考希把你装进布袋里从路上顶到了河中间，这是真的吗？”

“是真的，半句假话也没有。”鳄鱼说。

兔子又问考希：“鳄鱼讲的都是实话吗？”

“是的，是我把它装到布袋里顶到河中间去的。”

“但这是不可能的，除非重做一遍让我看看。”

鳄鱼和考希都同意了。于是，他们来到路上。

等鳄鱼重新钻进布袋里，考希把布袋口扎好，兔子说：“现在，让我来

回答你们的问题：考希，你快把这忘恩负义的鳄鱼打死吧！”

鳄鱼在布袋里一听，吓坏了，苦苦哀求道：“饶了我吧！饶了我吧！”

“你别难过！按照你的逻辑，”兔子笑了笑说：“死后可以得到幸福呀！”

鳄鱼气得肚子都要炸破了，但布袋口扎得紧紧的，无论如何也挣脱不出

来，所以干着急没有办法，只好听天由命了。

考希一顿棍子，把鳄鱼打死了。为感谢兔子，他邀请兔子到他家去做客。

这天，考希的妻子碰巧生病了，家里正好请了一个巫师来看病。看到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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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带回一只兔子巫师高兴地说：

“考希，快！你妻子需要吃一只兔子病才会好，快把这只兔子杀了！”

考希摇了摇头：“它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怎么能为了救妻子而把恩人杀

死呢！”

但是巫师还在大声催他：“快动手吧！不然的话，就来不及了！”

考希心里痛苦极了，他看了一眼吓得浑身发抖的小兔子，弯下腰想去安

慰安慰它。可小兔子误解了，还以为考希要抓它呢，拔腿就往外逃。巫师马

上唤狗去追，一条跑得最快的狗一口咬去了兔子的半截尾巴。

从此以后，兔子的尾巴就是短短的了。

（董天琦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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兔子医生

[刚果]

兔子和土狼住得相距不远。土狼依仗着自己力气大，经常欺负兔子，兔

子早想报仇，但一直没找到机会。

一天，兔子从森林里采了一罐子蜂蜜回家，正巧，遇上了土狼。

“喂！小兔子！你那罐子里装的什么？”土狼不怀好意地问。

“蜜。”

一听有蜜，土狼馋得日水直流。但它知道兔子很聪明，不好对付，所以

又问了一遍：“真的是蜜？”

“谁还骗你呀？”

“是你自己采的还是偷来的？”

“当然是我自己采的啦！”

“好！好！”土狼眉开眼笑地紧跟在兔子后面，它想：等免子把蜜拿回

家再抢过来也不迟。想着想着，得意地边走边跳起舞来。

它们来到一个三岔路口，碰到了国王狮子。狮子因摔伤正躺在那儿休息。

土狼怕狮子怪罪它，赶忙跑上去行了一个礼说：“尊敬的国王陛下，不

知您贵体欠佳，我刚才跳舞了，请原谅我的不恭之罪！”

“哼！讲得倒轻巧！”狮子不高兴地说，“你是见我受了伤幸灾乐祸吧，

当心我以后教训你！”

“不！不！”土狼立即争辩，”我跳舞是因为……是因为

“因为什么？快说！”

这时土狼眼珠一转，想出了一个鬼点子。它把嘴贴近狮子的耳朵小声说：

“尊敬的国王，我刚才所以跳舞是因为遇到了兔子。我听说兔子会看病，而

且医术也相当高明。陛下，您应该马上叫它来，我保证它可以药到病除。”

“是真的吗？”

“对！陛下，在您面前，我是从来也不敢撒谎的。”

土狼的算盘打得可真妙！它这样讲，一来可以避免狮子加罪于它，二来

可以让狮子缠住兔子，自己可以趁机将蜜偷走。

狮子果然相信了土狼的话，马上迫不及待地喊：“兔子，快过来！听说

你会治病，赶快给我看看！”

“没有的事！陛下，谁说我会看病？”

“土狼。”

兔子一听，知道又是土狼在捣鬼。心想：俗话说“伴君如伴虎”，给国

王看病可不是闹着玩的，万一出了差错，轻者坐牢，重者是要送命的。但看

来国王已经真的相信它是医生了，想推辞已不可能了，只好硬着头皮来碰碰

运气。不过，决不能让土狼得到便宜。于是，它想了个“借刀杀人”之计说：

“陛下，我的确不是什么医生。不过我爷爷会看病，我向它学过一点儿，特

别是治疗摔伤，还有点经验。”

“那就赶快给我看看吧！需要什么你尽管讲！”

“首先要蜜，我这儿刚好来了一罐，可以全部敬献给陛下；另外，要土

狼的皮做膏药布。”

“好办！要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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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哪儿最疼？”

“屁股上。”

“好！先剥土狼屁股上的皮。”

土狼一听，吓得浑身冒汗，但又不能逃跑，只好忍着疼让狮子在屁股上

撕下一块皮来。

兔子在狮子的屁股上抹了一些蜜，然后贴上土狼屁股上的皮，又问狮子：

“还哪儿疼？”

“背上好像也疼丝丝的。”

“那么再要一块土狼背上的皮。”

狮子又毫不客气地在土狼背上撕下一大块皮来。

兔子又在狮子背上抹了一些蜜，然后贴上从土狼背上撕下的皮，问：“还

有什么地方疼吗？”

“肚子上好像也不舒服。”

“那就再要一块土狼肚子上的皮。”

当狮子把土狼肚子上的皮撕下一块时，土狼疼得实在忍受不住了。苦苦

哀求兔子道：“老弟！饶了我吧！再撕下去我就没命了。”

“你以后还敢随便欺负人吗？”

“再也不敢了。”

“好吧！今天饶了你！”兔子在狮子肚子上又抹了一些蜜，然后贴上从

土狼肚子上撕下的皮，说：“陛下，叫土狼走吧！它需要去休息了。”

土狼一瘸一拐地走了，这只贪心不足的家伙，不仅没吃到蜜，还差点儿

把命丢掉。

从此，土狼再也不敢欺负兔子了。

（董天琦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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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神借牛

[刚果]

天上有一位神仙，快过生日了，想摆一桌体面的酒席，大请宾客。但是，

他又舍不得花钱买肉，便到下界来找兔子借。

“兔子，我的好朋友！我走遍了每片森林，到处都听到人们对你的赞美

声。你的嗅觉最灵敏，你的智慧无与伦比，你是上帝造出来的最理想的动物。

你知道吗？我快过生日了，但是办宴席还缺一头牛，你能不能借给我？”

“什么时候还？”

“下一个季节。你相信我好了。到时候保证还你。”

兔子明知道这位神仙借牛就像老虎借猪一样，是有借无还的，但听天神

说得那么恳切，情面难却，还是答应了。

下一个季节很快到了。果然，天神久久不来还牛。兔子没办法，只好带

着自己的好朋友蜘蛛、苍蝇、鼹鼠、牛虻，一块儿上天宫去讨。

兔子叫蜘蛛吐出一根根银丝，编成一架天梯，从地上直搭到天上。大家

沿着天梯很容易地来到天宫里。

借牛的神仙看见兔子它们，知道是专门来讨牛的，但他只养了两头牛，

一公一母，哪一头也舍不得拿来还给兔子。怎么办呢？想来想去，想出了一

条毒计。

天神装出十分诚恳的样子，面带笑容，吩咐手下的人安排兔子它们在一

座房子里先住下，休息一夜，保证天一明就让它们把牛牵回去。

到了夜里，天神偷偷地把兔子们住的房门锁上，又将他的一个心腹找来，

对他说：“你快去在兔子它们住的房子周围堆上柴草，点上火，烧死它们，

免得以后再来找麻烦。”

不一会儿，房子果然着火了，火光熊熊，烟雾腾腾。

天神看到火光，高兴得手舞足蹈。

“哈哈！小兔子啊小兔子，人人都说你聪明，这一次可做了件蠢事。”

但是天神的如意算盘打错了。

他耍的鬼把戏，兔子知道得一清二楚。原来，兔子叫苍蝇一直盯着大神，

天神讲的话全被苍蝇听到了，苍蝇一字不漏的又告诉了兔子。兔子急忙叫跟

鼠在房间里打了一个地洞，直通外面，先让大家一起钻了出去。然后，它又

趁房子着火一片混乱的机会，赶快叫牛虻去叮天神的母牛，把母牛赶了出来。

兔子它们一行沿着天梯又回到地上。扭头一看，真有意思！它们牵着的

竟是天神的两头牛。这是怎么回事呢？原来公牛和母个平时老在一块儿，公

牛看见母牛走了，舍不得离开，也跟在后面来了。

看！这位贪心的天神，本来一头牛也不想还，结果失去了两头牛。

（董天琦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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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动物都怕人

[刚果]

从前，动物是不怕人的，它们见了人既不躲也不藏；可现在，你们想想

看，什么动物不怕人？这是怎么回事呢？原来有一个故事。

狮子当上了众兽之王。一天，它派大象和土狼去放羊。路上，大象和土

狼看到了一个滚圆滚圆的蛋。大象鼻子长动作快，先捡了起来，说：“这个

蛋是我捡起来的，应该归我。”

土狼争辩说：“不！是我先看见的，归我才合理！”

争了半天，谁也不肯让步，大象和土狼只好拿着蛋去见狮子大王，请他

来裁决。

“凡是蛋都能孵出小生命来，让我们来试试看吧！”狮子大王说。过了

几天，蛋壳果然破了。你们猜孵出了什么呢？原来是一个小孩。狮子大王便

给他起了个名字叫“瑶”。

瑶慢慢长大了。一天，狮子大王对他说：“你跟大象和土狼一起去放牛

吧！你要认真向它们学习放牛的技术并虚心听从它们的指挥！”瑶带上一张

弓和一袋箭跟大象和土狼出发了。

到了草地上，他们让牛随便去吃草，自己玩了起来。玩了一会儿，发现

牛跑远了，土狼对瑶说：“去！快把牛圈回来！”

“干嘛非叫我去？你愿意去你自己去吧！”

土狼听了，很生气，扑上来想打瑶两巴掌，但瑶机灵地一跳，跳到了土

狼旁边，抽出一支箭张开弓对准土狼就要射。土狼吓坏了，赶快跑回狮子大

王那儿告状：“大王！不好了！瑶根本不听我的指挥，我教训他，他不但不

听，反而拿箭要射我。太可怕了，我可不敢跟他一起放牛了。”

“哎呀！真没用！”狮子大王说.“一个小毛孩子，还没个麻雀大，你竟

然怕他。回去吧！我保证你没事。”

土狼无可奈何地回到了草地上。但一看到瑶身上的弓箭，它就吓得浑身

打颤，再也不敢对瑶发号施令了。

过了一会儿.牛跑得更远了，大象又对瑶说：“去！快把牛圈回来！”

“我才不听你的指挥呢！你想去你自己去吧！”

大象一听，也很恼火，扑上来想踢瑶两脚，但瑶敏捷地一跳，跳到了大

象旁边，拔出一支箭张开弓又对准大象就要射。大象怕极了，一口气跑到狮

子大王那儿告状：“大王！这个瑶真难办，不但不听我的指挥，还要拿箭射

我。我再也不敢和他一起放牛了。”

“唉呀！你们两个都是饭桶！”狮子大王生气地说，“叫一个小孩子把

魂都快吓掉了，真丢脸！走！我去看看！”

狮子大王来到草地上，命令瑶说：“去！快把牛圈回来！”

“你叫我去我就去呀？没那么容易！你要去你自己去吧！”

狮子一听，暴跳如雷，自它做大王起，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敢公开违抗它

的命令。它大吼一声，就向瑶扑去。但瑶一点儿也不惊慌。只见他“蹭”地

一跳，跳到了狮子旁边，掏出箭来，“嗖！嗖！嗖！”一连三箭，对准狮子

的头射去。

狮子大王应声倒在血泊里了。大象和土狼吓得目瞪口呆，趴在那儿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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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敢动。瑶哈哈大笑说：“世界上最有力量的是人，这儿的大王应该由我

来做，你们所有的野兽从今以后都应该听我的命令。”

打此以后，所有的动物见了人就都害怕了。

（董天琦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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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阿訇

[刚果]

有一只土狼，又凶残又狡猾。一天，它听说附近村里一个小孩生病了，

便想出了一条吃小孩的毒计。它把自己打扮成一个阿訇的样子：头上戴了顶

红色的圣帽，身上套了件白色的圣衣，脚上穿了双金色的圣鞋，脖子上挂了

串念珠，左腋下还夹了本经书，右手拄了一根拐杖，向附近村里走去。

一进村子，土狼就大声唱起经来。全村人听见了都走出家门，来到这位

阿訇的面前。病孩的父母格外高兴，马上把阿訇请到家里，杀鸡宰羊，盛情

款待，请求阿訇挽救孩子的性命。

酒足饭饱以后，土狼装模做佯地转动念珠，摊开经书，念念有词地念起

经来。念了一会儿经，他来到病孩跟前，把病孩全身诊视了一遍，然后说：

“孩子的病可不轻啊！除了像我这样手段高明的阿訇，谁也治不好！真主保

佑你们，幸亏碰上了我。现在，你们赶快去杀两头牛做供品，让我来祈祷真

主为你们的孩子消灾解难吧！”

等两头牛摆上了桌子，天已经黑了，土狼对病孩的父母说：“你们回屋

去安心睡觉吧！今天晚上我来守着孩子。”

第二天早晨，病孩的父母一起来就往病孩屋子里跑。推门一看，惊得目

瞪口呆：阿訇不见了，两头供牛也没有了，孩子的床上，只有一滩血迹和几

根骨头。

病孩的父母知道上当受骗了，伤心地哭了起来。哭声惊动了四邻乡亲。

大家都来安慰他们，并一起想办法如何为孩子报仇。他们决定请兔子来帮忙。

兔子被请来了。听了病孩父母的叙述，它说：“你们确实是受骗了。那

根本不是什么阿訇，而是一条凶狠的土狼。不过没关系，你们等在这儿，我

去把它弄来，为孩子出这口气。”

兔子也把自己打扮成一个阿訇的样子：头上戴顶红色的圣帽，身上套件

白色的圣衣，脚上穿双金色的圣鞋，脖子上挂串念珠，左腋下夹一本经书，

右手拄着一根拐杖，然后骑着一只大公鸡出发了。

来到了土狼家门口，兔子叫公鸡先藏在树丛里，自己大声念起经来。土

狼听到了唱经声，出门一看，原来是一个阿訇，急忙热情地往家里请。

不一会儿，丰盛的饭菜摆出来了，土狼讨好地说：“阿訇驾临敝舍，真

是满屋生辉！略备粗肴淡酒，不成敬意，请阿訇赏光。”兔子随便夹了一点

菜，往嘴里一送，摇了摇头说：“味道好象淡了些吧！”

“我去拿盐！”土狼殷勤地说。随着，就转身到厨房里去了。

兔子跟土狼来到厨房，见土狼把头伸进盐口袋往外掏盐，猛地跳过去，

用力把土狼往袋子里一推，然后飞快地抓住了袋口，大声喊：“公鸡！快来

帮忙！”

公鸡听到喊声，赶忙跑来用绳子把袋口扎得结结实实的。

“快放开我！不然，我把你们都吃掉！”土狼在袋子里一边拼命挣扎一

边威胁。但是兔子和公鸡只当没听见，一口气把土狼抬到了病孩的村里。病

孩的父母和乡亲们见了，一个个恨得咬牙切齿，你上来打一拳，我上来踢一

脚；你上来打一棍子，我又上来拍一板子。下一会儿，土狼就呜呼哀哉了。

这个故事告诉人们：判断一个人是好是坏，不能光凭他的外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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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天琦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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狮子卖剑

[扎伊尔]

在一座大山里，住着两头狮子。它们是父子两个。老狮子又残忍又狡猾，

它经常想出些鬼点子把别的动物捉来吃掉。一天。它又想出了一个新花招，

对儿子说，“把我的宝剑拿到市场上去！谁想买你说只要晚上拿一葫芦酒来

就行了。”

小狮子拿着宝剑来到市场上，一边走一边高声喊：

宝剑，宝剑，

祖传的好宝剑，

谁想要，快来看！

一条金狼听到喊声跑了过来，小狮子问道：“你想要宝剑吗？”“唔！

是把好剑，”金狼回答，“我要，多少钱？”“不要钱，你晚上拿一葫芦好

酒来就行了。”晚上，金狼提着一葫芦好酒来到狮子家里。老狮子一看到金

狼，便唱起了歌：

细耳朵呀细耳朵，

你怎么这样冒夫，

做事不假思索？

金狼问，“先生，您唱的什么歌？”老狮子回答：“这是铁匠干活时唱

的打铁歌。”金狼受到了热情的招待。当它喝得酩酊大醉的时候，老狮子说：

“今晚就睡在我儿子房间里吧，明天把宝剑给你。”不一会儿，金狼就睡着

了。这时，小狮子唱起了歌：

爸爸呀爸爸！

金狼睡着啦！

快拿刀来！

把它的头割下！

老狮子听到儿子的歌声，赶快跑来，一刀把金狼杀死，父子两个分吃了

它的肉。

以后，狮子又用同样的办法吃了另外几个动物。

一天拂晓，老狮子再一次把儿子叫到面前说：“你再拿宝剑到市场上去

一次吧！”

小狮子来到市场上，像前几次一样高声喊起来：

宝剑，宝剑，

祖传的好宝剑，

谁想要，快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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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羚羊跑了过来，说：“啊！多棒的宝剑呀！我要，多少钱？”

“不要钱，你晚上拿一葫芦酒来就行了。”

晚上，羚羊提着一葫芦好酒来到狮子家里。老狮子看到羚羊，便唱起了

歌：

细耳朵呀细耳朵，

你怎么这样冒失，

做事不假思索？

羚羊问：“先生，您唱的什么歌？”

老狮子回答：“这是铁匠干活时唱的打铁歌。”

羚羊也受到热情的接待。但是当狮子劝它喝酒时，它一口拒绝。饭后，

老狮子说：“今晚你就睡在我儿子房间里吧，明天把宝剑给你。”

羚羊睡觉去了。但它只是闭目养神，并没有真睡。而小狮子以为它已经

睡熟了，便唱起了歌：

爸爸呀爸爸！

羚羊睡着啦！

快拿刀来！

把它的头割下！

羚羊听了，赶快爬起来问：“啊！朋友，发生了什么事？你为什么半夜

三更唱起歌？”

老狮子抢着回答：“没什么，你放心好了。我儿子睡觉时喜欢说梦话。”

羚羊重新躺下了。不一会儿，它听到了小狮子的鼾声，便爬起来，学着

小狮子的腔调唱起了歌：

爸爸呀爸爸！

羚羊睡着啦！

快拿刀来！

把它的头割下！

老狮子还以为是自己的儿子在唱歌呢，赶快跑进屋来，对着打鼾的地方

连砍数刀。

羚羊趁此机会溜之大吉了。

当老狮子追上来的时候，羚羊藏在一块尖石头后面。老狮子气得暴跳如

雷，向尖石头猛扑过去，结果不但没抓住羚羊，反而让石头把爪子碰断了，

把牙也磕碎了。这个凶残的家伙受到了应有的惩罚。

（董天琦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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狮子搬家

[刚果]

狮子霸占了整片森林，它随心所欲，横行不法，搅得森林里的其他动物

日夜不宁，寝食不安。于是，大家决定请附近村里的兔子来帮忙。

“聪明的兔子，你能帮我们把狮子赶出森林去吗？”

兔子连犹豫也没犹豫，就一口答应了。

一天，兔子打听到狮子出远门去了，便来到狮子家里，对它的几头小狮

子说：“你们好？亲爱的弟弟妹妹们！我是你们的大哥，听说你们没人照料，

我来看看。”

小狮子们七嘴八舌地嚷道：“我们从来没听说还有个哥哥呀！”“你是

兔子，我们是狮子，你怎么会是我们的大哥呢？”“你别骗我们，你是大哥，

怎么个子比我们还小呀？”

“没错，我就是你们的大哥，因为你们现在年龄小，许多道理还不大懂，

长大以后你们就明白了。”

小狮子们相信了兔子的话，热情地招待了兔子，端出可口的饭菜，并要

求它住下来。这正中兔子的下怀。

晚上，兔子等小狮子们都睡着了，悄悄地把老狮子留下的食物一点不剩

地搬出去，分给别的动物吃，然后自己跑回家了。

老狮子几天后回来了。它见孩子们一个个面黄肌瘦，问是怎么回事，小

狮子们说：“你走了不久，就来了个兔子，它说是我们的大哥。谁知当天晚

上，它把食物全偷走了，我们一直饿到现在。”

“什么大哥！你们根本就没有哥哥嘛！”

“可兔子一定说它是我们的大哥。”

“你们怎么能相信兔子的话呢？”

“开始我们也不相信，可兔子解释说，我们年龄小不懂事，长大了就明

白了。”

听到这里，狮子火冒三丈，咬牙切齿地说：“你们等着，我马上去给你

们报仇！”说完，狮子一口气跑到兔子门口，大声吼道：“该死的兔子！快

滚出来！你竟敢欺骗我的孩子，我决不会轻饶你的！”

兔子从门缝往外一看，狮子张着血盆大口，气势汹汹地站在那儿，它想，

从大门是无法跑出去的了，必须另想办法才行。于是，它对狮子和颜悦色地

说：“啊！尊敬的狮子先生，别发火嘛！你怎么能听一面之词呢？让我出去

跟您解释一下吧！讲得无理，您怎么处置都行。您等着，我先把我随身带的

东西丢出去，然后我就开门。”

“随你的便吧！反正你今天别想活了。”

“我先把投枪丢出去。”兔子说着，从窗口丢出去一枝投枪。

狮子捡起来，一下子扔得老远。

“我再把我的挎包丢出去！”说着，兔子又从窗口丢出了一个挎包。

狮子捡起来，又一下子扔出去老远。

“我还得把我的拖鞋丢出去！”说着，兔子从窗口丢出了一只拖鞋。

狮子捡起来，还是一下子扔出去老远。

兔子只丢出去一只拖鞋，狮子以为兔子肯定还会把另一只拖鞋丢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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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便一直在那儿等着。可等呀，等呀，等了半天，还不见动静，它估计兔

子又在耍什么花招了，便拼命撞门。门撞开了，但狮子进去一看，兔子早已

无影无踪了。原来兔子把第一只拖鞋扔出去以后，就悄悄地从后门溜出去跑

了。

狮子恼羞成怒，大吼一声，拔腿就追。可已经晚了，追了好半天，白淌

了一身汗，连根兔子毛也没看到。

狮子垂头丧气地回到家里。它怕兔子再来捣蛋，便带着小狮子搬到别处

去了。

从此，森林里的动物们又过上了安宁的生活。

（董天琦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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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人讨厌的大象

[刚果]

从前，有一只大象，长得胖乎乎的，圆滚滚的，整天除了睡觉，就是吃

东西。它睡觉时，有个打鼾的习惯，而且声音非常响，老远就听得到，简直

震得人的耳朵都疼；它吃东西时也总是弄出很响的声音。一句话，和它在一

起生活，大家都没有安静的时候。尽管大家都很讨厌它，可因为它的力气特

别大，动不动就拿长鼻子一卷，把你甩得远远的，所以大家拿它一点儿办法

也没有。

后来，不知是谁想出了个主意：大家轮流讲故事，叫大象不停地听故事，

把睡觉和吃饭忘掉。一开始，这个办法还挺灵的，除了讲故事的以外，其他

伙伴都可以安安静静地休息了。但过了不久，故事讲得差不多了，大象听腻

了，便说：“你们的故事讲来讲去是老一套，没啥好听的。”这样，大象又

像以前一样了，不是睡觉就是吃东西，一睡觉就打鼾，一吃东西就弄出很响

的声音，搞得大家又不得安宁了。

这时，又有不少人出主意。

“要叫大象不停地动。”第一个说。

“对！可有什么办法呢？”第二个说。

“我看咱们去找聪明的兔子，叫它帮帮忙。”第三个说。

大家都同意。于是便推选了几个代表去找兔子。

兔子住在另外一片森林里。听了代表们的要求，它想了一下，便穿上一

身漂亮的衣服，带上刀子和乐器出发了。

“你好！”兔子见了大象，主动打招呼说。

“你好！”大象回答。

“我想和你一块儿跳舞，好吗？”没等大象回答，兔子就放下刀子，弹

起乐器，微笑着边跳边唱起来：

尊敬的大象啊，

你是森林之王，

让我唱歌跳舞，

祝你万寿无疆！

听了兔子的颂扬，大象很高兴，它马上从椅子上站起身来，接受了兔子

的邀请，和兔子一起跳起舞来。

其他动物也陆续加入了舞会。大家尽情地唱啊、跳啊、笑啊，森林里一

片欢乐。有的还随便拿了件什么东西当乐器，有节奏地敲着凑热闹。

舞会从上午开到下午，从下午又开到晚上；天黑了，大家点上一堆篝火，

还是借着火光唱呀，跳呀，笑呀，不肯停歇。

大象到底太胖了，早就累得浑身不好受，又是腿疼又是腰酸，可它见大

家都没休息，也只好一直坚持着。后来实在累坏了，连气都喘不上来了，它

这才说：“啊！累死我了！快别跳了！”

“什么？你不喜欢跳舞？”兔子故意问。

“喜欢是喜欢，可现在实在跳不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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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你不大能跳舞。我们怎么就不觉得累呢？”

“你为什么说我不能跳？”大象有些火了。①

“因为你长得太胖了，所以你不大能跳舞。看！那么多的肉，多累赘呀！”

“那可怎么办呢？”大象着急地问。

“这容易！我把你腿上、肩上、胸脯上的肉割下一些来，你体重减轻了，

再跳舞就感到轻松了。”

大象觉得兔子说得有理，便同意了。于是。兔子拿出刀来把大象身上的

肥肉一块一块地割下来笑着回家了。

第二天，大象的伤口发炎了，火烧火燎地疼，连动都不好动。它叫人把

兔子找了来。

“你安的什么心？你为什么害我？”大象气哼哼地责问兔子。

“尊敬的大象先生，不是我故意害你，”兔子坦然地回答。“是你平时

干什么都弄出很大的声音，影响大伙休息，大伙才求我帮忙的。要想伤口好

得快，我可以给你敷药，但你必须保证改掉以前的坏毛病，待大家客客气气

的；不然的话，我可不管你。”

兔子说完扭头就走，大象赶紧叫人拉住它，好言好语地说：“我以后保

证改掉坏毛病，待大家客客气气的，你赶快给我敷药吧！”

“一言为定，决不反悔？”

“决不反悔！”

兔子给大象伤口上面敷了药。不一会儿，大象的伤口就不疼了；过了几

天，伤口便完全好了。

以后大象是不是真的改掉了坏毛病、让森林里的动物可以安安静静地生

活了呢？我也不知道。

（董天琦译）

①

在非洲，不善于跳舞，被认为是无能的表现的，所以大象会发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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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 汤

[刚果]

兔子和山羊都住在草原上，它们是莫逆之交。

一天，兔子到山羊家去玩，一进门便愣住了：院子里只有几根骨头，好

朋友山羊不见了；而且看院子里那乱七八糟的样子，说明这里已经发生了不

幸的事。

兔子正在纳闷，看到树上有只螳螂，便客气地问道：“请问螳螂先生，

您知道我朋友山羊家里发生了什么不幸吗？”

“咳！别提了！都怪你的朋友山羊太老实了。不过，老鹰这家伙也真心

狠手辣。”接着，螳螂便叙述了事情的经过：

昨天，老鹰路过这儿，山羊热情地邀请它到家中作客。老鹰已经好几天

没吃到东西了，一见山羊，馋得口水直淌。但它知道，在山羊家里来硬的不

行，搞不好要吃亏的，于是想出了一条毒计。它对山羊说：“您的心眼太好

了，真是相见恨晚哪！你以后有何难处，尽管找我好了。即使为朋友两肋插

刀，我眼睛也不会眨一眨！”

“别那么说！无论是哪个过路的，我都同样真诚相待。”山羊不好意思

地回答。停了一会儿，老鹰又说：“你独自一人在家里太寂寞了，我们那儿

常玩一种游戏，叫 ‘换汤’，可有趣了，不仅可以消愁解闷，还能止渴解乏。”

“那太好了！怎么个玩法，你快告诉我吧！”

“方法很简单：你把锅支好，里边盛满水，下边点着火，我先跳到锅里，

你把锅盖盖上。什么时候我说 ‘我煮熟了，我煮熟了’，你就把锅盖打开，

放我出来，咱们一块儿喝我的汤；等一会儿你再跳到锅里，我把锅盖盖上。

什么时候你说 ‘我煮熟了，我煮熟了’，我就把锅盖打开，放你出来，咱们

再一块儿喝你的汤。”

“这倒挺好玩的，好吧！咱们就玩玩看。”老实的山羊一点儿也不知道，

它已经进了老鹰的圈套了。

锅子准备好了，水也添上了，木柴也点着了。老鹰跳进锅里，让山羊把

锅盖盖上。不一会儿，老鹰说：“我煮熟了，我煮熟了。”山羊赶快把锅盖

打开，放老鹰出来。两个新相识一块儿喝汤。“怎么样？汤鲜不鲜？”老鹰

问。

“唔！不错。”山羊回答。

“朋友，现在看你的了！我想你的汤肯定要比我的好喝。”

山羊跳进了锅里，老鹰一盖上锅盖，就拼命往灶膛里又添柴禾又煽风。

山羊在锅里热极了，喊道：“我煮熟了，我煮熟了！”

老鹰不但不打开锅盖，反而一屁股坐在锅盖上，摇头晃脑地唱起歌：

傻山羊啊傻山羊，

你上了我的当。

我要吃你的肉，

不想喝你的汤。

老鹰一连唱了好几遍，等山羊不再听了，这才打开锅盖，把已经煮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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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羊捞出来撕碎吞了下去。……

听完了螳螂的叙述，兔子问：“这是真的吗？”

“没有半点儿假话，是我亲眼看见的。”

兔子听了气得两眼直冒火星，咬了咬牙发誓说：“这个伤天害理的老鹰！

你等着，我一定要替山羊报仇！”

过了几天，兔子正想出去打猎，看见老鹰从门口经过，它便学着山羊的

样子，热情地上前打招呼说：“啊！远方来的贵客！请到寒舍休息片刻！”

老鹰看到兔子，口水又馋得直流，它想起了吃山羊的办法，于是回答道：

“好！好！打扰了。”

走进兔子屋里，还没有坐下，老鹰又假惺惺地说：“哎呀！你独自一人

在家里，可够孤单的。为了报答你的热情招待，我教给你一种叫 ‘换汤’的

游戏，好玩极了。以后不论和谁，都可以玩儿！”

“怎么个玩法呢？”

老鹰就把对山羊讲过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太好了！谢谢你！”

锅支好了，水也添足了，柴也点着了。老鹰又先跳了进去，兔子把锅盖

盖上了。不一会，老鹰就喊道：

“我煮熟了，我煮熟了！”

“好！我去把锅盖……盖紧！”兔子边说边搬起一块石头压在锅盖上，

唱起了歌：

坏老鹰呀坏老鹰，

你害了我朋友的命。

我要叫你抵偿，

把你煮成肉羹。

老鹰在锅里一听，急了，拼命地用头顶锅盖，但是白费力气。锅里的水

越烧越烫，不一会儿，就把老鹰烫死了。

兔子为朋友山羊报了仇，又美美地吃了一顿老鹰肉。

（董天琦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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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龟和羚羊莫洛科

[扎伊尔]

羚羊莫洛科和乌龟高利住在同一片森林里。每次莫洛科看到高利都要讥

笑它，说它跑得慢，同时自我夸奖是森林里的跑步冠军，谁也比不上。

乌龟心里很不高兴，决定想个办法杀一杀羚羊的傲气。它先跑遍了整片

森林，把自己所有的弟兄都找到一块儿。

“我想和羚羊莫洛科赛跑。”高利说。

“什么？你疯了！”其他乌龟听了都很惊奇。

但当高利把它的主意一讲，其他乌龟无不拍手叫妙。

然后，乌龟高利又跑去找到羚羊，说：“你别总以为自己了不起，咱们

赛一次跑怎么样？”

羚羊一听，大笑起来：“哈哈！跟你这个笨家伙比赛，我闭上眼睛跑也

输不了。”

“你先别吹，咱们比完后再说。”

比赛那天一早，乌龟高利叫它的弟兄不远一个不远一个地预先藏在跑道

旁的草丛里，其中一个藏在刚过终点的地方。

比赛开始了，羚羊象箭一样向前跑去。但它不管跑得怎样快，总看到高

利在它旁边跑。其实，乌龟高利只在开始时跑了几步，以后都是它的弟兄接

着跑的，但因为它们长得一模一样，所以羚羊并没有看出来。

这样，羚羊跑呀，跑呀，跑得筋疲力尽，汗水直流，跑到终点一看，乌

龟高利已经在那儿了。当然了，这个也不是真的乌龟高利，而是它的一个弟

兄。“怎么，你已经先跑到终点了？”羚羊问。“那还用说。”这个乌龟回

答。羚羊一听，羞得低下了头。从此，它再也不敢笑话乌龟高利跑得慢了。

（董天琦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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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象的考验

[刚果]

大象做了森林里的国王。为了考验一下它的臣民是否忠诚，它和谋士猴

子商量了一条计策。

一天，大象牵着一头黄牛走这家串那家，边走边大声喊：“准能保证在

我死后给我挖一个坟坑，我就把这头黄牛赏赐给谁。”

大家议论纷纷，“给大象挖坟坑，可不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

“还不知道它死在哪里呢，如果死在山上，这坑可怎么挖呀？”

“是啊！别说给一头黄牛，就是给十头我也不干。”

这样，大象喊了半天，也没有一个敢出面应承。但大象还是一个劲地喊，

搞得大家都不得安宁。最后，聪明的兔子说：“我来试试吧！”于是，大象

把黄牛给了兔子。兔子把黄牛牵回家宰了，让全家痛痛快快地吃了一顿。

第二天，大象躺在一块很大很大的石板上，假装死了，叫猴子去通知兔

子。

“咱们的大王死了，赶快去给它挖坟坑吧！”

“在哪儿挖啊？”

“大王是死在一块大石板上的，坟坑当然要在石板上挖喽！”

兔子感到奇怪：昨天大王还好好的呢，怎么今天说死就死了？这不可能！

肯定是它在耍什么花招，它让猴子先走了，又对自己的几个孩子说：“在石

板上给大象挖坟坑是很难做到的。我已经想好了对策。等我走了以后，你们

听到三声镐刨石板的声音，就马上乱喊乱叫，同时把哨子吹起来。喊声要越

凄惨越好，哨音要越响亮越好。不然的话，咱们全家都要遭殃的。”

兔子来到大象躺着的石板上，用镐刨了起来：“嘭！嘭！嘭！”第三声

刚停，就听到家里的喊叫声和哨子声响成了一片。

“你们家里大概发生了什么事，快回去看看吧！”猴子奇怪他说。

兔子回到家里，夸奖了孩子们一番，嘱咐它们等一会儿再这样来一次，

又出去了。

“怎么回事？”猴子问。

“别提了！”兔子假装惊慌地说：“孩子们看到了妖怪，头上戴着红帽

子，脚上穿着红鞋子，身上披着红衣服，它们都吓得尖叫起来。我回去安慰

了它们几句。”

猴子听了，心里也有些怕丝丝的。

兔子又用镐刨了起来：“嘭！嘭！嘭！”第三声刚停，家里又传出了喊

叫声和哨子声。

“大概你家里又出了什么事了，快回去看看吧！”猴子胆战心惊地说。

兔子回到家里，又夸奖了孩子们几句，然后给它们一个个戴上用木棉树

果壳做的帽子，穿上用椰子壳做的鞋，披上用油木树皮做的衣服，让它们偷

偷地趴在大象躺着的石板旁边。

“这一次是怎么回事？”猴子又问。

“咳！真倒霉！”兔子回答，“孩子们又看到妖怪了，还是红帽子，红

鞋子，红衣服，真怕人！孩子们都吓坏了，如果不是为大王挖坟坑，我真舍

不得把它们丢在家里不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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猴子一听，心里更紧张了。

兔子又开始挖坟坑了，“嘭！嘭！嘭！……”但刨了没几下，就叫饿了，

要回家吃饭。猴子无论如何也不同意，说它一次又一次地回家，干活的速度

太慢了。

“可我没吃饱，哪有力气干活呀！要不，你给我摘几个乳油木果子来吃

吧！”

“这样也好，少耽搁时间。”

猴子敏捷地爬上了石板旁的一棵乳油木树。刚想摘果子，就看到了不远

处有几个影子在动。这几个影子戴着红帽子，穿着红鞋子，披着红衣服。这

不就是兔子说的妖怪吗？猴子顿时魂都吓没了，不管三七二十一，从树上

“噔”地跳下来，撒开腿就跑，一边跑一边喊：“不好了！妖怪！有妖怪！”

大象本来是装死的，刚才听兔子说妖怪，还不大相信哩，这时听猴子一

喊也忍不住了，把眼睛微微睁开，果然看到几顶红帽子在不远处闪动。它也

害怕了，一骨碌爬起来，赶快往森林里跑。

兔子见自己的计谋成功了，心里很高兴，但它还是假装紧张地跟在大象

后面跑，一面跑一边说：“大王啊大王！我是诚心诚意地给你挖坟坑的，可

出了妖怪，您又活了，您说坟坑还要挖吗？”

从此，大象再也不提考验的事了。

（董天琦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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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是小偷

[刚果]

从前，狗和黄鼠狼是一对好朋友，但它们住在两个村子里，平时见面的

机会不多。

一天，狗对黄鼠狼说：“咱们是好朋友，可又不能经常见面，这多别扭

呀！我想咱们应该搬到一块儿住，你说呢？”

“我也这么想，真是不谋而合呀！”黄鼠狼回答。

“那么，说干就干，咱们先去找一个安静的地方，重新盖一座房子。”

两个朋友同心协力，很快，新居就落成了。狗和黄鼠狼高高兴兴地搬了

进去。

当天晚上，两位朋友坐在院子里愉快地聊天：“咱们有了一个共同的家

了，可以一块儿生活互相照顾了，将来的日子一定是很幸福的。”黄鼠狼说。

“光有房子还不够，咱们还应当添置几件家具，象桌子啦，凳子啦，床

啦等等。”狗说。

“那当然了，最重要的是食橱。”

“对！咱们住在一起，搞吃的东西就方便多了。”

“我看咱们应该分一下工。”

“对！我白天去找木薯、玉米呀什么的，你晚上去捉鸡呀鸭呀什么的。”

“行！就这么办！”

新的生活开始了。它们一个白天干活，一个晚上干活；一个去找素食，

一个去寻荤食。谁见了都要称赞它们俩是一对幸福的朋友。

狗虽说可以吃素食，但也觉得吃鸡肉比吃木薯香。每天晚上，当黄鼠狼

出门时，狗就偷偷地把食橱里存放的肉吃个精光，而这些肉本来是备用的，

万一黄鼠狼一无所获，回来时可以做一顿夜餐。

开始，黄鼠狼每次出去都满载而归，所以并没有注意食橱里边的肉少了

没有。一天晚上，黄鼠狼出去转了一夜，空手而回，打开食橱一看，吃晚饭

时特意留下的一块鸡肉不见了。它忙去问狗是怎么回事。

“哎呀！”狗假装莫名其妙地说，“我也说不清，可能是被小偷偷去了，

我睡着了，一点儿也不知道。”

黄鼠狼相信了朋友的话，只好空着肚子睡觉去了。

过了几天，黄鼠狼又发现食橱里的一只鸭子不见了，它又问狗：“我记

得清清楚楚的，吃晚饭时咱们剩了一只鸭子，怎么现在又不见了呢？”

“大概是小偷偷去了。我睡着了，一点儿也不知道。”狗还是这么说。

黄鼠狼没再说什么，只好饿着肚子去睡觉了。

又过了几天，黄鼠狼发现食橱里的一只火鸡不见了，它又去问狗，狗又

说是小偷偷去了，黄鼠狼还是信以为真，只好饿着肚子睡觉去了。

这样，日子一长，狗吃得膘肥肉壮，而黄鼠狼却越来越瘦了。

于是，黄鼠狼决定去求巫师来帮忙抓小偷。

“巫师先生！我们食橱里的肉常被小偷偷去，请您给想个办法好吗？”

“肉是什么时候丢的？”

“夜里。那时我出去干活了，我的朋友在家睡觉。这个小偷真坏！每次

都打开食橱的门，把里边的肉偷得一点不剩，害得我常常吃不上夜餐。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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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要帮我把小偷赶快逮住，不然的话，我就饿出病来了。”

巫师很同情黄鼠狼的遭遇，一口答应了它的请求，说：“这不难！我给

你一张符纸，你把它放在食橱里就行了，再狡猾的小偷也跑不了。不过，你

千万不能告诉别人，包括你的朋友狗。”

第二天，正逢佳节，黄鼠狼和狗都被邀请去参加庆祝会，因为狗能敲一

①

手很好听的鼓，黄鼠狼会玩巴拉丰 。

出发以前，黄鼠狼烤好一只鸭子放在食橱里，并偷偷地把符纸也放了进

去。

庆祝会在一个很大的广场上举行。住在附近的居民都参加了，广场上人

山人海，热闹非凡。大家又是唱歌又是跳舞，庆祝今年获得丰收，祝愿来年

风调雨顺，祈求老天除病消灾。

庆祝会开到一半，狗和黄鼠狼都累了，由另外两个伙伴把它们替换下来。

但不一会儿，黄鼠狼又加入了跳舞的队伍。

这时候，狗趁机悄悄地溜回家里，左右看了看，见没有人，马上打开食

橱的门，去拿烤鸭。没想到碰了一下符纸。就像橱里边有锁一样，一下子把

手锁住了，再也不能动了。狗急得浑身冒汗，拼命往外拽；可拽了半天，胳

膊都快拽断了，还是无济于事；没办法，只好趴在食橱门口不动了。

夜深了，庆祝会散了，黄鼠狼回到家里。它看到食橱的门前有个黑乎乎

的东西，以为真的是小偷呢，马上喊了起来：“抓小愉！抓小偷！”

“别喊了！是我！”狗有气无力地说。

黄鼠狼一听。是狗的声音，心里又气又恨，它说：“噢！原来你过去说

的小偷就是你自己呀！”

“你听我说，”狗哭丧着脸争辩道，“我不是小偷。刚才我敲鼓敲累了，

想回家来休息一会儿，正好看见小偷在偷东西，我上去抓他，他把我打伤逃

走了，我却不能动了。”

“算了吧！你过去贼喊捉贼，骗了我，我今天再也不会上你的当了！我

把符纸放到食橱里了，你不偷吃烤鸭，手怎么会碰到符纸的？”

狗无话可说了。

黄鼠狼把烤鸭拿出来，报复地说：“亲爱的小偷先生！现在，对不起了，

这只烤鸭由我来独享了。”说着，黄鼠狼撕下一条鸭腿，放进嘴里，故意嚼

得骨头格崩格崩地响。

“我的好朋友！我也饿了，看在好朋友的面上，让我也吃一些吧！”狗

哀求道。

“哼！你呆在那儿看着吧！我连一块骨头也决不会给你留下！”

黄鼠狼有滋有味地吃完烤鸭，拿起符纸走了。它又回到了自己原来的家

里。

过了好长一会儿，狗的手才慢慢地恢复了知觉。

就这样，黄鼠狼和狗断绝了朋友关系。

这个故事告诉人们：友谊是建立在相互信任的基础上的，谁损人利己，

谁就会失去友谊。

（董天琦译）

①

巴拉丰：一种打击乐器的名字，状若木琴，在中非和西非使用比较普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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馋嘴蜘蛛西达

[刚果]

有一个蜘蛛，名叫西达。因为嘴巴很馋，所以大家都叫它“馋嘴西达”。

一次，馋嘴西达到它的朋友——另一个名叫蒂安的蜘蛛家去做客。它看到蒂

安家里有一棵芒果树，满树的芒果都熟了，又大又黄，香气扑鼻，便赖着不

肯走了。

每天晚上，等蒂安睡着以后，馋嘴西达就悄悄地下了床，爬到树上，偷

吃几个芒果。

这样，树上的芒果越来越少了，蒂安猜想是馋嘴西达偷吃的，但又不好

意思明说出来，便想了一个办法。一天早晨，它对馋嘴西达说：“芒果老是

被人偷，你看该想个什么办法呢？”

“这好办！”馋嘴西达说，“你在树上放个夹子，小偷一来就别想逃了。”

蒂安一听，正中下怀。它立刻到市场上买来一只夹子，爬上树去就放在

了一根结满了芒果的树枝上。

“挂那儿不好！”馋嘴西达说，“应该挂在没有芒果的树枝上，这样不

容易被小偷发觉。”

“好！你讲得有道理。”蒂安真的把夹子挂在一根没有芒果的树枝上了。

但等馋嘴西达一离开，蒂安又悄悄地把夹子移到了结满芒果的树枝上。

晚上，西达等蒂安睡着以后，又蹑手蹑脚地爬起来偷芒果了。它暗想：

“这个蒂安真笨，怎么能把夹子放在没有芒果的树枝上呢！今天晚上，我又

可以美美地吃一顿了。”但它万没想到，刚爬上那根结满芒果的树枝，就听

见、“咔嚓”一声，被夹子夹住了。馋嘴西达无论怎么挣扎也摆脱不掉，喊

蒂安来救它吧，又实在不好意思，结果，不一会儿就断了气。

（董天琦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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兔子和蜘蛛

[刚果]

兔子每次出去打猎总是和蜘蛛结伙。它们两个配合协调相互取长补短，

所以从来没有空手而归过。

一天，它俩又出发了。可这次运气实在坏透了，转了大半天，才逮到一

只小鸟儿。小鸟肉不多，不够两家人吃的，归一方比较合适。可归准呢？兔

子说它出的力大，蜘蛛说它流的汗多，争了半天，谁也不肯让步。

蜘蛛一向是很狡猾的。这时它低头一想，想出了一个鬼点子。它装出一

本正经的样子对兔子说：“兔子大哥！我越看越觉得这只鸟不同寻常，它是

一只神鸟，咱们都别争了吧！”

“什么？神鸟？”兔子的聪明在森林里也是出名的，蜘蛛的花招它一眼

就看穿了，但仍然装出惊慌的样子说：“那可真不能随便动它，冒犯了神灵，

咱们可都要倒霉的。可怎么办呢？”

“我看，只有埋起来。”

“对！这样上帝就不会降罪于咱们两家了。”

埋鸟的时候，蜘蛛故意把鸟的两只爪子露在外面。兔子知道蜘蛛在做标

记，目的是为了以后找起来方便，但还是装出不明白的样子问道：“把神鸟

的爪子露在外面干什么？”

“为了更好地保护神鸟不让别人踩着呀！你想，别人经过这儿时，一看

到鸟爪子不就绕道走了吗？”蜘蛛解释说。

第二天一大早，蜘蛛偷偷地跑来，抓住两只鸟爪子把鸟拽出来，拖着回

到家里，对它妻子说：“你先把它烤熟了，等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我们再吃。

千万小心，别让兔子家的人看见。”说完，出门去玩了。

母蜘蛛费了差不多一整天的工夫，才把鸟烤熟。天黑了，它把烤鸟放在

锅里盖好，然后像往常一佯，找母兔子聊天去了。

夜深了，家家户户的灯都熄了，蜘蛛和妻子也都回到家里。蜘蛛得意洋

洋地对老婆孩子说：“现在，咱们开始吃烤鸟。慢慢地吃，管够，但是不要

弄出响声来！”说完，蜘蛛就去揭锅盖。谁知锅盖掀开了，里面连根鸟骨头

也没有了。蜘蛛顿时愣住了，它老婆也楞住了，孩子们也一个个睁大了眼睛，

莫名其妙。

那么烤鸟哪里去了呢？可能大家也猜得出。原来聪明的兔子一直在留心

蜘蛛的行动，蜘蛛所做的一切，它看得一清二楚。等母蜘蛛把鸟烤熟，放在

锅里出去以后，它就悄悄地把鸟拿到村外一个地方藏起来了。

烤鸟没有了，蜘蛛非常生它老婆的气，又是埋怨它做事马虎，没把烤鸟

放好，让小偷偷去了，又是怀疑它偷吃掉了。孩子们呢？没吃到烤鸟，当然

也不高兴，也一起数落妈妈。母蜘蛛这时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听到蜘蛛家里的吵嚷声，兔子故意敲门进来了，用劝解的口气说：“哎

呀！一家人，半夜三更的，吵什么呀？”

母蜘蛛刚才挨了一顿骂，心里正没处出气，这时便指着丈夫说：“它不

知从哪儿弄来一只鸟，让我烤熟了放在锅里，谁知要吃的时候却不见了，它

硬说是我偷吃掉的，我实在冤枉呀！”说罢，伤心地大声哭了起来。

蜘蛛一听，羞得一句话也说不出，真恨不得地上有个缝让它钻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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兔子高高兴兴地把烤鸟拿到家里和老婆孩子美美地吃了一顿。从此，兔

子和蜘蛛再也不合伙打猎了。

（董天琦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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蜘蛛的玩笑

[刚果]

猴子要到未婚妻家里做客，好心好意地请它的好朋友蜘蛛西达一块儿

去。猴子很爱漂亮，出发之前，特意换上了两只又大又亮的鹌鹑的眼睛。

西达向来嫉妒心特别强。它见小猴子打扮得这么好看，胸中的嫉妒之火

不免又燃烧起来，决定找机会拆猴子的台。

猴子的未婚妻见到两位贵客，非常高兴，马上点火做饭。猴子正好坐在

炉灶旁边。蜘蛛趁大家不注意的时候，偷偷地往炉火里扔了一把辣椒。顿时，

辣味呛得大家喉痒鼻酸，泪水直淌。因为猴子的假眼是刚换上的，所以感到

特别疼，不由得用手揉了揉。这一下坏事了，就听到“扑得”“扑得”两下

子，猴子的两只假眼全滑出来滚到了地上。

猴子的未婚妻一见，马上生起气来，说猴子为人不诚实，弄虚作假，立

时就把婚约撕毁了。

当猴子了解到是蜘蛛西达捣的鬼时，气得像疯了一样，猛冲过去，一脚

把蜘蛛踩成了一个肉饼子。

这个故事告诉人们：千万不要和嫉妒心强的人交朋友。

（董天琦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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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狼找蜜

[刚果]

一天，一只土狼和一只兔子一起去找蜜。它们各自背了一条大皮口袋。

它们来到一个三岔路口，前面有一条大道和一条小路。土狼心想：大道宽，

肯定容易碰上蜜蜂，于是，便挑了那条大道；兔子只好沿着小路去了。

兔子来到了一片森林里，看到一群蜜蜂正在忙着盖房子，它上前和颜悦

色地请求说：“家中孩子们都饿坏了，请你们给我一些蜜好吗？”

“可以！”蜂王说，“不过，你要遵守我们的两条规矩：第一，帮我们

盖好一幢房子；第二，不准用手抓蜜吃。”

“行！一切照办！”

兔子很快帮蜜蜂把一幢房子盖好了。蜂王见它干活认真而又勤快，给它

装了满满一皮口袋蜜，另外又往它尾巴上沾了一些，让它带着路上吃。

兔子回到三岔路口时，正好又遇到了土狼。见土狼垂头丧气、没精打采

的神情，便问道：“怎么样？伙计，看样子你还没找到蜜吧？”

“唉！别提了，连一只蜜蜂也没见到。你呢？”

“看！我的皮口袋装的都是蜜，连尾巴上也有哩。不信你来尝尝！”

土狼舔了舔兔子的尾巴，又甜又香，果然是蜜，很是眼红，问兔子是怎

么搞到的，兔子如实告诉了它。

土狼也沿着小路向前走去。走不多远。也看到一群蜜蜂正在盖房子。土

狼也像兔子一样，提出要一些蜜。

“可以！”蜂王说，“不过，你得遵守我们的两条规矩：第一，帮助我

们盖一幢房子；第二，不准用手抓蜜吃。”

“行！一切照办！”

一幢房子刚盖到一半，土狼馋得再也克制不住了，趁蜜蜂不注意，伸手

就去抓蜜吃。谁知手刚一碰到蜜，只听“哗啦”一声，因为土狼的力气太大

了，房子一下子倒塌了，蜜打翻了好多。

蜂王不高兴地说：”瞧！既然你不遵守我们的规矩，我就不能给你那么

多蜜了，只给你尾巴上沾一点儿路上吃吧！”

蜜蜂们也很生气，有一大群竟偷偷地钻进了土狼的皮口袋。

土狼回到了家里。全家人见它尾巴上有蜜，一起拥上来，争先恐后地舔，

这时，皮口袋里的蜜蜂嗡地一下子飞了出来，看见谁螫谁，直螫得这一家人

个个喊爹叫娘，鼻青脸肿……

（董天琦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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贪心的蜘蛛

[刚果]

一天晚上，蜘蛛西达和萤火虫一块儿去玩。它们捡到了两只珠鸡的蛋。

照理，应该是“二一添作五”，一人一只的。可西达却一心想独吞，它一个

劲地说珠鸡蛋是它先看见的。萤火虫开始还忍让着，希望蜘蛛放弃无理的念

头，所以没有吭声，一直在前面打着灯笼照着路，让蜘蛛慢慢地把珠鸡蛋往

家滚。可是。蜘蛛嘴里老是嘟哝个不停，萤火虫觉得蜘蛛实在不够朋友，一

气之下，便提着灯笼飞走了。

蜘蛛黑夜里看不清路，滚着滚着，竟把珠鸡蛋滚到了珠鸡的家门口。珠

鸡丢了蛋，正急得坐立不安呢，听到声音跑出来一看，顿时火冒三丈，它把

蜘蛛当成小偷，毫不客气地一口啄死吃掉了。

这个故事告诉人们：贪心总没有好下场。

（董天琦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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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头鹰国王

[刚果]

在一片森林里，住着许多许多的动物，不管是天上飞的，地上跑的，还

是水里游的，差不多应有尽有。

可是因为没有一个当家人，森林里不管什么事情都显得像一团乱麻。

不知是谁提出了推举一个国王的建议，马上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赞同。

那么谁来当呢？事情可就不好办了。你想想，一国之主，万人尊敬，哪

个不愿意当啊！有些动物竟毛遂自荐起来。

第一个是大象。它说：“我来当国王吧！我的力气大。”

“不行！”大家一致反对，“你不爱惜森林，动不动就用鼻子把小树拔

下来耍着玩儿。”

第二个是狮子。它说：“国王由我当吧！我勇敢。”

“不行！”大家也不赞成，“你不讲道理，经常欺负别人。”

接下来是鳄鱼，它说：“当国王我最合适，我游泳游得快。”

“不行！”大家又一起摇头，“你大霸道，谁去河里游泳，你就咬谁。”

再后面是变色龙。它说：“我当国王肯定行，我动作敏捷，善于爬树。”

“不行！”大家还是不同意，“你整天摇头晃脑的，像个醉汉，有失国

王的体面。”

就这样，大家争来争去，争了好长时间，也没有把国王推举出来。

一天，不知从哪儿飞来了一只猫头鹰。

大家见了，纷纷议论。有的说：“这鸟真怪：身体像鹰，头像猫。”有

的说：“它的叫声也不寻常，‘个个妙’‘个个妙’，好像说自己的一切都

好。”……胆子大的动物跑到猫头鹰跟前问道：

“请问先生尊姓大名，从何而来？”

猫头鹰故意扬了扬头，显出很高傲的样子，慢条斯理地回答：“我就是

大名鼎鼎的猫头鹰，是从别处特意赶来的。”

“你来有何贵干啊？”

“你们不是难以确定谁当国王吗？就让我当好了，我保证把这个国家管

理得人人称好。”

“你打算怎么当国王呢？”动物们半信半疑地问。

“第一，调解纠纷，不偏不倚，公平合理。第二，处理国务，勤勤恳恳，

任劳任怨。第三，面临强敌，身先士卒，冲杀在前。这就是我的执政演说。”

动物们一听，个个拍手叫好。于是，没用选举，猫头鹰便当上了国王，

王宫就是一棵大树。猫头鹰戴上王冠，穿上龙袍，端端正正地坐在树杈上，

接受臣民们的祝福与朝拜。

可是，猫头鹰一直是习惯在夜里工作的。当夜深人静动物们都进入梦乡

的时候，猫头鹰就兴致勃勃地在森林中飞到东飞到西，并且“个个妙”“个

个妙”地叫着。虽说不少动物被吵醒了，但大家都没有说什么。一国之主嘛，

有些与众不同的举动，是可以谅解的。有些爱拍马屁的动物还借机会讨国王

的好说：“这是国王夜里为大家打更放哨呀！这说明我们的伟大国王时时都

把老百姓的安危放在心上嘛！”

可是，一到白天，当动物们开始工作的时候，猫头鹰却把朝政往脑后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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丢，呼呼大睡起来，什么老百姓的疾苦啦，要求啦，它全不管不问。

一天，有只麻雀来向猫头鹰国王告大蛇的状，说大蛇如何吃了它的孩子，

毁了它的家，请求国王主持正义，严惩坏人。可猫头鹰只说了句“你先回去

吧！我派人调查调查再说”，便又闭上了眼睛。几天过去了，大蛇仍然逍遥

法外。为这，麻雀的心里很不痛快。

又一天，有只乌龟来向猫头鹰国王提建议，说由于天旱，一个小湖里的

水快干了，湖里的鱼虾都急得痛哭流涕，应该组织大家开一条运河，把河里

的水引过来。可猫头鹰只说了句“你先回去吧，我会尽快处理的”，便又进

入了梦乡。几天以后，湖水果然干了，除了乌龟和青蛙等少数居民以外，大

部分的鱼虾都丧了命。为这，乌龟心里很不高兴。

再一天，有只羊来向猫头鹰国王报告敌情，说从附近森林里闯进来一群

土狼，将它的许多乡亲掳走了，要求国王马上派兵去消灭侵略者。可猫头鹰

只说了句“你先回去吧，我立刻带人前去”，便又打起鼾来。几天过去了，

羊的许多乡亲又遭到了不幸。为这，羊心里非常不满。

麻雀、鱼虾和羊的遭遇迅速传遍了全国。大家个个义愤满腔，没有人号

召，便一起聚集在森林中的空地上。

“没想到猫头鹰是这么一个光说不做的家伙！”有的喊。

“瞧它的执政演说多漂亮，原来全是骗人的鬼话！”有的嚷。

“咱们每天给它吃香的喝甜的，它却一点儿不为老百姓办事。”有的骂。

大家的怒火越烧越旺。不知是谁说了声“走！咱们把这个不称职的国王

赶下台！”真是一呼百应，动物们立即如潮水一般向王宫涌去。

猫头鹰灰溜溜地下台了。动物们商定重选一个国王。这回选中的是谁呢？

我不知道。不过有一点我敢肯定：光说漂亮话不办实际事的动物肯定是不会

再当选的了。

（董天琦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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蜘蛛西达的怪癖

[刚果]

从前，有一个蜘蛛，名叫西达。这个蜘蛛有个怪癖：喜欢看别人争吵，

争吵得越凶，它越高兴。

一天，西达故意把老鹰、公鸡和白蚁一块请来吃饭。西达明知道它们三

个一向不和，它这样做是想看它们三个的热闹。

果然，老鹰、公鸡和白蚁一见面便吵闹起来，你骂我缺德，我骂你坏蛋，

它又骂你混帐。吵着吵着，公鸡扑上去就要啄白蚁，说白蚁不该把唾沫溅到

它身上；老鹰飞上去就要抓公鸡，说公鸡讲话把它的耳朵聒坏了。

西达不但不去劝解，反而在旁边幸灾乐祸，哈哈大笑。可它万没料到，

老鹰去抓公鸡时不小心碰下一下房子的大梁，大梁掉下来，不偏不倚，恰巧

砸在蜘蛛的腰上，把蜘蛛的腰砸断后来，蜘蛛的腰虽然治好了，但却变得很

细很细。

（董天琦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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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狗要帮助人打猎

[扎伊尔和刚果]

很早很早以前，所有的动物都住在一片大森林里。大家生活得很安宁。

可是有一天，人来到森林里，在那儿开荒，种地，安家落了户。看到这

么多可口的野味，人当然要捉来吃。这样，动物们害怕不幸降到自己头上，

便在一天夜里结伴偷偷地逃出了大森林。不知跑了多少路，大家觉得累了，

停在一个地方休息。因为汗水把衣服湿透了，经风一吹，大家都冻得瑟瑟发

抖。

“生一堆火取取暖吧！”不知是谁提出了建议。

“不行！”爱动脑筋的羚羊说，“人看到火会追过来的。”

尽管大家觉得羚羊的话有道理，但由于冷得实在没办法忍受，还是生了

一堆火。

不一会儿，大家把衣服烤干了，马上感到暖和了，体力也恢复了。正在

这时，听到了人跑动的声音。原来，果如羚羊所料，人看见火光，追过来了。

于是大家相互招呼着又赶忙继续逃命。但是狗因为烤火的动作慢了些，衣服

还没烤干，手脚还冻得不怎么灵活，所以被人捉住了。

“你们别杀我吧！我帮你们去追捕其他动物。”狗苦苦哀求人说。

人同意了，让狗烤得身上暖暖和和的，又给它饱饱地吃了一顿，便叫它

带路追赶别的动物去了。

从此，狗就经常帮助猎人去打猎，它成了野兽的敌人。

（董天琦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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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土狼一到三岔路口就嗥叫

[刚果]

一天，一只猴子、一头山羊和一个乌龟一块儿去河里洗澡。洗好以后，

刚躺在河滩上晒太阳，忽见一条土狼跑了过来。

这条土狼已经好几天没找到东西吃了。正饿得头昏眼花，暗暗埋怨自己

运气不佳呢，看到猴子、山羊和乌龟，当然非常高兴。心想：这一下可以饱

餐一顿了。于是，土狼先向离它最近的猴子扑去。

猴子很机灵，一翻身骨碌爬了起来，“嗖嗖”几下子便爬上了身边一棵

大树。

“哈哈！土狼！上来呀，快上来呀！”猴子故意大声喊。土狼不会爬树，

只是毗牙裂嘴地围着树团团转。

猴子又摘了几个果子，先把里面的肉吃了，然后将果壳扔下去，一边扔

一边笑着说：“土狼！看样子你是饿坏了，我扔个果子给你吃吧！快接住！”

上狼气得一蹦几尺高，想去抓猴子，但猴子从这个树枝跳到那个树伎，

像在玩一样，上狼白费了半天力气，连一根猴毛也没抓到。

土狼无可奈何，只好又回头去抓离它比较近的乌龟。

但是乌龟早有准备，一看苗头不对，赶紧往河里跑，等土狼扑到跟前，

它已经跳到水里去了。

土狼也不顾一切地跟到水里。它在河里趟来趟去，企图用脚踩住乌龟。

趟着趟着，踩到了一根软乎乎的东西，它还以为是乌龟的脚呢，正想去摸，

听到了乌龟的笑声：“哈哈！快摸呀！那就是我的脚。”

土狼用手一摸，原来是一截树根。其实乌龟就在离树根不远的地方。

土狼又继续趟着，趟着趟着，又踩到一个软乎乎的东西，正想去摸，又

听到了乌龟的笑声：“哈哈！你又踩到了一截树根。”这一次，土狼踩到的

真是乌龟的脚，但听乌龟一笑，怀疑又是树根，便没有去摸。

就这样，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搞得土狼昏头昏脑，在河里趟了好大一

阵子，也没有抓到乌龟，只好灰心丧气地爬上了岸。

这时，土狼又想起了山羊，它下决心要把山羊抓住，但山羊这时已经跑

得很远了。土狼赶紧去追。迫着追着，突然看到一个红乎乎的东西，趴在草

丛里，比大象还大，头上还有两只角。土狼从来没见过这东西，忙问道：“你

是谁？干嘛趴在这儿？”

“我，是个妖怪，专门在这儿等东西吃的。”

“你是什么妖怪？”

“你别管我是什么妖怪，反正今天你是活不成了。”

土狼一听，吓得扭头就跑。

这是怎么回事呢？原来山羊知道土狼跑得比它快，一定会追上它的，光

逃也没有用，便想出了这个脱身之计：堆了一个红土堆，扒了个坑，自己钻

进去，只把脸露出来，扮成一个可怕的妖怪的样子。

土狼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结果猴子、乌龟、山羊，一个也没吃到，又气

又恼，垂头丧气地往家走。来到了一个三岔路口，看见一个小动物趴在地上，

这个小动物长得挺怪：矮矮的身子，两边各有四条腿，最前面的两条腿特别

肥大，就像虾的一对钳子；尾巴很长，但老是向上翘着。土狼此时正心情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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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看到这么一个小动物，便想拿它出口气，于是大声骂道：“喂！小东西！

滚开！别挡我的路！”

“你走你的路，我睡我的觉，咱们井水不犯河水，我干嘛非得给你让路

呀！”

“叫你让，你就乖乖地让；要不，我要叫你粉身碎骨。”

“你知道我是谁吗？听到我的名字你也会吓得发抖！”

“什么？像你这么一个小东西还敢讲大话吓唬我？”

土狼说着，就去抓小动物。但小动物毫不畏惧，三躲两闪，看准机会，

一下子爬到土狼的脸上，说：“告诉你吧！我是蝎子！”

蝎子一边说，一边对着土狼的鼻子狠狠地蛰了一下子，然后偷偷地溜走

了。

土狼的鼻子马上肿了起来，疼得它喊爹叫娘，连滚带爬，一口气跑回家

里，一连几天也没敢出门。

从此，土狼一到三岔路口就要嗥叫几声，因为它害怕再遇上蝎子。

（董天琦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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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狗不会爬树

[扎伊尔]

一天，一群猴子来到上帝家里，向他提出了这么一个有趣的问题：“我

们经常听人们说 ‘累呀，累呀’，可是我们并不知道什么叫累。您能告诉我

们吗？”

上帝回答：“下星期四来吧，到时候你们就明白了。”

下星期四到了。这群猴子又来到上帝家里。上帝给了它们三只箱子。

“把箱子拿走吧！当你们走到一片没有树的草原上时，再打开。”

猴子抬起箱子立即高高兴兴地出发了。不久，它们来到了一片草原上，

那儿正好没有树。它们停下来，打开了箱子。天啊！真没想到，箱子里装的

原来是三条大狗。

三条狗一跑出箱子就向猴子扑去，这群猴子吓得一个个丢魂失魄，落荒

而逃。

但是，猴子怎么能跑得过狗呢！尽管猴子为了逃命，使出了所有的力气，

但除了一只以外，其余的还是很快都被狗逮住这样，三条狗又一起追剩下的

这只猴子。猴子拚命逃呀，逃呀，后来跑得一点儿力气也没有了，正在万分

危急的时候，见面前有一棵大树，便赶忙爬了上去。

三条狗也想往树上爬。那时候的狗都是会爬树的，可这次很奇怪，狗爪

子一碰到树干，树枝就狠狠地抽狗的鼻子。狗没有办法，只好丢下这只猴子

走了。

原来，这棵树是上帝变的，他为了不让狗把猴子全抓住，便想了这个办

法。

看到狗走远了，这只猴子才从树上下来回家去。每看到一只猴子，它都

说：“我现在明白什么是‘累’了。”

从这天起，所有的狗就都不会爬树了，直到今天。

（董天琦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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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鹰和鹞子

[扎伊尔]

从前，鱼鹰和鹞子是一对好朋友。它们俩关系密切，情同手足。

一天，不知为啥，鹞子忽然产生了一个念头：都说鱼鹰很重友情，我不

如考验考验它，看它到底爱我爱到什么程度。于是。它对鱼鹰说：“亲爱的

①

朋友，假如你是真心爱我的话，就请给我逮一条电鱼来吧！我很想看看这种

鱼是什么样子的。”

鱼鹰毫不犹豫地答应道：“行！没问题。亲爱的朋友，只要你需要，我

没有办不到的事。”

说完，连一秒钟也没停，鱼鹰就跑到附近的一条河里去了。

这条河里满是电鱼。但这东西太厉害了，它们能放出很强的电流来，让

你一碰上就感到浑身发麻。鱼鹰抓了一次又一次，用嘴叼嘴麻，用脚踩脚麻，

前后差不多抓了有百把次，结果一条也没有抓到。

鱼鹰着急起来：“怎么搞的？这儿的电鱼这么难逮呀！我不如到河对岸

去看看，也许那儿能交好运。”

鱼鹰来到了河对岸。那儿有许多人正在钓鱼。真巧，有个人钓到了一条

电鱼，但是他没把鱼放进鱼篓，而是丢在河滩上不要了。

鱼鹰笑了，心想：这回我许下的诺言可以兑现了。于是，鱼鹰捡起电鱼

回到了鹞子家里去。

鹞子见鱼鹰真的为它捉来了一条电鱼，欢喜地跳了起来。它对鱼鹰说：

“祝贺你，好朋友！看来，你是真心实意地爱我的。那么，现在，为了证实

我像你爱我一样地爱你，请你也提一条要求让我来满足你吧！”

鱼鹰没有想到鹞子会这样讲话，它没有思想准备，随口回答说：“我没

别的要求，只希望你把风停住吧！”

“好的。”鹞子说着，扇动了翅膀。它先飞到了树顶上，迎风站在那儿，

想把风挡住，结果一点儿用处也没有，还差点儿被风刮下来。但它并没有泄

气，又飞到空中，张开翅膀想顶住风，但是尽管它费了九牛二虎之力，风依

然呼呼地吹。

现在，你们看，鹞子总是在天空追着风飞呀飞的。那就是它在努力想让

风停住，好兑现它许给鱼鹰的诺言哩。

（董天琦译）

①

电鱼：身上带发电器的鱼，如电鳗、电鳐、电鲶等。有的电流很强，可以击毙渡河的牛马。译者曾在扎

伊尔河（即刚果河）见到过一只小电鳐，用手一摸，立即有触电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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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鱼离不开水

[扎伊尔]

这个故事发生在星期五这天。

一条鱼想找一个忠贞的朋友，能陪它共同生活一辈子。

首先，它找到了太阳。它向太阳表明了自己的愿望，太阳一口答应了。

它们高高兴兴地在一起玩了一整天。

夜幕降临了。太阳说它要去睡觉了。鱼恳求它别离开自己，但是太阳不

听。

鱼很伤心。它又找到了黑夜。它向黑夜表明了自己的愿望。黑夜也欣然

同意了。但是天一明，黑夜跟它说了声“再见”，也走了。

这时，鱼失望地大喊：

“谁肯永远做我的朋友呀！谁愿意和我永不分离呀！”

鱼又去找朋友了。它最后遇到了水。水保证和它形影不离。

一天，一个渔夫把它钓出了水面。但是很快，渔夫又把它放到一个水桶

里了。这样，它还是和它的朋友水生活在一起。

渔夫把它拿回家去，杀死了，洗净了，放在油锅里煎。多热呀！它感到

越来越难过了，它喊了起来：“水朋友快来，水朋友快来！咱们永远在一起，

千万别分开！”

忽然，它听到了好朋友水的窃窃私语：

鱼朋友别喊，鱼朋友别喊！

我马上就来，就在你旁边！

渔夫往锅里添了一点水，鱼可高兴了，还是和它的好朋友水在一起。

吃饭时，鱼来到了渔夫的胃里。胃里没有水，鱼又急得开始哭起来了。

但是不一会儿，渔夫口渴了，喝了一杯水。鱼又高兴了，两个好朋友又见面

了。

从此，鱼和水就再也不分离了。

（董天琦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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豹子是怎样成了人的仇敌的

[扎伊尔]

古代的时候，所有的动物都住在一个村子里，所有的人都住在另一个村

子里。

一天，动物村里的豹子决定去人的村里找个姑娘结婚。它先买来一些油

棕酒作为见面礼，然后请求水牛陪它一同前往。

当它们离人的村子不远的时候，豹子对水牛说：“因为是我要去结婚，

所以等一会儿进了村，一切由我来讲，你一句话也别说。”

在村头，它们遇到一个长得非常漂亮的姑娘，正从河里打水回家。豹子

拦住她说：“你好哇？漂亮的姑娘！”

“你好哇？”

“你结婚了没有？”

“还没有呢。”

“你愿意嫁给我吗？”

“很愿意。”

于是，漂亮姑娘领着两位客人回到家里。豹子和水牛拿出酒来送给漂亮

姑娘的父母，姑娘的父母很高兴，热情地招待了它们，与它们愉快地聊天，

请它们一块儿吃饭。

晚上，村里的其他年轻姑娘都来看漂亮姑娘的未婚夫，大家谈笑呀，吃

东西呀，喝酒呀，闹腾到半夜，才去休息。

水牛和豹子被安排在同一间屋子里睡觉。水牛很快便进入了梦乡。但豹

子没有睡着，它自言自语地说：“这村里有那么多山羊，我何不逮几只一饱

口福呢！”说完，豹子悄悄溜出屋，接连杀死三只山羊吃掉了；又装回一葫

芦羊血，回到屋里，把羊血全倒在水牛身上，然后才躺下睡了。

第二天早晨，人们发现少了三只山羊。这种事，在村里还是第一次发生，

是谁杀死的或者偷走的呢？人们自然怀疑到两位客人身上。

于是，人们操起武器，气乎乎地把豹子和水牛喊了出来。

当人们看到水牛身上的血时，齐声喊起来：“是这个家伙！肯定是它把

羊杀死的！”

水牛还没有明白是怎么回事，就被人你一棍子我一刀地打死了。

豹子呢，若无其事地回到了家里。

以后，豹子又到人的村里去了几趟。一次请大象陪去的，一次请土狼陪

去的，一次请羚羊陪去的。每一次，豹子都施展了同样的诡计，自己吃了山

羊肉又嫁祸于人，让大象、土狼、羚羊做了自己的替死鬼。

最后，豹子请乌龟来陪它。乌龟虽然不信任它，但还是答应了。

来到人的村子，豹子对乌龟说：“今天晚上，咱们猛吃猛喝，一醉方休，

然后在我未婚妻家里美美地睡上一宿。”

像前几次一佯，夜深人静的时候，豹子又偷吃掉四只山羊，并带回一葫

芦羊血想洒在乌龟身上。但进门一看，乌龟不见了。

因为豹子吃得太多了，身上感到很疲倦，无论如何也克制不住自己，丢

下葫芦便立刻睡着了。

原来乌龟刚才藏在屋内一个洞里了。这时，它赶忙爬出来，把葫芦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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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全倒在了豹子身上。

第二天，人们发现又少了四只山羊，便来找豹子和乌龟。

这一次，人们都很吃惊：未来的女婿豹子身上满是血迹，说明山羊是被

它吃掉了。豹子想逃，但还没来得及，人们已把它结结实实地捆绑起来扔在

了村中心的空地上。

乌龟自己回家去，但走到村外，它犹豫起来，自言启语道：“我不能丢

下豹子大哥不管，见死不救！”

乌龟决定帮助豹子脱险。它返身回去，飞快地挖了一条地道，直通村中

心，然后将豹子拖下地道，用刀割断绳子，带它一起从地道里逃了出去。

当人们来杀豹子的时候，发觉豹子不见了，只看到地下一个洞和被割断

的绳子。

豹子真诚地感谢乌龟的救命之恩，发誓跟乌龟结为挚友。直到现在，大

家知道，豹子一般是不吃乌龟的，就是这个道理。但从这天起，它再也不敢

白天到人住的村里去了，它成了人切齿痛恨的仇敌。

（董天琦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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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 鱼

[刚果]

从前，有这么一个猎人，他的妻子早就死了，留下两个女儿，姐姐叫阿

娃，妹妹叫阿伊萨图。由于妹妹是个瘸子，家务活几乎全落在姐姐身上。这

样，日子一长，阿伊萨图就手变懒了，心变坏了。

一天，阿娃去河里打水。她把瓦罐灌满水，可怎么也放不到头顶上去。

她想找其他人来帮忙，但等了半天，看不到一个人影，她急得哭了起来。哭

着，哭着，一条红鱼跳出水面，一下一下地往她面前蹦来。

“红鱼呀红鱼，你能变成一个健壮的男孩子，帮我把瓦罐顶在头上吗？”

阿娃问。

红鱼回答说：“可以。但假如我真的变成一个男孩子，帮了你的忙，你

肯嫁给我吗？”

阿娃点了点头。一眨眼，面前果然站着一个漂亮的小伙子。小伙子帮阿

娃把水罐顶在头上。临回家的时候，阿娃问小伙子：“当我再来的时候，怎

么找你呢？”

“你唱歌好了。一听到歌声我就来。”

从这天起，阿娃每天去河里打水，一把水灌满瓦罐就唱起歌：

红鱼呀红鱼，

快变成小伙子，

帮帮我的忙，

咱们配夫妻。

歌声还没停，河水就泛起一朵浪花，一条红鱼跳出水面，三蹦两蹦蹦到

河岸上，一下子变成一个漂亮的小伙子，先把阿娃给他带来的食物吃掉，然

后帮阿娃把水罐顶在头上。

阿伊萨图看到姐姐每次打水回来，总是笑容满面，喜气洋洋的，有些奇

怪，她决定弄个水落石出。她曾向一个巫婆学过妖术，这时摇身一变，就变

成一只苍蝇，紧跟在姐姐的后面。这样，她把阿娃在河边怎样唱歌，河里怎

样跳出一条红鱼，红鱼怎样变成一个小伙子，小伙子怎样帮阿娃的忙，全看

了个一清二楚。

阿伊萨图的心是狠毒的，她见姐姐找了这么一个漂亮的小伙子，又惊奇

又眼红。第二天，趁姐姐出门干别的活的时候，她便向父亲说姐姐的坏话：

“爸爸，你知道吗？姐姐已经私自跟河里的一条鱼结婚了，她每次打水都带

着吃的，就是送给她的鱼丈夫吃的。姐姐私自结婚，她眼里根本就没有你这

个爸爸。”

父亲听了，暴跳如雷，马上拿起弓箭跑到河边。阿伊萨图学着姐姐的样

子，也唱起了歌，但是红鱼没有马上出现，因为歌声的调子跟阿娃的不一样。

阿伊萨图并不死心，她又唱了几遍歌。红鱼听着听着，终于忍不住了，

试探地往外露了一下头。父亲早有准备，“嗖”地一箭射去。红鱼当场就把

肚皮翻了过来。

阿伊萨图把死鱼拿回家，很快就烧熟了，她想美美地吃一顿鱼肉。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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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

刚抓起一个鱼块 ，还没有往嘴里放，这个鱼块就像老鼠钻洞一样使劲往她喉

咙里跑。因为没有剔骨头，鱼块一下子卡在喉咙里，咽又咽下下，吐又吐不

出，不一会儿.这个坏心眼的阿伊萨图就眼皮一翻卡死了。

阿娃干完活回到家里，见妹妹死了，问爸爸是怎么回事，爸爸告诉了她，

呵娃一听，急得眼泪差点儿掉出来，立刻跑到河边。她又唱起了歌：

红鱼啊红鱼。

你还在不在河里？

快变成小伙子，

咱们配夫妻。

唱第一遍，水面上没动挣；唱第二遍，还不见红鱼跳出水面。阿娃急得

大哭起来，眼泪“扑哒扑哒”直往河里滴，滴着滴着，河水泛花了，红鱼出

现了，又变成小伙子了。

“我当你真的被父亲射死了呢！”阿娃高兴地说。

“我是被他射死了，可现在又活了。”

“咱们回家结婚好吗？”

“好是好，可你爸爸不喜欢我。”

“不！爸爸刚才是听了呵伊萨图的坏话，现在，阿伊萨图已经死了，爸

爸会喜欢你的。”

于是，他们回到家里，果然，爸爸很喜欢红鱼变的女婿。从此，一家三

口人过上了幸福的日子。

想害别人的人，自己总没有好下场。

（董天琦译）

①

刚果等非洲国家的人吃饭不用筷子，也不同刀叉等，而直接用手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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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裤衩

[刚果]

从前，在一个叫萨莫的地方，有一个小伙子，家里只有他孤零零的一个

人，日子也过得非常贫寒：没有房子，只好注在村头一间别人丢弃的破牛棚

里；所有的衣服，只是一条又旧又破的短裤衩；所有的家具，只是一只锋利

的铁镐。他的名字叫迪基埃，但人们却一直喊他“贝勒吉勒”。“贝勒吉勒”

就是短裤衩的意思。

每天，短裤衩都要出去打猎。打到野味，就去换些粮食呀什么的，来过

日子。

一天，短裤衩起得比往日都早，他打算这天多打些野味，好卖了买个酒

葫芦。说来奇怪，他跑遍了动物经常出没的地方，一无所获；他又到附近从

来没有去过的树林里转悠了半天，每个岩洞、草丛都搜索到了，仍然两手空

空。

看看天快黑了，短裤衩又累又饿，没精打采地往回走。因为心事重重，

没注意路的方向，走着走着，走进了一处荒凉的院子。短裤权抬头一看，见

一个像四脚蛇一样的动物，个头和人差不多，尾巴长长的，跟蝎子尾巴一样，

向上翘着，正趴在一棵大树下休息。短裤衩还从来没有看到过这种东西，不

知道它叫什么名字，但他想：管它呢，先打死它再说。于是，短裤衩举起铁

镐冲了上去。谁知怪兽忽然讲话了：“短裤衩！别打死我！你攀着我的尾巴

爬到树上去，然后再往下跳，我保证你从此时来运转，有好日子过了。”

一开始，短裤衩不大相信怪兽讲的是真话。所以犹豫了一会儿，但又一

想，反正生活这么苦，试一试也没有什么大妨碍，便按照怪兽讲的去做了。

真没想到，短裤衩从树上往下一跳，刚才看到的一切都无影无踪了，荒

凉的院子不见了，树和怪兽也没有了，却出现了一座富丽堂皇的楼房，楼房

里吃的、穿的、用的、玩的，样样俱全，把短裤衩看得眼花绦乱。

打这以后，短裤帆便过上了称心如意的好日子。人们也不再喊他的外号

了，而叫他的真名迪基埃。

一天晚上，迪基埃做了一个梦，又看到了怪兽，怪兽对他说：“假如有

人问起你的财富是怎样来的.你千万不能讲出我来不然的话，不但一切会化为

泡影，连你的性命也难保住。”

迪基埃以为这毕竟是一个梦，并没有在意。

不久，迪基埃结婚了，娶了好几个年轻漂亮的妻子。他整天叫几个妻子

陪着吃喝玩乐，把过去的苦日子忘了个一干二净。

第二年，萨莫地方发生了多年不遇的大灾荒，人们到处都在挨饿，而迪

基埃住在楼房里仍然要吃有吃要喝有喝。

一天，迪基埃的一个最年轻漂亮的妻子问他：“为什么别人饿得半死不

活，你却吃喝不愁呢？”

迪其埃一听，哈哈大笑，把遇到怪兽的经过原原本本地说了。

谁知话音刚落，楼房马上不翼而飞了，吃的、喝的都没有了，还是穿着

原来的一条又旧又破的短裤衩。

他的几个妻子看到他这副穷酸相，也一个接一个地溜走了。

迪基埃后悔莫及，疯子似地捶打着自己的脑袋，坐在地上呜鸣地哭了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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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但当他抬头一看，又马上破涕为笑了；他发现面前还是那处荒凉的院子，

那个怪兽还趴在树下。于是他说：“你还是让我爬到你尾巴上去吧！”“我

不管你。”

“我再到树上去吧！”

“随你高兴。”

“我再从树上往下跳吧！”

“你愿意怎样就怎么样。”

迪基埃像第一次一样，攀着怪兽的尾巴来到树上，然后往下猛一跳。可

这一次，不但没有出现奇迹，反而把他的腿摔断了。

从此，迪基埃便成了一个瘸子。

（董天琦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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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狡兔三窟”的来历

[刚果]

狮子国王的年纪实在太大了，一病不起。它立即派人请来了全国最有名

的医生——斑马。

斑马医生给狮子国王从头到脚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遍，说道：“敬爱的

国王陛下，您并没有什么病，您是年纪大了。”

“什么？我年纪大了？”狮子国王不高兴地大吼了一声。

“是的。”

“我不管年纪大不大，现在就命令你把我的病治好，治不好的话，当心

你的脑袋！”

听了狮子国王的话，斑马战战兢兢他说：“要治好病，也只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快说！”国王迫不及待地催促。

“捉几个刚生下不久的小动物来吃。”

“这好办！我是堂堂一国之主，我的臣民是谁也不敢违抗我的命令的，

吃什么动物最好，你尽管说吧！”

这时，皇宫里围着好多动物，大家都是来看望狮子大王的。斑马转了一

圈，一个一个地看过去：大象、豹子、河马、犀牛、鳄鱼、土狼、猴子、长

颈鹿，……这些动物都毗着牙，瞪着眼，凶狠狠地看着斑马，吓得斑马的嘴

连动也不敢动。最后，斑马看到了兔子恩达朗巴。

“就吃几个小兔子好了。”斑马说。

“好！快去把它们抓来！”

兔子恩达朗巴一听，气得浑身发抖，心想，“好啊！你们看我恩达朗巴

个子小，好欺负，可我恩达朗巴也不是好惹的，我绝不能让我的孩子去白白

地送死！”

恩达朗巴是一只聪明透顶的兔于，它眼珠一转，马上想好主意，恭恭敬

敬地走到狮子国王面前说：“尊敬的国王，普天之下，都是属于你的。我的

孩子能使你身体康健，这是我全家的光荣。可是我的孩子身上都太脏了。请

允许我先回去给它们洗干净吧！”

狮子国王觉得免子说得有理，便同意了。

第二天，狮子国王派水牛去找兔子。水牛穿过大片森林，来到兔子恩达

朗巴的家里。

“你好，恩达朗巴！”

“你好，水牛！”

“狮子国王派我来领你的孩子，请把它们交给我吧！”

“行！不过，你跑了这么多的路，肯定累了，来！先歇一会儿，我给你

去弄点儿吃的。”

“这太好了！谢谢你！”

兔子烧好饭，烤好香蕉，炒了一盘蚂蚁。炒蚂蚁时，兔子故意多放了些

油。

水牛对香喷喷的炒蚂蚁非常赞赏，边吃边问兔子：“这蚂蚁你是从哪儿

逮到的？”

“在那边山谷里一条小溪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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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领我去逮一些吗？”

“当然可以！咱们走吧！”

它们来到山谷里一条小路旁，兔子说：“你沿着这条路先走吧！到那边

的大树下等我，我忘记带口袋了，得回去一下。”

水牛信以为真。可沿着小路刚走了没几步，就听“扑通”一声，掉到了

一个很深很深的陷阱里。还没等它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兔子已经跑过来，

用大石头把它砸死了。原来这个陷阶是兔子专门挖的。

狮子国王见水牛老是不回来，第二天又派羚羊去找兔子。兔子用同样的

办法，又把羚羊弄死了。以后。狮子国王又派了长颈鹿、豹子、鳄鱼、土狼；

结果，它们也都一个一个地丧了命。

这时，狮子国王的病越未越重了，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但它还是勉

强支撑着，又把猴子找了来，说：“我派了那么多使臣，全部杳无音讯。你

聪明能干，看来，只有你去才能把小免子抓来。”

猴子用最快的速度，一气跑到兔子恩达朗已住的地方。但它并设像水牛

它们那样马上去敲兔子家的门，而是先偷偷地从门缝里往里看动静。

这时，兔子正坐在椅子上得意他说，“哼！狮子国王派谁来也没用，它

们一个也别想活着回去！”

猴子听了，心想：这个恩达朗已真难对付！我好汉不吃眼前亏，得先回

去找个帮手。

于是，猴子马上回到皇宫，把听到的情况禀报给了狮子国王，并说：“陛

下，狗和兔子两家有不共戴天之仇，派狗和我一起去抓兔子，万无一失。”

狮子国王同意了。猴子和狗来到了兔子住的地方，猴子对狗说：“你在

旁边准备好，我去叫门；门一开，你就冲进去。”

“好吧！”

“开门！快开门！”猴子一边打门一边大声喊。

兔子恩达朗巴一听是猴子的声音，心想：猴子是个狡猾的家伙，这次我

得小心点儿。于是，它从门缝里往外看，一眼看到了狗，心里便明白了八九

分，赶快把自己的孩子藏到一个地下室里，然后从后围墙上跳了出去。

猴子敲了半天门，没听到声音，觉得奇怪，忽听“咕咯”一声，跑过去

一看，见兔子从后围墙上跳下来跑了，马上和狗追了上去。

兔子在前边跑，狗在后头追，猴子也紧跟着。跑呀！追呀！跑吁！追呀！

兔子到底没狗跑得快，不一会儿，兔子眼看就被狗追上了。正在万分危急的

时候，忽然，看见前面有个土堆。土堆上有个洞，兔子一下子钻了进去。

狗见兔子钻进了洞里，急得抓耳挠腮，毫无办法。钻进去吧，洞口太小；

把洞挖开吧，没有工具。正在它左右为难的时候，猴子赶到了。

“兔子钻进洞里去了，你看怎么办吧？”狗问。

猴子想了想，回答道：“有办法，用烟熏！”

于是，狗和猴子找来了一些干柴，堆在洞口，点着了火。

兔子在洞里被烟熏得眼泪直淌，不住地咳嗽，开头，它硬着头皮忍着，

后来实在受不注了，就拿爪子乱抓乱扒.忽然，觉得一股清风吹来，睁眼一看，

啊！真没想到；挖开了一个洞口，兔子赶快钻出去跑了。

猴子和狗熏了半天，没见兔子跑出来，以为把它熏死在里边了，便回到

皇宫去禀报，这时狮子国王已经咽气了。

从此，兔子明白了一个道理，掏洞做窝不能只留一个洞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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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天琦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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兔子为什么胆小

[刚果]

在一片广阔的草原上，有这么一只小兔子，名叫空巴。它的胆子小得出

奇，什么都怕，如突然听到什么声音啦，遇到下暴雨啦，碰到刮大风啦等等，

它都要吓得赶快往家里跑。就连一只蝴蝶在它头顶飞舞，一只苍蝇从它身旁

擦过，一个蚱蜢跳到它背上，或是一片树叶落到它头上，它也要吓得耳朵不

住地颤抖。

为什么空巴的胆子这么小呢？因为它曾捉弄过大象默利和犀牛马桑巴，

它们两个扬言总有一天要教训教训它。

那么，小兔子空巴到底是怎么捉弄大象默利和犀牛马桑巴的呢？下面我

就来讲讲这个故事。

①

有一天，小免子空巴起了一个大早，肩上扛着锄头，手里拿着瓦锅和葫

芦，到地里去干活。它打算开出一片地来，种点谷子。出门时，它决心挺大，

可一走到路上就又玩开了，一会儿和它的老朋友乌龟聊聊天，一会儿又去河

里洗个澡，一会儿又在路边跳个舞。所以，等它来到地里，太阳已经升得老

高了。

“种谷子并不是件容易的事儿，要翻地，还要整垄沟。”小兔子空巴自

言自语他说：“走了那么多路，我有点儿累了，还是先休息一会儿再于吧。”

小兔子空巴跑到一棵树下想睡一觉。刚合上眼皮，突然，听到了沉重的

脚步声：“咚！咚！咚！”怎么回事？原来，是犀牛马桑巴过来了，它要去

河里钓鱼，手里拿着鱼线和鱼竿，还有一个鱼篓。

“你好啊，小兔子空巴！”

“你好啊，犀牛马桑巴！”

“你在于什么呀？”

“我来种谷子，走累了，想休息一会儿。你看，我个子这么小，种庄稼

可真不容易啊！”

“这倒也是的。”

小免子空巴和犀牛马桑巴平时关系就很熟，小兔子空巴很聪明，不过，

聪明过头了点儿，简直说有些狡猾了，平时，它就常对犀牛搞恶作剧，搞得

犀牛哭笑不得；犀牛呢，力气挺大，可是有点儿傻里傻气的。这时，小兔子

空巴想：“如果能让犀牛帮帮忙，种谷子可就不犯愁了。”于是，它眼珠一

转说：“亲爱的马桑巴，你能帮我种谷子吗？”

“帮你种谷子？没空！我还要去钓鱼呢！”

“我给你报酬。”

一听说有报酬，犀牛马上把鱼具放下，问道：“真有报酬吗？”

“当然了，谁会骗你呢！”

犀牛想：假如真有报酬的活，这倒是个好差使。于是，它答应了。

“都干些什么活呢？”

“先拔草，再翻地，然后播种。”

“这好办！可现在天气太热了，我怕热，我喜欢去河边钓鱼，那儿有树。

①

瓦锅：陶上锅，非洲古代的一种主要炊具，一般用来煮东西。译者曾在刚果见过，形状似中国的罐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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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快多了。”

“那你就晚上来干吧！白天我来干。”

“好主意！晚上有月亮，干活看得见，天又不热。好！一言为定。可你

给我什么报酬呢？”

“我白天干活，你晚上干活，等收了谷子咱们二一添作五行吗？”

“行！就这么办！今天晚上月亮一出来，我就来干活。现在我要钓鱼去

了，再见！”

犀牛拿着鱼具、哼着小曲儿.向河边走去了。

小兔子干了没几下子活，太阳就升得老高老高的了，他拿出土锅里的饭，

倒出葫芦里的水，吃喝起来。刚吃了两口，突然又听到了沉重的脚步声：“嗵！

嗵！嗵！”小兔子空巴抬头一看，原来是一头大象走来了。

这头大象就是默利，它刚从自己的菜园里干活回来。它一路走一路哼着

歌子，眼睛笑眯眯的，胳膊上挎个篮子，里面装满了土豆呀，番前呀，青菜

呀什么的，头上还顶着几只菠萝，背上还驮着一串香蕉，——这些都是它自

己种出来的。看到了小兔子，它说：“嗅！是小兔子空巴呀！你到地里来干

什么？”

“哦！大象默利，我来种谷子。”

“地整好了没有？”

“远着呢！地太硬了，我力气这么小，挖也挖不动。”

这时，小兔子空巴又想了，假如也叫大象来帮忙，种谷子就更省事了，

可报酬怎么办呢？谷子的一半儿已经许给犀牛了，不能把另一半再许给大象

呀？可这种事儿难不倒狡猾的小兔子空巴，它稍微一考虑，鬼点子就有了。

它说：“默利！你给我打几天短工好吗？我给你很多报酬。”

大象心想，自己的地里只能种蔬菜和水果，假如打几天短工以后能分些

谷子的话就有粮食吃了。于是，它一口答应了，说：“可以！我晚上来帮你

整地！”

“不！白天你干，晚上我干。”

“可我白天要种菜呀？”

“你晚上种菜不一样吗？再说，你是我的雇工，你应该听我的呀！”

“那么好吧！你打算给我什么报酬呢？”

“等收了谷子，咱们对半分。”

“行！今天下午我就开始干。”

大象干了整整一个下午；天黑了，它迈着疲乏的步子回家休息去了。月

亮出来了，犀牛又接着干了起来；天亮了，犀牛回家休息去了，大象又来了。

就这样，大象和犀牛很快就把草拔光了，把地翻好了，把谷子种上了。它们

还以为是自己跟小兔子空巴轮流于的呢，其实，小兔子闲玩了几天。

过了几个月，谷子成熟了，该收割了。

一天，小兔子空巴正在家门口玩儿，它听到了“嗵！嗵！嗵！”的脚步

声，知道是大象默利来了。

“你好啊，小免子空巴！”大象说。

“你好啊，大象默利！”小兔子说。

“谷子熟了，咱们该去收割了吧！”

“唉！收什么呀！今年雨水不足，又让鸟儿吃掉了不少，看样子分都没

法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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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象听了，很不高兴，赶紧问：“那怎么办呢？”

“我有个好办法：咱们干脆比赛一次，谁赢了，谷子就全归谁。”

“比什么？你说吧！”

“比谁的力气大！”

大象心想：难道这个小免子发疯了？和我比力气，它十个也抵不上我一

个呀！

“怎么比呢？”大象问。

“明天一早，你到村外树林里那棵最高的棕榈树下找我。到时候你就知

道了。”小兔子空巴说。

大象默利得意洋洋地走了。它自言自语他说：“即使谷子长得不怎么好，

我自个儿独吞，也是挺可观的，这次我交上好运小兔子空巴等大象一走，马

上来到犀牛家里。

“你好，犀牛马桑巴！”

“你好，小兔子空巴！”

“告诉你一个不好的消息：咱们种的谷子长得很差，又被小偷偷去不少，

看来，分起来有困难了。”

“那怎么办呢？”犀牛也很着急。

“只有一个办法，咱们比赛，谁输了就主动把自己的一半放弃掉。”

“比什么呢？”

“比谁的力气大。”

犀牛一听，想：难道这个小兔子神经有毛病？谁不知道我犀牛的力气大？

和我比力气它无论如何也占不了便宜。于是，它痛痛快快地答应了。

“怎么比力气呢？”

“明天一早，你到村外树林里那棵最高的香蕉树下去找我，到时候你就

明白了。”

小兔子空巴回到家里，赶忙做起绳子来。它做的绢子又粗又长。等绳子

做好了，天也差不多亮了。它把绳子拿到村外那片树林里，绳子的一头放在

最高的棕榈树下，另一头放在最高的香蕉树下，棕榈树和香蕉树中间有一蓬

草，小兔子空巴把一面鼓放在里边。

这时大象和犀牛来到了指定的地点。小兔子空巴先到棕榈树下对大象

说：“呐！咱们比赛拔河，谁赢了谷子就全归谁。”

“哈哈！和我比赛拔河？你真不自量力！我赢定了！”

“你先别吹牛！我感到今天的力气特别大，就跟一头犀牛差不多。你准

备好，等我敲三下鼓咱们就开始。”

“好！”

小兔子空巴又跑到最高的香蕉树下对犀牛说：“呐，咱们比赛拔河，谁

输了就把自己应得的二分之一的谷子放弃掉。”

“哈哈！你真不知道天高地厚！比别的我不敢说，比拔河，你赢不了！”

“你先别说大话，我觉得今天特别有力气，就跟一头大象差不多。你准

备好，等我敲三下鼓，咱们就开始。”

“好！”

小兔子空巴跑到棕榈树和香蕉树中间的那莲草里，稍微停了一会儿，估

计大象和犀牛都把绢子抓好了，便“咚咚咚”敲了三下鼓。

大象和犀牛听到了鼓声，开始用力拉绳子了。它俩本来都以为稍微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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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就会连绳子带兔子一起拉过来的，可费了好大劲儿，绳子也没拉到自己

这边一点儿。后来使出最大的劲儿来拉，还是没用。但越是这样，心里越是

不服气。“这个小兔子空巴的力气真跟一头犀牛一样。”棕榈树下的大象说。

“这个小兔子空巴的力气真跟一头大象一样。”香蕉树下的犀牛说。

大象默利和犀牛马桑巴就这么拉呀，拉呀，拉了整整一天，没分胜负，

晚上又接着拉，拉了一夜，还是没见输赢。第二天又接着拉，一直拉了两天

两夜，到第三天一早，两个大力士都拉得一点儿力气也没有了，它们各自想

道：“小兔子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力气，我别又上了它的当吧。”于是，大

象默利放下绳子从棕榈树下往香蕉树这边跑，犀牛马桑巴放下绳子从香蕉树

下往棕榈树这边跑，跑着，跑着，突然，“蹦”的一声，大象的头和犀牛的

头顶在一起了。

“啊！是你呀！犀牛马桑巴，你在干什么？”大象说。

“啊！是你呀！大象默利，你在于什么？”犀牛说。

“我在和小兔子空巴比赛拔河，你呢？”

“我也是。你干嘛和小兔子空巴比赛拔河？”

大象把他怎样帮小兔子空巴种谷子，小兔子怎样说谷子长得不好、不能

平分，又怎样提出比赛拔河、谁赢了谷子就全归谁等等，一五一十他说了一

遍，犀牛听了说：“哎呀！我和你彼此彼此。”他也把事情的前前后后讲了

一遍。

两个大力士这才恍然大悟，知道被小兔子空巴捉弄了。它们赶紧跑到谷

子地里去，一看，连一个谷穗也没有了。

大象气得鼻子直甩，咬着牙说：“这个小兔子空巴，我一定要找它算帐，

把它的脖子拧下来！”

犀牛气得头直摇，跺脚道：“这个小兔子空巴！我一定要找它算帐，把

它的脑袋捏扁！”

大象和犀牛的话传到了小兔子空巴的耳朵里，使它很担心，它怕大象和

犀牛见了它真的会把它搞死，所以老是提心吊胆地过日子。

这就是兔子为什么胆子小的缘故。

这正是：为人做了亏心事，半夜敲门心也惊呀！

（董天琦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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羚羊、豹子和铁匠

[扎伊尔]

从前豹子和羚羊是邻居。它们各有几个孩子。豹子非常讨厌这些小羚羊，

早想除掉它们，可是一直找不到机会，因为羚羊机智聪明，不容易对付。

一天，它们两家房子中间的一棵大树倒了，挡住了两家的出路。但树又

粗又大，无论如何搬不动。豹子低头一想，认为这是个除去小羚羊的好机会，

便对羚羊说，“咱们一起去铁匠那儿买两把斧子来吧！将这棵树砍成一段一

段的，就好搬开了。”

“我没钱。”羚羊回答。

“没关系！我有办法。”

两个邻居一起上路了。

走了没多远，豹子说：“呀！我忘了带口袋，你等会儿，我回家拿。”

豹子先回到自己家里拿了一条口袋，然后打开了羚羊家的门，把几个小

羚羊全装进口袋里，背起来去追羚羊。

“口袋里装的什么呀？”羚羊问。

“一口袋玉米，拿去换斧子的。”

羚羊听了，嘴上没说什么，可心里直嘀咕：“没听说豹子家里有玉米呀！

这里说不定有鬼。”于是，它留神观察，发觉口袋在动，更起了疑心，决定

想办法看个究竟。

它们走了不远，羚羊故意装出疲惫不堪的样子说：“我还没吃早饭，肚

子饿了，咱们去找些蚂蚁吃吧！”说着，钻进了路旁一片树林里。

“好！我也饿了。”

豹子说着，把口袋放在路上，也钻进了树林。

羚羊趁豹子不注意的时候，转回路上，打开口袋一看，完全明白了。它

赶快背起口袋跑回家，将自己的孩子放出来，又来到豹子家里，把小豹子装

进口袋、背着跑回来，放在了原来的地方。

吃饱蚂蚁以后，豹子又背起口袋。它们继续赶路。

铁匠家到了。豹子放下口袋，问铁匠道：“我们拿这口袋玉米换两把斧

子好吗？”

“可以。”铁匠回答。

于是，豹子和羚羊各挑了一把斧子往回走。

豹子一边走一边得意洋洋地想：“这次，小羚羊终于被我除掉了。”

回到村里，豹子一进门就喊：“乖孩子！妈妈回来了。”可是喊来喊去

听不到声音。仔细一瞧，小豹子一个也不见了。它又围着房子找了几圈，还

是不见孩子们的影子。后来，它来到羚羊房门口，听到里边小羚羊的叫声，

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豹子急得饭也顾不得吃，赶忙往铁匠家跑。可是跑

到一看，已经晚了，小豹子已经被铁匠杀死吃掉了，豹子又气乎乎地跑回村，

想跟羚羊算账，可一看，羚羊全家都不见了。原来它们已经搬到别处去了。

打这天起，豹子和羚羊便成了一对仇敌，它们再也不能生活在一起了。

（董天琦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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豹子恩戈和羚羊特瑟特瑟

[扎伊尔]

豹子恩戈和羚羊特瑟特瑟住在同一个村子里。恩戈养着一只公山羊，特

瑟特瑟养着一只母山羊。

①

旱季到来的时候，恩戈和特瑟特瑟结伴进行了一次长途旅行 。回来一

看，村里新添了三只小山羊羔。一向自私自利的恩戈抱起了羊羔就往家走。

特瑟特瑟一把拉住它：“这是我家母羊生的羊羔，你怎么可以抱走呢！”

“胡说！这是我家公羊主的。”恩戈强词夺理他说。

“雄性的动物不能生育，难道连这一点你也不懂吗？”特瑟特瑟还是据

理驳斥。

但恩戈假装没听见，抱着羊羔走了。

特瑟特瑟非常气愤，但自知力气小，打不过恩戈，只好唉声叹气地离开

生活了多年的村子，另寻住处。

特瑟特瑟来到了老鼠村。老鼠村的村长恩万达同情地问它：“怎么啦羚

羊，你好像遇到了不称心的事情，对吗？”

特瑟特瑟把自己的不幸遭遇述说了一遍。恩万达安慰说。“没关系，我

一定帮你把羊羔再要回来。”

一天，恩万达挎了一篮子点心，去看望它的一个哥哥。路上，故意从恩

戈家门口经过。

“你好哇，恩戈！”恩万达主动跟豹子打招呼。

“噢！是恩万达村长吁，你到哪儿去呀？”

“我哥哥生小孩了，我去看看它。”

“什么？你疯了？”恩戈说，“一个男人怎么能生小孩子呢？自古以来，

任何动物都是雌性的能生育呀！”

“既然这样，那你为什么说村里的三只羊羔是你家的公羊生的呢？你抢

羚羊的羊羔是不对的，应该马上还给它！”

豹子恩戈无话可说了。

这样三只小山羊羔还是归了羚羊。

（董天琦译）

①

扎伊尔的旱季天气比较风凉，适合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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狮子装病

[扎伊尔]

狮子做了众兽之王。它的权力至高无上。当它饿了的时候。高兴吃谁就

把谁抓来吃了，谁也不敢有任何怨言。但它从来没有吃过羚羊和老鼠，它早

就想尝尝这两种动物的味道，可是每次行动都落了空。一天，它挖空心思想

出了一个装病的阴谋，对妻子说：“亲爱的，我打算装病，把羚羊和老鼠骗

来，然后见机行事，逮住它们，一饱口福，你要跟我配合好！”

于是，狮子躺在床上，底下铺着松软的褥子，上面盖着漂亮的被子，假

装痛苦地呻吟起来：

哎哟，哎哟，我要死了，

我要和家庭永别了，

我的生命快要结束了。

母狮子便流着眼泪在村里这家走那家串，哭诉它的不幸：

大事不好啦！

大王生病啦！

快去看看吧！

所有的动物都来到狮子家里。大家一个个地向狮子表示问候和安慰。

“大家商量商量怎么样治好大王的病吧！”母狮子建议说。

动物们七嘴八舌地讨论开了。但是你说你的，我说我的，意见总是统一

不起来。这时，母狮子发话道：“我看叫羚羊和老鼠去采药吧！采到药侍候

大王吃下去，病就会好了。”

羚羊和老鼠来到了村外。它们边走边谈。

“大王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说病就病了？”

“我也这么想。说不定这里面有鬼。”

“咱们一定得加倍小心。”

“对！”

①

它们采了一些可乐果和甘蔗作药，拿着往回走。快进村的时候，老鼠说：

“你看这样好吗：我挖一条隧道，直通大王床下，想办法试探一下大王是真

生病还是假生病；你去给大王吃药，但在我没有挖好隧道以前，一定不要靠

近大王。”

羚羊同意了。它来到大王屋里。

“快侍候大王吃药吧！”动物们齐叫。

羚羊站得远远的，把可乐果和甘蔗丢给狮子吃。

“不行！离大王近点儿！”母狮子斥责道。

但不管母狮子怎样发火，羚羊也不前进半步。

①

可乐果：可乐树（亦称“可拉”）结的果实。有红白二种，因含有可可碱和咖啡碱，可做饮料，有兴奋

作用。原产非洲西部，我国亦有种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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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老鼠把隧道挖通了。从狮子床底下钻出来，拿根针往狮子屁股上

猛一戳，狮子屁股一抖，骂道：“死老婆子！怎么把针缝在褥子里了！真倒

霉！羚羊和老鼠还没吃到，先把屁股戳了个窟窿！”老鼠一听，心里全明白

了，便唱起歌来：

羚羊羚羊当心，

千万不要靠近。

狮子大王没病，

想拿咱俩开荤。

狮子知道诡计被识破了，凶相毕露，“噔”的一声，从床上跳了起来，

就去抓羚羊。但是羚羊早就跑出去躲起来了，狮子找了半天也没找到羚羊。

狮子又回来抓老鼠，老鼠也从隧道里溜走了。

费尽心机，没有吃到羚羊和老鼠，狮子又急又恼，结果真的生了一场大

病。

（董天琦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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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脚蛇和乌龟

[尼日利亚]

皇帝的女儿长得不能再漂亮啦，你就是走遍全国也挑不出第二个来。因

此，小伙子们都希望当驸马，家住得远的小伙子还特意把家迁来，心想：就

是没有福气娶公主，找个机会欣赏一下公主的美貌也值得。

在所有的求婚者中，最受皇帝看重的要算是乌龟和四脚蛇了。每天早晨，

它们两个都要来皇帝这儿请安并请求跟他女儿完婚。它们每人都想方设法证

明自己比对方强。乌龟说它的力气最大，心眼儿最多。四脚蛇说它跑得最快，

长得最漂亮。皇帝为这伤透了脑筋，他拿不定主意选哪一个做驸马更合适。

乌龟见皇帝老是犹豫不决，便跑来替他出主意说：“啊！皇帝！我想出

了一个办法，可以证明四脚蛇和我谁更有资格做驸马。我们两个搞一次比赛，

看谁最勇敢，看谁最能吃苦。具体做法是：我们都来喝一碗最烫最烫的玉米

糊。”

皇帝感到这个办法很不错，便答应了。他又征求四脚蛇的意见，它也同

意了。于是他选定了比赛日期。又决定比赛地点设在村子里的一个大广场上。

比赛这天，人们拿来了一口大锅；村里的厨师把妇女们精心做好的玉米

糊倒进锅里；然后，有人又拿来一些干木头，放在锅底下点着，大火立即烧

了起来。

全村入都来了，一个个围在广场四周，首先来的是皇帝，他坐在神树的

树荫下面。接着来的是他的妻子和女儿，皇帝的女儿这大穿的衣服比往常哪

夭都漂亮。再后面是其他人，有各方面的首领，还有猎人、农民、牧民、渔

民、商人。孩子们则坐在大人的前面。人们都押了赌注，有的押在乌龟这一

边，有的押在四脚蛇这一边。

决定命运的时刻到了。乌龟和四脚蛇一起恭恭敬敬地向皇帝和他女儿行

了礼。皇帝站起来，宣布比赛开始。

“谁先来？”皇帝问。

“我先来！”乌龟自告奋勇他说，“我不怕！来吧！”

四脚蛇这时松了一口气，它为自己没有第一个来而有些沾沾自喜。

厨师拿着一把又大又长的勺子，伸进锅里，因为火太旺了，没有一个人

敢靠近锅子。锅子上面热气腾腾。这时厨师把滚烫滚烫的玉米糊舀出来倒进

了一个铁碗，乌龟端着碗说：“我相信离得远的人也想看看这碗里是不是真

的盛有烫得不得了的玉米糊。我现在就到大家面前走一圈，让大家都看看，

我决不让一个人说我作弊。”

乌龟先把碗端到皇帝面前，又端到皇帝老婆和女儿面前，然后一个个地

挨下去，让每个在场的人都看清碗里有滚烫滚烫的玉米糊。

当乌龟转完一圈的时候，碗里的玉米糊已经变成温的了。但乌龟故意站

在离火比较近的地方，让人感到碗里的玉米糊还在冒热气。然后，乌龟张开

嘴，一口气把玉米糊全吞了下去。

场上的观众都大吃一惊，大家猜想乌龟一定会很快就倒在地上的。万万

没想到.乌龟反而走向皇帝，又向他行了一个礼并对着他女儿点头微笑。

这时，人们兴致勃勃地叫嚷：“现在该四脚蛇了！该轮到它喝玉米糊了！”

四脚蛇早吓慌了。它的腿都变软了，浑身抖个不停。但它又不甘心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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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厨师把玉米糊倒在四脚蛇的铁碗里时，四脚蛇的爪子立刻就被烫伤了。乌

龟在一旁大声喊着催促它：“四脚蛇，喝呀！你不是也想跟公主结婚吗？好

哇！那就快把玉米糊全喝下去吧！”

四脚蛇后悔不该来参加这场比赛。它把嘴凑近铁碗想尝一尝，可手一抖，

玉米糊流进了嘴里好多。四脚蛇的嘴里那个烫呀，只有它自己知道，顿时，

几个大燎泡烫了出来。四脚蛇不由得“唾唾唾”几声，把玉米糊全吐在了地

上。

因为四脚蛇离火太近了，它的头被火烤得通红通红的；又因它的嘴烫伤

了，头老是一上一下地摆动着。

后来，四脚蛇感到无脸见人，便逃到别处去了；乌龟跟皇帝的女儿结了

婚。

从那以后，四脚蛇的头就变成红的了；同时，你们看，它还经常用两只

前爪子支撑着身体，不住地一上一下晃动脑袋呢。

（董天琦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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猴子和变色龙 ①

[扎伊尔]

一天，猴子和它的朋友变色龙一块儿出门去旅行。走着，走着，它们看

到一棵棕榈树上挂着一个酒葫芦。

“来！咱们把里边的酒分喝了。”猴子馋得咂着嘴唇说。

“这是猎人的酒，咱们怎么能随便喝呢！”变色龙摇摇头答道。

“胆小鬼！你不喝我来喝。”猴子说着，摘下酒葫芦“咕咚咕咚”一气

把里边的酒喝了个精光。

它们正想往前赶路，猎人来了。猎人发现葫芦里的酒没有了，生气地问：

“谁把我的酒喝了？”

“是变色龙。”猴子抢先说。

“不是我，是猴子。”变色龙争辩道。

猎人一时搞不清楚。这时狡猾的猴子指着变色龙说：“你自己看吧，谁

走路摇头晃脑的，不就说明谁喝醉了吗？”

猎人相信了猴子的话，把变色龙抓住打了一顿。

变色龙忍着疼和猴子继续赶路。它虽说脸上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心里

却想开了报复的办法。

不久，它们来到了一个村庄，见村头有个柴禾垛，变色龙便放了一把火。

柴禾垛烧着了，很快，旁边的一座房子也烧着了。房子的主人跑出来，

气乎乎地问：“是谁放的火？”

“是变色龙。”猴子又抢先说。

“怎么是我呢，我根本没带火种。”变色龙指着猴子对房子的主人说，

“你自己看吧，谁的手脏，不就说明谁带着火种吗？”

因为猴子的手什么都抓，总弄得又脏又黑，像刚拿着木炭火种的样子，

所以房子的主人相信了变色龙的话，也把猴子抓住，打了一顿。

（董天琦译）

①

变色尤爬行时头和身体喜欢不停地摇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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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龟和癫蛤蟆

[扎伊尔]

在某个村庄里，住着一个父亲和他的几个女儿。这个父亲的脾气很怪，

喜欢出一些令人吃惊的怪主意。这次他又出了个怪主意：为一个女儿找个可

以整夜不睡觉的丈夫。可是找了好长时间，没有一个小伙子达到要求。乌龟

听到了这个消息，决定去碰碰自己的运气。于是，它出发了。

路上，它碰到了癞蛤蟆。癞蛤蟆向它要一些烟叶，它满足了癞蛤蟆的要

求。癞蛤蟆对它表示感谢，然后问它到哪儿去。

“我去向一个姑娘求婚。”乌龟回答。

“我想陪你一块儿去，可以吗？癞蛤蟆问。

“当然可以！”乌龟把癞蛤蟆装进一个袋子继续赶路。

姑娘的村子很快就到了。乌龟受到了应有的接待。晚上，乌龟被安排到

一个房间里去睡觉。乌龟一躺在床上，姑娘的父亲就喊它的名字，问它睡着

了没有。开始，乌龟都是自己明明白白地回答，但几个小时以后，睡意越来

越浓了，便把袋子里的癞蛤蟆放了出来，让癞蛤蟆代它回答。癞蛤蟆晚上从

不睡觉，办这件事，对它来说，当然是毫不费力的。

天明了，考验结束了，姑娘的父亲终于找到了称心如意的女婿，赶快把

村里人找来，为自己的女儿和乌龟举行了婚礼。

结婚以后，乌龟领着妻子，带着嫁妆回家。路上，它又把癞蛤蟆放在了

原来的地方，并又给了癞蛤蟆一些烟叶，感谢这位朋友为它的婚事帮了大忙。

（董天琦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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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计多端的狐狸

[非洲]

狐狸和矮羚羊搭伴去森林里找食物。

“我认识一棵树，上面有许多蜜。”狐狸说。

“这棵树是你的吗？”矮羚羊问。

“是我父亲的。不过现在我把这份遗产继承下来了。”

“好！咱们去找那棵树！”

狐狸和矮羚羊一起爬上树去。它们带着一捆干草，用火一点，便把蜜蜂

全烧死了。它们大口吃起了香甜的蜂蜜。

实际上这棵树并不是狐狸的。它的主人是强大的狮子。正当狐狸和矮羚

羊有滋有味地吃蜂蜜时，狮子刚好路过这儿。

“赶快下来！”狮子吼道，你们怎么胆敢吃我的蜜？”

这时狐狸对矮羚羊小声耳语说，“我藏在没烧完的于草里，你把它扔下

去，边扔边喊狮子的名字；狮子怕火烧到自己，肯定会逃走的。”

矮羚羊胆战心惊地点了点头。当树上掉下来带火的干草的时候，狮子果

然吓了一跳，不由自主地往旁边闪去。狐狸趁此机会，一溜烟地逃进了矮树

丛里。

“等会儿再跟你算账！”狮子对着狐狸的背影骂了一句。

狮子把矮羚羊从树上赶下来，几口吞下肚去，便又去追狐狸。

狮子一连追了好几天，最后来到了狐狸洞。但是洞中无狐狸。狮子决定

在洞里等狐狸回来算账。

其实，狐狸就在离洞不远的地方。它已经跑了好多路，很想回家休息一

下。但它不马上进洞，却在洞口叫：

“你好？我亲爱的家！我回来了。”

过了一会儿，它又叫第二遍：“你好？我亲爱的家！怎么回事？以往我

每次回来，你都热情地欢迎我；可现在你却一言不发。这是为什么？到底发

生了什么事？”

洞里的狮子终于上当了，应道：“你好？你好？”

狐狸忍不住大笑起来，说：“你这狮子真够傻的！谁见过家会讲话？现

在我知道你在洞里，就不会再进去了，你白等了！”

狮子呼的一下子蹿出洞。但这时，狐狸早逃得无影无踪了。

狐狸也不知跑了多少路，直到跑得喉咙里往外冒火才停住。那儿正好有

一口水井，井架上有个滑轮，滑轮两边的绳子上，各拴着一只水桶。狐狸只

想着喝水，没有细看，就爬进了一只水桶。这只水桶“唰”地一声沉到了井

底。井水清凉可口，狐狸喝了一个饱。但等到想上去时，狐狸傻了眼。

这时，过来了一只土狼。土狼看了看井里的狐狸，问道：

“你在井底干什么呀，狐狸兄弟？”

“这儿有一大块奶油，我下来吃了一些，还剩下不少哩，可我实在吃不

下去了。你为什么不下来把它吃光呢？”

上狼朝井底一看，果然见一个圆圆的、黄黄的东西浮在水面上。实际上，

这是天上的月亮映在水里的，只是土狼没看出来罢了。

“可我怎么下去啊？”一心想吃奶油的上狼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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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爬进井架那边的一只桶里就行了。”狐狸回答。

土狼相信了狐狸的话。因为它比狐狸重，所以，它的桶一沉下井底，狐

狸的桶就被吊了上来。

狐狸赶快溜之大吉。至于土狼的死活，它才不管呢。

对于土狼来说，怎么上去倒成了大问题了。

过了一段时间，狐狸、狮子和土狼经过调解重归于好。它们三个一起去

打猎。很快，它们便打到了一只羊。

“咱们三个分吃了吧！”土狼说，“我分羊身的后半截，狮子分前半截；

内脏和腿归狐狸。”

狮子一听，火冒三丈，上去一巴掌，就把土狼的一只眼珠打了出来。然

后，又问狐狸：“现在你说说怎么分！”

“土狼和我只要羊的头、内脏和腿，余下的整个身子全归你。”狐狸说。

“妙！”狮子眉开眼笑他说，“告诉我，是谁教你分得这么公平合理的？”

“土狼的眼睛。”狐狸回答。

（董天琦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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聪明的动物

[非洲]

为什么兔子、豺、乌龟和狐狸比其他动物聪明

在世界上刚刚开始有人类的时候，所有动物都是呆头呆脑的。它们在森

林里无忧无虑地走来走去，猎人要捕杀它们，简直易如反掌。

一天，地球神觉得老这样下去不行，他不忍心看到动物们的蠢相，决定

帮助它们。于是，他派遣了一个特使去把智慧口袋送给动物们。

特使拿着智慧口袋出发了。当他来到森林里的时候，觉着有些累，便把

口袋往身边的一棵树下一放，躺在草丛中休息。

动物们一起围了上来，一只兔子和一条豺最先靠近口袋。

“这儿有只口袋，兔子老弟，”豺说，“是一个人刚放下的。来！咱们

把它拿回家去吧！”

免子想把口袋拎起来，但是口袋太重了，怎么拎也拎不动。豺也试了试，

同样无能为力。

这时，正好跑来一只乌龟，它给豺出主意说：“你先把口袋竖靠在树上，

然后弯下腰，不就可以把口袋背在身上了吗！”

豺听从了乌龟的建议，果然把口袋背回家里。它和兔子把口袋打开一看，

里面装的是满满的智慧。兔子赶忙抓了一大把。所以从这时起，兔子就变得

又聪明又谨慎，即使睡觉的时候，也把眼睛睁得大大的。豺也跟兔子一样抓

了一把。乌龟呢，抓了两把。狐狸正好来了，它也抓了一把。后来，其他动

物也都拿到了智慧，但都没有兔子它们拿的多。

现在为什么兔子、豺、乌龟和狐狸比其他动物都聪明呢？原因就在这儿。

豹子和乌龟

从前，有一只乌龟和一只豹子，它们是一对非常要好的朋友。它们总是

一块儿炒菠菜吃，一块儿游泳。

有一天，豹子说：“我吃腻菠菜了，我想吃肉。走！乌龟老弟，咱们去

打猎吧！”

乌龟点头同意。于是，它们向森林走去。

它们先在森林里用树枝盖了一座房子，然后又挖了一个陷阱。它们的运

气还不坏，第一天就捉到了一只羚羊。第二天又捉到了一只羚羊。第三天也

捉到了一只羚羊。它们一块儿吃羚羊肉，吃呀，吃呀，吃得肚子都发胀了，

结果还剩下不少羚羊肉。

“你看怎么办？”豹子对乌龟说，“咱们是不是把剩下的肉带回去给老

婆孩子们吃？”

乌龟表示赞同。它们编了两个大篮子，一个归豹子，一个归乌龟。它们

把肉装进篮子，上面又盖了一些树叶，这样别人看不出里面是什么。收拾好

以后，它们便去睡觉，准备明天一早启程。

半夜里，乌龟醒了，它想：我跟豹子平分肉不合算，豹子善于打猎，啥

时候想吃就啥时候去打；我可没有这种本领。我今天得多捞些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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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趁着豹子还在呼呼大睡的时候，乌龟毫不客气地将豹子篮子里的

羚羊肉拿到自己的篮子里一些，然后又往豹子的篮子里放了一些石块，并重

新盖好树叶，伪装成篮子没动过的样子。

第二天黎明，豹子和乌龟动身回家。来到森林边上，它们就分手了。

当豹子回到家的时候，它的妻子正在烧菠菜。

“把这些菠菜扔了吧！”豹子大声说，“我不想再看到它们了！我带回

来满满一篮子肉，足够开一桌宴席的。”

豹子一边说，一边将篮子放下，揭开树叶。当豹子看到篮子里的一些羚

羊肉变成了石块时，又惊又气。

“这肯定是狡猾的乌龟干的！”豹子吼叫起来，一个箭步冲到外面。它

决心找乌龟算账。

聪明的乌龟当然藏得很严实。但豹子并不死心，还是找呀找呀，不停地

找呀。结果，每当韵子看到别的乌龟时，都以为是骗过它的那一只，总要把

人家弄死，吃得最后只剩下一个空壳。

乌龟的建议

一天，乌龟把所有的兽类、鸟类和鱼类都叫到一起，对大家说：“朋友

们，在我们的森林里，出现了一种植物，我们应该马上去毁掉它；不然的话，

它会给我们带来灾难的。”

大家跟乌龟来到森林边上一看，果然有一片地，上面的树被人砍光了，

连树根也挖干净了，并种上了苎麻。

“这就是我讲的植物。”乌龟说。

动物们尝了尝苎麻的叶子，觉得比烂木头还酸。但是大家都认为乌龟大

惊小怪，所以连一棵苎麻也没动，便转身回去了。

当苎麻长成的时候，人来了。他们先把苎麻拔下来，剥了皮搓成许多绳

①

子，然后又把一恨绳子拴到弓的两头，用油棕树的叶柄做成箭 ，向天空射去。

一只鸟被射中了。

当鸟死落到地上的时候，乌龟慢慢爬过去说：“假如你当初听从我的建

议，毁掉苎麻田，现在不是还可以自由自在地在天空飞翔吗？”

②

人又把另一根绳子系到油棕树的叶柄上，并在绳子的另一头拴上一只钓

鱼钩，然后丢进水里。不一会儿，一条鱼就被钓了上来。

乌龟马上又爬到鱼踉前说：“看！假如当初你听从我的话，把苎麻田毁

掉，现在肯定还在河里从容自如地游泳呢！”

人又用另一根绳子打了一个活扣放在森林里的小溪边。很快，一只羚羊

便被套住了。

乌龟又爬到羚羊面前说：“假如你当初按我的意见去做，将田里的苎麻

毁掉，你现在还会在森林里的空地上蹦蹦跳跳地玩哩！”

豺和土狼

①

油棕树的叶柄很硬，也很直，非洲人常用来做弓。

②

油棕树的叶柄约有两三米长，一头粗一头细，非洲人常用来做钓鱼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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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在通往海边的路上，驰过来一辆载鲜鱼的车。当时，豺正在路中

间闲逛。一看到车上的鲜鱼，豺就馋得口水滴答滴答地往下直流。它想：我

的运气真好！于是，它奔到车子前方的路中间，直挺挺地躺着装死。

“啊！真棒！看这路上的东西，”车夫惊喜他说，“做一件上等的皮袄

不成问题。”说着，车夫跳下卒，捡起豺就丢在车上的鱼堆里，然后继续赶

路。豺在车上抓紧时间把色一条一条地往路上丢，丢足了，又从车上溜了下

来，拾起鱼回到家里。

豺进屋没有多长时间，土狼就来拜访它。豺用鲜鱼招待客人。土狼间豺

从哪儿搞来这么多的鱼，豺回答说：“假如你想去的话，也可以搞到很多鱼，

不过一定得按我的办法去做才行。人经常拉着车子从海边往城里送鱼。你一

看到车子过来，就躺在路中间装死。车夫会把你捡起来扔到车上鱼堆里的。

这时，你高兴拿多少鱼就拿多少鱼，但要记住，当你躺在路中间的时候，不

管发生什么事，你都绝对不能动。”

土狼向豺道了谢，然后就走了。刚来到路上，就听到远处传来了车轮声。

土狼赶忙躺在路中间装起死来。

车子很快过来了。“这是块什么皮，怎么蛀成了这个样子？”车夫大声

说着，跳下车，抓起一根棍子照着上狼狠狠地打了几下，然后又一脚踢进了

路边的水塘里。

土狼被打了个半死，连逃的力气也没有了。车子虽然已经过去了好长时

间，但它还躺在那儿一动也不动哩。

（董天琦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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豹子和羚羊

[扎伊尔]

豹子和羚羊注在同一个村子里。它们各有一个老母亲。豹子还有个孩子，

叫伊特已。

一天，豹子对羚羊说：“咱们的母亲都老朽无用了，是个累赘，咱们把

它们杀掉吃了吧！”羚羊听了很吃惊，一口拒绝：“这怎么行呢，这种伤天

害理的事，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做的。”

但是豹子一定坚持自己的意见，硬逼着羚羊答应。羚羊没办法，只好先

口头上同意了。它们约定了行凶的日子。

这天一早，羚羊就把母亲偷偷地藏到一个山洞里，然后从山里挖了一个

很大的木薯，拿回家去煮熟了。

豹子杀死了它的母亲，也把肉煮熟了。两家合在一起吃午饭。豹子吃了

一个木薯块，说：“你母亲的肉味道不怎么好，除了筋几乎没什么肉。看！

我母亲的肉多香啊！”

“这我承认，”羚羊回答，“我母亲本来就很瘦。”以后，羚羊每天都

到山洞里帮母亲做饭吃，还弹琴、唱歌，供老人取乐。

一天，小豹子伊特巴到山上玩，正巧钻进了这个洞里。老羚羊待伊特巴

很亲热，给它刚烧好的水果羹吃。回到家里，伊特巴说它今天吃到了一样非

常好吃的东西，豹子问它吃了什么，它把在山洞里遇到羚羊母亲的事讲了。

豹子不相信这是真的，决定亲自去看一看。这天，它趁羚羊出门去了，

来到山洞里。老羚羊也招待它吃了一顿丰盛的饭菜。

饭后，豹子假装关心地问：“您的头发太长了，为什么不剪一剪？”

“我儿子没有刀子。”

“正好，我带来一把，我给您剪吧！”

“大感谢你了。”

等老羚羊坐好，豹子举起刀来，一下子就把它的头割下来扔掉，然后带

着它的身子回到了家里。

羚羊出门回来了，豹子故意请它来吃饭。

羚羊觉着肉味不对头，不肯吃。这时，豹子笑了笑说：

“为什么你不吃？你母亲不是杀掉好长时间了嘛，难道说，这是你母亲

的肉？”羚羊觉得豹子的话中有话，赶快跑到山洞里。

一看，只有母亲的头，它心里完全明白了，大哭了一场，埋葬了母亲的

头，然后往村里走。

路上，它想出了一个报复的办法。它特意到市场上买了一块非常漂亮的

布和一条非常鲜艳的头巾，把自己打扮成一个大姑娘，来到豹子家里。豹子

对“大姑娘”一见钟情，甜言蜜语地向它求婚，“大姑娘”欣然同意了。但

它提出了几个要求。

“我不喜欢你的头发，除非你把它们剃掉。”

豹子赶快叫儿子把它的头发剃掉了。

“我不喜欢你的牙，除非你把它们拔掉。”

豹子赶忙叫儿子把它的牙拔掉了。

“我不喜欢你的鼻子，除非你把它削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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豹子赶快叫儿子把它的鼻子削掉了。

“我不喜欢你的耳朵，除非你把它们割掉。”

豹子赶忙叫儿子把它的耳朵割掉了。

这样，豹子因为流血大多，很快就死了。羚羊真的为母亲报了仇。

（董天琦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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猴子和鳄鱼

[扎伊尔]

猴子先生与格努小姐结了婚。每天，太太干农活，它去打猎，小日子过

得幸福美满。一天，格努生了一对双胞胎。两个小家伙可爱极了，猴子先生

喜欢得不得了，它对妻子发誓说：“我保证每天让你们娘仁吃上新鲜的野味。”

猴子先生是个出色的猎手，过去每次打猎都满载而归，但是，后来附近

的动物越来越少了，它的诺言很难兑现，常常转悠了一整天，还是两手空空。

孩子们都饿得哇哇直叫。

离猴子家不远，有一条大河，猴子先生看到河对岸动物经常出没，便决

定过河去看看。于是，它来到了河边。但是它不会游泳。正在踌躇不定，它

童年时代的伙伴鳄鱼游了过来。

“鳄鱼大哥，我想过河去打猎，你能驮我过河去吗？”

“小事一桩，来吧！”

猴子爬到鳄鱼背上。当它们来到河当中的时候，猴子听到鳄鱼在哭，关

心地问：“鳄鱼大哥，怎么啦？什么事使你这么伤心？”

“唉！我妻子快病死了，”鳄鱼回答，“医生说，只有吃一颗猴子心，

病才会好。”猴子一听，知道鳄鱼话中有话，没怀好意，如不赶快设法脱身，

便凶多吉少了。于是，它想了想，说：“哎呀，你怎么不早说？我的那颗心

被我挂在河边树上了，你再把我驮回去吧，我摘下来送给你。”

傻鳄鱼相信了猴子的话，又驮着猴子往回游。可刚到河边，猴子就一跳

上了岸，钻进森林里不见了。鳄鱼闹了个干瞪眼。

（董天琦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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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耳鸮和猫头鹰

[马达加斯加]

①

猫头鹰和短耳鸮 在湖边相遇了。它们互不认识，但都像受过很好的教育

一样，有礼貌地相互打招呼；然后，它们又一块儿散步，边走边聊。

“我叫拉伯劳达诺纳纳，”猫头鹰自我介绍说，“我来这儿是想捉几只

肥老鼠当午饭。”

“我叫昂德里亚塔卡波拉玛纳纳，”身体瘦小的短耳鸮说。“我打算逮

几只嫩青蛙。不过，我来这儿不光是为了找吃的，也为了欣赏一下美丽的风

景。今天的天气很好，正是散步的好时光。亲爱的猫头鹰先生，您瞧！这个

湖像不像一面镜子？天空映照在水面上，蓝光闪闪，真是美不胜收啊！”

“哦！对！对！”猫头鹰回答，“这儿的风景确实富有诗意。我想，这

儿的老鼠，味道肯定也特别好的。短耳鸮先生，假如你乐意的话，哪天请来

我家做客怎么样？”

“您叫我说什么好呢，亲爱的猫头鹰先生！认识您我真幸福！我高兴地

接受您的邀请，同时也回请您来我家做客，您答应吗？”

两位新相识约定好时间，便分手了。

猫头鹰住在一面山崖上的石洞里。那地方条件很差，风呼呼地直往里面

吹，吃饭的时候，连小石块都被吹进碗里。

短耳鸮住的地方比这可舒服多了，所以它觉得很不习惯，经风一吹，冷

得浑身发抖一点儿东西也吃不进去。但是，为了不使朋友难堪，它脸上没有

露出丝毫不满意的神态。临走的时候，它仍然客气地表示感谢，并再一次邀

请猫头鹰第二天去它家做客。

猫头鹰按约定的时间来到了短耳鸮的家里。短耳鸮热情地把它让进自己

漂亮的房间里。这是用植物的绒毛和苔藓编成的一个超过一平方米的鸟巢，

风一点儿也吹不进去。

猫头鹰对短耳鸮家中的摆设很感兴趣，它嘴上一次又一次地称赞短耳鸮

能干，持家有方，但心里却非常妒忌，恨不得短耳鸮家发生天灾人祸，把一

切毁于一旦。

它们边吃边谈。时间不知不觉地过去了，天已经黑了下来。短耳鸮见猫

头鹰老赖着不肯走，便说：“亲爱的朋友，跟您在一起，我感到幸福极了，

所以时间也过得特别快。现在，天不早了，我马上陪您回家好不好？不然的

话，再过一会儿，路上就不好走了。”

“谢谢！不过，我晚上看东西比白天还清楚。”猫头鹰回答。停了一会

儿，它竟发起火来：“当然，假如您一定坚持到我家去，那么您就请吧！您

就干脆住到我家去好啦！可是我不走，我要一直呆在这个舒适温暖的房间里。

好！就这样定了吧！咱们把家换一换！”

猫头鹰说着，猛地用力一推，就把短耳鸮推出了巢外。短耳鸮很想跟猫

头鹰拼个你死我活，可猫头鹰比它健壮得多，有力气得多，一看到猫头鹰这

个“夜霸王”那副面露杀机、眼射凶光、钩嘴直咂的样子，它害怕了，不得

①

短耳鸮：猫头鹰的一种，因耳短而得名。又名“短耳猫头鹰”。可在白天活动，但飞行不如在夜间稳。

候鸟，我国亦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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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忍屈受辱，离开了自己居住多年的家。

短耳鸮飞到湖边，在荒草中痛苦地过了一夜。

第二天，天刚黎明，白鹭瓦诺飞了过来。它看到短耳鸮，觉得奇怪。

“我没看错吧，”白鹭说，“你就是短耳鸮昂德里亚塔卡波拉玛纳纳，

对吗？你为啥一大早就离开自己漂亮、舒适的家呢？我看你好像有什么伤心

事，能不能告诉给我听听？”

短耳鸮把自己的不幸遭遇讲了一遍，然后说：“为了报仇，我的力气还

太小，可我并不甘心。要是谁能帮助我，把猫头鹰赶走，我就送给谁一些蚱

蜢、青蛙，外加一件漂亮的大衣做谢礼。”

白鹭想得到这些可观的报酬，决定去试试看。

猫头鹰正不知羞耻地在短耳鸮家里呼呼大睡，白鹭把它的长脖子伸进

去，大声说：“是谁这么大胆，敢在尊贵的昂德里亚塔卡波拉玛纳纳家里睡

觉？是谁竟敢把这位老爷赶出家门的？出来！快滚出来！我有话跟你说！不

然的话，我就用我的长嘴把你啄个大窟窿！”

猫头鹰爬起来，一边拍打着翅膀，一边转动着可怕的眼珠，满不在乎地

回答：“你做过的事情，我敢做；你没做过的事情，我也敢做！咕咕喵！咕

咕喵！我望一眼天空，天空就会暗下来；我停在一棵树上，树就会弯下来；

我落在一座山上，山就会抖起来……咕咕喵！咕咕喵！”

白鹭一听，害怕极了，赶忙缩回脖子跑到短耳鸮身旁，浑身颤抖着说：

“太吓人了！对不起，我可不敢跟猫头鹰斗。”说完，他丢下可怜的短耳鸮，

飞到远处去了。

以后，又飞来了一只大鸟、一只乌鸦和一只小鸟。为了得到报酬，它们

都跑到短耳鸮家一次，都被猫头鹰吓得逃了出来。

①

正当短耳鸮绝望的时候，一只名叫森西纳 的非常小非常小的鸟飞落在它

身边。这只小鸟儿的娇小的身体老是不停地晃动着，头也跟着一摆一摆的。

“呻！呻！呻！您在这儿做什么？呻！呻！呻！”小鸟儿问。

短耳鸮看了一眼小鸟儿，不愿意回答。它想：刚才那么多比你大得多的

朋友都帮不上忙，你有什么用？

可是小鸟儿森西纳还在晃动着身子热情地问：“呻！呻！呻！我能帮你

做点儿什么呢？看样子你有为难的事，对吗？”

短耳鸮这才把事情的经过告诉给了小鸟儿，随后说：“别的朋友一看到

猫头鹰的凶样子就吓坏了，你有本事帮助我吗？如果你能把猫头鹰从我家赶

走，我也把报酬——许多蚱蜢、青蛙和一件漂亮的大衣，送给你；可是，如

果你硬充好汉，对猫头鹰也无可奈何，那么什么报酬也别想得到。懂吗？小

家伙！”

“呻！呻！呻！”小鸟儿一边回答一边飞走了。

来到短耳鸮家里，它用它的小嘴连咂了三下，轻声细语地说：“呻！呻！

呻！这地方不是你的家，你快出去吧！短耳鸮在湖边快冻坏了，这是它的家；

你这样做是不道德的，你快走吧！”

“咕咕喵！咕咕喵！”猫头鹰站起来，拍打了一下翅膀，叫道，“你在

哪儿？你是谁？你太小了，我看都看不见。我比你可大多了，我望一眼天空，

天空就会暗下来；我停在一棵树上，树就会弯下来；我落在一座山上，山就

①

森西纳：当地方言，一种身体很小的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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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抖起来。你相信不相信？咕咕喵！咕咕喵！”

猫头鹰边说边把爪子磨了磨，那声音就像是刀砍在石头上一样。接着，

它又闭上眼睛张开了大嘴。它是想用这个办法把小鸟儿吓跑。可对小鸟儿来

说，这正是个好机会。只见它猛地一用力，对准猫头鹰的喉咙就撞了过去，

正好把猫头鹰的喉咙穿了个小洞。

猫头鹰很快就死了。森西纳马上从猫头鹰嘴里钻出来，去找短耳鸮报喜。

短耳鸮遵守信用，把报酬一样一样拿了出来。

可小鸟儿森西纳不要报酬，它说：“我大衣用不着，因为我飞得很高，

穿大衣反而碍手碍脚的。”

“那么拿几只青蛙和蚱蜢吧！”

“不！它们太干了，我咬不动。”

“那你想要什么呢？”

“我什么也不要！帮你得到失去的东西，我很幸福，这就够了。”

这只小鸟儿说完，翅膀一抖，就飞了起来，很快变成了蔚蓝的天空中的

一个黑点。

（董天琦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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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色龙是怎样成了动物国国王的

[多哥和贝宁]

动物国国王狮子，执政多年，逐渐变得老态龙钟了。它老得甚至连走路

都要侍从搀扶。它觉得自己的身体每况愈下，不久就要离开人世，决定召开

一次全国的百姓大会。

会场设在王宫附近一片很大的平地上。大家从全国各地蜂拥来到。于是，

国王开始发表演说：“亲爱的百姓们，时间快如流水，我作为一国之主已经

许多年了。现在，你们看，我老了，变得腰弯背驼了，简直像一棵风中的老

椰子树。死神已经向我招手了。在我离开大家之前，我特意召开这么一个大

会，组织一次选举，选出我的接班人。这样，可以避免我们的国家将来发生

内乱，给全国老百姓带来不幸。现在开始推选吧！”

听了国王的话，会场上立即沸腾了。每个到会者都野心勃勃，跃跃欲试，

希望自己能戴上王冠。于是，大家争吵起来：

“下一任国王肯定是我！”

“我最配做下一任国王！”

“应该选我做下一任国王！”

狮子国王见大家争吵得不可开交，根本无法照原计划进行选举，便想了

想，说，“由于希望当国王的人太多，无法选举，我考虑了一个裁决的办法：

大家赛一次跑，我把我这个雕花镂空的御凳放在终点上，终点就设在皇家森

林边上，从这儿到终点划一条线，谁想当国王谁就在这儿站好，等我一发口

令，大家就开始跑，谁先跑到终点并坐上御凳，谁就是我的接班人。比赛明

天进行。”

第二天，天刚黎明，所有的动物就都站到起跑线上了。狮子国王发出了

一声惊天动地的吼叫，大家立即向前冲去。

变色龙也参加了这场比赛。它也很想当国王，但它自知赛跑是取不了第

一名的，于是便想出下一个巧妙的夺魁之计。头天晚上，它来到离终点不远

的跑道旁，爬上了一棵猴面包树，自言自语地说：“谁也不会发现我没在起

跑线上露过面，我的身体这么小，力气也不大，我的行动向来不被人注意。

不管我趴在树叶中间或是石块上，从没有人认出我来过，因为我的身体的颜

色是可以随环境而变的。我藏在这棵猴面包树上，绝对不会被人看见。这儿

离终点站很近，当第一个跑来在树下经过的时候，我就神不知鬼不觉地跳到

它身上……”

跑得最快的是狗。当它跑到猴面包树下的时候，便停了下来，想喘口气

再接着跑。突然，它发现树上有几个面团子——这是变色龙事先放在那儿做

钓饵用的。果然，狗一见格外高兴，马上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这时，变色

龙便蹑手蹑脚地从树上爬下来，藏在了狗尾巴上的又浓又长的毛里。

狗吃完面团，来了个最后冲刺，到了终点。为了显示一下自己高超的赛

跑本领，狗特意等后面几个也跑到以后，才郑重其事地往御凳上坐。但这时，

一个叫喊声把人们惊得目瞪口呆：

“喂！别胡来！要压死我了！难道说你想对你未来的国王下毒手吗？赶

快把你的屁股挪开，不然，我要闷死的！”

狗听了，猛一跳，站了起来。它看到变色龙端端正正地坐在御凳上。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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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变色龙趁狗快坐上御凳的时候，飞快地从狗尾巴的毛里钻了出来。这情

形，先到的其他几个动物也看得清清楚楚，大家都证实变色龙比狗先坐上御

凳。这样，变色龙轻而易举地赢得了赛跑的胜利，成了狮子国王的接班人。

（董天琦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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羚羊和豹子打官司

[扎伊尔]

羚羊的生日到了，它请了几个乡亲来家做客。因为高兴，羚羊多喝了几

杯，喝得醉醺醺的，无意之中讲出了这么一句话：“你们知道吗？豹子是我

的奴隶。”

客人们一听，都感到奇怪，异口同声地问：“是真的吗？”

“那当然了。”羚羊肯定地回答。

不知是谁的嘴快，把这件事告诉了豹子。豹子一听，火冒三丈，大声吼

道：“胡说八道！论个子，我比羚羊大；讲本领，我比羚羊强；羚羊凭什么

做我的主人！”

于是，豹子找到几个法官，请它们来裁定。

这时，羚羊的酒已经醒了，它后悔醉后失言，惹出了麻烦。但事已至此，

后悔也没有用，只好动脑筋打赢这场官司了。

“你凭什么说豹子是你的奴隶？”法官们问。

羚羊不慌不忙地回答：“请问诸位先生，在我们这儿，谁吃动物内脏呢？

①

是主人还是奴隶 ？”

“是奴隶。”法官们回答。

“那么，”羚羊又问，“我和豹子谁经常吃动物内脏？”

“是豹子。”

“这样，谁是奴隶不是不言而喻了吗？”

法官们点点头，宣布裁定结果：豹子是羚羊的奴隶。

可是豹子不服，说法官裁定得不公平，但一时又找不到有力的话来驳斥

羚羊。正好。这时天已经黑了，法官们宣布休会，明天重新开庭。

第二天一早，法官们和豹子都到了。但左等右等，始终不见羚羊的影子。

法官门叫豹子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豹子来到羚羊家里，见羚羊躺在床上直哼哼。

“怎么啦？快走吗！就等你了，”

“哎哟，我的腿摔坏了，不能走路了。”

“那我背你去吧。”

于是，豹子背着羚羊来到了法庭上。

一看到法官，羚羊“噔”地一声从豹子背上跳下，问道：“诸位法官先

生，我问一个问题：你们说是主人背奴隶走路呢，还是奴隶背主人走路？”

“当然是奴隶背主人走路了。”

“那么你们看，刚才是豹子背着我来的。难道它还不是我的奴隶？”

“对！对！”

当法官们再次宣布“豹子的确是羚羊的奴隶”的裁定结果时，豹子心里

的火直往上涌，它顾不得有法官在场，大吼一声，就向羚羊扑去。但是羚羊

早有思想准备，还没等豹子扑过来就一溜烟跑了。

从此，豹子一见到羚羊就要追，羚羊一见到豹子就要逃。

（董天琦译）

①

当地人一般不吃动物内脏，吃内脏的人被认为是没钱的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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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鸡和狮子

[扎伊尔]

狮子和珠鸡多年来一直友好相处，它们成了莫逆之交。

一天，狮子被大家推选做了国王。狮子叫自己的孩子去向珠鸡报喜，并

请求珠鸡给它做一顶王冠，王冠要用和珠鸡翎毛一样漂亮的羽毛编结而成。

珠鸡很热情地接待了小狮子，一个一个地拥抱了它们。但听说叫它做顶

王冠，又很吃惊：到哪儿去找跟自己的翎一样漂亮的羽毛呀？可是朋友的要

求是不便拒绝的，考虑来考虑去，没有别的办法，只好叫妻子帮它将自己的

翎毛全拔下来，做成王冠，送给了狮子。

珠鸡因此大病了一场，大家还以为它活不成了呢，过了好长时间，当新

的翎毛逐渐长出来了，它的身体才又慢慢地恢复了健康。

这样一来，狮子和珠鸡之间的友情更加深厚了。

真是天有不测风云。一只小珠鸡生病了，而且病得很厉害。珠鸡和妻子

领孩子去看病，医生说，想救孩子只有一个办法：用一个狮子的皮做药。

到哪儿去找一只狮子的皮呀？珠鸡想了好长时间，最后想到了它的好朋

友——已经做了国王的狮子，决定请它帮这个忙。于是，珠鸡叫其他健康的

孩子到王宫里去了。

狮子也很热情地招待了小珠鸡，和它们一个一个地拥抱了一下。它听到

了小珠鸡的请求，也很吃惊。但它也不愿意让自己的好朋友失望，于是自己

动手割起自己的皮来。后来，生病的小珠鸡得救了，可狮子却因伤势过重丧

了命。这个故事告诉我们：千万不能向朋友提出太过分的请求。

（董天琦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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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雨、风、黑夜和影子

[扎伊尔]

很早以前，太阳、雨、风、黑夜和影子一起夫人的家里做工。

一个月以后，大家向人讨工钱。人给它们论功行赏。他首先对太阳说：

“你的表现不太好。我出门去旅行，你将马路晒得滚烫滚烫的，把我的脚都

烙坏了。因此，不能给你工钱。”

人又对雨说：“你的表现也很差。一天，我刚穿上一件漂亮衣裳，你就

把我淋了个落汤鸡。自然，工钱也不给你。”

人再对风说：“你的表现同样叫我生气。一天，我去散步，你把路上的

灰尘吹得满天都是，我的眼睛被迷住了。当然，你也没资格拿工钱。”

人接着对黑夜说：“你的表现更令我失望。一次，我出远门回家，离家

还有老远的路，你就把亮光全赶跑了，害得我摔了好几次跤。这样，工钱也

没有你的份。”

人刚想再评论影子的表现，影子抢先开了腔：“我呢？我对你可是忠心

耿耿的，您不管走到哪儿，我就陪你到哪儿。给我的钱总不能少吧！”

于是，影子拿到了工钱，以后就永远跟着人，寸步不离；而太阳、雨、

风和黑夜呢，因为没拿到工钱，便离开人走了。

（董天琦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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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龟和它的乡邻

[扎伊尔]

在一个村庄里，注着许多动物。大家都嫌乌龟笨手笨脚的，瞧不起它。

一天早上，大家合伙去打猎。乌龟也想跟大家一块去，但没有一个人肯

答应它，有的鼻子一哼，有的嘴一翘，有的手一甩，有的眼一瞟，还有的甚

至哈哈大笑。乌龟很生气：“不让去就不去呗，顶多少吃顿肉，干嘛这么随

便嘲弄人！”

事情也凑巧。这天正好下了一场暴雨。那雨大极了，水好像从天上往下

倒一样，不一会儿，地上就沟满壕平的了。这种雨，无论什么样的房子都经

受不住它的袭击，因此别的动物由于不在家，火盆里的人全叫雨水浇灭了，

只有乌龟一见情况不妙，马上把火盆搬进了一个山洞里。

雨停了，打猎的乡邻们回来了。虽说大家都打到了不少猎物，但个个淋

得像落汤鸡一样。有的冷得发抖，有的直打喷嚏。当大家发现火盆里一点儿

火星也没有的时候，顿时全傻了眼了，你看看我，我瞧瞧你，不由得唉声叹

气起来：“没有火了，怎么取暖？怎么烧饭？”

突然，乌龟得意地一边敲火盆一边大声唱起歌：

我的火盆旺，我的火盆旺，

谁想要火种，给块肉尝尝；

我的火盆旺，我的火盆旺，

用它来烤肉，味道喷喷香。

其他动物一听，知道这是乌龟故意唱给它们听的。万没想到，它们平时

最瞧不起的乌龟，这次为全村办了件大好事。于是，大家去找乌龟，向它承

认早上的态度不好，请乌龟原谅，并各自拿出一块肉送给了乌龟。乌龟也将

火种分给了大家。

从此，大家再也不随便嘲笑乌龟了。

（董天琦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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鹦鹉和蚱蜢

[马达加斯加]

科拉是一只鹦鹉的名字，它的嘴长得既漂亮又灵巧，可以轻松自如地在

草丛中啄食蚱蜢。它觉得这些绿虫子香甜可口，所以每次捉到蚱蜢吃饱以后，

便把剩下的储存在一个小仓库里，以备不时之需。

但是，好景不长，因为蚱蜢并不甘心自己的命运，它们也希望自由自在

地生活。于是，它们起来反抗了。为了对付共同的敌人，它们秘密地组织了

一个“蚱蜢联盟”，并拟定了统一的行动计划。

这天，科拉出去转了好长时间，也没有捉到一只蚱蜢，只好垂头丧气地

回到家里，饿了一顿。

第二天，运气同样糟。科拉不得不开始动用它仓库里的存货了。

以后，一连好几天，科拉都是空手而归。仓库里的存货越来越少了，眼

看只剩下最后一只干蚱蜢了。科拉本想留着的，可是不行，饿得老是睡不着

觉。“不吃饭看来是不能睡觉的！”它自言自语地说。结果，这只干蚱蜢也

让它填了肚子。

可是，一只干蚱蜢能顶什么用呢！鹦鹉的空肚子叫唤了一整夜。第二天

天刚发亮，科拉就不得不出门了。因为身体饿得太虚弱了，所以不管是在地

上走，还是在天上飞，它都觉得头重脚轻，后来，只好停在一根树枝上休息。

突然，科拉听到了一个奇怪的声音：

布吱吱吱吱……格吱吱吱吱……

布吱吱吱吱……格吱吱吱吱……

“这大概是我的肚子在唱空城计吧，”科拉想，“我还是闭上眼睛睡觉，

睡着了是可以忘掉饥饿的。”

布吱吱吱吱……格吱吱吱吱……

布吱吱吱吱……格吱吱吱吱……

奇怪的声音一直在响着。科拉越听越觉着刺耳。它正想换个地方，突然，

眼前暗了下来。

“哦！我现在怎么啥也看不到了呢？这肯定是我的空肚子在捣鬼，它想

报复我，因为我好长时间没让它得到满足了。”

这时，科拉看到远处雾蒙蒙的，好像是一片云彩飘了过来。等云彩飘到

面前，科拉仔细一看，那云彩仿佛是由许多会动的东西组成的。正在纳闷，

那些会动的东西已经一个接一个地朝它冲来，有的打它，有的撞它，有的抓

它，搞得它又疼又痒，难受极了。“啊！老天爷！这不是蚱蜢群吗？”科拉

惊叫了起来。

不错！正是成千上万的蚱蜢！这些绿虫子把科拉裹在中间使它手忙脚乱，

惊恐万分。为了躲避敌人，科拉不得不从这个地方跳到那个地方，从这根树

枝跳到那根树枝。跳着，跳着，力气用完了，就听“扑”的一声，它栽到了

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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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切，都是“蚱蜢联盟”照原计划做出的行动。那么刚才科拉听到的

怪声音是怎么回事呢？原来蚱蜢可以一边飞一边把锯齿一样的硬腿碰来碰去

的，因为大家动作一致，所以腿一碰便发出了“布吱吱吱吱”和“格吱吱吱

吱”的声音。它们是想用这个办法先给鹦鹉一个下马威。瞧！这些绿虫子还

真够狡猾的哩！这支“蚱蜢部队”见科拉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以为它已经

死了，便班师回朝。

其实，科拉只是摔昏过去了。几个小时以后，经凉爽的晚风一吹，它又

苏醒了过来。开始，它还以为是做了一个恶梦呢。这时，四周很静，科拉越

想越伤心，今天怎么倒了这么大的霉呀！它感到喉咙有些难受，很想喝点儿

水，便艰难地爬到了附近的泉水边。月光照射在泉水上，银光闪闪，很像是

一面镜子。科拉对着泉水一看，不由得吓了一大跳：它的脸变得几乎认不出

来了，鼻子也青了，眼也肿了，真难看呀！

“这些绿虫子还真可怕呀！”科拉自言自语地说，“可我不是有既漂亮

又灵巧的嘴吗？它过去捉起蚱蜢来不是轻松自如的吗？怎么刚才就一点儿也

不管用了呢？”

打这以后，鹦鹉见了蚱蜢便不敢吃了。当它饿了的时候，就找些草种子

充饥，或者啄开不太硬的果壳，吃里边的仁。

这个故事告诉人们什么道理呢？力气小的只要团结起来就能战胜力气大

的。

（董天琦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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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骗的乌龟

[尼日利亚]

乌龟和它母亲跟别的动物一起注在一个大村子里。其他动物之间的关系

都很融洽，大家遇事总是相互帮助。唯有乌龟不论做什么事却只有单干。因

为它又自私又小气，而且还自以为比别人都聪明，所以大家都不乐意跟它打

交道。

一天，乌龟的老母亲病了。乌龟找了好几个医生，没有一个能医好它母

亲的病。这样，一天天拖下去，它母亲的病越来越重了，乌龟开始着急起来。

它想：我母亲看样子活不长久了，我得考虑它的后事了。我母亲已经一百多

岁了，它有那么多老相识，它死了以后，它的那些老相识肯定会来参加葬礼

的。如果这样，那就害苦我了，那么多客人，光准备一顿饭也要花很多钱，

不行，我得想个不破费的办法。

于是，乌龟决定在母亲咽气之前出门躲起来。一天早晨，它把几位邻居

叫来，告诉它们说：“亲爱的朋友们！我刚收到一封急信，有件非常重要的

事情需要我马上去办。我将离开家几个月，我希望你们不要去找我，除非发

生了什么异乎寻常的怪事。”

邻居预祝乌龟“一路平安”，并保证不违背它的意愿，乌龟这就出发了。

乌龟刚走了不长时间，它母亲就咽了气。

乌龟的邻居束手无策。乌龟不在，它们不能擅自办理丧事；况且办丧事

的钱由谁来出呢？它们又不能去通知乌龟，因为死人并不是件异乎寻常的事

呀！

这时候，乌龟的叔叔开腔了：

“你们放心吧！我知道我侄子的脾气，我能叫它马上回来！”说完，乌

①

龟的叔叔叫人把格里奥 叫来，对它说：“你到乌龟可能躲藏的地方去！什么

话也别先直接跟它说，你只管弹奏乐器，设法让它听到就行，乌龟听得出你

的声音。你可以随心所欲地唱歌，并讲述乌龟离家后村里所发生的异乎寻常

的怪事：像树上长出了伊尼亚默啦，母山羊下了蛋啦，人们头朝下走路啦，

等等。”

格里奥照乌龟叔叔的吩咐去做了。果然，当乌龟听到村里发生了这么多

异乎寻常的怪事时，便说：“我离开家以后，村里发生了这么多异乎寻常的

怪事，应该回去一次，亲眼见识见识。”

乌龟回到村里，看到乡亲们都围在它母亲的棺材旁，便说：“这儿的一

切都很正常嘛！哪里有什么异乎寻常的怪事？”

“不！”乌龟的叔叔说，“我们正不知道怎样为你母亲举办丧事呢，你

刚好回家来了，这不就是一件异乎寻常的怪事吗？”

接着，乌龟的叔叔又把脸转向所有的朋友和邻居，说道：“最大的异乎

寻常的怪事就是我侄子不舍得为它母亲办丧事花钱，大家说对吗？”

大家齐声说：“对！”这样，乌龟本来想骗别人的，结果自己受了骗，

不得不按照老规矩邀请大家吃了一顿饭。

（董天琦译）

①

格里奥：身兼巫师、乐师及诗人的非洲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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猴子请客

[扎伊尔]

一天，为了庆祝一个盛大的节日，猴子邀请它所有的亲朋好友去做客。

乌龟也去了。

宴会上，猴子先致了祝辞，然后招呼大家一同入席。

客人们津津有味地吃喝起来，又是碰杯，又是让菜，热闹非凡。

乌龟上不去椅子，叫猴子帮忙。猴子看了看乌龟，大笑几声，嘲弄道，

“哈哈！谁叫你的腿长这么短呢！”

乌龟又气又恼，空着肚子回到家里，发誓要找机会报复，出出今天这口

气。

机会果然来了。在另一个节日里，乌龟也邀请它所有的亲朋好友去做客。

猴子也去了。

饭菜摆上桌子，等客人们都坐好，乌龟讲了几句话，便宣布宴会开始。

乌龟走到猴子跟前，看了看猴子的手，说：“猴子先生，对不起，您的

①

手太脏 ，吃东西有失体面，请先去洗干净吧！”

猴子急忙找东西擦，找水洗，但不管怎么弄，手还是黑的。它问乌龟怎

么办。乌龟哈哈大笑：“哈哈！谁叫你的手长得那么黑呢？”猴子一听，想

起了那天对待乌龟的态度，明知道乌龟在报复，但却不便发火，只好偷偷溜

出去回家了。

（董天琦译）

①

猴子的手老是黑的，看上去很脏，洗了也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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喉咙和头发

[扎伊尔]

为什么男人会长胡子呢？听我讲了喉咙和头发的故事以后，你们就明白

了。

喉咙和头发本是一对很要好的朋友。一天，头发对喉咙说：“伙计，咱

们去合伙开一块地吧！家里的木薯和香蕉都吃完了。”

喉咙一口拒绝。头发只好独自一个干了起来。

很快，木薯和香蕉都成熟了。可是每当头发到田里去，总发现一些木薯

和香蕉不见了。头发很生气，发誓要把小偷逮住。狠狠地教训一顿。一天，

头发一早就埋伏在田旁边的一小片树林里。不一会儿，见一个小偷东张西望

地跑了来，钻进田里就摘香蕉。头发仔细一看，这小偷不是别人，正是自己

的朋友喉咙。头发没想到喉咙竟会干这种缺德事，顿时火冒三丈，冲上去就

要抓喉咙，喉咙见头发已经发现了自己，当然也不好意思，拔腿就跑。这样，

喉咙和头发一个逃，一个追，逃呀，追呀，逃呀，追呀，一直跑到一个村子

里，当喉咙眼看被头发抓住的时候，突然看到一个男人在打哈欠，喉咙急不

择路，一下子钻进了男人的嘴里。等头发赶上来时，男人的嘴已闭上了。

“你出来不出来？”头发大声喊。

喉咙在男人的嘴里吓得不敢吱声，一个劲地往里躲。

“好！我就守在男人的嘴旁边。你什么时候出来，我就什么时候和你算

账！”从此以后，男人的嘴旁边就长出了胡子，喉咙呢，躲在人的嘴里边再

也出不来了。

（董天琦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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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和手

[扎伊尔]

从前，手和嘴住在同一个村子里。手住在村子的这头，嘴住在村子的那

头。手家里有一条怪狗，嘴家里有一把怪锄头。

一天，嘴要去打猎。它来到手家里借狗。手说：“可以，牵去吧！不过

你要记住：当你看不到它的时候，千万别喊它，它会自己回家的。”

嘴一口答应，牵着狗去了。打了一整天猎，该回家了，可是狗找不到了。

嘴在路上等呀等呀，看看天已经黑了，着急起来，忘掉了手的嘱咐，喊了一

声狗的名字。但仍然不见狗的影子。它失望地回到了村里。

手听说嘴把它的狗弄丢了，暴跳如雷，一定要嘴去把狗再找回来。

第二天早晨，公鸡一叫，嘴就上路了。走着，走着，看到一只蜜蜂被一

个蜘蛛网粘住了，正在拼命挣扎，呼喊救命。嘴急忙跑过去，捅破蜘蛛网，

将蜜蜂救了出来。

“你到哪儿去呀？”蜜蜂问。

“我的一条狗不见了，我去找。”

“我知道狗跑到哪儿去了。它在妖怪村里。”

“那怎么办呀？”

“别犯愁！你尽管去好了。我会帮助你的。”

嘴来到了妖怪村。妖怪们热情地招待了它。它向村长说明了来意，村长

说：“你的狗是在我们村里。不过咱们有言在先：明天我叫大家把全村的狗

都带出来让你认，认对了，你牵走；认不对，按照我们这儿的规矩，我们要

杀死你。”

第二天一早，全妖怪村的狗都被带到一片空地上。嘴一看，傻眼了：那

么多的狗，长得都跟它丢的狗一模一样，黑压压地一片，这怎么认呀？它想：

这下性命难保了。

忽然，嘴听到了“嗡嗡嗡嗡”的声音，仔细一看，原来是它救过的那只

蜜蜂。只见蜜蜂飞着飞着，一下子落在一条狗身上不动了。嘴明白了，赶忙

跑过去说：“这条狗就是我丢的。”

“对！”所有的妖怪一起说，“这条狗不是我们的。”

嘴回到村里，把狗还给了手。

过了一些日子，手要去翻地种庄稼了，它来到嘴家里借锄头。嘴说：“可

以！拿去吧！不过，千万要记住：你只能拿在手里干活，无论如何不能把它

放在地上。”

手一口答应，扛起锄头就下地了。干了一天活，手实在累了，想坐在树

下休息一会儿，结果忘了嘴的嘱咐，将锄头放到了地上。当它站起来时，发

现锄头不见了，怎么找也没找到。它失望地回到了村里。

嘴见它的锄头被手丢掉了，气得不得了，对手说：“你一定得把锄头再

找回来还给我！”

第二天一早，手到田野去找锄头。路上，它也看到一只蜜蜂被蜘蛛网粘

住了。

“快救救我吧！”蜜蜂哀求说。

手不但没有帮助蜜蜂，还幸灾乐祸：“哈哈！是你呀蜜蜂！活该！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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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拿蜜，你为什么螫我？”手说完，继续赶路。不久，手也来到了妖怪村。

妖怪们热情地招待了它。

“我丢了一把锄头，你们看到没有呀？”手问村长。

“你的锄头就在我们村里。”村长说，“不过，咱们有言在先：明天我

叫大家把全村的锄头都拿出来让你认，认对了，你扛走；认错了，搜我们这

儿的规矩，我们要杀死你。”

第二天一早，妖怪们把村里的锄头都摆到了一片空地上。手一看，所有

的锄头都是一个式样的，根本没办法认出自己丢的那一把。它怕认错了被杀

死，吓得拔腿就逃，一口气跑回村里。

手向嘴叙述了找锄头的经过，请求嘴原谅它。嘴说：“除非你永远当我

的奴隶，我叫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否则，我将对你不客气。”

“好吧！”手无可奈何地答应了。

从这天起，手就成了嘴的奴隶，对嘴唯命是从，嘴想吃什么，手就立刻

拿给它，甚至在漆黑漆黑的夜里，也不例外。

（董天琦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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猴子和乌龟

[尼日利亚]

一连好几个月，乌龟一点儿东西也没有吃到。因为长时期的旱灾刚过，

接着又闹起了水灾，把乌龟所有的收获都毁坏了。乌龟比以前瘦多了，它甚

至感到背上的甲壳也成了沉重的负担，快背不动了。它自己向自己说：“手

头连一文钱也没有，以后可怎么养家口啊？”

一天早晨，乌龟想好了一个主意，叫人去把兔子叫来。

“兔子，你好？”乌龟说：“你能帮我挖一个洞，从我家里直通市场吗？”

“当然，没有比这再容易的了！”兔子回答。

兔子说干就干，几个小时以后，一条从乌龟家的院子直通市场的地道便

挖成了。

市场设在一个树荫稠密的宽大的广场上。那地方是远近闻名的大市场，

①

尤其是当“埃克”到来的时候，市场显得格外热闹，这天，四面八方的动物，

包括那些远方的动物，都汇集到市场上来，或买或卖各种食品，像伊尼亚默

啦，稻米啦，水果啦，香料啦，应有尽有。

埃克到了，动物们像往常一样都涌向市场。市场上人山人海，热闹非凡。

中午的时候，乌龟钻进地道，来到市场正中的地方，声嘶力竭地怪叫起来。

它的怪声音很快就传到了地上面：

你们注意听啊！呜呀！

猎人们来啦！呜呀！

他们都扛着枪啊！呜呀！

你们快逃命吧！呜呀！

动物们听到从地底下冒出来这么响的声音，一个个吓得魂都飞了，连东

西也来不及收拾，拔腿就逃，一口气跑进了森林。

等市场上安静下来，一个动物也没有的时候，乌龟便跑出地道，趁机把

能拿的东西全拿回家去。

同样的花招，乌龟连续耍了几次。这使动物们产生了怀疑，大家议论纷

纷，都想弄个水落石出。

埃克又到了。猴子爬到树上偷偷观察动静。乌龟在地道内一叫，其他动

物们都逃进了森林，但猴子还是藏在树上。这时它看见乌龟跑出地道，把动

物们丢下的食品一一装进了一个大口袋拿走了。

于是，猴子马上跑进森林，对动物们讲了事情的真相。动物们一听，肺

都快气炸了，一起去找狮子国王告状。狮子决定亲自主持一次对乌龟的审判。

审判这天，乌龟抱着一把漂亮的吉他来了。在狮子国王和审判员面前，

乌龟一边弹吉他，一边很有节奏地唱起歌，这一来，其他动物们都克制不住

了，一个个也跟着乌龟唱起了歌，跳起了舞，竟把审判乌龟的事忘了个干干

净净。

傍晚，动物们都跳累了，狮子国王决定推迟到第二天再审判：等其他动

物都回去以后，狮子国王对乌龟说：“乌龟，你的这把吉他实在漂亮极了！

我也很喜欢这样的吉他，你能替我也做一把吗？”

①

埃克：当地方言，义为大的集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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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龟回答：“这可不是件容易的事。这把吉他是用一种非常稀少的材料

做成的，所以弹起来声音特别好听。要想找到这种材料，必须十分强大才行。”

“我已经够强大的了！”狮子国王说，“我就想有一把和你一样的吉他。

你需要什么尽管说，我马上就能给你！”

“好吧！”乌龟说，“这把吉他的弦是用猴子的筋做的。”

狮子国王马上把豹子喊来，下命令说：“豹子！你去找猴子！把它杀掉，

抽根筋来见我，快！”

第二天，乌龟将礼物———把漂亮的吉他献给了狮子国王。

审判开始了。动物们到处去找猴子——这个案件的惟一证人。但是不管

大家怎么找，始终没有找到。因为猴子已被豹子杀死了，怎么会找到呢？所

以，动物们也无法再审判乌龟了，只好放了它。

（董天琦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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豹子和乌龟

[尼日利亚]

天气闷热得很。森林里一片寂静，所有的树叶都纹丝不动。走在路上的

动物不时停住脚步，担心地朝天空张望。在远处的天边，有几片很大的乌云

正在慢慢地往一处聚拢。如果你注意听的话，仿佛还能听到从那儿传来的低

沉的雷声。

现在虽然下午还只是过半的光景，但四周却已经很暗了，那几片乌云正

向森林上空压过来，而且速度越来越快。突然，刮起了猛烈的大风，紧接着

落下几滴湿润的、像果子大的雨点。随着几道闪电划破天空，几声炸雷滚过

头顶，瓢泼似的大雨便哗哗地下起来了。

早有思想准备的动物们，这时撒开腿四下奔逃，寻找避雨的地方。鸟儿

迅速地飞回巢里，兔子飞快地钻进洞里，连动作迟缓的鳄鱼也跳进了深水里。

乌龟急匆匆地往家跑。为了早一点到家，它决定抄近路，从灌木丛中的

一条小路上穿过去。哎呀！谁知它光顾往前跑，没注意到野草遮盖着的陷阱，

一下子跌了进去。这是附近村里的猎人挖的一个专门诱捕大野兽的坑，坑又

深又大，正位于小路的中间。

还算幸运，并没有摔伤。乌龟爬起来，抖净沾在衣服上的泥上，环顾了

一下周围，随后，找到一个比较干净的角落，便坐在那里不动了。它想等雨

停了以后再想办法上去。

过了不大一会儿，一只豹子为了找地方避雨，俯着身子跑上这条小路。

当它发现架在坑上面的树枝时，已经晚了，它同样也跌进了坑里。

豹子摔到坑底，发出了很大的响声，把正在打瞌睡的乌龟震醒了。乌龟

看到这么一个庞然大物掉在脚旁，吃了一惊，跟斗趔趄地队角落里滚出来，

但它马上又装出一副被无理打扰的样子，站在豹子面前，气势汹汹地责问道：

“你是谁？这么笨！竟敢擅自进来！难道你不知道我在坑里吗？你干嘛

走路不小心？是谁允许你进来的？噢！我看你一无所知，是个天大的傻瓜！

天都这么晚了，我可不欢迎你来！”

豹子一听，顿时气得暴跳如雷，抬起爪子，抓住乌龟，用尽全身力气，

一下子就扔到了坑外面尽可能远的地方。

“这脱身之计真不坏啊！”乌龟落在湿草上哈哈地笑着自言自语。

乌龟高兴极了，它一边唱着歌一边继续赶路。不过，现在它没有必要快

跑了，因为暴雨已经停了。

这就是聪明的乌龟利用豹子的粗暴转危为安的故事。

（董天琦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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猴子和兔子

[扎伊尔]

猴子和兔子是多年的老邻居。它们经常在一块儿闲聊。

一天，猴子问兔子道，“兔子先生，你干嘛老是东张西望的？我看你好

像害怕什么吧！”

“我什么也不怕，”兔子回答，“我习惯这样。”

“那你就应该改掉这个坏习惯！这样子多难看呀！”

“那么你呢？”兔子反问猴子道：“你干嘛老是喜欢搔痒痒？我看你身

上大概有跳蚤吧！”

“没有，”猴子回答，“我习惯这样。”

“那你也应该改掉这个坏习惯！这样子也不雅观呀！”

“好！从现在开始，咱们都改掉自己的坏习惯！”

“对！一言为定！”

猴子和兔子都发了誓。

但是没过几分钟，兔子的头又一刻不停地东张西望了，猴子的手也一刻

不停地在身上东抓西挠的了。

这个故事告诉人们：坏习惯一旦养成，不狠下决心，是很难改掉的。

（董天琦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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麝猫和公鸡

从前，麝猫不管见到什么动物都敢吃，就是怕公鸡。

一天，麝猫又遇到了公鸡。它远远地站着，胆憷憷地问公鸡道：“公鸡

呀，为什么你不管走到哪儿，头上总是顶着一堆火？为什么这火却烧不到你

自己？”

公鸡回答：“麝猫呀，你搞错了，我头上顶的不是火，而是上帝喜欢我

赠给我的礼物——红冠。不信你过来摸一摸，它软绵绵的，是一块肉，一点

儿也不烫手，怎么是火呢！”

麝猫不大相信，它犹豫了好半天，才敢走过去。当它亲自摸了摸公鸡的

冠，确认那真的不是火时，便一下子把公鸡抓住吃掉了。

从此，麝猫一见到公鸡就要吃，公鸡一见到麝猫也害怕了。

（董天琦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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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龟和鹧鸪

[扎伊尔]

一只母鹧鸪和一只母乌龟是好朋友，它们合住在村外一座屋子里，都怀

了孕。

一天，它们一起去钓鱼。就在河边上，它们同时临盆了，乌龟生了个儿

子，叫博吕卡·瓦特珀，鹧鸪也生了个儿子，叫洛伯耶·吕昂唐格利。两位

母亲对自己的孩子都宝贝得不得了。

过了几天，鹧鸪有事要出门去，请求乌龟帮它照看一下小鹧鸪洛伯那·吕

昂唐格利。乌龟一口答应了。

鹧鸪走后，乌龟看看自己的孩子博吕卡·瓦特珀，再看看鹧鸪的儿子洛

伯耶·吕昂唐格利，越看越觉得自己的儿子长得没有鹧鸪的儿子漂亮，于是，

灵机一动，把两个孩子互相交换了。

鹧鸪回来了一看，自己的床上躺着小乌龟博吕卡·瓦特珀，而自己的儿

子洛伯耶·吕昂唐格利却躺在乌龟的床上，感到奇怪，便问乌龟：“你怎么

把你的孩子放到我床上了？”

“没有哇！”乌龟一口咬定说。“你床上躺的本来就是你的孩子嘛！”

鹧鸪气得哭着来到村里，向乡亲们诉说自己的不幸。乡亲们都很同情她，

几个德高望重的老人跟它来到了乌龟家里。

“哪个孩子是你的？”一个老人问乌龟。

乌龟指了指自己床上的小鹧鸪。

“不对，那是我的孩子！”鹧鸪争辩道。

就这样，两位母亲又激烈地争执起来，谁也不肯让步。

“好了，别争了！”这个老人劝她们说：“我一下子无法分清你们谁是

谁非。这样吧，把这个孩子给我，我用刀把他切为两半，你们二一添作五。”

乌龟马上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但鹧鸪无论如何不答应，对老人说：

“不！不能把孩子切为两半。假如你们一时难以主持公道，那么我宁肯

先把孩子判给乌龟。”

老人听了哈哈大笑，从乌龟床上抱起小鹧鸪洛伯耶·吕昂唐格利，对乌

龟说：“这个孩子肯定不是你的！它是属于鹧鸪的，因为世界上不会有一个

母亲同意自己的孩子被人切为两段。”

这样，鹧鸪又得到了自己的儿子洛伯耶·吕昂唐格利；而乌龟则在村里

丢了一次脸。

（董天琦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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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大象一胎只生一个孩子

[扎伊尔]

一天，大象觉得自己一胎只生一个孩子有些委屈，便去找上帝申诉。上

帝很热情地接待了它，为它准备了一餐丰盛的饭菜。他们边吃边谈。

“你找我有事吗？”上帝问。

“唉！我的命太苦了，”大象回答，“别的动物都可以一胎生几个孩子，

我呢，一胎只生一个。论个子，我比它们大；论力气，我比它们强，这样恐

怕太不公平合理吧？”

上帝一听，笑了笑，说：“今天不早了，咱们休息！明天我一定给你解

释。”

晚上，上帝叫大象睡在村外的玉米田里，因为村里的房子，对它来说，

都显得大小了。

第二天一早，上帝就叫大象来了，说要回答它提出的问题。突然，上帝

的一个仆人气乎乎地跑来了，边跑边大声叫喊：“上帝，不好了，昨天来的

这个庞然大物把田里的王米全践踏光了，一棵也没剩。”

这时，上帝对大象说：“现在你自己也应该明白为什么一胎只能生一个

孩子了吧！假如我让你也像其他动物一样一胎生好几个，大象一多，那么，

别人还有东西吃吗？”

大象张口结舌，一句话也没说出来，只好告别上帝回家去了。所以直到

现在，大象还是一胎只生一个孩子。

（董天琦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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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卡夏玛的故事

[非洲]

一 卡夏玛变成了豹子

这是发生在很早很早以前的一个故事，说不清是在什么年代。传说是在

地球上刚刚有了人类的时候。

那时，许多动物的皮毛长得跟现在是不一样的。它们其他方面的特点也

不如现在那么明显。因此，有些动物，现在看来蛮漂亮的，但在当时却不一

定好看。

卡夏玛，一只棕色的大个子的猫，就是如此，它老觉得自己长得难看，

因为这，便引起了它的一段伤心的故事。

卡夏玛从来就没对其他动物做过恶作剧。它很乐意为每个动物办事，伙

伴们也都喜欢它。没有一个伙伴疏远它；相反，大家都愿意跟它在一起。当

它处境危难时，大家都自告奋勇地去保护它；当它去河里喝水时，大家都去

陪伴它。

但是，卡夏玛并不觉得怎么幸福。为啥呢？它比比周围的其他动物，总

觉得自己的长相寒酸，譬如说吧，狮子的鬃毛又长又密，让人望而生畏，而

它呢？脖子上光秃秃的，斑马身上的黑白条纹看上去光彩夺目，而它呢？毛

的颜色太单调了。另外，狮子那威严高做、不可一世的神态，也使它非常羡

慕。

啊！这一切，竟成了卡夏玛的精神负担。它越看人家，越对自己的长相

不满意。它经常自我埋怨说：“我卡夏玛像个什么呀？干嘛长了一身棕色的

毛？我的眼睛干嘛有一条裂缝？我的头干嘛是三角形的？假如我背上有一些

漂亮的花纹那该多好呀！我该多高兴呀！”

一次，卡夏玛问它的几个同伴：“我是不是长得很难看？别人是不是都

瞧不起我？”

同伴回答：“不！不！你长得蛮可爱的。你不要有这样的想法！”

“你们没有看到狮子吗？”卡夏玛喘了口气，又问。

“狮子有什么特别之处呢？”

“它的神态，它的鬃毛，它的眼睛，什么都比我强。”

“但是它让人望而生畏。”

“它很漂亮呀！”

“但是让人敬而远之。”

“那你们没有看到过羚羊吗？”

“羚羊有什么特别之处呢？”

“它有一双漂亮的眼睛和一对与众不同的角。”

“难道你也想有一对角吗？”

“说实在话：这我倒不想。”

“那么你有什么不称心的事呢？”

“没有一个人赞美我，因为我长得很平常，没什么特点。”

“别说这话！大家是喜欢你的。”

卡夏玛再役说什么，起身走了。来到一片树林里，它将身子缩成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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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细尾巴放在爪子前面，悄悄地躺了下来。它习惯这么睡觉。它做了一个梦，

梦见自己打扮一新，神采奕奕，走到哪儿，哪儿的动物就害怕得打颤，向它

敬礼，称它为森林之王。它真的受到了大家的尊敬，它心满意足了。可是，

咳！醒来不过是一场梦。这时，夜风送来了各种各样的声音，卡夏玛更加感

到失望和痛苦了。

突然，树上有几只猴子大声叫唤起来。卡夏玛心想：毫无疑问，这几只

猴子又是为了争夺一个果子或别的东西吵架了。它们总没有安宁的时候。我

来劝劝它们吧！

于是卡夏玛朝着树上喊道：“喂！树上的，你们能下能安静一会儿呀？”

猴子没有回答，扔下几只果壳、几根干树枝和几个烂水果，然后大笑起

来。卡夏玛自认倒霉，打了几声喷嚏，悄悄躲到别处去了。这时森林里一片

喧闹，卡夏玛的脚步声显得更轻了。猴子的叫声，大象的吼声，啄木鸟的啄

①

树声，犀鸟和鵎鵼鸟 的咂嘴声以及鹦鹉等鸟的歌声交织在一起。卡夏玛不想

引起大家的注意，它躲进大树中间的阴影里。

突然，卡夏玛听到了几声求救声。它停住脚步，仔细嗅了嗅，听了听。

啊！求救声很凄凉，好像是从地底下发出的。

卡夏玛轻轻地抬起一只脚又轻轻地放下，然后伸了一个懒腰。不知为啥，

这时卡夏玛似乎感到自己并不怎么丑了。精神也感到好多了。但是这些它没

有多想，它觉得应该马上搞清求救声出自什么地方。

“有人遇到了危难，需要我去帮助。”它自言自语地说。一边说，一边

去找，找来找去在地上找到了一个洞，原来是洞底一只叫库鲁的乌龟在呼天

抢地地哭。

“救命啊！救命啊！我要出去！救命啊！”

“别喊了！我在这儿呢！”

“你是谁？你是来救我的还是来吃我的？”

“我是你的朋友，我叫卡夏玛。”

“谢谢你，卡夏玛！你甩什么办法把我拉出去？”

“还没想好呢！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请让我好好考虑考虑。”

卡夏玛在洞周围认真仔细地转了一圈，一边转一边说：“看！这可怎么

办呢？”

它转了一圈又转了一圈，一连转了好几圈，还没把办法想出来。为了量

一量洞口的宽度，它又特意从洞上面跳过去一次。后来，它索性跳进洞里，

但还是想不出办法，只能安慰了乌龟几句。

“你自己也想想办法呀！譬如试着往上跳。”

“没用！卡夏玛，我已经跳过二十次了。这个办法不行。”

“那么你爬到我背上来，让我驮着你跳上去。”

“你别乱出主意！首先，我这么重，你驮得动？其次，我怕摔下来将我

的甲壳摔碎，我想，我们应该找一根绳子或者做一个斜坡，这样我就可以爬

上去了。你去弄一根藤来怎么样？”

“我去砍一根藤条，然后结结实实地拴在一个地方，好让你抓住它往上

爬。这个办法行是行，可这要花多大力气、用多少时间呀！不！库鲁，还是

想个别的办法吧！”

①

鵎鵼鸟：一种大嘴鸟，嘴比身体还长。鸣禽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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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夏玛又跳出洞去。为了更专心地想办法，它干脆坐在洞沿上。它的长

尾巴垂下洞去，刚好在乌龟的鼻子前面。

“啊！我有主意了！”乌龟叫道，“我需要的绳子有了！”

“你讲什么？你想干什么？”

“我觉着你的尾巴就像一根粗绳子。我攀着它可以上去。啊！我的朋友！

我得救了！”

“假如真能如此，我也很高兴。让我抓牢这根低树枝！”

一切准备好以后，卡夏玛说了声“好了”，乌龟抓住它的尾巴，它就开

始用力往上拽。拽呀，拽呀，拽了好长时间，终于把乌龟拽了上来。乌龟得

救了，可是卡夏玛却累坏了，刚把乌龟拽上洞沿，它就累得倒在了地上，又

是捶腰又是喘气。说实在话，它的脊骨受了伤，但是它却很高兴：帮了一个

朋友的大忙，心里觉得乐滋滋的。

乌龟因为饿了好长时间，赶忙去找了些东西吃。吃饱以后，它又回到卡

夏玛身边。

“卡夏玛！我太感谢你了！”

“不！不！库鲁，这是件小事儿，你别说了！”

“怎么是件小事儿呢？对我来说，今天是难忘的一天。”

“算了，事情已经过去了，别再提它了！”

“看！卡夏玛，你为了救我出洞，把裙子部弄脏了。让我给你洗洗去吧！”

“哦！我的裙子是不值一提的。它那么难看，你别为它白费力气了！”

“那么我把你漂亮的裙子修整一下吧！”

“你说什么呀！库鲁！你是不是故意嘲笑我？我哪有什么漂亮的裙子？”

“根本没这个意思！卡夏玛，你别多心！我是说在你的裙子上面画上些

美丽的图画。”

“你真的会画画？”卡夏玛眼睛里射出了兴奋的光。

“嗯！我看你挺喜欢这个的，我也高兴给你效劳。你在这儿等着，我去

找颜料。”

乌龟说完就跑开了。它每到一个地方，先用爪子有经验地敲下一块土来，

然后再低下头仔细地辨认一番，感到不理想，就再往别处跑。为找颜料，它

费尽了心机。

①

最后，乌龟找到了一些高岭土 ，马上带回来，给卡夏玛身上画了一些画。

“瞧！我现在身上有白花纹了，是不是比过去漂亮了？”卡夏玛问。

“还没画完呢，我的朋友，”乌龟说，“现在还需要一些木炭。我到人

住的村里去要。有的人家烧木柴，我懂得什么样的木炭可以作画。”

傍晚的时候，乌龟回来了。它用木炭在卡夏玛身上又画了整整一个夜晚。

这样卡夏玛便成了一只花猫了。

第二天，太阳出来一照，卡夏玛完全变了样，看上去，它一点儿也不像

棕猫，倒像是一只威风的豹子了。

乌龟又仔细地帮卡夏玛洗了脸，刷了牙。

卡夏玛站起来，伸了伸懒腰，打了个哈欠，故意把令人望而生畏的嘴张

得大大的，露出玫瑰色的好看的舌头。

“如今你多么漂亮，多么高贵呀！”乌龟说。

①

高岭土：即磁土，白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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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龟的话卡夏玛听着很舒服，它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它得意地蹦了

几下，把森林里的动物们都吵醒了。许多动物一看到卡夏玛，吓得话也讲不

出来，拔腿就逃，因为它们把卡夏玛当成豹子了。卡夏玛和乌龟不由得大笑

起来。

“我敢肯定你现在是动物中最漂亮最高贵的豹子了。”乌龟说，“从现

在起，你就是森林里的皇帝了。你可以随便吃别的动物了。去吧！卡夏玛皇

帝，上任当皇帝去吧！”

二 卡夏玛皇帝的皇官和皇后

卡夏玛当皇帝的消息像风一样传遍了整个森林。每个动物都听说有了一

个漂亮的、高贵的皇帝，这个皇帝高兴吃谁就可以吃谁，动物们有的相信，

有的不相信。

猴子妈妈吓唬小猴子说：“当心！假如你们不听话，我就去报告卡夏玛

皇帝，叫它吃了你们！”

鹦鹉爸爸嘱咐小鹦鹉说，“小懒虫！你们以后别在树枝上睡觉了！不然，

让卡夏玛皇帝看见了，要把你们当果子摘下来吃掉的。”

“没关系！爸爸！”好讲话的小鹦鹉回答。它们倒显出无所谓的样子，

“到时候，我们会跟皇帝讲道理的。”

“它有厉害的爪子和牙！”

“没什么！爸爸！我们有翅膀。”

“它跳得很高，孩子！”

“别担心，爸爸！我们的眼睛尖着呢。”

“在阴影里，你们看不清它那带花斑的毛！”

“噢，这倒是个问题。那么我们永远也不能大意，是吗？”

“对！”

“可这样的生活太没意思了。”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呀！”

卡夏玛万万没有想到，一当上“皇帝”，动物们便不再跟它一起玩了。

它干什么都孤零零的，没有一个朋友。当它趾高气扬地散步时，大家部赶快

藏了起来。也有些鸟在树上跳来跳去，拿它当话题，窃窃私语。

“当心！它来了！”

“对！是卡夏玛，咱们还是躲起来为妙！”

“这家伙好吃肉，千万不能让它逮住！”

卡夏玛对自己的漂亮与高贵还不满足，它觉得应该有一个妻子，有一个

家庭，有几个孩子。于是它把自己的想法告诉大家。

动物们听了，纷纷议论起来：

“跟这样的家伙生活在一起；实在没有意思。”

“谁被选中，谁就算倒了霉。”

“我看它结婚以后，说不定连自己亲生孩子也会吃的。”

“这我倒不相信。不过，它是不是借成亲玩弄什么花招吧？”

“对！咱们得小心为妙，快把武器准备好。”

但是选皇后还是没有避免。许多母猫被召集到一起。卡夏玛选中了一个

模佯最漂亮、性格最温柔和打扮最时髦的为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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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婚以后，皇后对卡夏玛说：“请把我带到皇宫去吧！”

卡夏玛实际上没有皇宫，但它还是装模作样地带皇后走来走去，好像在

找皇宫的样子。

“皇官离这儿是不是很远？”皇后不解地问。

“是有点儿远。不过你别心急，亲爱的。”

“可我累坏了，我想赶快休息。”

“假如你真的累了，就在这儿过一夜吧！明天这儿就有皇宫了。”

它们在一棵橡树上睡了一觉。第二天，卡夏玛先醒了，它没叫妻子，就

一个人来到森林里。突然，獴卡本日和妻子带着它们的孩子从远处走了过来。

“看！”卡本日说，“这块地不错：离水泉近，离路也不远；再说，这

儿人来人往的，说明吃的东西也不难找。”

“你讲得对，亲爱的！”獴太太说，“我们就在这儿安家吧！”

“咱们在这儿做个记号，马上去找木柴，明天就来盖房子。”

獴去找木柴了。卡夏玛眼珠一动，有了主意：“我也去整理出一块地来，

就用这两个笨蛋弄来的木柴盖房子。这可省事多了。”

这时，皇后醒了，叫卡夏玛道：“你早！亲爱的，你睡得好吗？”

“不好！不好！我只睡了一会儿。我已经考虑好了，在这块地上另盖一

幢新房子。”

“不！亲爱的，这要花很长时间的。”

但后来皇后还是同意了。它们一起整理了一上午地。吃过午饭，睡好午

觉，它俩又去散步。晚上，它们仍然睡在橡树上。

第二天，又是卡夏玛先醒。它看到獴先生和獴太太已经弄来了一些木柴，

便推醒妻子：“起来，亲爱的，木柴有了，咱们盖房子吧！”

它们忙了整整一个早晨。皇后说：“应该找些藤条来固定房架！”

“为找藤条跑那么多路不值得。”卡夏玛回答。

“那怎么办呢？”

“别担心，亲爱的。明天会有仆人把藤条给送来的。”

皇后相信了卡夏玛的话，没有说什么，但对在这儿盖皇宫是否合适，它

心里还没底。于是，它仔细地观察了一下这块地方，这儿离水泉和路都不远，

吃的东西到处都是，在这儿造房子的确很理想。它高兴了。

这时卡夏玛又说话了：“亲爱的，咱们吃饭去吧！”

“房子能盖起来吗？”皇后又问。看样子它还不完全放心。

“不用几天，你就完全明白了。”

晚上，它们睡得都很香甜。醒来一看，地上果真出现了一堆藤条。

“亲爱的！亲爱的！”皇后兴奋地叫起来：“有了藤条，咱们的房子很

快就可以盖成了！”

听了妻子的话，卡夏玛心里乐滋滋的。它们一齐动手，不久就用藤条把

房架绑好了，一幢新房子就差没压顶了。

再说獴先生和獴太太，它们这天看到这幢快盖成的房子，都很奇怪。

“是谁帮咱们盖的？”獴太太问。

“咱们倒省事了！”獴先生卡奔日回答，“不过，我不明白：这儿谁会

盖这种式样的房子呢？”

它们又找来了一些草和香蕉叶准备压房顶用。卡奔日说：“咱们别管了，

去吃饭吧！房顶会有人给压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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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獴先生和獴太太带着孩子来了，一看，果然房顶压上了。当它

们高高兴兴地走进屋里时，不禁惊呆了：卡夏玛跟它的妻子正在屋里吃饭哩！

因为卡奔日远道而来，没听到卡夏玛当皇帝的传闻，所以不买账。于是

双方争吵起来，它们都说自己是房子的主人。它们又是吵又是骂，又是扭打；

后来达成协议，两家合吃合住。两个丈夫轮流出去打猎，两个妻子轮流做饭。

第一个晚上过去了。天明以后，卡夏玛出去逮了两只獴回来，叫妻子烧

熟了请大家一块儿吃。它悄悄对妻子说：“假如卡奔日它们不吃獴肉，咱们

就借此机会把它们赶出去。”

谁知卡奔日一家吃起獴肉来满不在乎。吃完以后，卡奔日嘱咐妻子说：

“卡夏玛这家伙很狡猾，它想耍花招赶走咱们，咱们也要以牙还牙！”

第二天，卡奔日太太第一个起来，说：“今天该我做饭。”

卡奔日出去打猎了。它遇到了一个猎人，向猎人买了一张豹子皮，又打

到一只母山羊，然后将豹皮缝在母山羊身上，背回来，放在房子前面。当它

拿出一把大砍刀要去剥假豹子时，只见卡夏玛拉着妻子一溜烟地逃跑了。

这样，獴卡奔日就成了房子的唯一主人了。

三 獴太太得到了惩罚

谁都晓得，獴是一种多言快嘴的动物。卡奔日把欺骗卡夏玛的事洋洋得

意地讲给这个听，说给那个听，一时搞得满城风雨。大家也不大拿卡夏玛当

皇帝看了。

羚羊卡比吕库趁此机会带着全家搬进了卡夏玛原先住的地方，因为它很

会奉承，讨得了卡奔日的欢喜，于是它们就交上了朋友。

过了一些时候，森林里传出了这样一个消息：卡夏玛的妻子在一个洞里，

生了一对双胞胎，洞里放满了各种各样的鸟蛋是卡夏玛不管鸟妈妈怎么哭叫

哀求硬拿来给双胞胎吃的。

“咱们去偷些蛋给孩子们吃怎么样？”獴太太对羚羊太太说。

“行！不过得想个万全之策，卡夏玛老在离洞不远的地方走来走去，叫

它看到咱们就倒霉了。”

“我倒有个主意：咱们带一条口袋去，底下装蛋，上面装豆角。如果卡

夏玛问，咱们就说是去摘豆角的。”

“好主意！就这么办！”

“但是咱们俩都得保密，连丈夫也别告诉。”

“行！行！快走吧！”

于是，獴太太和羚羊太太出发了。它们偷了蛋往回走。卡夏玛看见了它

们，问道：“你们在这儿干什么？”

“我们摘豆角。”

“口袋里真的是豆角吗？”

“是的！是的！”

“你们打开口袋我看看。”

獴太太打开口袋，卡夏玛见里面全是豆角，便放它们走了。

回到家里，獴太太把豆角和蛋分给自己的丈夫和孩子吃。一点儿也不给

羚羊太太。

羚羊太太一肚子火，但是没有发出来，它装出无所谓的样子对獴太太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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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咱们还去偷蛋，好吗？亲爱的朋友！”獴太太一边吃着蛋一边点了点

头。

这一夜，羚羊太太几乎没有合眼，它在想办法报复。

第二天，天刚亮羚羊太太就起来了。它叫醒了獴太太。趁獴太太盥洗的

时候，偷偷地往口袋里放了一块热木炭。

像上次一样，它们偷了蛋，上面盖上豆角又往回走。羚羊太太在前面走，

獴太太背着口袋在后面跟。

卡夏玛看到了它们，又间：“你们在我家旁边干什么？”

“摘豆角。”

“口袋里真的是豆角吗？”

“当然。”

“你们打开口袋我看看！”

獴太太刚想把口袋打开，几个蛋立刻从里面滚了出来，原来羚羊太太放

入的那块热木炭把口袋底烧了个洞。

羚羊太太早有思想准备，这时撒腿就逃走了。

獴太太一时闹懵了，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就被卡夏玛抓住吃掉了。

四 羚羊的诡计

卡夏玛种了一裸油棕树。

树长得很茂盛。卡夏玛对孩子们说，将来油棕酒一定大丰收。

果然，树长成以后，只要早晨在树干上划一道口子，底下接一个葫芦，

到晚上，葫芦里的酒就满了。

但后来，一连几天卡夏玛都发现葫芦是空的。显然，有人把酒偷去了。

可这是谁干的呢？

卡夏玛为了搞清楚，想了个办法，偷偷地爬到旁边一棵树上藏了起来，

但这天从早到晚，也没有看到有人到油棕树这儿来。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说小偷不来了吗？

卡夏玛并没有失去信心，它在树上过了一夜。第二天，天刚发亮的时候，

卡夏玛看到小偷来了，原来是羚羊桑巴。卡夏玛知道自己没有本事从树上跳

下去把羚羊杀死，它跑得也没有羚羊快；真打起来，它也很难占到便宜。于

是，卡夏玛只是大叫几声，将羚羊吓跑就算了。

谁知以后羚羊还是常来偷酒。这使卡夏玛很恼火。它与妻子商量对策：

“咱们该想个什么办法把羚羊逮住呢？”

妻子稍微考虑了一会儿，有了主意。它说：“你把一个木菩萨放在树下，

上面抹满粘胶。懂吗？”

“这样就好了吗？”

“不！亲爱的！在木菩萨面前，还要放上羚羊爱吃的香喷喷的鸡肉和切

细的香草。”

“以后呢？”

“以后你就等着看羚羊的好戏吧！咱们的酒它再也偷不去了。”

卡夏玛依计而行。然后藏在旁边树上观察着。它感到这样倒挺有意思。

羚羊又来偷酒了。它一眼看到了那几样食物，便吃起来。吃着，吃着，

无意中抬了一下头，啊！真扫兴！一个木菩萨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它，它再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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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不下去了，大声斥责道：“别老是看我！”

但是木菩萨一句话也不说，还是对着它看。

羚羊心中的火一下子就上来了：

“假如你再看我，我就打你！”

木菩萨仍然严肃地盯着羚羊，眼珠一动也不动。

卡夏玛在树上差点儿笑出声来。

“你等着！”羚羊边骂边伸出一只爪子向木菩萨头上打去。但是木菩萨

头上的粘胶马上就把这只爪子粘住了。无论如何也动弹不得。

卡夏玛这时忍不住大笑起来，但它估计戏还没完。果然羚羊桑巴气得大

喊大叫：“好哇！你抓住了我的一只爪子。快放开，不然你等着，我还要用

另一只爪子打你，把你打倒在地！”

羚羊的另一只爪子又被粘住了。它像发疯一样，一边狂叫，一边用剩下

的两只爪子又去打，结果，这两只爪子也被木菩萨牢牢地粘住了。

卡夏玛从树上跳下来，站在羚羊面前。

羚羊吓得浑身发抖，卡夏玛得意地说：“哟！原来你就是小偷呀！为了

偷酒喝，你把小命送掉值得吗？”

“不！不！卡夏玛皇帝，你别杀死我！卡夏玛皇帝，我愿意侍候你一辈

子，永远做你的仆人！”为了免除一死，羚羊装出一副很恭顺的样子，口口

声声称卡夏玛为皇帝。

“我同意你做我的仆人，不过得先把偷去的酒还给我！”

“当然！当然！陛下，你把我带回家去吧！我会烧饭，会收拾房间。”

“很好！很好！我把你带去见我的妻子，这逮住你的办法，完全是它想

出来的。”

卡夏玛用几张香蕉叶将木菩萨连同羚羊一起包起来，背着回到家里，对

妻子说：“看！它就是小偷！用你的办法果然把它逮住了。我得赶快睡觉去，

两天没合眼了，睏得要命。”

卡夏玛太太手里没带任何武器防身，就去刮羚羊身上的粘胶。这时，木

薯已经煮熟了，大锅就在旁边，卡夏玛的一对双胞胎围着妈妈不断地咂着嘴

唇。旁边放着一把大砍刀。羚羊心想，总归有一天要被卡夏玛杀死吃掉的，

不趁此机会脱身更待何时。于是，等卡夏玛太太刚把它与木菩萨分开，它猛

地操起大砍刀，把卡夏玛太太杀死了。

双胞胎吓得逃了出去。羚羊把卡夏玛太太的皮剥下来披在身上，又把卡

夏玛太太的肉切碎煮熟，自己吃了一些，剩下的放在卡夏玛的面前，冷笑说：

“上帝保佑！这是你妻子的肉，醒来以后吃吧！祝你胃口大开！”说完，羚

羊溜之大吉了。

以后，卡夏玛的愤怒与痛苦是可想而知的。一连好几天，人们都听到卡

夏玛带着两个孩子一边痛苦地嚎叫，一边在找羚羊报仇。

五 卡夏玛的死

卡夏玛决定为妻子举行隆重的丧礼。但是它缺一件新衣服，于是到珠鸡

那儿去借。

“请你给我一条围腰布吧！我打算在妻子丧礼那天穿着跳舞。”

珠鸡叫卡夏玛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围腰布。卡夏玛说不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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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鸡打开衣箱，将它的一百九十七条围腰布全部摊开来让卡夏玛挑，卡

夏玛还是不满意。

“这些我都不喜欢。”卡夏玛说。

“为什么？难道没有一条漂亮的？”珠鸡说。

“给皇帝用，这些围腰布都显得太寒伧了。”卡夏玛又摆出“皇帝”的

架子，冷冷地回答，“我想要一条所有的豹子都没用过的围腰布。”

“那么你到底想要什么样的呢？”珠鸡一边收拾它的一百九十七条围腰

布一边问。

“我要你的羽毛。”卡夏玛回答，“你的羽毛对豹子来说是希罕的。”

“好吧！你就拔吧！”珠鸡心里是很不乐意，但它知道.如果不借的话，

卡夏玛也会把它杀死将毛拔去的。好汉不吃眼前亏，反正毛还会再长出来，

不如现在先借给卡夏玛。

卡夏玛披上珠鸡的羽毛高高兴兴地走了。

卡夏玛太太的丧礼举行得非常隆重。客人来了一批又一批。在大家的一

①

片赞扬声中，卡夏玛披着珠鸡的羽毛跳起舞来 。它越跳兴致越高，仿佛忘掉

②

了失去妻子的痛苦。跳完舞，大家又一起吃了一顿丰盛的“杠饭”。

丧礼结束一个月以后，卡夏玛才到珠鸡家去还羽毛。

珠鸡不收，说卡夏玛将它的羽毛弄旧了。

“可我没有别的羽毛呀！”卡夏玛解释说。

“那我请你也帮一次忙。”

“你要我做什么呢？你的忙我乐意帮。”

“不久你就会知道的。”

在回家的路上，卡夏玛一边走一边自言自语：“看样子珠鸡是有事求我。

不过没关系，我毕竟是皇帝，它不会对我怎么样。”

几天以后，珠鸡来找卡夏玛。

“你好！珠鸡朋友，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我的老姑母去世了，我想在它的丧礼上跳舞。”

“对！对！是应该用跳舞来表示你对老人的敬意。”

“但是我需要穿一件新衣服。”

“你不是有一百九十七条围腰布吗？”

“那些围腰布我都不喜欢。我想穿一件所有的珠鸡都没有穿过的衣服。”

“什么衣服呢？”

“你还记得还羽毛那天，你讲过的话吗？”

“记得。我说过，你的忙我乐意帮。”

“对！一点儿也不错。”

“那么你叫我帮什么忙呢？”

“我想要你从我身上拿去的东西。”

“什么？你想要我身上的毛？”

“对了！”

卡夏玛一听，马上紧张起来。它心里实在不想答应，但是又不能直接说

①

非洲许多民族都有用歌舞来表示对死者哀思的习惯。译者在刚果曾见过这种场面：死者的家属、亲友不

是痛哭流涕，而是围着尸体又唱又跳。

②

杠饭，给参加葬礼的亲友吃的饭。中国有的地方叫豆腐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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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于是便找借口说：“这恐怕不好吧！谁见过披着豹子毛的珠鸡？”

珠鸡马上反驳：“难道人们见过披着珠鸡羽毛的豹子吗？”

“那……那……”卡夏玛无活可说了。但它还不甘心，想了想又说：“拔

掉的毛还能再长出来吗？”

“这不成问题，”珠鸡说，“我的羽毛不是又长出来了吗？”

卡夏玛实在找不出别的理由来拒绝，只好答应了。

“朋友！”珠鸡说，“为了让你的毛能粘到我身上，我要取下一层皮来。”

珠鸡说完，拿起一把刀，把卡夏玛身上的皮轻轻地剥下一层，说了声再

见就走了。

卡夏玛没有了皮，感到有些冷，它躺在地上晒太阳，浑身的伤口火辣辣

地疼。讨厌的苍蝇嗡嗡地飞来飞去，在它的伤口上摆开了宴席，无论用什么

办法也赶不走它们。后来，卡夏玛的眼睛模糊了，它疼得实在支持不住了，

便在沙地上打起滚来。可这不但不顶用，伤口反而更加疼痛了。卡夏玛又往

河边跑，它想用河水把身上的泥沙洗掉。

一路上，猴子、鹦鹉等幸灾乐祸地朝卡夏玛笑个不停。卡夏玛又羞又恼。

它万万没有想到这些动物不仅不怕它这个皇帝，反而敢嘲笑它。

跑到河边，卡夏玛扑通一声就跳进水里。正巧，那儿有一条大鳄鱼，笑

嘻嘻地游过来，一下子把它吞了下去。

卡夏玛死了。大家既没有跳舞，也没有吃杠饭，因为大家都觉得不值得

为卡夏玛举行那么隆重的丧礼。

猫卡夏玛的故事讲完了。看！卡夏玛本来是一只人人喜欢的猫，因为追

求漂亮，不但失去了许多朋友，最后连自己的命也失去了。

（董天琦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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狡猾的母羚羊

［扎伊尔］

一天，母羚羊塞法洛珀手头缺钱花了，它想出了一个鬼点子，到羚羊家

去借。

“羚羊朋友，我的孩子死了，没有钱举行葬礼，你能借给我一些吗？星

期六一早我就还你。”

羚羊一口答应。借给了塞法洛珀一些钱。

紧接着，塞法洛珀又来到豹子家里。它对豹子说，它的丈夫生病了，但

没钱去看医生。豹子同情它的不幸，也借给它一笔钱。它又保证星期六一早

还账。

随后，塞法洛珀又一边哭一边敲响了人的大门。人很热情地接待了它，

听了它的哭诉，也借给它一笔钱。它又保证星期六一早把账还清。

塞法洛珀拿着钱回家去。路上，遇到了一个好朋友。

“你真有本事，一下子借到了这么多的钱。”朋友说，“不过，假如你

到时还不出的话，那些债主就会和你结下冤仇，说不定它们还会将你送去坐

牢呢。”

“不！不会！”塞法洛珀说，“你放心吧，我心中有数。”

转眼间，星期六到了。

天刚蒙蒙亮，塞法洛珀就听到了敲门声，开门一看，是羚羊来讨债了。

塞法洛珀热情地请它进来，搬凳子让它坐下，又递给它一杯油棕果酒。

“亲爱的朋友，”塞法洛珀说，“在还给你钱以前，咱们先谈谈本地的

新闻吧！”

它们开始聊天了，可这时豹子又来敲门了。羚羊一听，吓得浑身发抖。

塞法洛珀先把它藏在一个角落里，然后去开了门。

“啊！你好！豹子朋友，”塞法洛珀上前打招呼说，“该你的钱我已经

准备好了，你先喝点儿油棕果酒吧！正好，这儿有羚羊刚用过的一只杯子，

它在角落里藏着呢。”

“太好了！这儿有一只羚羊？”豹子高兴地叫起来，迫不及待地扑向羚

羊，撕碎吞了下去，然后坐下开始喝酒。

不一会儿，人肩上扛着一杆枪出现在门前。看到豹子的时候，先是有点

儿吃惊，但马上又镇静下来，对塞法洛珀说：“假如把这只豹子给我，你就

不用还钱了。”

塞法洛珀当然同意了。于是，人用枪打死了豹子，剥下皮拿走了。

这样，诡计多端的塞法洛珀借的钱一分也没有还。

（董天琦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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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龟和飞鸟

[尼日利亚］

有一年，动物国发生了前所未有的灾荒。草枯黄了，干焦了；树上的果

子落光了；地里的庄稼颗粒无收；后来，连河也干得底朝天了。所有的动物

都受到了饥饿的折磨，大家在森林里进进出出，千方百计地寻找着昆虫或者

种子之类可吃的东西。

只有飞鸟还是吃得饱饱的，长得胖胖的，显出无忧无虑的样子。为啥呢？

因为它们都有翅膀，可以飞到远方已经下过雨的地方去，那儿的庄稼已开始

收割。它们一个月往返几次，每次都能在那里舒服地住上好几天。

饿得实在难以支持的乌龟想知道这些鸟到底是飞到哪儿去的，并希望也

能跟它们一起去。于是，它凑到飞乌们的跟前说：“亲爱的朋友啊！你们生

活得多么愉快呀！你们的羽毛又干净又光滑，说明你们的身体非常健康。你

们能不能告诉我，你们每个星期都到哪儿去呢？”

“可怜的乌龟！你没有翅膀，跑得又慢，虽说我们可以告诉你是到哪儿

去，但你永远也没有福气到达那里。我们找到的那个地方，到处是香甜可口

的食物。”我的朋友们哪！”乌龟说，“你们乐意带我一块儿去吗？”

“我们乐意带你一块儿去，可用什么办法呢？”

乌龟稍微思考了一下，说：”我有一个主意：我去找一根棍子，用嘴紧

紧咬住棍子的中间，请你们中的二位各抓着棍子的一头，这样，你们就可以

把我带到那个好地方去了。你们说好吗？”

飞鸟们稍微犹豫了一下，但最后还是答应了。

启程的日子到了，乌龟用嘴紧紧咬住棍子的中间，两只大飞鸟各抓住棍

子的一头。乌龟真的和它的朋友一起飞到了空中。

经过漫长的行程，终于到达目的地。那儿好吃的东西真多呀！有油棕果，

有伊尼亚默，还有蔬菜、水果等等。

大家狼吞虎咽地吃起来。尤其是乌龟，一方面确实饿极了，另一方面本

来就有些嘴馋，所以虽说肚子不怎么太大，但却吃了又吃，吃了又吃，到最

后连行动都显得有些笨拙了。

飞鸟们决定往回返。大家为谁带乌龟回去而争执起来。没有一只飞鸟乐

意承担这个重任因为这时乌龟吃得饱饱的，比来时的重量大多了，带起来一

定要吃力得多。

“我的朋友们！你们千万不能丢下我呀！乌龟哀求说，“你们决不能丢

下我孤零零的一个在这个生地方呀！请你们一定把我带回去呀！”

在乌龟的一再哀求下，有两只飞鸟终于心软下来，带着乌龟飞到空中。

一开始飞行，其他鸟就幸福地唱起了歌，唯有带乌龟的那两只飞鸟没有

心思。它俩吃力地飞着，渐渐地飞不动了，离队伍越来越远了；最后累得实

在支持不住了，开始从高空往下坠落，它俩这时才后悔不该答应乌龟的请求。

这时，其中一只飞鸟想了一个脱身之计。它对乌龟说：”乌龟！你吃得

饱饱的，不用费什么力气就能在空中飞，你难道不感到幸福吗？为什么不和

大家一起唱唱歌呢？”

这时的乌龟由于太高兴了，竟然忘记自己是被别人带到空中的，张开嘴

就唱，结果一下子掉进了下边的森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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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只飞鸟感到轻松多了，一边赶路，一边唱歌，一口气飞回故乡。这

时它们才装模作样地告诉其他鸟说乌龟不见了。

现在，你们看，乌龟背上的壳有许多裂缝，据说就是这次摔的。

（董天琦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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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头顶上的花纹是怎么来的

[马达加斯加]

母猫因为没有孩子，感到很难过。一天，她去找好朋友母黄鼠狼诉苦。

“你为什么不搬到我这儿来往呢？”母黄鼠狼说，“我有很多孩子，你

可以帮我一块儿抚养它们。你分担了我的家务，同时也分享了我的欢乐。”

母猫一口答应，马上就把家搬了过来。

从此，母猫和母黄鼠狼就成了一家人。因为它们要吃许多老鼠，便分了

一下工：母黄鼠狼管出去打猎，母猫管在家看孩子。这样，屋里屋外，样样

事情，都安排得井井有条。

一天早晨，母黄鼠狼又要出去打猎了。临出发以前，它特意嘱咐母猫说：

“我对最小的孩子老放心不下，因为它比哥哥姐姐们都瘦弱，你要特别关心

它。”

母猫满口应承，说保证出不了问题。可等母黄鼠狼一走，母猫就凶相毕

露了。它对母黄鼠狼早就很眼红，几天来，一直在挖空心思寻找偷走小黄鼠

狼的机会。它觉得今天下手合适，于是，它把别的小黄鼠狼送进学校以后，

便叼起最小的一个，悄悄溜了出去。

母黄鼠狼打猎回来，发觉最小的孩子和母猫都不见了，先是吃了一惊，

接着便担起心来。它仔细地在屋里到处找，一边找一边问家具。先问锅子，

锅子回答不知道；又问罐子，罐子回答没看见；再问春米臼，春米臼回答搞

不清。

这是为什么呢？原来母猫威胁过它们，它们都不敢说。

后来，缝衣服的针见母黄鼠狼急得坐立不安，怪可怜的，便开了腔：“我

知道怎么回事，是你的好朋友母猫把孩子叼走了。你呀，太老实了！难道你

就没有发觉母描对你那么眼红吗？这种缺德事.它迟早会干的……”

母黄鼠狼马上跑到母猫家里，母猫不在。母黄鼠狼估计母猫可能到猫国

国王格劳·萨卡那儿去了，便奔到了王宫里。在一棵罗望子树下，有一个很

大的舞场，那儿也是国王接见老百姓的地方。这时，跳舞场上聚集着许许多

多的猫，正在一边拍手一边唱歌。母黄鼠狼围着场子转了一圈，并没有看到

它的所谓好朋友。

这怎么办呢？黄鼠狼动开了脑筋。它记得母猫是特别喜欢跳舞的，正好

它自己也有一副好嗓子，于是，它便开始唱起伴舞歌来。它猜想母猫肯定藏

在什么地方了，伴舞的歌声说不定能把这个坏良心的家伙引出来。

果然，母猫因为做了亏心事，本来藏着的，可一听到母黄鼠狼的优美的

歌声，再也克制不住了，跑进场子就跳起舞来。

母黄鼠狼一开始没动声色，等母猫跳了一会儿，有些累了，估计跑不动

了，这才猛扑过去，狠狠地打了母猫一记耳光。

母猫一看到母黄鼠狼，羞得扭头就跑，一口气跑回家里，好长时间没敢

出来。这样，小黄鼠狼又回到了母黄鼠狼的身边。

从这以后，猫和黄鼠狼就再也不是朋友了。现在，你们看，猫头顶上两

个耳朵的中间，都有花纹，那就是母黄鼠狼打出来的手指印。

（董天琦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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猴子为什么与蝎子势不两立

[刚果]

一天，猴子出门去旅行，路上碰到了一只诡计多端的蝎子。

“到哪儿去呀？”蝎子问。

“去旅行。”猴子回答。

“我跟你一块儿去好吗？”

“可以。”

走了一会儿，它们来到了一条河边。蝎子不会游泳，猴子就让它爬到自

己的头顶上。两个伙伴一起过了河。

又走了一会儿，蝎子想出了一个捉弄猴子的鬼点子。它装出疲惫不堪的

样子对猴子说：“好朋友！我现在累得浑身一点儿劲也没有了。你就驮着我

走吧！”

“好！爬到我背上来吧！”

“不！我怕掉下来；另外老是晒太阳我也要头昏的，让我钻到你鼻孔里

去吧！”

猴子同意了。

它们又走了一会儿，来到一片庄稼地里。这块地是几条狗合伙种的。狗

看到猴子，以为是来偷庄稼的，跑过来就咬。猴子吓得拔腿就逃。

“别跑！别跑！”蝎子大声喊道。

“为什么？”猴子一边拼命地跑着一边反问。

“你一跑，我就被颠得头昏脑胀。假如你再跑的话，我可就要蜇你了。”

猴子怕蝎子真的蜇它，便停了下来。但还没喘上儿口气，狗已经追得很

近了。猴子一看，再跑也来不及了，就钻进一个树洞里藏了起来。

心狠手辣的蝎子这时又威胁猴子说：“赶快叫！不叫我就要蜇你了！”

猴子又怕蝎子真的蜇它，只好叫了两声。狗听到声音，马上扑了过来，

猴子只好钻出树洞继续逃命。

刚才走了那么多的路，现在又惊慌地逃了这么长的时间，猴子实在累坏

了，所以没跑出多远，只好又钻进一蓬草里藏了起来。

这时，可恶的蝎子还想拿别人的痛苦来取乐。它第三次威胁猴子说：“快

叫！大声叫！不叫我就蜇你！”

这时猴子心想：我已经跑不动了，再一叫，让狗发现，肯定没命了；与

其让狗咬还不如让蝎子蜇。所以这次猴子没有叫。

狠心的蝎子果真蜇了猴子一下子。猴子尽管疼得要命，但还是咬牙坚持

着，一动也不敢动。

狗没有找到猴子，便跑回去了。这时，猴子用力一擤鼻涕，把蝎子擤了

出来，还没等蝎子在地上站稳，就一脚踩去，把蝎子踩成了一个肉饼子。

从此以后，猴子一见到蝎子，就把它当作不共戴天的仇敌，非弄死它不

可。

（董天琦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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羚羊和狮子

[扎伊尔]

狮子比羚羊厉害得多，它是羚羊最可怕的敌人。每次狮子碰到羚羊群，

总要吃掉两三只羚羊。

一天，所有的羚羊不约而同地聚集在一起商量对付狮子的办法。最后，

决定请它们的好朋友蚂蚁王后帮忙。

蚂蚁王后听了它们的苦诉，深表同情，毅然答应替它们报仇。

狮子有个每天下午躺在阳光下睡觉的习惯。蚂蚁王后等狮子睡着了，马

上派出了一大队士兵。别看这些蚂蚁兵个子小，但都很难对付。它们奋勇争

先，拥到狮子身上乱抓乱咬，有的甚至钻进狮子的鼻孔里和耳朵里。

狮子又痛又痒，后来实在忍受不住了，便大声吼叫了起来。那声音惊天

动地，响遍了整片森林。

从这时起，狮子无论走到哪里，总要吼叫几声。羚羊一听到狮子的吼叫

声，知道附近有危险，便马上躲得远远的。狮子很难再吃到羚羊了。

（董天琦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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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豹子要吃山羊

[扎伊尔]

一天早晨，豹子出去打猎了。羚羊趁此机会赶忙溜到它家里，拿走了所

有的盐。

这天豹子打到许多猎物。要吃肉，就得放盐，可豹子翻箱倒柜，找了个

遍，连一粒盐也没找到。它问孩子们谁把盐偷走了，孩子们异口同声地回答

是羚羊。

豹子气坏了，发誓把羚羊抓住狠狠地教训一顿。但它知道羚羊很狡猾，

不容易对付，便想了一条计。它组织了一个联欢会，邀请所有的动物参加。

当然羚羊也来了。等羚羊一进门，豹子就马上抓住它，当着其他动物的面指

责它不该偷盐。但羚羊矢口否认，嘻皮笑脸地说，“豹子先生，你弄错了，

看看今天的到会者，谁的嘴还在动，说明是它偷了盐还在吃呢。”

①

豹子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山羊的嘴不停地动，好像正在吃什么东西 ，

于是丢下羚羊又扑向了山羊，羚羊趁此机会赶快逃之夭夭了。

直至现在，豹子见了山羊还要吃。山羊成了羚羊的替罪羊。

（董天琦译）

①

山羊是反刍动物，经常要把吃进胃的草再倒出来重新嚼碎，所以看上好像老在吃东西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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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和百足

[扎伊尔]

很久以前，蛇都是没有毒的，只有百足家里有个祖传的造毒方法，但是

百足把它当成宝贵的遗产，不到临死的时候，是不肯传给下一代的。

百足已经结婚了，并有了一个儿子。叫鄂顺刚道勒。它把儿子视为掌上

明珠，但是儿子却顽劣不驯。

一天，百足突然生了一场重病。双目失明了。它感到自己危在旦夕，想

把儿子叫到跟前；将造毒方法传授给它。可是鄂顺刚道勒这个不孝之子还是

在外面游荡，叫也叫不回家，它根本不把父亲的病放在心上。

鄂顺刚道勒有个好朋友，是蛇的儿子。这条小蛇倒是一个非常横事的孩

子，一听老百足病了、先摧鄂顺刚道勒快回家去伺候老人，后来见它实在不

听，便自己跑到百足家里，端水熬药，照顾老百足。

老百足还以为小蛇就是自己的儿子鄂顺刚道勒呢，非常放心地把造毒的

方法仔细讲给它听，不久使咽了气。

这时小蛇高兴极了，赶快跑回家，把造毒的秘方又原原本本地告诉给了

自己的父母和兄弟。

从此，世界上便有了毒蛇。

（董天琦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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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犀鸟的嘴又大又长

[扎伊尔]

①

你们见过犀鸟 吗？它的嘴又大又长，可难看啦！但听说犀鸟的嘴过去

跟一般鸟的嘴是一样的。那它的嘴是怎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呢？听了下面

的故事你就明白了。

过去，犀鸟跟其他许多鸟住在同一个村子里。犀鸟这家伙是个自私自利

的缺德鬼：它有了困难，其它鸟总是尽心尽力，慨然相助；可其它鸟有了困

难，它却袖手旁观，不管不问。

这样日子一长，其他鸟看透了犀鸟的本性，便都对它不客气起来。一次，

其他乌在一块儿商量出了一项决议：以后不管犀鸟家发生什么事，大家都假

装不知道。

不久，犀鸟的妈妈生病死了。犀鸟从这家走到那家，求乡亲们帮它料理

妈妈的丧事，但家家都把门关得紧紧的，不予理睬。

犀鸟没有办法，只好独自哭了一场，然后用嘴叼起妈妈飞出村去，希望

在邻村找到热心人。然而邻村的鸟也了解犀鸟的为人，一听到它的声音，也

都躲了起来，见也不肯见它。

这样，犀鸟只好叼着妈妈到处飞，飞累了，停在一棵树上歇一会儿，接

着再飞。时间一长，犀鸟的嘴就变得又长又大了。

（董天琦译）

①

犀鸟：鸟类的一种，因嘴色如象牙、形似犀角而得名。常栖息于森林中的干燥树上，以果实昆虫为食。

我国亦有，称为珍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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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猫见老鼠就捉

[马达加斯加]

①

据说，当我们马尔加什人的祖先刚把猫和老鼠带到马达加斯加岛上来的

时候，这两种动物还是要好的朋友哩。那今天为什么猫见了老鼠就捉呢？原

来有一个故事。

那只最先带到岛上来的猫叫萨卡，那只最先带到岛上来的老鼠叫拉沃拉

瓦。猫好轻信别人同时又有点儿爱面子，老鼠很滑头同时又有点儿做事轻率。

这天，不知为了什么，老鼠想出了一个坏点子，要捉弄一下猫。

“亲爱的猫大哥，”老鼠说，“我有一个秘密，一直瞒着别人，但我不

想瞒你，假如你喜欢听的话，我就告诉你。”

“喜欢听，当然喜欢听！”猫回答，“快告诉我吧！难道我还不够朋友

么？”

“这还用说！你是我最信得过的朋友！不过，你得保证不讲给别人听，

而且还应该再提出一次请求才行。”

“好！我保证不讲给别人听！我请求你快讲吧，亲爱的朋友！”

“那么我现在就讲：我不怕火，无论谁把我丢进火里，我都平安无事。

你相信吗？”

猫一听，惊奇地摇摇头：“我不相信！不过，你既然讲出来了，可能有

根有据。对么，亲爱的朋友？”

“我讲的是绝对没错的。当然，你不相信是可以理解的，因为你做不到

这点嘛！”

“什么？你这么瘦小体弱能做的事，我反而不能做？如果咱们不是好朋

友，你这么瞧不起我，我会生气的。”

“你比我身强体壮.这是事实，我相信你在其他方面都比我干得出色。”

“别扯远了！你还是快具体解释一下吧，你的秘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老鼠拿胡子遮住脸笑了笑回答：“好！咱们去玩钻火堆的游戏，到时候

你就明白了。”

正好，旁边有一个干草堆。老鼠说：“我钻进草堆的正中央，叫三声“呼”，

你就把干柴点着。不管火怎么烧，我在里边也不碍事。这儿有两截木块，等

会儿你去摩擦它们，让它们发热引火。”

接着，老鼠又说：“现在，我把我念的咒语先告诉给你，你要像我一样

背得滚瓜烂熟才行。这条咒语是： ‘火对我毫无威胁。’你重复一遍！”

“火对我毫无威胁。”猫重复了一遍。

“很对！就是这个咒语！”老鼠一边称赞一边钻进了草堆。

一进草堆，老鼠赶紧偷偷地在地上挖藏身的洞。

“你在干什么呀？你到了草堆中央没有？”猫在外面焦急地问。

老鼠一面挖洞一面回答：“我还没找好坐的地方哩。你加劲摩擦木块吧！

要不停地摩擦，直到冒火星为止。”

一会儿.猫又问：“木块发热了，火星快冒出来了，你准备得怎么样了？”

“快了！再把几根小树枝整理整理就行了。还是用力摩擦木块吧！”

①

马尔加什人：马达加斯加岛上的主要民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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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没停。哎呀！你找地方找得太慢了，等会儿你看我的吧！保证

比你快得多！我可不像你那么笨手笨脚的。”

“你说的我相信。你比我能干嘛，当然找地方找得比我快。”

这时，猫大声喊道：“木块冒火星了！你找到地方了没有？”

“呼！呼！呼！”老鼠叫了三声。

猫马上把干草点着了。看着熊熊燃烧的大火，猫高兴得直嚷：”啊！太

好看了！火真旺！这个游戏是好玩！不过，我担心会出危险。老鼠兄弟；喂！

你觉得怎么样？热不热呀？”

“不！”老鼠在洞里回答，“我一点儿也不觉得热。你别讲话了，让火

自己燃烧，你自己在一旁好好欣赏欣赏吧！”

草烧得很快。当所有的草在猫的一片叫好声中烧成灰的时候，老鼠从灰

中安全地跑了出来。

猫一看，老鼠一点儿也没受伤，不但浑身的毛好好的，就连胡子也一根

没少，非常佩服。它顾不上跟老鼠说几句话，就找来一些干树枝堆好，然后

钻了进去。它相信，有老鼠教给它的咒语，火也一定烧不坏它。

很快，猫在树枝堆里就叫了起来：“呼！呼！呼！”

老鼠也用摩擦木块的办法点着了火。烈火一下子腾上了天空。

天真的、好轻信的猫在树枝堆里当然想不到挖洞，它只是一遍又一遍的

念咒语：“火对我毫无威胁！火对我毫无威胁！

但是火越烧越旺，它也越来越觉得热。当它被火烤得浑身火辣辣疼的时

候，再也忍不住了，不由得拨开树枝。猛地蹿了出来，不停地在草地上打开

了滚，因为身上已经着火了。后来，身上的火虽说灭了，可漂亮的、厚厚的

毛还是被烧焦了不少。它气得大骂老鼠缺德。

老鼠这时才感到玩笑开得太过分了，它不好意思再呆在那儿了，赶快偷

偷地溜之大吉。而且，从此以后，它一直不敢再见猫的面了。

讲故事的人没说猫萨卡和老鼠拉沃拉瓦以后是不是碰到了，猫是不是报

了仇。但是猫肯定把自己上当的经过告诉给它的孩子听，它的孩子又告诉给

自己的孩子听，这样一代一代地讲下去，使所有的猫都对老鼠恨之入骨。

这就是为什么老鼠喜欢打洞、为什么猫见了者鼠就捉的原因。

（董天琦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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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和狗

[扎伊尔]

从前，狗也跟大象等其他动物一样，是独自生活并不住在人的家里的。

一天，狗觉得自个儿生活太寂寞了，决定找个朋友作伴。那么，找什么

样的朋友呢？考虑来考虑去，它认为应该找一个又强大又勇敢的朋友。

狗首先去找兔子呀，羊呀什么的，可这些动物一听到狗叫，就躲得远远

的了。

“他们的胆子太小了，连我都怕，怎么能跟它们交朋友呢！”狗自言自

语地说。

一天，狗遇到了牛。牛的力气很大，狗比较满意，但到了晚上，狗一叫，

牛马上制止它说：“别叫！朋友！你一叫，被狼听到，咱们就倒霉了。”

狗想：牛怕狼，看样子狼比牛还要厉害。

于是，狗离开牛又到了狼家里。没料到晚上它一叫，狼也不高兴，埋怨

说：“喂！朋友！你别叫好不好？让狮子听见了，咱们就都没命了。”

狗又想：狼怕狮子，看样子狮子比狼更厉害。

于是，狗告别了狼又找到了狮子。狮子比狼大得多，也很凶猛，狗以为

这下朋友总算找准了。谁知到了晚上，它一叫，狮子也立即责怪它。狮子说：

“再叫你就滚出去！你把人招来咱们还有命吗？”

这样，狗最后找到了人。夜里，狗像往常一样叫了起来。人呢，不但不

指责它，反而温和地说：“噢！你大概饿了，去把剩下的饭菜吃了吧！”

狗终于明白了，世界上最厉害的是人。从此，狗就一直住在人的家里，

为人看家护院了。

（董天琦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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鸡和鹞子

[扎伊尔]

从前，鸡和鹞子本是一对很要好的朋友。它们一块儿吃东西，一块儿喝

水，一块儿玩耍，谁也离不开谁。

一天，鸡的衣服破了，向鹞子借了一根针，但不当心弄丢几天以后，鹞

子来向鸡要针。鸡抱歉地说：“实在对不起，我把它弄丢了。”

“怎么会丢掉呢？你肯定自己留下不想还我了。”鹞子不相信鸡的话。

“真的。”

“我不管真的假的，”鹞子翻脸不认人了，恶狠狠地说，“还不出针，

就拿你的孩子来抵偿。一天一个，直到你还我的针为止。”

“那么，让我再去找找看吧！”

直到现在，你们看，鸡天天都用爪子在地上刨呀刨的，那就是它在找丢

掉的针呢。但因为针老是找不到，所以鹞子见了小鸡就要抓。

（董天琦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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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鸡和鸭子

[扎伊尔]

一天，鸭子有事到公鸡家去。两家相距不远，不一会儿就到了。鸭子推

开大门一看，见公鸡正在院子里的沙土上打滚。它好奇地问：

“你好？公鸡大哥！你在干什么呀？”

“噢！是你呀，鸭子老弟。我在洗澡呢。”公鸡回答。

“什么？在沙上洗澡？”鸭子更纳闷了，“你是在说笑话吧？”

“是真的。我从来都是这么洗澡的。”

“你昏头了？”鸭子不客气地说，“在沙土上洗澡怎么能洗得干净呢？

瞧，你身上还是很脏的呀！来吧！跟我到河里洗澡去吧！”

公鸡知道自己不会游泳，但又怕在鸭子面前丢脸，便临时想了个借口说：

“不！河水是喝的，在河里洗澡不是会把水弄脏了吗？”

“河水是活的，没关系！去吧！”

公鸡跟鸭子来到了河边。鸭子“扑通”一声跳到河里洗起澡来。但公鸡

一看到河水就害怕了，不敢下去。

“快下来吧！公鸡大哥，你还犹豫什么？”鸭子在水中喊。

“不！现在水太凉了，我身体不大舒服。”

“瞎说！现在的水根本不凉。”鸭子已经看出了公鸡话中的名堂，笑了

笑说，“大概你不会游泳吧！”

“谁说我不会游泳？”公鸡红着脸说，“在那边大湖里我常常游泳的。”

“那么，就请下来吧！咱们比一比，看谁游泳游得快。”

公鸡大话已经说出来了，没有办法，只好硬着头皮向河里跳去。但爪子

刚一碰到水就大叫起来：“救命！救命！”

鸭子赶紧游过来把公鸡救上了岸。

从此，公鸡再也不敢在鸭子面前吹牛说自己会游泳了。为照顾公鸡的面

子，这个笑话鸭子一直没向别人提起过。为了对鸭子表示谢意，公鸡便开始

教鸭子唱歌。所以，你们听，鸭子也经常“嘎嘎嘎”地大声叫，那就是它向

公鸡学唱歌呢，不过比不上公鸡唱的歌那么好听罢了。

（董天琦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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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里为什么有老鼠

[扎伊尔]

一天早晨，太阳刚刚升起。有个猎人就牵着狗背着猎枪去打猎了。真是

吉垦高照！很快他就打到了一只很大的动物。

但当他正想把猎物捡起来时，一头大狮子跑了过来，对着猎人大声吼道：

“哈哈！你今天运气好，我的运气也不坏：等会儿狗吃猎物，你吃狗，我呢，

再吃你。”

猎人听了，吓得怔在那儿，一动也不敢动。

“换一种方式也行，”狮子又对着猎人吼道，“你吃猎物，狗吃你，我

呢，再吃狗。”

这时，突然从地上一个洞里跑出来一只老鼠，尖声细语地说：“还有我

呢，我最后来吃狮子。”

狮子一听，非常吃惊，它万万没有想到，一只小小的老鼠会讲出如此大

活。它气得暴跳如雷，向老鼠猛扑过去，老鼠机灵地东奔西跑，狮子追得满

头大汗，眼见就要追上了，只听“吱”的一声，老鼠又钻到另一个洞里去了。

当狮子重新回到原来的地方时，猎人、狗以及猎物已经不见了。狮子只

好气哼哼地到别处去了。

这时，老鼠从洞里钻出来赶上了猎人，问道：“我救了你的命，你拿什

么给我做报偿？”

“到我家去吧！你看到什么可以随便吃什么。“猎人不加思索地回答。

打这以后，老鼠就搬到了人的家里去住了，在人家里，它看到什么就咬什么，

心安理得，毫无顾忌。

（董天琦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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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狮子要吃兔子

[扎伊尔］

一次，狮子打猎打了一整天，一无所获，正两手空空地回家，遇到了一

只爱恶作剧的兔子。

“怎么样，狮子先生？打到不少野味吧？”

“唉！今天的运气坏透了。看！至今我的肚子还干瘪瘪的呢。”

“你要是早遇到我就好了。我知道一种打猎方法，保证每次都满载而

归。”

“什么方法？快告诉我吧！”

“其实也很简单：你躺在山脚下。闭上眼，张着嘴；我到山顶上去赶那

些倒霉的动物，这些动物会自动掉到你嘴里。”

狮子听了，欢喜异常，一定要求兔子明天带它去打猎。兔子答应了。

第二天一大早，狮子就跟着兔子出发了。它们来到一座山跟前。兔子叫

狮子在山脚下闭上眼，张开嘴准备好，然后自己爬上山去。兔子根本没去赶

什么动物，它捡了几块大鹅卵石，顺山坡滚了下去。鹅卵石不左不右正砸在

狮子脸上，把狮子的鼻子砸歪了，牙也砸掉了。

狮子知道上了兔子的当，顾不得伤口疼痛，爬起来就往山上跑。可是跑

到山顶上一看，兔子早没影子了。于是狮子发誓说：“下次再碰上兔子，我

就把它当猎物吃掉！”

从此以后，狮子一见兔子就追杀了吃。它是在报仇呢。

看！一个恶作剧竟给兔子带来了如此大祸。

（董天琦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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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门鳄沃埃和刺猬唐德拉卡

[马达加斯加]

一天，刺猬唐德拉卡在河边散步。

①

这一带的景色优美极了。往近处看，河岸上的旅行者树排成一行，在微

风的吹拂下，不断地摇着宽大的叶子，像一队少女翩翩起舞；往远处看；牧

场上瘤牛成群，牧童们一边捏着烂泥玩，一边唱歌，那悠扬的歌声此起彼落，

十分动听……

可这一切唐德拉卡并不感兴趣，它所希望的是能碰上一两个虫子，压压

肚中的饥火。俗话说：“饥饿的人没有耳朵”，“饥饿的人是瞎子”，这可

不假。一个肚子空空的人是没有心思欣赏风景的。

唐德拉卡正走着，忽然觉得撞到了一截粗树干上。可抬头一看，又奇怪

了：这截树干不仅有两只闪着凶光的小眼睛，还有一张可怕的大嘴。噢！明

白了，这哪是什么树干？原来是凯门鳄沃埃。唐德拉卡起初有些害怕，但很

快就镇静下来了。它客客气气地说：“亲爱的沃埃老哥，实在对不起，打扰

您睡午觉了。不过，我是特意来看望您、向您请安的。”

沃埃这时的心情特别好，因为它刚吃了一顿可口的早餐。

“亲爱的唐德拉卡小弟，没关系！”沃埃高高兴兴地回答，“我正想跟

你聊聊天呢。你看，河岸上只有我一个人，大家一看到我就躲得远远的，我

不知道这是什么原因。”

就这样，刺猬唐德拉卡和凯门鳄沃埃聊了起来。它们又是相互问候，又

是相互祝福；后来，还决定结为好朋友，各请一顿晚饭。因为沃埃年龄大，

东道由它先做，并讲定了时间和地点。

这天，刺猬唐德拉卡高高兴兴地去赴宴。路上，它想，沃埃家的宴席肯

定很象样；谁知到了那儿一看，沃埃什么还没准备呢。唐德拉卡正纳闷，只

见一头牛 （可能是不小心离开了牧场被凯门鳄抓住的），把头埋进水里，好

像正在喝水的样子；再仔细一瞧，沃埃一边紧紧地咬住牛角，一边用尾巴不

停地抽牛脖子；不一会儿，牛就死了。沃埃请唐德拉卡一块儿吃牛肉。这实

在不对唐德拉卡的胃口，但出于礼貌，它还是吃了几小块。沃埃却吃得很香，

只几口就把余下的牛肉吞光了。

刺猬唐德拉卡回请凯门鳄沃埃的日子也到了。为了招待大个子客人沃

埃，唐德拉卡费尽了心思，花足了力气，准备了许多好吃的东西，在它看来，

这是最丰盛的了。可是，沃埃来了一看，桌子上全是蚂蚱之类的昆虫，没有

一点儿象样的食物，顿时发起火来：“这难道就是你准备的宴席吗？这些东

西，根本就不值得动嘴！”

“唉！亲爱的老哥，我只能准备这些东西呀！虽说你不屑一顾，可我却

是尽力而为的呀！”

“不！你是个不懂礼义的小人！上次我请你吃的什么？牛肉。一头牛你

几乎全吃了，我没说什么吧！可今天，你竟这样无礼地对待我，真没想到！”

①

旅行者树：非洲常见的一种树，叶宽大狭长，对称地生在树干两边，如张开的绿手掌，是极好的绿化观

赏植物。所以叫“旅行者树”，译者在刚果作过调查，说法有二：一是叶柄根部成勺形，贮满雨水，可供

旅行者解渴；二是叶子南北对称生长、可给旅行者指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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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门鳄沃埃说完，大嘴一张，一口就把刺猬辛辛苦苦准备了几天的食物

吞了下去。但它还不解气，又说出了更难听的话：“你别想叫我原谅你！你

不仅是个吝啬鬼，还是个丑八怪！瞧你那双眼睛，一丁点儿，要多难看有多

难看！”

刺猬唐德拉卡早就不高兴了，这时也反唇相讥：“你还是光拿镜子照照

①

自己吧！是谁让珠鸡气得肚皮都快炸了的？”

一提起珠鸡。凯门鳄沃埃的火气就更大了，因为从前它曾经受过珠鸡的

嘲弄。沃埃不顾一切地向唐德拉卡扑去，张开大嘴就咬。

刺猬唐德拉长一点儿也不在乎，它把身子缩成一个球、等在那儿。当沃

埃把它吞进喉咙口的时候，它将浑身的刺全部直竖起来，不一会儿，凯门鳄

沃埃就被刺死了。

刺猬唐德拉卡从凯门鳄沃埃的嘴里钻出来。高高兴兴地回到家中。看到

妻子和孩子，它把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他讲了一遍。并教给它们唱自己新编

的一首歌：

弱可以胜强，

小可以胜大，

只要你有智慧。

鳄鱼也不可怕。

从此以后，马尔加什妇女就有了这么一条生活经验：当她们看到河岸上

有刺猬的时候，在河里干活便很放心，因为她们相信，这时鳄鱼是不敢出来

咬人的。

（董天琦译）

①

参见《珠鸡拉康加和凯门鳄拉芒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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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猪喜欢拱地

[尼日利亚]

猪和乌龟的友情在村子里是众所周知的。真可以说是形影不离。它们一

块儿在森林里散步，一块儿去市场买东西。它们还经常相互拜访，边聊天边

嘻笑，直至深夜。

一天，乌龟为盖一座新房子，到猪家里去借钱。当时猪的日子过得相当

富裕，它毫不犹豫地满足了朋友的需要。

可是一连过了好几个月，乌龟也不肯把钱还给猪，这使猪开始着急起来。

实际上，每次猪到乌龟家里要钱，乌龟一看见它的影子，便跑到院子里的树

叶底下藏起来；猪进了院子，总见屋门关着，只有乌龟的老婆迎到它面前，

对它说：“猪先生，你好？你是来找我丈夫的，对吗？哟！真不凑巧，它刚

出去，你明天来好吗？要不，下星期也行！今天我还有很多事要做呢。猪先

生，您请回吧！再见！”

对于乌龟老婆的“逐客令”.猪非常恼火。一天，猪没有事先打招呼.就

悄悄地朝乌龟家里跑，当乌龟发现它的时候，它已经站到大门前了。乌龟再

想藏起来已经来不及了。这时它当机立断，马上叫它老婆把它的身子翻过来，

背甲朝下，当做磨石来研碎烟草的叶子。

大家一定知道，乌龟的甲壳跟许多村里人们用来研碎烟叶的磨石是非常

相象的。

当猪推开大门的时候，乌龟的老婆正镇静地忙着在丈夫的肚子上研碎烟

叶哩。

猪一边“哼哼”地叫着，一边走进来，在院子里东张西望。

“你丈夫哪儿去了？它借的钱为什么一直不还？”猪怒气冲冲地问。

“你不能随便说我丈夫的坏话！”乌龟的老婆说，“它马上会还你的，

但你这么一次又一次地来催，也真叫人心烦。我丈夫身体很不好，现在到医

生家里看病去了。”

猪当然不会相信乌龟老婆的话，它回答说：“我敢肯定你在撒谎！当我

走到你家门口时，已经听到它的声音了。你丈夫一定又藏在什么地方，这家

伙真会耍滑头，我找到它，一定叫它吃不了兜着走！”

乌龟的老婆听了话，想赶猪出去，它用力一推，差点儿把猪推倒。这时

猪火冒三丈，伺机报复。它突然抓住脚下的“磨石”，用力一扔，扔到了外

面离院墙很远的地方。

乌龟老婆见了，一下子冲到猪跟前，将猪拽住，威胁它说。“该死的猪！

我警告你：今天你不把磨石还给我，你就别想走！”

在猪和乌龟老婆争吵扭打的时候，乌龟已经爬了起来。它顺手捡起路边

一根树枝当拐杖，从大门进了院子。看见猪和自己的老婆扭打在一起，马上

用力把它们拉开，装出莫名其妙的样子，对猪说：“怎么回事？朋友！我借

你一点钱，这是事实，肯定会还你的，可你也不该为此打我的老婆呀！？”

“它还把我们家的磨石扔出去了！”乌龟老婆嚷道。

“安静点，别吵！”乌龟又说，“这样吧！猪先生，假如你乐意的话，

我来调解这场纠纷，你把磨石还给我老婆，我就马上把钱如数还给你！”

猪同意了，马上转身出了院子。它用最快的速度跑到门外落下磨石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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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但是没有找到磨石；它又找遍了其他几个地方，也没有找到磨石，猪感

到非常奇怪，于是，开始用嘴到处拱地，希望能在地下的某一个地方把磨石

翻出来。

从这时起，猪一有空就气哼哼地叫着，不停地到处拱，不管是在树丛中，

在院子里，还是在垃圾堆上。它是想尽快把磨石找到，好讨回乌龟借他的钱

哩！

（董天琦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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兔子和乌龟

［尼日利亚〕

雨季已经开始好几个月了，但一滴雨还没有下过，天空总是蓝莹莹的。

有时候天空也会出现几片云彩，但在村庄上空转了一圈，就又飘到别处去了，

大地上看不到一块潮湿的地方，连河里的水也被晒干了。动物们一个个渴得

半死不活。

国王大象下了一道圣旨、叫大家在村庄中间挖一口水井。所有的动物都

积极响应，争为挖井出力，有的用锹挖，有的用镐刨，唯有兔于不跟大家一

起挖井。从早到晚，它躺在一棵大树的树荫下，嘴里嚼着一棵草，或者睡大

觉，或者看其他动物干活。

当大家挖到水的时候，兔子却一骨碌爬起来，凑过去就要喝水。其他动

物不让它喝，说，“你别想不劳而获！你要喝水，自己另外去挖一口井！”

国王大象也同意大家的看法，禁止兔子到井里去喝水，但是大家又怕兔

子晚上来偷喝。怎么办呢？大家商量决定：每天晚上轮流值班，第一个值班

的是长颈鹿。它站在井旁边。全神贯注地看守着。

夜深了，兔子果然来到井旁边，“走远点儿！”长颈鹿说，“别往井边

靠！”

“别担心！”兔子回答，“你们的井我还看不上眼呢！我是来这儿散步

的。因为我想你想得睡不着觉。所以来陪陪你；我还为你带来了你喜欢吃的

①

东西哩！”说着，兔子递给长颈鹿一只装满了混有昏睡草 的蜂蜜的瓶子，长

颈鹿很喜欢吃蜜，但刚把蜜吃完，它就“咕咚”一声倒在地上睡着了。兔子

赶快跑到井边，先喝了个够，又装了满满一瓶子带回家去。

第二天早上，其他动物来井里打水，发现长颈鹿还躺在地上呼呼大睡。

大家还以为是长颈鹿偷懒呢，把长颈鹿推醒，纷纷指责它。等长颈鹿把情况

一说，大家才知道是兔子捣的鬼。

以后，别的动物都轮流值了一次班，也都上了狡猾的兔子的当。

最后该乌龟值班了。它扬言可以抓到偷水的小偷。其他动物都讥笑它：

“别说大话啦！个头一丁点儿，又那么笨手笨脚的，当心兔子把你卖掉！”

晚上，乌龟向水井爬去。它一下子跳进水井，在井底悄悄地等着。不一

会儿，兔子来了。它见井旁没有值班的，高兴得一边跳舞，一边喊叫。

我使每个值班的都上了当，我的智慧谁也比不上，看样子大家放弃了原

来的决定，不再轮流来站岗。

兔子得意忘形，打算下井洗一次澡。但它刚把头伸进井水里，乌龟就悄

悄地从水底游上来，一下子咬住了它的耳朵。兔子吃了一惊，拼命地挣扎，

但乌龟紧紧咬住不放。兔子越是用力往上拉，乌龟也越是用力往下拽。拉呀，

拽呀，拉呀，拽呀，兔子的耳朵就慢慢地拉长了。

第二天，其他动物看见兔子站在井边，弯着腰，头往下垂着。上前仔细

一看，原来乌龟还吊在它耳朵上呢。

这时，大家出于同情心，让乌龟把兔子放走了。但是兔子被拉长的耳朵

再也缩不回去了。直到现在，兔子的耳朵也还是长长的呢！

①

昏睡草：含有麻醉剂的草，吃了这种草便要昏昏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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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天琦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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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蜻蜓的腰那么细

[扎伊尔]

很早很早以前，人们就养成了这样的习惯：早晨，一听到公鸡叫，便知

道天亮了，赶忙起床。但是，那时候公鸡并不知道何时天亮，它是听到青蛙

叫然后才叫的。

一天晚上，发生了一件有趣的事：有个女人不知为啥，半夜里捣起了木

①

薯来 ，“嘭！嘭！嘭！”声音很响，女人隔壁住着一只蜻蜓，它被捣木薯的

声音吵醒了，无论如何也不能入睡。它气坏了，跑到女人屋里，在女人脸上

狠狠地叮了一口。

女人吃了一惊，不由自主地把捣杵丢了。正巧，捣杵碰倒了一个水罐。

水罐里的水哗哗地流了出来，水流来流去，流进了一个小洞里。这个洞里住

着一条大蛇，大蛇睡得正香，被水冲醒了，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危险的事呢，

赶忙爬出洞来就逃。但黑灯瞎火的，一不小心，摔进了一条沟里。这条沟里

住着一只青蛙，青蛙被蛇一砸吓坏了，拼命叫了起来。青蛙一叫，公鸡醒了，

以为天快明了，马上也叫了起来。

人们听到鸡叫，全起来了。但一看天，还黑乎乎的呢，不像马上要天明

的样子，非常生气。于是，大家一起来到上帝那儿控告公鸡失职。

上帝马上派兵把公鸡抓来问罪。但是公鸡分辩说：“报告上帝，这并不

是小人的过错。我是听青蛙叫了才叫的。”

上帝放了公鸡，又派兵把青蛙抓来问罪。但是青蛙分辩说：“报告上帝，

这不是小人的过错，是蛇把我砸了一下，我害怕了才叫的。”

上帝放了青蛙，又派兵把蛇抓来问罪。但是蛇分辩说：“报告上帝，这

并不是小人的过错，是一个女人水罐里的水流进我的洞里，我以为发生了什

么危险的事，往外逃，不当心跌到沟里砸着青蛙的。”

上帝放了蛇，又派兵把女人抓来问罪。但是女人分辨道：“报告上帝，

这不是小人的过错，是蜻蜓叮了我的脸，我吃了一惊，丢掉捣杵，把水罐碰

倒的。”

上帝放了女人，又派兵把蜻蜓抓来问罪。蜻蜓胆子小，一下子不知道该

怎么回答，只吓得站在那儿簌簌发抖，上帝便下了一道命令，把蜻蜓绑起来

关进了监牢。

蜻蜓感到实在冤枉，想逃走，便拼命挣扎。挣扎来挣扎去，虽然最后把

绳索挣断逃出去了，但却让绳子把他的腰勒细了。

现在你们看，蜻蜓的腰都挺细，原因就在这里。

公鸡、青蛙、蛇和女人虽说没被上帝治罪，但为避免以后再惹麻烦，行

动都格外小心：公鸡怕误时间，不再跟着青蛙叫了，自己掌握时间；青蛙怕

蛇来捣乱，晚上老睡不稳，经常莫名其妙地叫；蛇怕再摔到沟里去，走路紧

贴地面；女人怕吵醒邻居。不再在夜里捣木薯了。

（董天琦译）

①

捣木薯：把干木薯块捣成粉做糕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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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门鳄和野猪

[马达加斯加]

①

野猪朗波和凯门鳄 沃艾从来没有见过面。设想到第一次见面，就演出了

一场悲剧。事情是这样的：

一天，凯门鳄沃艾正在河边上寻找食物，忽然看到岸上有一个从未见过

的动物。这个动物就是野猪朗波。

“嘿！这是多么美的一顿晚餐啊！”它自言自语地说，“不过，我不能

操之过急，得想个十拿九稳的办法。”

沃艾游到岸边，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礼，野猪朗波也从来没有看到过凯

门鳄。它见凯门鳄沃艾长得这么丑，对自己又低三下四的，便有些瞧不起，

只是很冷淡地回答了一句：“呣，你好。”

它们的谈话就这样开始了。

沃艾说：“您是谁？我好像从来没有见您来过这儿嘛！”

朗波说：“我是野猪朗波。我真不理解，您怎么会没有听人讲过我呢？

大家都认识我，都怕我，我力大无穷。”

沃艾说：“什么？大家都怕你？我不相信！虽说我是一个不引人注目的

小鳄鱼，但还没有一个人能比得上我的本领。”

朗波说：“您别信口开河好不好？我着您是个十足的吹牛大王！”

这时。沃艾已经有些不高兴了，不知不觉地提高了嗓门：“我敢肯定您

对我是一无所知。我的本领远近闻名，没有人不承认。”

“呸！”朗波轻蔑地回击：“我问您：您能不能像我一样用嘴拱地？”

沃艾说：“这有什么了不起的！我既能生活在陆地上，又能生活在河水

里，您行吗？”

①

朗波说：“我可以不用石块砸开瓦卡，不用斧子劈碎木柴。”

沃艾说：“我可以抓住牛角不让牛跑掉。”

朗波说：“我一走路，大地都震得发抖，石头都吓得乱滚。”

沃艾说：“当我用尾巴捶打沙滩的时候，人们都会以为是闹地震了。”

前面，他们还是相互称“您”的，争吵到这时、因为肚里有气，便都不

客气地改为“你”了。

朗波说：“你讲的也许是真的，你可以在水里泡上一千年。可瞧你的样

子，够多难看呀，尤其是那一对小眼睛……”

沃艾说：“你还有脸笑话我？你撒泡尿照照自己的眼睛吧！小得像铲子

铲开的两道伤口。”

朗波说：“我的眼睛小对我快跑是有好处的。”

沃艾说：“我的眼睛小对我生活在水中是有利的。另外，我的个子可比

你的大多了。”

朗波说：“个子大并不说明有力气。”

沃艾说：“那咱们比比看怎么样？”

朗波说：“好！比就比，哪个怕你！”

①

凯门鳄：鳄鱼的一种，嘴比一般鳄鱼长，身体也比一般鳄鱼长，有的可达六米。

①

瓦卡，当地方言，一种干果，壳硬如核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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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波说完，一低头就把一块大石头用嘴拱到了沃艾的面前。

沃艾也不示弱，它用尾巴搅了一下，一条水柱立即飞到朗波身上，把朗

波砸倒了。

“好哇！”野猪朗波爬起来大声吼道，“在水里，你可以称王称霸；可

在陆地上，你就甘拜下风了。你有种爬上岸来吗？”

沃艾接受了朗波的挑战，爬到一个沙滩上，瞪着两只眼睛说：“来吧！”

朗波冲上去了。只一下，它就用那又长又锋利的撩牙挑开了凯门鳄沃艾

的肚皮。凯门鳄沃艾当然也不会善罢甘休，它在临死以前，用嘴拼命咬断了

野猪朗波的脖子。

就这样，野猪朗波和凯门鳄沃艾因为互不服气，一起丧了命。

打这时起，野猪和凯门鳄都吸取了教训，它们谁也不希望再碰到对方。

不知你们留心过没有，当野猪来河边喝水的时候，凯门鳄总是离得远远的。

（董天琦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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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乌龟的甲壳上有许多裂纹

[尼日利亚]

一天，乌龟接到了飞鸟们的邀请，要它去参加一个盛大的节日，地点是

在森林中最大的一棵树上。

乌龟和飞鸟们长期住在同一片森林里，大家的关系一直是挺融洽的。拿

到邀请书，乌龟开始很高兴，一个劲地夸飞鸟们够朋友，但很快，它又板起

了面孔：“为什么要邀请我到那么高的树上去参加节日联欢？”乌龟自言自

语他说，“我怎么能到树顶上去呢？难道它们不知道我既不会飞也不会爬树

吗？它们这不是绕弯子嘲弄我吗？”

最后，乌龟决定去河边，向住在那儿的鸟朋友借对翅膀。朋友们一口答

应帮它的忙。它们东寻西找，捡了许多自己掉在地上的羽毛，然后用蜂蜡给

乌龟粘了两个宽大的翅膀。

节日这天，乌龟开始飞翔了。它尽力扇动着翅膀，其他鸟也从四面八方

帮它的忙，有的在前面拉，有的在下面托，有的在后面推，终于使它也飞到

了树顶。

飞鸟们又是喊叫又是鼓掌，对鸟龟的到来表示热烈欢迎。

“您真漂亮呀！”鸟王夸赞乌龟说，“您的这副大翅膀美丽极了！说心

里话，您现在真的跟我们一模一样、不分彼此了。今天我热烈地欢迎您来参

加我们的节日！”

飞鸟们都笑了，大家围住乌龟，再一次对它表示敬意。

出于对乌龟的敬佩，鸟王决定给乌龟一个荣誉，叫它当“节日主席”，

让它随意主持节日。

乌龟立即上任。它建议说，为了使节日增添趣味，每人自己起一个专门

在节日称呼的别名，飞鸟们高兴地叫起来，齐夸这个建议别致有趣。于是大

家冥思苦索，开始给自己起别名。名字起得千奇百怪。当飞鸟们问乌龟叫什

么时，乌龟随随便便地回答：“从现在起，我叫‘你们’。”

舞会按原定时间开始。大家唱起了歌，跳起了舞，当相互遇见的时候，

都称呼别名。

唱跳了一会儿，大家都觉得累了，也感到饿了。当音乐声一停，鸟王就

宣布说：“晚宴已经都准备好了，”朋友们！你们请用吧！”

乌龟先让每个飞鸟讲了一遍自己的别名，然后走到厨师跟前下命令道：

“把所有的饭菜都端给我！这是鸟王的意思。”

可是飞鸟们都没有听鸟王这么说过。于是，大家一起去找鸟王询问：“陛

下，您说，晚宴是为谁准备的？”

“为谁？”鸟王莫名其妙地又把话重复了一遍：“我不是说过是为了你

们吗？”

“我没有说谎吧！”乌龟赶忙声明，“我的别名刚才大家都听到了，就

是 ‘你们’，这不跟鸟王说的完全一样吗？”说完，乌龟马上坐到桌子旁边。

只一眨眼的工夫，它就把饭菜几乎吃光了。

节日庆祝会结束了。飞鸟们因为没有吃到东西心里都很不高兴，便把前

几天借给乌龟的羽毛又拔了下来。树那么高，没有翅膀，怎么下去呢？乌龟

犯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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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几只飞鸟留下来收拾餐桌，乌龟让它们把没吃完的菜渣吃了，当它们

要飞走的时候，乌龟请求它们转告自己的老婆，叫它找些柔软的东西，像棉

花、干草、树叶等堆在大树下面。

这些鸟想：这可是个报复的好机会。它们找到乌龟的家，对它者婆说：

“你丈夫叫你在森林里那棵最高最大的树下堆一堆东西，像石头啦，碎玻璃

啦，铁块啦，等等，越硬越好。”

等乌龟的者婆按飞鸟的话把事情办完，飞鸟又去告诉乌龟说：“一切都

照你的吩咐准备妥了；你可以跳下去啦！”

乌龟满以为地上铺的是软绵绵的东西，便放心地从树上跳了下去。它万

万没有料到正好掉在石头上，一下子就把它的甲壳摔成了许多小块。

幸亏蜗牛救了乌龟，用唾液把乌龟的碎甲壳又粘到了一块。但从这时候

起，不论谁见到乌龟，还会看到它背上有着许多裂纹——这就是乌龟碎甲壳

粘好以后留下的疤痕。

（董天琦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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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猫吃完东西以后才洗手洗脸

[非洲]

猫吃完东西以后，总爱拿舌头舔舔爪子，再拿爪子在脸上抹几下。你们

知道它在做什么吗？那是它在洗手洗脸呢！那么，为什么猫不像人一样在吃

东西以前洗手呢？这还有个小故事呢。

一天，一只猫捉到了一只麻雀，正高高兴兴地准备吃，忽然听到麻雀的

说话声：“一个有教养的猫在吃东西以前是不会不洗手洗脸的。”

猫想：“我不能让人笑话我没教养！”于是，它把麻雀放下，去洗手洗

脸了。

狡猾的麻雀趁此机会，“扑楞”一声飞走了，落在一根高高的树枝上，

哈哈大笑，指着猫说：“傻瓜！天下少有的大傻瓜！”

猫又后悔又生气，它顿了顿脚，发誓说：“下一次再逮到你，我就决不

会上当了！”

从此以后，猫就养成了吃过东西以后再洗手洗脸的习惯。

（董天琦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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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鸡和竹鸡

[非洲]

从前，公鸡和竹鸡是一对好朋友，它们住在森林里的同一幢房子里。它

们的妻子相处得也不坏。

一天，公鸡和竹鸡出去打猎，它们的妻子出去钓鱼，不巧，碰上了一场

大暴雨，天气一下子冷了起来。当它们赶回家里一看，八只眼睛全愣住了。

为啥呢？炉子里的火被雨水打灭了，大家冻得一个个浑身像筛糠。

没有火，怎么烧饭？没有火，怎么取暖？

“公鸡朋友，”竹鸡着急地说，“请你赶快去找户人家要个火种来吧，

不然，我们都要冻死的。”

“好！你等着。”公鸡答应了一声，便出去了。

不一会儿，公鸡来到了一户人家，这家人挺热情，先请公鸡吃了一肚子

玉米等好吃的东西，然后问它有什么事，公鸡说：“刚才的暴雨把我们家炉

子里的火打灭了，我要个火种。”

人把火种给了公鸡，公鸡顶在头上，高高兴兴地往回走。但刚走了几步，

就听到人在叫它：“你干嘛非得回去呢？就住在我家里不好吗？有吃的，有

喝的，多好哇！”

公鸡贪图安逸。答应了人的要求。

竹鸡夫妇和母鸡在森林里等着公鸡，一等不来，二等不来，最后焦急地

叫喊起来：“公鸡——！你在哪里——？赶快把火带来——！”

可是一直听不到回答声。母鸡生怕公鸡发生什么意外，赶快出门去找。

当她看到公鸡时，也把竹鸡给忘了，跟丈夫一起住到人的家里了。

从此，鸡就成了人饲养的一种家禽。公鸡顶在头上的火种就变成了鸣冠。

而竹鸡呢，还一直生活在森林里。

（董天琦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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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下奶的鸟

[非洲]

很早以前，有一个穷人，名叫玛西劳。一天，他跟妻子去田里干活。他

们忙了一整天，当太阳落山的时候，地不但深深地翻了一遍，而且也整理好

了，以后就可以直接播种了。可第二天早晨，他们到田里一看，地又变成了

老样子；他们不得不又重新忙了一整天。谁知第三天，他们到田里又看到了

同样的情况；没有办法，他们又一直忙到天黑，把地重新翻好整理好。这时，

玛西劳对妻子说：“你一个人先回去吧！我在这儿看着。”

玛西劳坐在树丛中，全神贯注地观察着四周的动静。突然。飞来了一只

鸟。这只鸟非常好看，玛西劳一见便打心里喜欢。这只鸟落到玛西劳藏着的

树丛上，唱起了歌。

变变变！

还是变成荒田！

乱七八糟，

等于没翻！

歌声一落，已经翻好的地立刻就变成了原来的样子。

“闹了半天是你在捣鬼呀！”玛西劳叫了一声；掏出刀对着鸟的头就要

砍。奇怪！鸟并不飞，却说起话来：“别砍！别砍！如果你饶了我，我可以

供给你全家足够的奶喝。”

“好吧！”玛西劳回答，“但你得先把我的田再变成翻整好的样子！”

于是，鸟又唱起了另一首歌，歌声一停，田果然又变成翻整好的样子了。

这时，玛西劳对鸟说：“讲话算数，请你快给我奶吧！”

鸟给了玛西劳好多好多的奶，多得他一个人怎么喝也喝不完。

玛西劳把鸟放进袋子里回家，一进门.他就大声喊妻子：“把家里儿个大

点的罐子和葫芦统统洗好，就是我们平时用来酿造啤酒的那些，快！”

“你用它们装什么呀？”妻子问，“我们家里连一点儿面包屑也没有了。”

“这你不用担心！”玛西劳笑着回答。

等妻子把罐子和葫芦洗干净，玛西劳将袋子里的鸟放出来，说道：“你

快把所有的罐子和葫芦都装满奶吧！”

鸟顺从地下起奶来，下呀，下呀，不一会儿，就把所有的罐子和葫芦都

装得满满的了。玛西劳和妻子喝得不能再喝了，孩子们也喝得肚皮发胀了，

但奶还剩下好多。

玛西劳把鸟重新放回袋里，嘱咐孩子们说：“不要对任何人提起鸟的事！”

孩子们满口答应。

从这以后，玛西劳全家便过上了不愁吃不愁喝的生活。村里的人问他们

为什么近来这么身宽体胖，他们一个个守口如瓶。

一天，玛西劳和妻子都去田里干活了，孩子们在村里玩，玩着，玩着，

其他孩子又问起了大人们问过的问题。

“我们不是和你们一样的？”玛西劳的孩子回答。

“别装糊涂了！”其他孩子说，“决告诉我们吧！我们保证不对别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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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

玛西劳的一个叫玛萨玛纳玛屯的儿子相信了大家的话，说：“到我家来

吧！让你们看一样东西以后，你们就明白了。”

孩子们进了门。玛萨玛纳玛屯将袋子里的鸟放出来，说道：“给我们奶

喝！”

鸟马上把奶给孩子们。孩子们喝呀喝呀，一个个喝得都咽不下去了才停，

过了一会儿，孩子们又对鸟说：“跳个舞给我们看吧！”

鸟开始跳舞了。可刚跳了几下，孩子们又说，“这个地方太小了，咱们

到外面去吧！”

孩子们把鸟带到屋子外面，设想到，鸟一落地，就拍打拍打翅膀飞走了。

玛西劳的孩子一看，都吓慌了，他们怕父母亲回来挨打，赶快大声叫着

去追。鸟从一棵树飞到另一棵树，从一片树林飞到另一片树林。有时候，眼

看就追上了，可鸟又往前飞去。就这样，飞呀，追呀；飞呀，追呀；不知过

了多少时间，突然，孩子们发觉迷路了，不由得哭了起来。

“别怕！”玛萨玛纳玛屯指着一个山洞安慰大家说，“咱们都到那里面

①

去，那里肯定有干树枝。咱们生一堆火，烤拉西纳 吃。”

孩子们进了山洞。洞里果然有许多干树枝，他们点着火，围着火堆坐好，

开始烤拉西纳。

碰巧，有一个专门吃人的大妖怪经过洞口，他朝里面望了望，大声嚷道：

“给我一些拉西纳吃！”

玛萨玛纳玛屯往外扔了些拉西纳，趁大妖怪吃拉西纳的时候，孩子们猛

地冲出山洞就跑，可大妖怪沿着他门的脚印追了上来。这时，天完全黑了，

黑得伸出手去，连手指头都看不见孩子们都跑累了，特别是女孩子，累得连

一点儿力气也没有了。

“我们实在跑不动了。”她们说。

玛萨玛纳玛屯出主意道：“没有别的办法，我看咱们只有爬上这棵树，

在树上休息一会儿。”

孩子们刚爬到树上，大妖怪就追到了树跟前。

“再给我一些拉西纳！”大妖怪在树下咆哮。

“已经没有了。”玛萨玛纳玛屯回答。

“那我就吃掉你们！”大妖怪吼叫了一声，就用指甲抠树干。

这时玛萨玛纳玛屯对大家说，“我来领唱，你们给我伴唱，反复叫 ‘站

好’，这样树可能不会倒下。只要树不倒，大妖怪就抓不到我们。”说完，

他开始唱：

啊！我们在干啥？

其他孩子齐声叫：

站好！站好！

歌声就这样继续下去：

①

拉两纳：法语“根”的音译，这里指可食的薯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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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在追赶一只鸟！

站好！站好！

我们的姐妹身体虚弱，

站好！站好！

她们已经跑不动了。

站好！站好！

我们烤过拉西纳，

站好！站好！

我们发生过争吵。

站好！站好！

夜暮已经降临，

站好！站好！

我们迷了路了，

站好！站好！

不知怎么办好。

站好！站好！

孩子们谁也没有想到，他们的歌声刚停，飞走的那只鸟就落到了树上。

“快抓住我的爪子，我把你们送回家！”鸟说。孩子们抓住鸟的爪子，

只一眨眼的工夫，就回到了家中。

这时，玛西劳正急得团团转，看到孩子安全归来，丢失的鸟也找回来了，

高兴得几乎发了疯。

这么一折腾，全村人都知道了玛西劳家的秘密，玛西劳索性让鸟也下奶

给大家喝。说来奇怪，这只鸟的奶竟那么多，全村人怎么喝也喝不完，这样，

全村人也都过上了幸福的日子。

（董天琦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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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月亮和星星

[勒让德·塞努弗]

很早很早以前，地球上还没有人，就是动物，也少得可怜，可是天上已

经很热闹了。据说，在天上，有这么一个家庭：丈夫是一个魁梧、慓悍的勇

上，名叫太阳；妻子是一个漂亮、温顺的美人，名叫月亮。

他们刚结婚的时候，恩恩爱爱，相敬如宾，生活得幸福美满。他们生了

许多孩子，全是女的，名字都叫星星。这些女儿虽说身材有大有小，但个个

长得俏眉俊眼，讨人喜爱，她们特别喜欢唱歌跳舞，不管白天还是晚上，总

是不停地唱呀，跳呀，无忧无虑。

可是后来，太阳爸爸学会了喝酒，经常喝得醉醺醺的。这样，他的脾气

也就变坏了，动不动就发火，又吵又闹，搅得全家不得安宁。

开始，月亮妈妈一直忍着，但太阳的脾气越来越叫她失望。当她规劝太

阳的时候，太阳不但不听，反而骂她，甚至动手打她。

星星女儿们也跟着倒霉了。太阳爸爸不但不再疼爱她们，抚养她们，还

经常无缘无故地训斥她们。她们吃不好，喝不好，一个个变得瘦骨伶仃。这

样，她们唱歌。跳舞的兴致再也没有了。

月亮妈妈见苦日子实在没法再熬下去了，便带着星星女儿悄悄地离开

家，到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藏了起来。

家里只剩下太阳爸爸一个人了，他看不到妻子和女儿了，时间一长，他

这才尝到了孤寂是什么滋味。他后悔了，决定去把妻子和女儿我回来。

于是，每天一早，太阳爸爸就起床出发了，他在天空从东头一直找到西

头，任何角落都不放过。可是，月亮妈妈和星星女儿藏得非常巧妙，使他无

论如何也找不到。天晚了，太阳爸爸找累了，只好先回家去休息，第二夭再

继续找。

这时，月亮妈妈才领着星星女儿出现在天空。星星女儿又像从前一样尽

情地唱起了歌，跳起了舞。但等天一亮，她们又赶快藏起来了。

从此，太阳和月亮。星星就再也碰不到一起了。人们所以说太阳光强烈，

那是因为太阳本来是一个脾气暴躁的醉汉；人们所以喜欢月光明媚、群星灿

烂的夜空，那是因为月亮本来是一位漂亮的美女，星星本来是一群能歌善舞

的姑娘。

（董天琦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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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为什么这么高

[德·库瓦西]

听说从前天并不像现在这么高，天和地是离得很近的。多近呢？人站在

地上一伸手就能很容易地把天摸到。

上帝一直是住在天上的，他为地上造了人，造了动物，造了植物。他把

他造的人当成自己的孩子，为人准备了美味可口的食物，为人制定了切实可

行的法律。当时，人们日子过得很不错。

谁知，不幸的事情发生了。

一天，有一个人不知得了什么病，一下子变成了瞎子。这是世界上的第

一个瞎子。

瞎子什么也看不见，他散步看不清路，吃饭找不到东西，他痛苦得大声

喊叫：

上帝啊，上帝啊！

你为什么惩罚我呀？

我两眼一抹黑啦，

我肚子咕咕叫啦！

后来，他饿得实在支持不住了，气急败坏地举起烟斗就往上捅，他想叫

天把门打开，让他去找上帝。

老天啊，老天啊！

快把门打开吧！

上帝再不可怜我，

我就要饿死啦！

可是，捅了好长时间，天一动也不动。

于是，瞎子又想出了另一个办法：在地上点起一堆火，他以为有了火也

许能看到东西。

大火熊熊燃烧起来，火焰越来越旺，火舌直舔到天上。

上帝这时来了，他吃惊地问：“谁点的火？”

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造出来的人竟敢拿烟斗来捅天，用火来烧天，所以

怒气填胸，把手一挥，带着天一步一步地往高处升，一直升到人无论拿什么

也够不到的地方。

从这以后，天和地就相距得很远很远了。为了惩罚人，上帝让地上总是

有瞎子。

（董天琦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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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天上会打雷

[扎伊尔]

上帝造好人以后，本来是和人一起住在地上的。那时候，上帝和人混得

很熟。人们都很尊敬上帝，天冷的时候，送柴禾给他取暖；缺吃的时候，送

食物给他充饥。上帝呢，对大家是一视同仁，不管人间有什么矛盾去找他，

他都能公平合理地给调解妥当，让双方心眼口服。因此，那时候，地上的人

都生活得十分安宁和欢乐。

可是以后上帝老了，人就慢慢对他冷淡起来了。例如旱季到了，天气凉

了，人们围着火堆烤火，上帝也凑过来取暖，人们就往外推他。有一个女人

①

甚至拿捣木薯的木杵 捣伤了他的眼睛。上帝生气了，便离开了人间回到了天

上。

上帝一走，地上可就乱了套了。那些酋长办事不公，正义得不到伸张，

邪恶却到处蔓延，人间开始笼罩着痛苦和不幸。

一天，上帝打开窗子往地上看，明白了地上发生的一切，他很同情人们

的遭遇，便造了一座大桥，一头连着自己的房子，一头连着大地。这样，桥

把天和地连接起来，人们如果有事便可以沿着桥去找他了。于是，人间又有

了正义，人们又重新获得了安宁与欢乐的生活。

一天早晨，上帝又打开窗子，见一个男人和三个女人沿桥，走上来了。

这四个人全都怒容满面，三个女人指责她们的丈夫——这个男人抛弃了

她们，又爱上了第四个老婆；这男人争辩说没有这回事。上帝听不清楚，让

他们一个个地轮流讲，但是他们不听，总是四个喉咙一起响，上帝被吵得头

昏脑胀，因此发起火来。上帝发火的声音大极了，不仅天上听得清清楚楚，

连地上也听得清清楚楚。人们听到这可怕的声音，吓得赶快躲进屋里去了。

发完火，上帝便对四个吵架的人说：“所有的动物都对我唯命是从，只

有你们人不遵守我的规矩。你们赶快回去吧，从今以后，人间的事我再也不

管了。”

等四个人回到地上，上帝就把手一挥，原来的大桥立时不见了。

从此，人便无法到天上去了，但人间的事上帝仍然了如指掌。一看到人

间有什么不顺心的事发生，上帝就发火。一发火，人们就听到了那可怕的声

音。这声音就是今天人们常常听到的雷声。

（董天琦译）

①

非洲人吃木薯一般有两种方法：一种是像中国人吃红薯一样蒸，另一种是把木薯埋在泥里沤几天，扒出

来晒干，再用木杵在臼里捣碎，然后做成糕蒸熟或放油里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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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亮和太阳

[扎伊尔]

这是很早很早以前的事了。那时候太阳和月亮是生活在一起的，他们形

影不离。当人们看到他们的时候，都说他们是世界上最要好的一对朋友。

他们当时正处在结婚的年龄。一天，他们商量好一起出门去找个姑娘结

婚。谁知，不幸得很，临出发的时候，月亮的母亲生急病去世了。月亮心里

非常悲痛，决定给妈妈举行隆重的葬礼，他请太阳来帮忙。但是太阳只帮了

几个小时的忙就不乐意了。

“我看咱们还是赶快走吧！婚事要紧，”太阳说。

“这怎么行呢！”月亮生气地说，“一来孝敬老人是小辈起码的道德；

二来也没有别人能代替我们料理妈妈的后事呀！”

但是太阳等得很不耐烦，一个人先走了，他找到了白天做妻子。

不久，月亮也出发了，他一边走一边想，“像太阳这种不孝之人，无论

如何也不能再跟他交朋友了。”于是，他朝相反的方向走去，找到了黑夜做

妻子。

从此，太阳和月亮就永远碰不到一起了。

（董天琦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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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球上的第一批人

[非洲]

地球之魂一个人孤零零地住在一个村子里，他感到生活太枯燥无味了。

“这样多么无聊啊！”他常常忧伤地自言自语。

最使地球之魂不痛快的就是没有人陪他抽烟，虽说到处都长满了烟草，

可抽烟的只是他一个人，再说，中午的时候，也没有人给他烧饭。地球之魂

不甘心就这样子然一身地长期生活下去，他决心改变这种状况。

“我应该造一些人给我烧饭和陪我抽烟！”他说。

①

于是，地球之魂来到森林里。他找到一棵挂满了恩库拉果的树。他抱住

树干用力一摇，果子就落了一地。他把果子捡起来带回家。以后，一连好几

天他都这么做，很快家中就攒了一大堆恩库拉果。他看着果子堆想：“这就

够用的了！”随后，地球之魂把果子装进一个篮子里拎到大湖边。他的小船

就拴在那儿。这是一只又宽大又美观的独木舟。地球之魂把果子往船舱里一

倒，就对湖里一只刚把头露出水面的鳄鱼喊：“快游过来！”

等鳄鱼游到身旁，地球之魂就把小船的缆绳往它脖子上一套。

“拉吧！”地球之魂命令鳄鱼，因为他自己从来没有划过船。

鳄鱼顺从地拉着独木舟向前游去。

“离湖岸远点儿！”地球之魂又命令鳄鱼。

鳄鱼马上拉着独木舟往湖心游。它用四只爪子当桨划呀划呀，爪子都划

出血来了，也不停。它一气划了很长很长时间。这个湖的面积大极了，大得

一眼望不到边；这个湖的湖水太深了。深得一直通到太阳睡觉的地方。但是

鳄鱼不管这些，它只顾一个劲地朝远处划。

当鳄鱼游到离岸非常远非常远的地方时，地球之魂才对它说：“停下吧！”

这当然是鳄鱼求之不得的。等独木舟停稳，地球之魂挑出一颗最大的恩

库拉果子，对它吹了一口气，说：“你将是世界上的第一个男人！”说完，

他把果子扔到湖里。果子浮在水面上，开始往岸边漂去。

接着，地球之魂又挑出一颗恩库拉果子，往上面吐了一口唾液，然后扔

到水里，说：“你将是世界上的第一个女人！”

果子也浮在水面上朝岸边漂去。

就这样，地球之魂把船里的恩库拉果子全都扔到了湖里。然后，他又命

令鳄鱼：“回岸边去吧！”

鳄鱼很听话，拉起漂亮的独木舟，用爪子划着又向岸边游去。

船一靠岸，地球之魂就跳到干沙滩上，那儿已经等候着一大群人了，他

们的头人走到地球之魂面前说：“我在这儿！”

其他男人随声附和：“我们在这儿！”

女人们都站在男人的后边。

地球之魂把这些人领到自己村子里，当来到一个大广场的时候，他对这

些人说：“这儿就是你们以后住的地方！”

从此，地球之魂就成了这个村的村长。他跟他所造的男人坐在一起聊天；

他所造的女人专门烧饭，她们都是呱呱叫的厨师。

①

恩库拉：当地土语，一种类似核桃的干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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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地球之魂再也不感到寂寞了。饭后，他可以跟他所造的人一块儿

抽烟，他也可以跟他们相互间讲各式各样的故事。

（董天琦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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油棕树和科里布 ①

[阿·古利巴利]

这是古时候发生的一个故事。

一天，科里布鸟路过一片水塘，在水中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它越看越觉

得自己的身体大小了，不由得叹起气来：

“啊！多可怜呀！我的身体竟这么一丁点儿！我不能像其他鸟一样飞得

那么高；随便谁，都敢欺侮我。我只有一个长处，那就是钻进花心吃蜜便当。

看来，我还是应该长大一些的好。”

于是，科里布拼命往高空飞，打算去找上帝帮忙。到了天堂它对上帝说：

“上帝啊！您为什么给我造这么小的身体？我今天是来请求您把我的身

体变得大一些的。”

“行！我答应你的请求，”上帝说，“不过现在不行。想办大事，你得

经过一番努力才能如愿以偿。”

“那么我的愿望什么时候实现？我现在应该做些什么？”科里市问。

“你先回去吧！以后你高兴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哪次碰到我睡着

了，我就哪一次满足你的要求。”

科里布满怀希望地回到地上。

以后，科里布又飞到天上好多次，可每次上帝都没睡着。它有些泄气了。

一天，在天堂里，它落到一棵油棕树的叶子上，对油棕树倾吐自己的苦衷。

“看来没什么希望了。我不知来过多少次，可不管什么时候，上帝都没

睡着。”

“你为什么希望上帝睡着？”油棕树问。

“是上帝这么安排的。”科里布解释道，“他说他睡着的时候我来找他，

他就可以使我的身体变大一些，现在看来，我一辈子也别想实现自己的愿望

了。”

古时候的油棕树不是像现在这个样子的，它们是天堂中的仙树，天堂里

的一切事情，它们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这棵油棕树听了科里布的话，十分同情，它决定帮科里布的忙。

“别着急，小科里布，”油棕树说，“我来帮助你。我知道上帝睡觉的

规律。”“什么？你能帮助我？”科里布转忧为喜。

“当然了。”油棕树回答，“不过，你要保证不讲出是我告诉你的话。

不然的话，我会倒霉的。”

“这好办，请放心吧！我保证对谁也不说。”

“那么，我告诉你：这和你早去晚去没关系，和你白天去晚上去也没关

系。上帝只有一个时间才睡觉，这就是当大雾弥漫。连塔尖也看不清的时候。”

科里布回到地上，耐心地等了许多时间，一天，下大雾了，就赶忙向天

堂飞去。飞到天堂一看，上帝果然在那儿呼呼大睡。科里布忙喊：

“上帝！上帝！快醒醒！科里布来了！”

上帝被吵醒了，睁开眼一看，惊奇他说：“噢！是你呀，小科里布。你

①

科里布：当地土语，鸟名，一般称为蜂鸟，因这种鸟身体极小，有的只有黄蜂那么大。南美洲、非洲均

有，约六百种。羽毛美丽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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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知道我现在睡着了？是谁告诉你的？”

科里布急忙回答：“怎么？上帝，你怀疑有人……这个……这个……”

它结巴了半天也没答出个子丑寅卯来。

“到底是谁？快说！”上帝生气了。

“上帝，是……是油棕树。”

上帝一听，大发脾气，“哼！这不是你自己努力的结果，我不能满足你

的愿望，你呀，你只能还是那么小！”

科里布惭愧地低下头没敢吱声。

过了一会儿，上帝又说：“至于油棕树，它不该泄露我的秘密，叫它到

人间去吧！人间也正需要它呢！”

上帝的话音刚落，油棕树便落到地上，成了人间所需要的一种树。

现在你们看，油棕树浑身都有用：叶筋可以拧绳子扎扫帚；叶子可以压

屋顶；而油棕果呢，可以榨油；连油棕树上流出来的浆水，都可以酿酒。这

都是上帝当时安排的。

那么小鸟科里布呢？当然，它直到现在还是像蜜蜂那么大的一种小鸟

儿。

（董天琦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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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草的来历

[马达加斯加]

①

“噜咕咕……噜咕咕……咕咕……”求雨鸟停在树枝上叫得正欢，好像

在说：

我感到凉快多了，

羽毛都潮乎乎的了，

我感到浑身舒服了，

大雨快要下来了……

但雨还是没有下，四周一片寂静，求雨鸟也停止了歌唱。

突然，风吼叫了，树摇动了，雨下来了。

雨被风夹着一连下了几个小时。河水涨高了一倍，到处一片汪洋。

后来，风停了，但是雨还淅淅沥沥地下个不停。

卡拉玛沃——一位年轻漂亮的姑娘，一直站在房子的门前，看着她的木

薯地，见大水把木薯淹了，卡拉玛沃想：这下完了，木薯白种了。可是，她

看了看天空，又耸了耸肩膀，自言自语他说：

“明天会晴天的，太阳会出来的。”说完，“乒”地一声关上门，躺在

床上睡了。

卡拉玛沃猜准了。第二天，果然云散天晴，太阳火辣辣地照着大地，地

上的积水一点一点地消退下去了。

卡拉玛沃不顾满地泥泞，跑到木薯地里干起活来，她想把田里剩下的水

尽快排干净。突然，她看到泥里有一些从来没有见过的种子，大概是随大水

从别的地方漂来的。她好奇地捡起来拿回家顺手种在院子里。这事卡拉玛沃

本来已经忘了，当种子发了芽，长高以后，她才想起来是自己捡回来的种子。

卡拉玛沃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也不知道怎么吃。她试着割下几片叶子

放在太阳底下晒。她闻着这东西的味道挺不错的，便把它们全部割下来扎成

一把一把地晾干，然后编成绳子，再切成一段一段的，什么时候想吃了就拿

一段放在嘴里嚼嚼。

一天，村里举行一个有趣的游戏：比赛看谁把唾液吐得远。卡拉玛沃也

参加了，她正嚼着那种叶子，只见她的嘴唇一动，吐出的唾液比谁都远。

大家一下子围住了卡拉玛沃，问她唾液吐得远的秘诀。

“我嘴里含着一种很香的东西。”卡拉玛沃得意洋洋地回答。

“你能卖给我们一些吗？”人们又问，“贵不贵？”

“很贵！一把值一头牛钱。”

开始，只有三个人买了一些，一尝，味道果然不错，便告诉了别人，别

人又告诉了另外一些人。这样，一传十，十传百，大家都想买点儿来尝一尝。

有几个人心血来潮，把这东西的叶子卷成卷放在火上烧，吸冒出来的烟；一

吸，觉着味道更香啦。

不知怎么，这消息被皇帝知道了。他也想尝一尝这东西的味道，便派人

①

求雨鸟，当地一种鸟，因常在雨前鸣叫，故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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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卡拉玛沃叫来。

卡拉玛沃带了一些叶子便出发了。卡拉玛沃不但年轻漂亮，心眼儿也挺

多。她来到皇宫里，只把差的叶子献了上去。皇帝拿了叶子，先放在嘴里尝

了尝，然后又点着火让它发出烟味来闻。这东西真怪，吃了第一次，还想吃

第二次、第三次。皇帝吃上痛了，又向卡拉玛沃要，并问她这是什么东西。

这时，卡拉玛沃说：“这是秘密！世界上只有皇帝和皇后才能够知道。”

皇帝也是个聪明人，他听出卡拉玛沃话里有话，又仔细地端详了一下这

个姑娘，觉得她长得蛮漂亮的，便向她求婚。

婚礼很快就举行了，卡拉玛沃当上了皇后。

这就是一个普通的姑娘，因为发现了烟草而当上皇后的故事。

（董天琦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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油棕树孩子

[多哥和贝宁]

从前，有一对夫妻，结婚好多年了，还没有生孩子。丈夫为这十分苦恼，

于是，他又娶了一个妻子。婚后一年，后妻便给他主了一个大胖儿子。他可

高兴啦，对儿子爱如掌上明珠。爱屋及乌，他对后妻的喜爱自然也就大大超

过了前妻。

前妻心里很难过，经常守着空房一个人流眼泪。一天，她去田里干活，

回家路上，看到了一棵小油棕树：树虽说不高，但长得非常茂盛，上面已经

结了一串肥大的油棕果。

前妻对油棕树看着看着，不由得自言自语起来：“油棕树呀油棕树！我

至今还没有孩子呢，你能变成一个小孩子该多么好啊！”

小油棕树听了，轻轻地摇了摇果子，回答说：“太太呀，你别再讲了吧！

我不想听你这么说。假如我真的成了你的儿子，我就是干了一件蠢事，因为

你会嫌我长得丑，不喜欢我的。”

“不！恰恰相反，我会非常地爱你疼你的，为了你，我吃多少苦也心甘

情愿。”

小油棕树没再吱声，只见它把身子一摇，果真变成了一个健壮的小男孩。

前妻高兴得心里乐开了花，马上把小男孩领回家中。

和她保证过的一样，她待小男孩就别提有多疼爱了，真像是自己生的一

样。

可是，这小孩有个怪脾气：不能吃米和面粉，也不能吃肉和鱼。那么吃

什么呢？只吃鸡蛋，而且吃得非常多，每天至少吃十几个鸡蛋。前妻心中很

是纳闷，但始终没办法解开这个谜。她总是千方百计地为儿子弄鸡蛋吃。

一天早晨，油棕树孩子睡着了，前妻要去田里干活。临走以前，她在儿

子身旁放了几只熟鸡蛋，是给他醒来以后当饭吃的。

这时，后妻悄悄地溜到前妻的房间里。后妻是一个心眼儿很坏的女人，

她见前妻不在家，便把油棕树孩子身旁的鸡蛋全部偷走，换上了一块面团。

后来，油棕树孩子醒了，要吃饭，后妻便叫他吃面团。

“姨娘呀，”油棕树孩子摇摇头说，“你明知道我是不吃面粉的，为什

么叫我吃面团呢？我妈妈肯定给我留下鸡蛋的，快把鸡蛋拿给我吧！”

后妻大声训斥：“你为什么吃饭这么挑剔？不行！除了面团，别的什么

也没有。”

但是油棕树孩子宁愿饿着也不碰一碰面团。这时，后妻恼羞成怒，跑过

去“啪”地打了他一记耳光，大声骂道：“好你个难看的小油棕果！”

万没有想到，随着后妻的骂声，油棕树孩子的身体一晃，马上又变回了

原来的样子：一棵茂盛的小油棕树，树上结着一串肥大的油棕果。

后妻一把将油棕果揪下来，放进锅里，下边点着了火。油棕果慢慢地烧

熟了，烧化了，最后在锅底上留下了一汪油。

不一会儿，一只小鸟飞了过来，看到锅里的油，尝了一点，觉得挺好吃，

便大口大口地吃起来。吃饱以后，小鸟便唱起了下面的歌：

卖油郎，卖油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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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油，已不烫；

卖油郎，卖油郎，

你的油，已变凉；

油真好，味真香，

我吃完，肚皮胀。

小鸟把歌连唱了三遍才飞走。

太阳落山后，前妻从田里干活回来了。她见儿子不在家，便到处去找，

但没有找到。她痛苦极了，失望地大声哭叫。这时，后妻冷笑一声，说：“别

哭了！你再也找不到你的儿子了！连油棕果也看不到了！你往锅里瞧瞧去吧，

这些油就是你的儿子！”

据说，人们知道油棕果可以榨油吃，便是从这时候开始的。

（董天琦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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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根针也是一件有力的武器

[多哥和贝宁]

从前有个年轻人，很喜欢一个人到森林里去散步，但是从来不带任何武

器。

“你这样不行！你哪怕带一根针也好。什么武器也不带，总有一天你会

吃亏的！不信等着瞧吧！”父亲总是这么劝他。

可年轻人只当耳边风。这天，当他又在森林中散步的时候，跟几个带枪

的小偷打起架来。因为他没带武器，无力还击，结果被小偷抓住了。

“我不该不听父亲的话，”年轻人流着泪说，“假如我带着一根针的话，

也不至于落到这一步。”

听了他的话，小偷们哈哈大笑。有一个小偷真的就给了他一根针，并且

挖苦他说：“拿着！现在我倒想看看你有了针又会怎么样！”

“可这是一根半截针呀！”年轻人故意说。

“什么？半截针？让我看看！”这个小偷说着便凑了过来。

年轻人抓住机会猛地将针刺进了这个小偷的眼睛。小偷惨叫一声，不由

得把手中的枪扔了，正好扔在年轻人的面前。年轻人迅速把枪捡起来一下子

就打死了离他最近的一个小偷。

其他小偷看到同伴像一把头一样倒在地上，都吓慌了，拔起腿就逃。

当这个年轻人回到家里的时候，激动地对父亲说：“您的话的确有道理，

今天，就是一根针救了我的命的。”

（董天琦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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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宠坏了的孩子

[多哥和达荷美]

从前，有一个妇女，丈夫早去世了，只留下一个女儿。女儿长大结了婚

生下一个儿子以后也死了，她便把小外孙抱回家自己抚养。

外婆对小外孙疼爱得不得了，真是捧在手里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村里的乡亲们都说，她连对女儿的爱也一起给了小外孙。对小外孙的要求，

她是百依百顺。如果孩子提出摘下月亮来玩，她也会千方百计寻找上天梯子

的，这样，孩子慢慢长大了，变得非常任性，想干啥就干啥，简直无法无天。

一天，酋长派一个人去放羊。酋长家养了一大群羊。其中有一头羊长得

特别肥大，脖子上还桂了一串小铃挡，跑起来“叮叮”直响。小外孙看

中了这头羊，对外婆要求说：“外婆，我要吃酋长家脖子上挂铃挡的那头羊！”

外婆一听，吓得浑身直打哆嗦。

“我的心肝宝贝呀，你怎么敢说这种话！酋长家的东西是万万动不得的。

你吃了这头羊，让酋长知道了，要倒大霉的。你年龄小，还不知道，我们这

①

儿有一条 ‘抓住小偷，格杀勿论’的规定。孩子，快丢掉这个念头吧！我去

给你做几个香喷喷的玉米饼！”

“不！我不吃玉米饼！”小外孙撤娇说，“我就要吃酋长家那头脖子上

拴铃档的羊！如果你不给我偷来，那我别的什么也不吃。过不几天，我就饿

瘦了，饿病了，饿死了。到那时，你再后悔可就来不及了。”说完，小外孙

索性大哭起来，眼泪“扑哒扑哒”直往下掉。哭到最后，外婆还是心软了，

妥协了。她操起一把锋利的砍刀，跑到村外藏在了路边。傍晚，牧羊人赶着

羊群经过那儿，外婆神不知鬼不觉地一刀把脖子上挂铃挡的羊捅死，然后背

回家里。她把羊杀死煮熟，让小外孙吃了个够。

像往常一样，酋长晚上去查点羊数，发现那头最肥大、脖子上挂铃铛的

羊不见了，急得团团转，一面派人到村外去找，一面从村这头到村那头来回

跑着叫喊，问别人见没见他的羊。

小外孙听到酋长的喊声，心里有些紧张，偷偷溜出村去避风头。他一边

走一边得意地唱着歌：

好羊，好羊，

一头好肥羊，

外婆给我偷到一头好肥羊，

我想杀了它，亲口尝一尝。

好羊，好羊，

一头好肥羊，

我已经吃了它，

味道可真香。

正巧，几个同村人回家路过，听到了这支歌，便跑去报告了酋长。酋长

马上派人把小外孙抓了来。

①

在非洲，不少国家都有打死小偷不受法律制裁的规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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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把刚才唱的歌再唱一遍！”酋长说。

小外孙唱了一遍同样的欲。

酋长听了，火冒三丈，立刻大声下命令：“去！快把老太婆抓来！按照

我们这儿的规定，和她外孙一起判处死刑！”

就这样，为偷一只羊，租孙两个一起送了命。

朋友啊！记住这个故事吧！假如你有孩子的话，千万别像故事中的外婆

那样太娇惯孩子。过分溺爱孩子，总有一天会给你的家庭带来不幸的。

（董天琦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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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想的发家计划

[非洲]

从前，有一个披称为“聪明人”的人。由于皇帝的儿子很喜欢他，每天

都送给他一块肉、一些小米和一瓶奶油。“聪明人”总是把肉和小米煮熟吃

掉，而将奶油倒进一个挂在床顶小钧上的瓦罐里。因为当时奶油很缺，他舍

不得吃。

这天，“聪明人”躺在床上，一边看着头顶上的瓦罐一边想：奶油很快

就装满一罐子了。真叫人高兴！我要把奶油卖掉买几只母鸡。母鸡生了蛋，

孵出小鸡。小鸡很快就长大了。我再把小鸡卖掉买一只母山羊。母山羊下了

奶，我就做成奶油去卖。母山羊也会生小山羊的，会生出一群来。我卖掉一

半小山羊，再买一头母牛、一匹马和几个奴隶。我的奴隶会给我去田里干活，

会给我织漂亮的衣眼。我穿上漂亮的衣服，就去找一个世界上最富有的漂亮

姑娘结婚。我将有一个儿子，儿子会给我带来欢乐的，因为他肯定像我一样

聪明机智。当然，如果他干了蠢事的话，我就拿棍子教训他，像这样……

想到这里，“聪明人”抓住一根棍子举起来，照着罐子打了一下。罐子

顿时破了，里面的奶油慢慢地淌出来，正好流到“聪明人”的大脑袋瓜上。

“聪明人”的发家希望就这样像肥皂泡一样破灭了。

（董天琦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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馋 嘴

[非洲]

一天，父亲叫儿子去熟肉铺买肉：

“去！买个羊头回来！”

儿子买好羊头回家。路上，他把羊头上的肉全吃了，只剩下一个空头壳

带回家。

父亲一见便发了火：“你这是买的什么？”

“一只羊头呀！”

“它的眼睛呢？”

“这只羊是个瞎子。”

“它的舌头呢？”

“这只羊是个哑巴。”

“它的耳朵呢？”

“这只羊是个聋子。”

“它头上怎么连皮也没有？”

“这只羊是个秃子。”

（董天琦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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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力在人间旅行

[非 洲]

一天，活力来人间旅行，她走啊，走啊，一直走到一个患浮肿病的人面

前。这个人浑身肿胀，就跟吹了气一样，连动一下都吃力得要命。

“你是谁？”浮肿病人间。

“我是活力。”

“如果你真的是活力，可以恢复我的健康吗？”

“可以，”活力回答，“不过，我估计，到时候你会好了疮疤忘了疼，

把我忘得一千二净的。”

“绝对不会的！我要永远牢记你的恩情。”浮肿病人发誓说。

“好吧！咱们七年以后见！”活力说。说完，她把路上的灰尘往浮肿病

人的头上一扬，浮肿病人立刻就痊愈了。

活力继续往前走。她又来到了一个麻疯病人面前。

“你是谁？”麻疯病人问。

“我是活力。”

“活力？那么，你能使我恢复健康吗？”

“能！”活力回答，“不过，我猜想，到时候你会好了疮疤忘了疼，不

再认识我的。”

“不会的！我将永远把你牢记心中。”麻疯病人发誓说。

“那我们七年以后再见！”活力说。说完，她把路上的灰尘往麻疯病人

的头上一扬，麻疯病人立刻就成了健康人。

活力继续往前走。她又来到了一个瞎子的面前。

“你是谁？”瞎子问。

“我是活力。”

“啊！活力！”瞎子说，“我求你使我重见光明！”

“这办得到！不过，我预料，你到时候会好了疮疤忘了疼。把我当作陌

生人的。”

“不！只要我活着，我就忘不了你！”瞎子发誓说。

“很好！我七年以后再来！”活力说。说完，她把路上的灰尘往瞎子头

上一扬，瞎子立刻就能看见东西了。

七年过去了，活力又到人间来旅行。她先变成一个瞎子来到七年前的瞎

子门前。

“请让我在你家过一夜好吗？”她要求说。

“不行！”七年前的瞎子大声回答，“你走开吧！我不乐意接待像你这

样的残废！”

“我的预料不错，”活力说，“七年前，是我使你重见光明的，那时你

发誓说只要活着就忘不了我。看来，你还得再变成瞎子！”说完，活力抓起

路上的灰尘，扬在忘恩负义者的脚印上，这个人马上又变成了瞎子。

活力继续往前走。她又变成一个麻疯病人，来到七年前的麻疯病人面前，

向他提出了借宿的要求。

“你走你的路吧！”这个人拒绝说，“不然，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我的猜想完全对，”活力说，“七年前，是我救了你，当时你说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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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我牢记心中。”

说完，活力抓起路上的灰尘扬在忘恩负义者的脚印上，这个人马上又变

成了麻疯病人，浑身的肉都烂得不成样子了。

活力继续往前走。她使自己的身体浮肿得像只河马，然后来到七年前她

救过的第三个人面前。

“我可以在你家住一晚上吗？”她问。

“完全可以！”这个人说，“进来吧，请进来！请坐下，我给你弄点儿

吃的。我知道你是很痛苦的，因为我自己也得过这种病，是七年前，活力路

过这儿的时候给我治好的。她说过六年以后再回来，我看你就等在我这儿吧，

说不定她也肯给你把病治好的。”

“我就是活力，”活力说，“你是我救过的人中惟一好了疮疤没有忘记

疼的人。这样，你一辈子都会身强力壮的。”

住了一会儿，活力又补充说：“人的一生不是一成不变的。今天吉星高

照的人，说不定明天会大祸临头；百万富翁也许会一下子变为叫化子；情人

也可能变成仇敌。忘记不幸的人是没有好结果的！”

（量天琦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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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奥吕莫森林来的蛇

[特·夏比]

有个名叫阿约巴米的小孩，一直幸福地生活在父母身边。后来，他长大

成人了，求得父母的同意，决定结婚。

阿约巴米有两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女朋友，年龄小的叫奥吕，年龄大的叫

那默锡。阿约已米想从她们俩中间选一个做妻子，但是老拿不定主意选谁好。

两位姑娘虽说在其他方面有不少差别，但都长得漂亮迷人。

两个姑娘也都很喜欢阿约巴米。阿约巴米是个百里挑一的好小伙子，他

不但勤劳勇敢，是出色的猎手，还心地善良，乐于助人。因此全村人都很尊

敬阿约巴米，就连附近别的村里的人，一提起阿约已米来也夸个没完。另外，

阿约巴米家的日子也过得挺红火，要吃有吃，要穿有穿。阿约巴米为这可伤

透了脑筋。人们经常看到他在门前一坐就是几小时，翻来复去地考虑娶谁更

合适。有时，他仿佛已经下了决心，站起来要去告诉父母选上哪一个了；可

是，一想到另一个的迷人之处，就又犹豫了起来。

奥吕和那默锡也没有一个肯让步，她们都在想方设法来显示自己更加漂

亮和可爱。

那么，后来怎令样呢？是神帮了阿约巴米的忙，使他终于明白了选哪个

姑娘敝妻子更合适。事情的过程是这样的：

一天晚上，阿约巴米脑子里的两位姑娘又在打架了。奥吕和那默锡都坐

在他的旁边。突然，一条蛇向阿约巴米爬了过来。这条蛇是从阿伯库塔地区

的山上一个叫奥吕莫的森林里出来的。这是一条样子奇特的神蛇，蛇头上顶

①

着三个戈里 ；当它在草丛中悄悄爬行的时候，浑身直往外冒烟。它爬到房子

跟前，红红的眼睛里直往外喷火苗，看上去令人毛骨悚然。

这时，因为阿约巴米的脸朝着另一个方向，所以并没有觉察到蛇爬过来。

当两个姑娘看到蛇的时候，已经晚了。蛇在阿约巴米的大腿上咬了一口。两

个姑娘不约而同地惊叫起来。蛇很快就在黑暗中消失了。

阿约巴米疼痛难忍，赶快回到屋里躺在床上。两个姑娘把全村人都喊了

②

来。大家去请费蒂舍尔 ，但费蒂舍尔说什么也不肯帮忙，因为他也受了神的

暗示。村里的老太太们把草和灰用热水烫了烫，敷在阿约巴米的伤口上，但

仍无济干事。人们为了救阿约巴米，能试的办法都试过了，也没起任何作用。

这样，几个小时以后，年轻可爱的阿约巴米便闭上了眼睛。临咽气他也没说

出奥吕和那默锡哪一个更可爱。

两个姑娘一起放声大哭。晚上，她们的哭声同样悲痛，但第二天一早，

两人的态度就大不一样了。

先说年龄小的奥吕。她起床以后说：“阿约巴米死了，我活着还有什么

意思呢！俗话说： ‘火一熄，烟就散。’没有阿约巴米，我无法生活下去，

让我也跟阿约巴米一块儿去吧！”

人们还没有来得及劝说，奥吕就向森林跑去，她沿着蛇爬过的印找到蛇，

故意让蛇咬了一口。很快，她也倒在草丛中死了。她为爱情付出了最高的代

①

戈里：当地货币名。

②

费蒂舍尔：法语巫师的音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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价。

再说那默锡吧。她一时也被搞得心慌意乱，但考虑了一会儿，便下了决

心。她跑进父亲屋里，从墙上摘下一把大砍刀，也顺着蛇爬过的印找去。找

到蛇以后，她举起大砍刀对准蛇头就要砍。这时蛇突然站在她面前说：

“那默锡，别杀我！假如你饶我一死，我可以把阿约巴米救活。”

那默锡欣然同意。蛇给了她两个小袋子，一个里面装着黑灰，一个里面

装着白灰。

“你把这两个小袋子在阿约巴米的尸体上先放一会儿，”蛇说，“然后

闭上眼睛，将黑灰向太阳升起的方向撒去，将白灰向太阳落下的方向撤去。”

那默锡按照蛇的嘱咐去做了。果然，阿约巴米又奇迹般地复活了。用同

样的办法，那默锡又救活了奥吕。

阿约巴米这时不再犹豫了，他马上选中了一个姑娘作为自己的终生伴

侣。

亲爱的读者，假如你是阿约巴米的话，两个姑娘你会选谁呢？是用殉葬

来表明忠贞的奥吕，还是使你重获生命的那默锡？

（董天琦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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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姐妹

[非 洲]

厄勒拉部落有户人家，一直过着游牧的生活，当一个牧场的草被吃光以

后，他们就赶着牲畜到另一个牧场去。这天，他们已经迁到了一个新的牧场，

连窝棚也搭好了。但这时，家中最小的姑娘萨哈旺德突然想起自己的铜项链

忘在老牧场了。

“我得回去找一找。”她说。她的六个姐姐都乐意陪她一块儿去。

七姐妹来到了者牧场。没想到那儿已被另一个叫达玛拉部落的人占领

了。这个部落的人抓住了七姐妹。

“你们就留在这儿跟我们成亲吧！”几个小伙子说。

“我就娶这一个！”酋长指着大姐斯尼奥娃说，因为七姐妹中数她最美

丽。

七姐妹大声叫喊，哀求达玛拉部落的人放她们走。但这些人的心肠比铁

石还硬。他们为了逼七姐妹嫁给他们，竟把七姐妹关进了一个窝棚，派一个

者头儿专门看守着。

第二天，别人都出去打猎了，只有老头儿一个人留下来看管这个窝棚。

这个老头儿想睡觉，他对七姐妹说：“我睡觉的时候，你们可别逃跑！我就

躺在大门外面。假如我鼾声很轻，说明我是在抒吨；假如我鼾声如雷，说明

我睡熟了。”

这正是七姐妹想知道的事情。她们耐心地等着。一会儿，老头儿轻轻地

打起鼾来；再过一会儿，鼾声响得就跟打雷一样了。七姐妹赶快肽起脚尖，

悄悄地溜出窝棚，沿着一条小路往前跑。为了不留下脚印，她们还往身后撒

了一些土。

七姐妹跑呀，跑呀，也不知跑了多少时间，一直跑到了一座高山上。这

时，最小的妹妹萨哈旺德说：“我累坏了，不能再跑了，咱们就在这儿休息

休息吧！”

“不行！我们不能停！”大姐斯尼臭娃说，“说不定达玛拉部落的人已

经晓得咱们逃跑了，正朝这儿追呢！”

“我宁愿嫁给他们中的一个人，也不想在这座山上累死！”萨哈旺德索

性一屁股坐在地上不起来了。

斯尼臭娃走近一个像窝棚一样大的石块，轻轻敲了几下，恳求道：“啊！

石块！开开门。请开开门！”

她的话音刚落，石块就裂开了一道缝。六姐妹赶快钻了进去，石块的缝

又重新闭上了。大家都觉得藏在这里面真是大幸运了，只有六妹萨哈旺德不

怎么高兴。

“这块石头太可怕了！”她埋怨道，“我在里面连动都不好动，真别扭！”

“不要不知足！藏在这里面最安全，达玛拉部落的人无论如何也是找不

到的。”大姐斯尼奥娃劝道。

可萨哈旺德不听，嘴里还是嘟哦。

突然，她们听到外面有说话的声音。说话的正是达玛拉部落的人。原来，

他们打猎回家发现七姐妹逃跑了，便马上追了出来；追到这个石块踉前，路

断了，他们吵嚷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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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这七个姑娘能到哪儿去了呢？”他们一边吵嚷一边朝四周看。

这时，大姐斯尼奥娃故意动了一下身子，让脖子上的小铃铛响了一下。

“什么声音？”达玛拉部落的人惊叫起来，“很像是鸟身上的小铃铛。

可鸟在哪儿呢？”

“鬼知道！”酋长说，“回去吧！有鸟叫说明这儿没人。”

估计达玛拉部落的人走远了，大姐斯尼臭娃又敲了一下石块，恳求道：

“啊！石块！开开门，请开开门！”

石块又裂开了一道缝。姑娘们一个挨一个地往外走。可最后当七妹萨哈

旺德刚要出来的时候，石缝突然闭上了。

看到七妹被关在石块里面，姐姐们都急坏了，一再恳求石块把妹妹放出

来，但没有用。萨哈旺德在石块里面又是哭叫又是哀求，石块也不理不睬。

六个姐姐只好先回到家里。她们虽说自己逃出了虎口，但心里都不好受，

因为她们永远失去了小妹妹萨哈旺德。

不久，一头狮子来到了这个石块跟前。它吼叫着敲了敲石块：

“开开门！喂！石块!开开门！”

石块裂开了一道缝，萨哈旺德赶快跑了出来。可她只高兴了一会儿，狮

子就发觉了她，轻而易举地把她抓住吞进了肚里。

（董天崎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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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鸵鸟蛋里出来的姑娘

[非洲]

从前，有一个名叫西泰特拉梅的人，他是一个名副其实的穷光蛋。多么

穷呢？除了一座矮小的窝棚以外，其他什么财产也没有。他的衣服是用自己

逮到的田鼠皮缝的。他买不起一头牛。当然喽，他还是光棍一条，你想想，

哪个女人肯嫁给这么一个可怜的“叫化子”呢！

一天，西泰恃拉梅从田里回家。他感到肚子饿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难受。

走着，走着，忽然在路上看到了一只鸵鸟蛋。

“多好的一顿饭啊！”他喜不自胜地自言自语，“我马上去点堆火烧熟

它。不过现在风大大，我得等风停了。”可是风一个劲儿地吹。没办法，他

只好把蛋拿回家随手放在了一个角落里。

第二天，西泰特拉梅像往常一样出去逮田鼠。当他回来的时候，简直不

敢相信是在自己的家里了：窝棚被打扫得干干净净，东西收拾得整整齐齐；

桌子上还放着一块新鲜面包和一杯啤酒。西泰特拉梅美滋滋地坐下吃饭，打

长这么大，他还是第一次吃上这样香甜可口的饭呢。

第三天，西泰特拉梅出去打柴。傍晚，当他回到家里的时候，窝棚又打

扫得干干净净，东西又收拾得整整齐齐；桌子上又放着面包和啤酒。这时，

西泰特拉梅敲了一下自己的脑袋，自言自语他说：“真奇怪！我并没有妻子

呀，可窝棚给打扫干净了，东西给收拾整齐了，”面包给做好了，啤酒给酿

好了。这是谁干的呢？”

“我！是我打扫的窝棚，是我收拾的东西，是我做的面包，是我酿的啤

洒。”一个声音回答。随着声音，一个年轻漂亮的姑娘从角落里的鸵鸟蛮里

走了出来。“假如你乐意的话，”姑娘又说，“我就一直留在这儿侍候你。

我保证使你心满意足。可是。

你千万要记住：任何时候也不能说我是从鸵鸟蛋里出来的。”

西泰特拉梅满口应承。打这以后，他就有了一个称心如意的妻子，家中

的一切事情都安排得井井有条，不要他操一点儿心。他过上了幸福的日子。

人们都说这简直是一个奇迹。

更大的奇迹还在后头呢。一天天快亮的时候，妻子问丈夫说：“你想成

为一个吃穿不愁的村长吗？”丈夫回答：“这谁不想啊！”说完又睡着了。

这时，妻子便来到窝棚外面，拿着木糙在平时倒灰的地方捣了起来。

当西泰特拉梅重新醒来的时候，就听到外面一片人的吵嚷声和牲口的叫

唤声。他把头伸到窝棚外面睁大眼睛一看，啊！一个很大的村庄出现了，牲

畜栏里满是牛羊，村里的人纷纷向窝棚凑拢来，对着西泰特拉梅一起弯腰施

礼，大声欢呼：“伟大英明的村长啊，祝您健康长寿！”

西泰特拉梅惊喜万分，自言自语道：“看来，我真的当上村长了！”

从这天起，西泰特拉梅就扔掉了用田鼠皮缝的衣服，换上了高级的皮大

衣；床上铺的是柔软的毯子；吃的东西应有尽有，啤酒多得高兴喝多少就喝

多少……

俗话说：“乐极必生悲”。一天，西泰特拉梅喝啤酒喝得太多了，这样，

他就管不住自己的舌头了，忘了妻子嘱咐过的话，糊里糊涂地喊：“到这儿

来，从鸵鸟蛋里出来的年轻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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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子走过来责怪他：“你怎么说我是从鸵鸟蛋里出来的姑娘呢？”

“难道你不是从鸵鸟蛋里出来的吗？”西泰特拉梅又反问了一句。

妻子没有吱声，扭头走出窝棚。像其他醉汉一样，西泰特拉梅倒在床上

呼呼大睡起来。

半夜里，西泰特拉梅觉着背上有个硬东西，被硌醒了。他起来一看，床

上柔软的毯子不见了，他还像过去一样睡在地上；他的皮大衣也没有了，还

是穿着以往那件用田鼠皮缝的衣服。他又跑出窝棚，看到的也还是过去的森

林，连村庄的影子也找不到了。

那么，西泰特拉梅的妻子——从鸵鸟蛋里出来的年轻姑娘呢？当然也再

没有露面。真的！

（董天琦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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嫉妒是灾难

[多哥和贝宁]

从前，有一个农民，他娶了两个老婆，各生了一个儿子。两个老婆一向

不和，特别是大老婆玛扎露对小老婆卡比十分嫉妒。

一天，两个女人一起去打柴。她们来到丈夫耕种的田地旁边，小者婆卡

比爬到一棵树上，要锯一根粗树枝。在锯以前，她对大老婆玛扎露说，“玛

扎露，当你看到树枝快断的时候，请先喊我一声；你呢，就赶快躲开，别叫

树枝砸着。”

玛扎露点头答应了。可是，当她看到树校真的快被卡比锯断的时候，只

是自己悄悄地躲开了，井没有喊卡比。就听“咔嚓”一声，那根粗树枝断了，

可怜的卡比摔到了树旁的河里，被河水一下子吞没了。

狠心的玛扎露这时不但不想办法去救卡比，反而幸灾乐祸地笑着一个人

回家去。

丈夫见只有玛扎露一人回来，便问：“卡比呢？她在哪几？”

狠心的玛扎露耸了耸肩膀，回答说：“怎么？你以为是我把她藏起来了？

哼！她跑了！跑到森林里去了，没告诉我一声就偷跑了。她的心眼儿多坏啊，

想把打柴的活儿全丢给我一个人干。”

丈夫听了没有说什么。第二天，邻村举行一个盛大的庆祝会，因为卡比

没有回来，丈夫便带着玛扎露前去参加。临出发时，玛扎露叫丈夫派卡比生

的儿子去田里赶鸟，让自己生的儿子跟他们一起去参加庆祝会，丈夫同意了。

卡比的儿子心里虽说不乐意，但他还是来到了田里。他坐在河边唱起歌

来：

如果妈妈还在的话，

我就不会采这儿赶鸟啦，

我也想穿上新衣服去参加舞会，

跟别的男孩子一起玩耍。

可妈妈昨天没有回家，

玛扎露欺负我，我毫无办法。

在水底的卡比听到了儿子的歌声，马上接着唱了起来：

谁在河边哭泣？

听声音是我的儿子。

孩子，赶快回家去，

叫爸爸准备两只鸡，

还有一头白羊和一葫芦米酒，

供在河岸上，向河神行个礼，

河神就会放掉我，

咱们就会团聚。

孩子马上回到家里。等爸爸一个人在的时候，他把妈妈唱的歌告诉了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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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爸马上准备了两只鸡、一头白羊和一瓶米酒，来到河岸上，给河神上

起供来。

不一会儿，河里传来了卡比的声音：“再过几分钟，我的头就要露出水

面了，但是，你们千万注意：一定要慢慢数到三的时候，才能抓住我的头发

把我拉上去。”

父子两个完全照卡比的话做了。卡比安全地回到岸上，手里还拿着一个

袋子，里边盛满了钱。

三个人兴高采烈地回到家里。狠心的玛扎露见卡比活着回来了，又惊奇，

又气恼。当卡比把她脱险的经过讲了一遍以后，她眼红得不得了。她决定自

己也到河里去一趟，捞一袋子钱回来。

过了几天，玛扎露真的来到卡比掉下去的地方，跳进了河里。正巧，另

一个庆祝会也开始了，卡比给两个孩子都换上了新衣服，想叫他们参加会上

的摔跤比赛，为父亲争光。但是玛扎露的儿子和他母亲一样，心肠也挺坏，

他不肯去参加庆祝会，而按照玛扎露事先的嘱咐，来到了河边，像卡比的儿

子一样，也唱起歌来，玛扎露听到了儿子的歌声，也唱起了歌。她的儿子回

到家里，也叫父亲准备了两只鸡、一头白羊和一瓶米酒带到河边。不一会儿，

玛扎露也讲话了，嘱咐儿子一定要慢慢数到三时才能拉她的头发。可是她的

儿子太贪心了，一看到玛扎露的身子露出了水面，手里拿着一只袋子，没数

到三就急不可待地抓住玛扎露的头发往上拽。就听“啪”地一声，玛扎露的

头和身子分了家，河里冒出一团血水。狠心的玛扎露被她贪心的儿子害死了。

当然，那一袋金钱，玛扎露的儿子连摸也没摸一下，就沉到水底去了。

人们常说：“嫉妒是灾难，它能给人带来不幸。”这是很有道理的。

（董天琦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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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狮子的姑娘

[多哥和贝宁]

有一个姑娘，名叫阿德热莱图，既年轻又漂亮，谁见了都要夸奖。可她

一直没找到一个称心如意的未婚夫。为啥呢？因为她凭着自己年轻貌美，要

求的条件太苛刻。这个小伙子大高了，那个小伙子又太矮了；这个小伙子大

瘦了，那个小伙子又大胖了；这个小伙子太穷了，那个小伙子又太懒了。……

总之，挑来挑去，没有一个让她看中的。

离姑娘的村子很远的地方，有一片大草原，草原上有一头狮子，它是百

兽之王，草原上的土皇帝。一天，它旅行路过姑娘的村子，偶然看到了阿德

热莱图。“啊！多漂亮的姑娘啊！世界上再也找不出第二个来了。”狮子一

下子被迷住了，于是，摇身一变，变成了一个年轻英俊的小伙子，来到阿德

热莱图的身旁。

当时，阿德热莱图正在院子里春米。抬头一看，见这个小伙子长得不高

也不矮，不胖也不瘦，从衣着上来判断，家境也决不会贫寒；根据举动猜想，

肯定勇敢而又勤劳。阿德热莱图真是一见钟情，急忙停住手中的活儿，领到

她母亲面前。

“妈妈！”她喊道，“你快来呀！我找到来婚夫了！”

妈妈惊奇地看了看小伙子，问女儿：“我的孩子，你是在哪儿遇到这个

小伙子的？我好像从来没见过他。他叫什么名字？家在哪儿？你们认识多久

了？”

阿德热莱图摇了摇头。妈妈继续说：“你怎么可以随便嫁给一个素不相

识的异乡人呢！结婚是一件大事，你可不能叫乡亲们说闲话啊！”

阿德热莱图一听妈妈不同意她的亲事，着急起来：“妈妈，我也是第一

次见到这个小伙子，我不知道他家住哪里，也不知道他的父母亲是谁，甚至

连他的名字也还不知道，总之，对于他，我是一无所知。可是，我已经决定

把心交给他了，假如你不同意我和他结婚，那我就一辈子不再嫁人，我就只

好等死了。”

妈妈见女儿这么糊涂，伤心地哭了起来：“我的宝贝女儿呀：你简直发

疯了！你不听我的话，对自己的婚姻大事如此轻率，将来是要吃苦头的呀！”

哭着哭着，可怜的妈妈竟拉住女儿的衣服苦苦哀求起来：“难道说你就

忍心撇下自己的爸爸妈妈，让这个小伙子把你带到从来没听说过的地方去

吗？”

但是阿德热莱图这时对妈妈的活一点儿也听不进去，她固执他说：“反

正我的主意已定，非这个小伙子不嫁！”

妈妈终于让步了，她说：“那么好吧。不过，按咱们这儿的规矩，要占

卜一下上帝的意思才能最后定下来，你快去烙一个高粱面馅饼吧，假若明天

一早馅饼裂开了，说明上帝不同意你们的婚事；假若明天馅饼仍然完好如初，

说明上帝也赞成你们的婚事。”

阿德热莱图飞快地把馅饼做好，然后和母亲睡觉去了。

夜里，阿德热菜图怎么也睡不着觉。于是，她迫不及待地起来了，轻手

轻脚地来到厨房看高粱面馅饼。哦！坏了！饼上已经开始有小裂纹了。阿德

热莱图赶忙往饼上洒了些水，这才重新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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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妈妈就醒了，赶快去看馅饼。当她看到馅饼没有裂开时，

对女儿说：“既然上帝也同意你们的婚事，我就无话可说了。”

于是，阿德热莱图和小伙子举行了婚礼，然后跟着他走了。

走呀，走呀，走了好多好多的路，阿德热莱图已经累得精疲力尽了，但

还是不见丈夫村庄的影子，阿德热莱图有些着急了，问道：“什么时候到家

呀？”

小伙子没有回答，仍旧赶他的路。

又走了好长时间，眼前出现了一片大草原。小伙子这才停住脚步说话了：

“到了！这就是我们的家——一望无边的大草原。我的弟兄们都住在这儿！”

话音刚落，小伙子马上就变成了一头大狮子，威风凛凛地站在阿德热菜

图面前。

“怎么？我的丈夫原来是一头狮子呀！”

阿德热莱图吓得魂飞魄散，扭头就逃。但是狮子把尾巴一竖，挡住了她：

“阿德热莱图！你既然已经嫁给我了，就得一切服从我。你想逃跑吗？办不

到！我两步就能追上把你吃了！”

阿德热莱图没有办法，只好乖乖地做了狮子的老婆，在草原上跟狮子过

了一辈子。

年轻的姑娘们，记住这个教训吧！千万不能像阿德热莱图一样，随便对

一个陌生人以身相许，不管他多么惹你喜欢。

（董天琦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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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鸟和大象

①

[夏班·罗伯特]

太阳鸟和大象一起去旅行。跋涉了一天之后，到一位老婆婆家作客。老

婆婆只有主食招待客人，却没有菜肴。大象知道这情况后，说：“请您先做

饭吧，做完饭把炒勺放在火炉上，我有办法。”

老婆婆做好了饭，把炒勺放在炉子上，又放入了盐、葱、五香粉、柠檬

和其它作料。大象来了，它把一只脚伸进已经烧烫了的炒勺，炸出了满满的

一勺油。用这些油和调味品做成了一炒勺喷喷香的汤菜。

第二天，它们又接着上路了。黄昏时分，来到了另一位老婆婆家，这位

老婆婆也是只有主食没有菜肴。

太阳鸟听说没有菜，就告诉老婆婆说：“请您先做饭吧，做完饭把炒勺

放在火炉上，我有办法。”炒勺里的作料烧热了，太阳鸟学着大象的样子，

把一只腿放进炒勺里，转眼之间，太阳鸟就被烫死了。

（张治强译）

① 夏班·罗伯特（1909—1962）东非著名的文学家和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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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道的狮王

[夏斑·罗伯特]

狮王和一些野兽订立了同盟，共同防卫敌人的进攻。狮子和这些野兽在

森林里一起生活，相处得很融洽。一天，它们一起去猎食，捉到了一只羚羊。

它们把羚羊分成了四等份。当时在场的只有狮王、雹狗和花豹。四堆肉分放

在四处。

狮王走到一堆肉前，自我宣布道：“这份儿是我的，我要了，因为我是

王族的后代和王权的正统继承人。第二份我间接地要了，因为你们每次与敌

人格斗时都假借了我的威风。你们都晓得，没有足够的倚仗力量是无法取胜

的。第三份我用王权取走了，我深知你们都是忠于我和热爱我的。我也知道

你们会尊敬我，拥护我的统治。剩下这一份儿，因为我们的储备短缺，我们

的事业急需，何况我们相互之间的信任也比以前减弱了。没的可说，你们得

让我也把它立即拿走。”

（张治强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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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鸟和白兔

[夏班·罗伯特]

小鸟和白兔是好朋友。一天小鸟问白兔：“人与人之间应该互相交流经

验还是仅靠自己的经验生活。”

白兔是一只以足智多谋素负盛名的动物。它说它没有必要从别人那里学

习任何东西。每个人应该靠自己的智慧办事。

小鸟说如果这么说的话，白兔有朝一日会成为一份美味佳肴。白兔没有

介意小鸟说的是什么意思。

过了几天，小鸟邀请白兔夫妇到家里作客。事前小鸟告诉夫人：“白兔

夫妇到来时，我藏在支锅砖后面，你告诉它们，我正在厨房准备饭菜。你把

它们带到厨房里来，就去掀锅盖，蒸气冒出来后，我就从支锅砖后面出来，

告诉白兔夫妇，我习惯于跳进锅里帮助你翻搅饭菜。如果白兔觉得这个方法

很有意思，他也会仿效的。”

白兔偕同夫人来到小鸟家，受到了热情的接待，并被带到了厨房。小鸟

夫人掀开锅盖，锅里冒出了很多蒸气，蒙住了客人的眼睛。小鸟旋即从支锅

砖后钻了出来，活像从锅里钻出来的一般。说他正在锅里帮助夫人做饭。

没过多少天，白兔也邀请小鸟夫妇到家里作客。一口大锅里装满了各种

菜，白兔跳进了锅里，水一直灌到了它的脖颈。白兔夫人盖上了锅盖，并压

上了沉重的石头，锅下点起了火。

水一烧热，白兔受不了啦，使劲摇晃菜锅，想跳出来，但不能如愿。白

兔夫人把火烧得越来越旺，”不一会儿，锅里的东西就全熟了。

小鸟夫妇来到后，被带到厨房观看白免是如何帮助夫人做饭的，然而却

没有看到活着的白兔，白兔已经变成了锅里的肉菜。

（张治强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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狒狒和狗

[夏班·罗伯特]

狒狒和狗是好朋友，相互之间不分你我，亲如手足，像亲兄弟一样。有

一天，它们被邀请参加婚礼。

狒狒告诉它的伙伴，它们将要参加的婚礼，是一个盛大的典礼，可以有

机会向女性求婚，甚至可能当即结婚。要整理得干净漂亮，剪剪发，修修面，

争取打扮得像神仙一样美丽。

狗听了这个建议，心里很高兴。它把保险刀片、剪子、镜子、梳子、画

笔、耳环、青黛、肥皂、香水、口红都摆在了梳妆台上。狗使出最高的本领，

仔细地给狒狒剪了发、绞了面、画了眉、搽了粉，又细心地给它修了指甲。

狒狒照了照镜子，感到十分满意。

狒狒是个会唱催眠曲的理发师，要不是因为嫉妒心重影响了它的工作，

早就当上了理发师的头头了。狒狒唯恐伙伴比自己走运，它想，野狗要是有

一副漂亮面孔，运气就会比自己的好。于是唱起了催眠曲，野狗很快就进入

了梦乡。

狗醒来后，发现狒狒不但没有给它理发打扮，反而把它的脸削成了现在

狗脸的样子。野狗看到镜子里这副丑相，火冒三丈，暴跳如雷。它想要报仇

雪恨，然而它的手却拿不起剪刀，也抓不住刀片，因为所有的手指都被沸沸

削掉了。它向狒狒扑过去，打算用牙齿咬它，可是狒狒蹿到树上去了。狗爬

不上去，只好干嗥道：“以后你永远在上面，我在下面，谁也别理谁！”从

这一天起，他们之间的友谊就破灭了。

（张治强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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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 球

[夏班·罗伯特]

地球、太阳、月亮、土星、木星、金星和火星，过去有聚会议事的惯例，

经常讨论关于光明、黑暗、空气等问题。

每当这些星球聚会时，水星总是一肚子不高兴。它还到处造谣生事，散

布流言蜚语。它对风说：地球瞧不起太阳；月亮没有上垦亮；如果下次再开

会，火星就会和木星打架；今后别的星球会比金星更美。诸如此类，不一而

足。这些诽谤中伤之言，被呼啸着的风传遍宇宙，而且一旦风向转换，这些

谣言又往复重传。由于水星的背地造谣、破坏捣乱，久而久之，星球之间疑

云四起，多存戒心，彼此隔阂，互相回避。从此，这些星球就不再聚会，天

空中有益的商讨就此终结了。

（张治强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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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兔和猎人

（夏班·罗伯特）

野兔和其它动物共同生活在一片芳草地上。一天，有信儿说猎人明日要

来狩猎。消息传开后，所有的动物都聚集在一起，出主意、想办法来对付猎

人。

除野兔外，其它动物都主张，一旦猎人追来就拼命逃跑。唯独野兔建议

在猎人追来时，每种动物轮流跑。但是，野兔的意见没有得到赞同。夜里，

野兔们自己商议，决定各自躲进一个灌木丛，以轮流跑的办法来对付猎人。

第二天拂晓，猎人带着猎狗来了，首先惊动了野兔。第一只野兔撒腿就

跑，错狗和猎人在后面紧紧地追赶着。当野兔跑累了时，就按预定办法一头

钻进洪木丛，随即第二只野兔就从中蹿出来，接着狂跑；第三个灌木丛中又

蹦出第三只野兔……。猎人一见野兔就追，却不知道每隔两分钟他所追逐的

是另一只兔子。就这样，野兔的车轮战术弄得猎人和猎狗疲惫不堪，野兔度

过了这一灾难。其它动物因乱跑一气，有很多落入了猎人之手。

（张治强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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狮子的哭声

[夏班·罗伯特]

狮子的双亲去世了，狮子不会嚎啕，哭不出声来。动物都感到奇怪，于

是想出了一个主意，大象、犀牛、河马、水牛、长颈鹿和其它一些大动物，

轮流到狮于那里去哭，以便勾起狮子难过，哭出声来。可是，这一招儿没有

成功。动物们聚集在一棵树下正在发愁，无计可施。突然树枝上出现了一只

斑鸠：“唉，大动物，你们都去过狮子那里了，谁都没有使它难过吗？那么

现在我去试一试吧！”

动物们抬起头看了看，轻蔑他说：“我们这些大动物都不行，你去顶什

么用！”

斑鸠飞到狮子那儿，落在了一根树枝上痛哭起来：“爸爸死了，妈妈也

去世了，每当想起它们，我就禁不住放声痛哭，眼泪像雨珠一般，噗、噗、

噗、噗地往下掉！”

狮子听到小鸟悲哀地哭泣，也感伤了起来，于是得到了一个嚎啕的声音，

放声大哭起来：“是啊——是啊——是啊——是啊！”

（张治强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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鬣 狗

[夏班·罗伯特]

鬣狗有幸同时被邀请到两个城市去参加午宴。天一亮，鬣狗兴高采烈地

跑到了第一个发出邀请的城市，看到屠夫正在宰牛，它没有等，急急忙忙跑

向第二个城市，到了那里，看见厨师正在淘米。这时是清晨八点钟。它又飞

快地跑到第一个城市，只见饭正在炉子上煮着，还没有做好。它片刻未停，

再奔往第二个城市，到那里一看，服务人员正在给一个个座位铺席；它没有

停留，此时钟正指着十点。它又返回第一个城市，看到人们正在盛饭。它片

刻未停，又非常快地第三次来到第二个城市，看到服务人员在擦盘子，它一

分钟也没等待就又匆匆离去。这时已是中午十二点钟。由于它疾步不停地三

次往返，饥渴劳累，嘴里不停地滴着口水。它第四次来到第一个宴请它的地

方，客人们正宴罢散去，再到第二个宴请它的地方，人们也已酒足饭饱，这

时已经是下午两点钟了。两处丰盛的宴席，雹狗都没有吃上，最后只好舔点

残羹剩饭和捡点骨头充饥。

（张治强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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鸽 子

[夏班·罗伯特]

一位猎人出身的国王养了一只鸽子。这只鸽子随主人走到任何地方，回

来时都不会迷路。一天国王与随行人员一起去狩猎，在一个干旱的草原上迷

了路。所有的人都干渴得不行。

第二天，国王看到了一股流水，他以为是泉水，走过去用手捧了一点想

喝。当他把手放到嘴边时，鸽子突然出现了，把他手中的水碰洒了。国王又

捧了一些水，当他要喝时，鸽子又把水碰洒了。鸽子第三次这样做时，国工

勃然大怒，一枪把它打死了。

国王没有再舀水喝。他命令手下人查寻一下这里有什么东西。过了一个

小时，随行人员向国王禀报道：那股被认为是泉水的水流，原来是一条正在

睡觉的大蚊龙撒的尿。听到这一情况，国王深感自己缺乏涵养，悔恨不该杀

死警告他不要喝毒尿的鸽子。

（张治强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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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头鹰与伯劳

[夏班·罗伯特]

猫头鹰与伯劳受托去寻找善良与凶残、公正与霸道、谦恭与傲慢、慷慨

与吝啬、光荣与耻辱、好心与恶意、和睦与争吵、爱慕与仇恨、忠诚与虚伪、

真实与虚假、厚道与奸诈、友好与敌视、和解与纠纷、快乐与悲伤、顺从与

叛逆、守法与违法，并把它们带回来。

它们必须走遍人世间每一个角落。猫头鹰向北旅行；伯劳向南飞去。过

了五年回到了出发地点，百鸟群集，听取它们寻找的结果。猫头鹰身背两个

口袋：一个在胸前，另一个在背后，伯劳也是这样背着两个口袋。

猫头鹰从胸前的口袋倒出了善良、公正，谦恭、慷慨、光荣、好心、和

睦、爱慕、诚实、真实、厚道、友好、和解、快乐、顺从、守法等宝贝。它

手提着背后的口袋，告诉众鸟，这个口袋里像第一个口袋一样装满了东西，

可是最好把这些东西通通忘掉。

伯劳却从胸前的口袋里放出了凶残、霸道、傲慢、吝啬，耻辱、恶意、

争吵、仇恨、虚伪、虚假、奸诈、敌视、纠纷、悲伤、叛逆、违法等臭气。

它说这就是黑暗社会人世间充满了的东西，可是它却忘记了背后那个口袋里

的好东西。

（张治强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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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龟和素领猴

[夏班·罗伯特]

有一些动物，达成协议合种一个庄园，以便给自己生产足够的粮食，铲

除动物吃动物的可耻行为。这个庄园制作劳动用的锄镰，把世界上的铁用去

了一半；为了给锄镰装木把儿，砍了很多树，这也许就是造成地球上有沙漠

的原因。这个大庄园分别种植了谷物、水果、蔬菜和其它各种可吃的东西。

收获之前，它们发现有盗贼来庄园偷东西吃。因此，它们选了大象看守

庄园。大象哼叫着巡逻了一整夜，它既没有看到也没有捉到一个盗贼。第二

个守夜的是狮子，它以大声吼叫的方法恐吓偷东西的盗贼，然而当夜庄园被

盗，狮子却没有发现。第三个值夜班的是狗。它毫无目标地狂吠了一夜，却

一无所见。

它们一个接一个地值班守夜，却都没有捉住偷东西吃的动物，一直轮到

了乌龟值班。乌龟一声不吭地藏在一个隐蔽的地方守候着。庄园一片寂静，

素颌猴以为庄园没有看守，就带着小猴子窜进了庄园开怀大吃了起来。乌龟

猛然出来捉住了一只素颌猴。动物聚会一齐称赞乌龟机智勇敢。素颌猴为了

躲避众怒，从此以后逃到树上生活去了。

（张治强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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狒狒王后

[夏班·罗伯特]

有一个时候，人们对种植园看守得非常严密。这么一来，给拂狭带来了

大饥荒。由于罕见的干旱，在森林里连酸果和苦根都难以找到。这一困难处

境迫使狒狒聚集在一起想办法。

狒狒们经过讨论，最后一致同意，拔掉一位狒狒姑娘的尾巴，把它嫁给

人。结婚之后就好请求它的丈夫允许狒狒进他们的种植园了。统一了意见之

后，选了一位漂亮的狒狒姑娘，拔掉了它的尾巴，然后把它送到了大道上。

过了一会儿，一位王子从此路过，看到了这位风姿秀逸、貌美无双的姑娘，

就把它抱上车带回王宫去了，后来他们结了婚。狒狒姑娘当了王后。它让国

王为她修了一个禁苑，经常驾幸园林散步。

一天，当它正在禁苑中闲逛，突然看到一群狒狒像蝗虫一般窜进了花园，

它谩骂、斥责、诅咒、攻击、嘲笑和侮辱这群狒狒，就好像它不是狒狒的孩

子。这群狒狒伤心地离去了。翌日清晨，狒狒王后发现自己的尾巴又回到原

位了。它怕被人看到，立刻撕下凤袍，抛掉凤冠，一溜烟似地逃之夭夭了。

（张治强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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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条鱼

[夏班·罗伯特]

有三条鱼生活在同一个水塘里。这三条鱼是聪明的石鳕鱼，狡猾的刺鲷

和糊涂的站鱼。有一天渔夫来到水塘边，石鳕鱼听到一个渔夫说：“这个水

塘里有很多鱼，明天咱们来打鱼吧。”听到这些话后，石鳕鱼想了想，决定

带着刺鲷和站鱼游到另外一个水塘里去，于是，它把听到的话和自己的打算

告诉了刺鲷和站鱼。刺鲷嘲笑石鳕鱼胆小。他说，“我会在被捕捉的时候用

锦囊妙计保护自己。”鲇鱼说：“谁知道打鱼的会不会来呀？没必要离开，

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听天由命好了。”

石鳕鱼转移到另外一个水塘去了。第二天渔夫来了，把网撒到水塘里。

刺鲷佯装死去，当渔夫把它扔在岸边时，它立即跳进池塘，转眼就不见了，

鲇鱼被网眼兜住了鼻子，它正在挣扎，挨了几闷棍，被打死了。

（张治强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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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出庭受审

[夏班·罗伯特]

传说皇帝的一只绵羊在某城丢失了，人们四出寻找，从东到西，自南至

北，搜寻遍了每个角落，然而连一点影踪也没有发现。无奈把老虎、鬣狗和

狗列为嫌疑犯，加以控诉和逮捕。

在法庭上，指控老虎偷羊的证据无力，控告鬣狗的根据不足，起诉只提

到它们是凶狠的、爱吃动物的野兽，没有事实根据来判断它们有什么罪行，

于是就宣告无罪释放。

对狗的诉讼却大不一样，因为在狗窝旁拾到了许多骨头。尽管人人皆知，

到处捡骨头是狗的习性，有时连它自己也不知道捡的是什么动物的骨头。但

是这些骨头被带到法庭作为罪证，法庭就根据这些证据，判决了狗的徒刑。

虽然判的不公，但是狗却无法否认那些骨头是从它的窝旁找来的。

（张治强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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蚊子和大象

[夏班·罗伯特]

有一个古代传说，说的是一只蚊子和大象在一起生活的故事。大象和蚊

子之间有着亲密无间的友谊。大象没有现在这么肥大，蚊子也不像现在这么

瘦小。它们两个长得一模一样，就像是两个同样大小的硬币。

一天，大象建议蚊子最好到有森林和湖泊的地方去安居，因为森林里有

大量的植物可作饭食，湖泊里有足够的水供饮用和洗澡；它们可以自由自在

地在那里生活。

蚊子轻蔑地瞥了它的朋友一眼，捧腹大笑，笑得差点儿倒下，然后说道：

“我不是靠吃森林中的植物，也不是靠喝湖水长大的。吃这些东西，到什么

时候才能长胖呀？我要吃人肉，喝人血，我要永远靠人的膏血生活。”

于是大象到森林里自由自在、安宁、快乐地生活去了。蚊子选择了另一

条道路，它迁到了人们居住的城市，在那里随时都会遇到被人打死的危险。

蚊子得到了肉和血，但是并没有胖起来；由于心中没有快乐，不得安宁，直

至现在它仍然是一个被人们当作众矢之的的瘦弱的小动物。

（张治强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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髯猴与狮子

[夏班·罗伯特]

有一个古代故事，说的是两个好朋友髯猴与狮子的事情。狮子在野兽王

国朝廷中任职，每次散朝之后，狮子从王宫出来就去找髯猴；髯猴在森林里

猎食之后，也总是到狮子那里去。它们天天在一起散步，路上经常刀惯于自

由自在地谈论各种事情：统治和公民权，朝廷及其机构，法律及其权限，宗

教和各种教派，贫与富，国家的盛衰，各种教育，饥馑与富足，领导及其成

就。髯猴是一个干净、诙谐和温顺随和的猴子。一天，它突然说出了对狮子

某项提议的不同意见。狮子猛地转向髯猴，用怒吼对它进行恐吓。

狮子吼完后，髯猴鼓足勇气对它说：“噢！狮子，现在我知道你错在哪

儿了，每当你用发怒和吼叫代替有理智的谈话时，就是你做错事的时候。这

种脾气无助于增加友谊。”

狮子想捉住髯猴教训它一顿，好让髯猴知道知道自己是如何看不起它。

但是髯猴已爬上了树，正在树上向着下面的狮子笑。多年的友谊和互敬因气

恼和歧视而毁灭了。

（张治强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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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 鸟

[夏班·罗伯特]

古时候有一个宗教信徒，终生虔诚信仰，他的工作就是祷告，他谈话的

题目离不开祈求保佑，读祷文是他的娱乐。无论白天还是夜晚，他都没有耽

误过一次任何形式的祈祷。当他献身于如此神圣的生活时，每日三餐都由一

只小乌给他准备。这个人赢得了全体人民的尊敬，成了名闻全国的圣徒。过

了很多年，一位天使下界来传达真主的意旨：由于这位“虔诚”的信徒对效

劳于他的小鸟心地不善，给鸟儿吃残羹剩饭，不和鸟儿一同进餐，真主决定

把这个信徒的全部财产馈赠给小鸟，并且当即终止了他的寿命。

（张治强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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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背乌鸦与孔雀

[夏班·罗伯特]

虚荣心十足的白背乌鸦想变得像孔雀一样美丽，想有孔雀那样的羽毛、

歌喉、性格和体态，因此就不喜欢自己的相貌、羽毛、歌喉、性格、体态和

一切了。它不去想想自己作为世界上一种动物的价值和荣耀，不为此而感到

自豪、欣喜，反而埋怨自己长得不好。它由于没有一副孔雀的面孔自悲自弃，

在欢乐的生活中变成了一只后悔不己的动物。

白背乌鸦具有在空中翱翔的能力和可以到处停落的自由，享有首创野葬

经验的荣誉，是一个善于动脑筋和细心的飞禽，所有这些美德，都因它的虚

荣心而被忘得一干二净了。它不分昼夜地盘算着如何才能成为孔雀。白背乌

鸦来到孔雀经常出没的地方，观察和模仿孔雀的动作；并且捡了几片孔雀毛，

捅在自己的身上。由于仿效孔雀矫揉造作的动态，白背乌鸦完全忘却了自己

蹦跳前进的步伐，由于学孔雀的鸣唱，彻底忘记了自己呱呱噪叫的习惯。它

自鸣得意，俨然摆出孔雀的姿态，还常常训斥同类。

一天，这只白背乌鸦佯装孔雀，钻进了孔雀群里，它轻盈漫步，炫耀着

身上的几根孔雀毛。扎雀十分讨厌它，凶狠地把白背乌鸦辛辛苦苦捡来的孔

雀毛全都啄掉了，连白背乌鸦自己的羽毛也拔掉了。于是它变成了一只赤条

条的肉鸦，浑身伤肿，沾满了血污。白背乌鸦没有变成孔雀，反而成了同类

的笑料。

（张治强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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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灰兔和它的朋友

[夏班·罗伯特]

小灰兔性格温顺、彬彬有礼，心地善良、仁慈厚道，因而结交了很多朋

友。一天它正在芳草地上吃草，被一只恶狼惊起，小灰兔拔起腿来逃命，跑

了几分钟就累得要死了，它躺倒在大道上。此时正值一匹骏马路过，它请求

骏马将他驮在背上。

骏马说：“对友谊来说再重的东西也会觉得不重，可是如你所知，这样

一来，我的腿会减慢速度。看到你这种处境我感到很难过，可是很对不起！

我想后边上来的朋友一定会给你大力的帮助。”

一只公牛又路过这里，小灰兔向他求援，公牛说：“十分遗憾，我得把

你撇下，因为我已和母牛约好在前头会面，你也晓得应该优先照顾女性。不

过你别着急，山羊马上就要来到了。”

山羊来到这里后说道：“看到你这个样子我很难过，但是我的脊背不牢

靠，而且会伤害你。最好你等一等后面的绵羊。他的脊背比我的毛多，也比

我的柔软。”

绵羊来到后说：“我身体很虚弱，两肋又担负着很重的毛。你还是拖拉

着走吧，我和你一样怕狼，因为狼经常吃兔子，同样也经常吃绵羊。”牛犊

走来埋怨道：“当身体大又有本事的动物不断从你身边通过时都不肯帮你，

我怎么能救你呢？我如果把你带走的话这些朋友会生我的气。我想你是会理

解这一点的。还请你原谅。在这种情况下，再亲近的人帮助，也不如靠自己

的努力。狼追上来了，再见吧！”

（张治强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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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蝇和蜜蜂

[夏班·罗伯特]

刺蝇和蜜蜂年青时同在一个著名的学校里学习，这个学校教授食品、营

养等与生活有关的知识。

蜜蜂是一个酷爱学习，勤奋努力的学生。它每天认真学习各种植物的特

点、分类及保存方法的知识；学习如何用这些东西调制食品和蜂蜜；它还学

习了如何与别的蜜蜂在一起生活、合作、自卫等知识。毕业时它的成绩优良，

毕业后它也没有遇到什么困难。每天除了吃饱肚子还有剩余。

刺蝇虽也是个学生，无论学习还是劳动，都不努力，它总是想同时干几

件事。不管干什么事情它都懒懒散散、马马虎虎。上课不认真听讲，听完就

忘得一干二净。

刺蝇想制蜜时不知用哪种树，哪种草或哪种花。它盲目地钻树，而且每

到一处嘴里总是嘟囔着：“可能这是造蜜的树！也许这是酿蜜的草！或许这

是做蜜的花！”每个树叶它都嫌不好，每朵花它都嫌味苦，所有的植物它都

嫌不好吃。在学校里，它没有学到任何东西。到毕业时和入校时没有什么区

别。

（张治强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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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只蠢山羊

[夏班·罗伯特]

从河两岸走来两只山羊，在一个独木桥上碰头了。独不桥很窄，容不得

两只羊同时过桥。这两只蠢羊谁也不肯退回去让另一只先过。

它们在桥正中，谁也不顾及掉下去有丧命的危险，就顶起牛来了。两只

羊用力顶牛，直到扑通一声掉入急流之中。

如果换两个明智的山羊，完全可以安全地通过木桥；这两只低能的山羊，

在这种愚蠢和莽撞的角斗中白白地丧失了宝贵的生命。

（张治强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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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与蚂蚁

[夏班·罗伯特]

经常到蚁巢骚扰和伤害蚂蚁的蛇，收到了一封警告信。信中说，假使它

不改变扰乱蚂蚁安宁和威胁蚂蚁生命的恶习，有朝一日蚂蚁将被迫进行反

击。

在蛇的脑子里，自恃庞大的骄气与日俱增，在蛇的心里，依仗力大的傲

气达到了极点。它根本不把蚂蚁放在眼里，满嘴喷毒，用轻蔑、厌恶、残暴、

傲慢的语气回答了蚂蚁的警告：“哼！你们这些屠弱无力、赤手空拳的小蚂

蚁也胆敢吓唬和攻击我！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你们有这个胆量？要想领教就

请来吧！一定叫你们跪倒在我的面前。到那时候，我想什么时候吃你们窝里

的卵就可以什么时候吃了。”

听到蛇的回答，蚂蚁从东南西北，从世界的各个角落鱼贯而来，准备结

果这个无赖的性命。

在搏斗时，蛇压死、咬死了很多蚂蚁，从它嘴里像自来水一样喷出的毒

液使很多蚂蚁变成了瞎子。蚂蚁奋不顾身地蜂拥而上，向蛇的眼部、尾部及

其身体各个薄弱部位冲击。在挤压、抖甩蚂蚁的时候，蛇的尾部受了伤，它

全身的血都从这个伤口流出来了。尽管蚂蚁付出很大代价，最后还是结束了

蛇的性命。

（张治强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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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只螃蟹

[夏班·罗伯特]

螃蟹是有两只螫和八条腿的节肢动物。靠在泥中寻食生存。

一天，有两只螃蟹下到一个坑中去寻食。吃饱后它们想爬出这个上坑，

但是由于嫉妒、贪婪和自私，两只螃蟹互不相让，爬不出来了。

这只向上爬时，那只就挡住，两只便同时掉了下去。那只试着往上爬时，

这只就拦住，于是两只又一起滚了下去。尽管它们有像钳子一样坚固的赘和

强劲的腿，本来不会打滑，但是它们没有爬出坑来。它们呼吸不到外界清新

的空气，也看不到明媚的阳光。它们继续纠缠在秽气浓重和使其灰心丧气的

黑暗中，谁也不让谁。直到两只螃蟹全都死在了只要相互忍让本来可以爬出

的坑里。

（张治强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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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王的狗

[夏班·罗伯特]

古代有一个有趣的传说，说的是一个国王豢养着一条狗。国三十分喜爱

这只狗。

当这位国王出国访问时，他传旨把供奉进朝的肉全部给这条狗吃，却没

有准许代理人使用他的宝座。

代理国王而不能使用宝座和国王将所有的肉都给狗吃，这两件事对全国

的臣民来说，是一件惊人的奇事。

国王访问归来，代理人完成了使命，同时国王也停止了狗的肉食。已经

养成了吃肉习惯的狗，对此很不满意，一怒之下向厨师猛扑过去，于是发生

了一场激烈的搏斗。

第二天上朝时，国王向他的大臣说道：“贪图安逸和享受是动物的习性。

吃了甜的往往就不想再吃苦的，如同狗抢夺生肉一样。宝座的富丽堂皇是足

以使人产生野心的。”

（张治强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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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眼狗

[夏班·罗伯特]

一对夫妻因生活所迫背井离乡逃往异地。但是在异乡的处境也并不妙。

他们住在一个黑咕隆咚的窑洞里，身上一丝布条也没有，两个人轮流穿着一

块兽皮，男的出去干活时，男的穿上，女的出去打水、砍柴时，女的穿上。

有一天，男的告诉妻子，晚上他作了一个梦，老天爷答应要满足他们三个心

愿。女的想由她祈求两个，男的也想祈求两个。就这个问题二人整整争执了

一天一夜，最后达成协议，女的祈求一个心愿，男的祈求两个心愿。三天之

后，女的祈求成为世界上最美的女人。福从天降，她成了一个十全十美的漂

亮女人，照得满洞生辉。她到井台打水时，被人看到，禀报了国王：在一个

窑洞里住着一位举世无双的美夫人。国王听到这个消息如火燎屁股，再也坐

不住了。他立即命令禁军把这个美妇和他的丈夫一起接到王宫里。见了国王，

这个女人就翻脸不认她丈夫了。

这个女人的丈夫被赶出了王宫，由于过度悲伤两眼模糊，从王宫的台阶

上跌了下来。丈夫回到窑洞不知如何是好，独自闷闷不乐地呆了六天。第七

天他计上心来，祈求上天把住在王宫的妻子变成了一只独眼狗。女人变成独

眼狗后，就被赶出了王宫。此后，她只好回到洞里和丈夫一起生活。

这个女人的双亲来窑洞看望他们夫妻时，没有见到他们的女儿。男的告

诉他们，那只独眼狗就是他的妻子，他岳父母大发雷霆。为了避免事态扩大，

这个男的立刻祈求了最后一个心愿，把独眼狗又变成了女人。

（张治强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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舌鳎与黑鲨

[夏班·罗伯特]

黑鲨的统治搅得海洋里的很多鱼不得安宁。要不是因为水特别清洁的

话，黑鲨鱼可怕的吞食早就把碧绿色的大海用鲜血污染了。各种鱼类忍无可

忍，决定让它退位。但是没有哪条鱼敢当面对它讲，后来舌鳎自报奋勇，当

面向黑鲨说出这个决定。

舌鳎要求在它家门口召开大会。

舌鳎的家在海底一块礁石下面。所有的鱼，包括黑鲨，都聚集在舌鳎家

门口开会选举鱼王。慑于威力，一些鱼建议黑鲨继续连任，另一些鱼由于胆

怯，咬紧牙关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舌鳎溜到礁石边，召唤与会者听它发言，它说，从血统和身份地位来说，

黑鲨曾是一个理想的海中鱼王，但是它给臣民带来的利益没有沙丁鱼多。海

里所有的鱼都受过沙丁鱼的实惠。因此沙了鱼理应统治大海。黑鲨恼羞成怒，

张开血盆大口，气急败坏地向舌鳎冲过去，可是聪明的舌鳎迅速地钻进了家

里。黑鲨一头撞到了礁石上，下唇磕得鲜血淋漓。它怒气冲冲地转了一圈，

捉不到舌鳎，就想向参加大会的其它鱼冲去，可是别的鱼早已无影无踪了，”

它成了“孤家寡人”。

（张治强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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塘蜍和马鹿

[夏班·罗伯特]

有一次，蟾蜍问马鹿：“我总是在水中生活，为什么身体却不如你干净？”

马鹿回答说：“我出生的时候，妈妈烧了一锅开水……”

蟾蜍性情急躁，没等马鹿说完，就打断了它的话，问道：“水烧开以后，

你跳进去了吗？”

马鹿原本想说：等开水晾温后，妈妈给它洗了澡，然后又给它身上抹了

一层油，因此它的身体总是干净的。

但是，蟾蜍根本没让马鹿说下去，接着就追问道：“你跳进去了吗？”

马鹿无可奈何，只好回答：“是的，跳了！”

蟾赊回到妈妈那里，要热水洗澡。炉子上的水一开，它就急不可待地跳

进锅里了，烫得它痛不可忍，随即蹿出锅来，可是身体已差不多全被烫伤。

伤愈后，它变得满身斑斑点点，疙疙瘩瘩了。

（张治强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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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棵大树

[夏班·罗伯特]

有一棵大树，上面有鸟巢，下面浓荫遮日，是动物体息的场所。每当飞

禽走兽在这里休息时，大树都听到一些关于它们旅行的消息。听得多了，大

树也有心想到外国去参观参观，它便请求飞禽带它女。由于大树没有翅膀，

遭到了拒绝。它又请求走兽，也被拒绝了，因为大树没有腿。

飞禽和走兽不带大树去是有道理的，然而大树并没有因此而灰心丧气。

它没有被困难吓倒。飞禽和走兽不肯帮忙，它就自己想办法。于是，第二年

它除了长叶子，还结了第一批果实。大树结的是一种既美丽又甜蜜的水果。

大树把种子巧妙地包在果肉里面。飞禽和走兽争相啄食。

从此，大树靠飞禽走兽传播种子，旅行了世界各地。

（张治强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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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鹿与蛇

[夏班·罗伯特]

蛇为了去看舞蹈，到马鹿那里去借眼睛。起初，马鹿有些犹豫，不想借

给它，蛇便阿谀奉承马鹿，并许诺了抵押，马鹿终于同意了。

蛇把自己的腿抵押给马鹿，讲明到还眼睛时马鹿再还给它。

蛇看完舞蹈后，觉得有眼睛可以看到肚界上的美景，于是，它就决定留

下马鹿的眼睛，把腿给马鹿，自己学着用腹部走路。

直到现在，马鹿没有眼睛，它在找蛇时，经常撞在墙上、掉在水里、落

人火中，但是它始终看不到蛇，只是默默地埋怨蛇太不讲信用了。

（张治强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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羚羊和乌龟

[非洲]

有一次羚羊碰见乌龟，夸耀自己跑得很快，并且问乌龟说：“你会跑吗？”

“我会跑，”乌龟回答说，“而且比你跑得快！”

羚羊笑了起来：“既然这样，那咱们来比赛一下吧！”

乌龟同意了。

第二天早上，他们到指定的出发地点去。到了那里，羚羊说了一声“跑

吧”，就飞快地跑了，把乌龟远远甩在后面。

过了一会儿，羚羊停了下来，高声地问：“喂，乌龟，你在哪儿啊？”

乌龟回答说：“我在这里！”

羚羊很惊奇，于是跑得更快了。它跑了一会儿，又停下来问：“乌龟，

你在哪儿啊？”

它又听见乌龟回答说：“我在这里！”

再往前跑还是这样。羚羊时常停下来问：“乌龟，你在哪儿啊？”每一

次乌龟总是回答：“我在这里！”

最后羚羊跑到了指定的终点，可是乌龟已经在那里等她了。

“我早就在等你了，”她说，“我第一个跑到！”

原来，这是乌龟骗了羚羊。她在头一天夜里把自己所有的亲属召集起来，

让他们待在羚羊跑的路上的青草里。羚羊每次停下来喊乌龟，其中的一个就

马上回答她。

从此以后，人们都说：“要紧的不是跑得快，而是长一个好脑袋。”

（杨永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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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和鸡

[非洲]

从前有一个时期，鸡曾经统治过猫，把他们当佣人使唤，强迫他们找食

物，找了食物，鸡要拿五分之四，这使猫很不高兴，不止一次地起来反抗，

但是都被鸡镇压下去了。鸡吓唬猫说，要用鸡冠上的火来烧死他们。

有一次，猫家里的火灭了，猫妈妈就派一只最小的猫到鸡的家里去借火。

小猫来到鸡的家里。看见公鸡喝醉了睡得死沉沉的，家里没有别人。小猫想

推醒公鸡，但是公鸡怎么也不醒，小描就跑回家去，把一切告诉了猫妈妈。

猫妈妈叫他拿一小束干草再到鸡家里去一趟。她对儿子说：“你把干草放到

鸡冠上去点着它，然后把火带回来。”

小猫就拿着一小束干草去了。他跑到公鸡家，公鸡还在睡觉，于是他就

小心谨慎地走到公鸡跟前去，拿干草凑到火红的鸡冠上去点，不料干草并没

有点着。小猫又跑了回去，这一次猫妈妈跟他一起来了，因为她以为她儿子

没有按照她的吩咐做。满妈妈悄悄地走到睡着了的公鸡跟前，亲自小心谨慎

地拿一小束干草去碰鸡冠，干草并没有点着。她对干草吹了口气，一个火星

也没有飞出来。于是她决定用手去摸摸鸡冠，看它烫不烫手。猫妈妈伸手一

摸，一下感到十分惊奇，原来鸡冠看起来虽然红得像火一样，然而却是冰凉

的。

于是猫的胆子大起来了：他们推醒了公鸡，告诉他说，他们再也受不了

他的折磨，不再给他服务了。公鸡大发脾气，大声吵闹，还想拿他用惯了的

办法夹吓唬猫，但是现在没有用了：因为猫已经知道他是吹牛。鸡看到再也

吓唬不住猫，一切都完蛋了，就躲到人那里去，避开已经变成了敌人的猫。

（杨永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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懒惰的青年人

[非洲]

天黑了，所有的青年人都聚在茅舍里睡觉。其中一个对另一个说：“朋

友，把门关上！”

可是那个青年人回答说：“你在干吗呢？为什么你自己不关哪？”

大家都不吭声了。后来又有一个青年人说：“朋友，把门关上！”

有人回答说：“算了，就这样睡吧。谁走运，谁就能保住性命！”

半夜里来了一只狮子，把躺在靠外边的一个青年人拖走了。这时候有一

个青年人又说：“朋友们，咱们把门关起来吧！狮子已经拖走了一个伙伴啦！”

但是其他的人都说：“你自己去关吧！”

于是他们又照老样子睡觉了。结果狮子一个接一个的，把所有的青年人

都给拖走了。

（杨永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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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鼠智胜狮子

[非洲]

这个故事讲的，是森林里的狮子和跳鼠。

狮子时常杀害森林里的野兽，使他们一天一天地越来越少。野兽非常着

急，大家聚拢来一块儿到狮子那里去对他说：“林中之王，我们来求你一件

事。你不要消灭我们吧。我们答应每天早上送一个野兽来给你吃，你可别再

乱吃别的野兽了。”

“好吧，”狮子说，“我同意啦。”

第二天早上野兽们在一起抽签，羚羊抽中了，她就被抓住了送去给狮子。

狮子吃饱之后，这一天没有再吃别的野兽。第二天鬣狗抽中了签，也被狮子

吃掉了。

这样过了好几天，最后跳鼠抽中了签，野兽们想把他抓着送到狮子那里

去，可是跳鼠说：“不，不，你们不必抓我，让我自己到狮子那里去吧。”

野兽们就放了他。跳鼠回到自己的洞里去睡了一觉，一直睡到中午。

狮子等不到献给他的动物，饿得不得了；他气愤地跳了起来，一面吼着

一面去找野兽。跳鼠听见狮子的吼声，醒了过来，走出洞外，爬到了井旁的

一棵树上。

当狮子走到树跟前的时候，跳鼠在树顶上问他：“出了什么事，你干么

要叫喊哪？”

“我从早上起就一直在等野兽，”狮子吼着说，“可是他们什么也没有

送来给我吃！”

这时候跳鼠说道：“我们这次抽签，是我抽中的。我到你那儿去的时候

还带着蜂蜜，但是这口井里的另外一只狮子拦住了我，抢走了蜂蜜。”

“那只狮子在哪儿啊？”

“就在这口井里，他还说他的力气比你大呢！”跳鼠回答。

狮子杀气腾腾地奔到井口，往里一看，果然看见另外一只狮子正在对他

望着。实际上这是他的影子。狮子于是破口大骂，井里那只却不回答。狮子

就向井里的狮子扑去，结果淹死了。

跳鼠回到野兽那里去说道：“我杀死了狮子，现在你们可以在森林里安

安稳稳地过活，我要回到自己的洞里去了。”

野兽们都说：“跳鼠竟杀死了狮子。聪明人要比力气大的人强得多。”

（杨永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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鬣狗捞月亮

[非洲]

有一条鬣狗找到了一很骨头，用嘴衔着走。这时候月亮出来了，把影子

投在静静的水面上，照得很清楚。鬣狗看见了，以为水里是块猪油，就扔下

骨头，钻到水里去捉月亮。它甚至连头也钻了下去，可是什么也没有找到，

因为河水浑浊了，月亮的影子消失了。鬣狗回到岸上，坐在那里等。水静了

下来，水面上又出现了月亮的影子。鬣狗又跳到水里去，可还是什么也没有

捉到。它这样做了许多次，始终没有结果。

这时候又来了一条鬣狗，看见扔在那里的骨头，衔起来就跑了，让第一

条鬣狗继续捞月亮。第一条鬣狗一个劲地捞，直捞到月亮落山，月亮的影子

在水面上消失为止，可是什么也没捞到。第二天晚上，这条鬣狗又回到老地

方继续在水里捞月亮，但是结果还是那样。

因此，人们常常对那些做事跟这条鬣狗差不多的人说：“你很像那条鬣

狗，看见了水里的月亮，扔掉骨头，结果什么也没得到。”

（杨永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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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正”的法官

[非洲]

有两个人起了纠纷，到法官那儿去打官司。

法官先听了一个人的控诉，再听了另一个的。

第一个人给法官送了罐蜜。另一个送了头驴子。

两人回去的时候，都希望法官判自己赢。

在规定的那天，这两个打官司的又来到法官那儿。

法官想也不想，就对送他驴子的人说：“这案子判你赢了。”

送他蜂蜜的人就问：“受我蜂蜜的老爷，你怎么判我输了呢？”

“因为，”法官答道，“驴子把你的罐子打翻了。我连一滴蜂蜜也没有

尝到，全都倒在地上了。”

（君毅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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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只狮子和一头牛

[非洲]

七只狮子和一头牛决定做朋友。起初，狮子请它们的新朋友吃饭。狮子

们准备了一大堆鲜肉，它们自己吃，也请牛吃。肉一点不合牛的口味，可是

它尽力不让狮子看出来。它虽然不吃，却不断地向狮子道谢，说它们款待得

真好。

后来轮到牛请客了。

七只狮子在约定的一天到了牛那儿，它们看见一大堆新鲜的草。

狮子们非常惊奇。

“怎么搞的？你没有肉？你不见得请我们吃草吧？”

牛胆小他说：“依我看来，草比肉好吃得多。我劝你们试试看。”

“我们可没有一定要你吃肉，”狮子们说，“我们没有对你说：‘尔吃’，

可你一定要我们吃草。要是你真想请客，就应该预备好吃的东西。没有肉，

算什么筵席呢？”

“但是叫我哪儿去找肉呢？”牛替自己辩护说。

这时候狮子们说：“这真是极端的无礼！请我们来吃饭，结果却叫我们

挨饿。要是别人像你这样的话，我们早就把他撕得粉碎了。可你是我们的朋

友，所以我们对你特别宽大。为了表示我们的仁慈，我们只吃掉你一条腿。”

牛知道跟它们争论是没有用的，只得浑身颤抖他说：“你们待我真好。”

狮子就咬掉可怜的牛的一条后腿，开始吃起来。牛因为流血过多，倒在

地上死掉了。

于是狮子们决定：“反正这牛已经死了，我们把它全吃光吧。”

它们就继续大吃。

有一只狐狸正好走过。它也想尝尝美味的肉，于是悄悄地走到近旁，叼

着牛心，躲到树背后去。

七只狮子把牛吃得连骨头也不剩。它们吃完了互相惊奇地问道：“这牛

的心在哪儿？也许它根本没有心吧？”

这时候狐狸从躲的地方走出来，一边舔着嘴唇一边说：“你们错了，可

敬的先生们。它是有心的，就是没有头脑。不然的话，它也不会跟你们做朋

友了。”

（君毅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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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汉与屙金子的驴

[非洲]

朱汉有一头驴子，这头驴子被他喂养得十分肥壮。乡邻们都说：“将这

头驴子卖给我们吧！”

“这头驴你们要得起吗？”朱汉说。

“什么！那你说吧，究竟要多高的价格？我们马上付你现钱。”

“我也说不出价格。”朱汉说，“这样吧，我们一起把这头驴牵到牲口

市场上去，看看它在那里能出多高的价格，我就以这个价格卖给你们。”

“好！”众人一致同意。

第二天清早，朱汉在驴子屁股里塞满了金币，然后，牵着这头驴子同大

伙一起到牲口市场上去。他把驴子交给那儿的兜售商。

想买驴子的人都走拢来了。大伙仔细地打量着这头驴子，都想看看，大

概要出多少钱才行。兜售商骑上驴子，飞奔起来。驴子敏捷地向前跑着。此

时，从它的屁股里不断地掉下金币来。围着观看的人们忙转过身去，从地上

拾起金币，交头接耳地说：

“天哪，朱汉的驴会屙金子呢！”

于是，所有的人都争着要买这头驴子，甚至连那些根本就不想买驴子的

人也争着出价。他们不断地互相抬高价格，一个出得比一个高。最后，这头

驴子被抬到一万金币的卖价。朱汉卖了驴子，笑呵呵地收下了这一大笔钱。

他走到那位买驴子的人跟前说道：

“我可将一件使你发财致富的宝贝卖给你了啊！”

“请告诉我，这头驴子吃什么饲料？”

“给它足够的大麦和草，当然，你每天还得让它饮两次水。如果你将它

锁在厩里，可别老让它那么站着。要是你希望它给你屙很多金币，那你就得

将它安顿在你自己的住处，给它挂上一顶蚊帐，并绑住它的腿，使得它在天

亮前不会从睡的地方滑下来。等天一亮，你就到你的住处去，在那里，你将

发现这头驴子已给你屙了满满两篮子。”

买驴子的人满怀喜悦和希望地等了整整一夜，好不容易才等到了天亮。

一大早，他就匆匆忙忙赶到他锁驴子的房间里，暗自高兴他说：“今天，我

将靠朱汉这头驴子成为大富翁了。”他撩起蚊帐，只见那驴子在床上屙了满

满两篮子粪便，床底下的地上早成了一个大污水坑。他把驴子从自己床上牵

下来，然后开始在粪堆里乱翻乱寻，却连一块金币也没有找到。他牵上驴子

就去找朱汉。他责问朱汉：

“我按照你所说的一切对待这头驴子。可是，它除了给我屙了满满两篮

子粪便，再无其它了，我的床倒被驴糟踏得不象样子。我连一块金币都没有

找到。”

“什么？”朱汉说，“难道我对你说过，让驴子躺到床上去的吗？”

“是我自己将它牵到我的床上去的，因为我总担心，我的邻居会将驴子

屙的金币偷走。仅仅为此，我这才将它牵到床上的。”

“啊，那也仅仅因为这个缘故，所以它也不给你屙金币了。你对邻居的

怀疑是不对的，因此，上帝当然不会恩赐你什么了。”

“那你把钱还给我，然后你可以将你的驴子牵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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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不会把钱还给你的。你是在市场上买这头驴子的。要知道，那

里是有法律和规章的。”

“那好吧！”买驴子的人说，“我们去见法官。”

“我不跟你一起去。”朱汉说，“你要告就先去告这头驴子，我等会儿

再来。”

那个人便去控告朱汉了。一会儿，他领着法院的一位公务员来到朱汉家

中。那位公务员对朱汉说：“快起来，法官传你去。”

“遵命。”朱汉答应道，马上跟着他们两人去了。

朱汉和控告他的人一起来到法院。法官问他俩是怎么回事。买驴子的人

抢着控诉道：

“我曾从朱汉那儿买了一头会屙金币的驴子。我买驴子时，曾问过朱汉：

‘你给它吃什么？’他回答我说：‘给它足够的大麦和草，让它每天饮两次

水，把它牵到你自己的住处，并将它两条腿绑起来，使你第二天清早能在它

身边找到屙下来的东西。’我全部按照他所说的做了。可是第二天清早，驴

子身边除了一堆粪，我什么也没有找到。”

法官一听，对这个人说道：

“你简直完全疯了！天底下哪会有屙金币的驴子？朱汉无可指责，是你

自己太没有头脑！”

那个买驴子的人无可奈何，只好气鼓鼓地牵着他的驴子回家了。不过，

这头驴子也没有几天好日子过了。

（袁丁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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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鸡、猎狗和狼的故事

[非洲]

一次，贝督英人整个部落都到别处漫游。他们离开时，将一只公鸡和一

只猎狗丢在原来的住地。

夜幕来临。公鸡便飞到一棵树上，猎狗也回到自己原来的草棚里。天黑

了，公鸡喔喔叫着。一只狼正好路过，听到公鸡的啼叫声，便过来同它搭腔：

“你现在作什么祷告啊？”

“我在作晚祷呀。”

“那你下来吧，我们一起到教堂去！”

“那请你顺便叫一下那位领诵祷文的，它得同我们一起去啊。”

“它住在哪里？”

“就在那边草棚里。”

狼走到草棚前，往里一瞧：妈呀，里面是一只大猎狗！还没等它仔细看

清，猎狗已跳起来扑向它。狼拔腿就跑，猎狗随后紧迫不放。它们跑过公鸡

身旁，公鸡高声喊道：

“喂，你快过来呀，我们不是说好一起去做祷告的吗？”

“眼下我不想做祷告，而且从今以后再也不去教堂了。”

狼边说边没命地逃走了。

（袁丁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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兔子和狼的故事

[非洲]

从前，兔子和狼是朋友，它们常在一起打猎。凡是捕获的东西，它们都

平均分配。不过，狼总不怎么可靠。每次分配时，它总是将较大的那一份给

自己。后来，它干脆只给兔子一份，而自己拿三份。兔子觉得这实在太过分

了。

有一次，兔子又在想着这件事，正好碰到一只猎狗。猎狗问道：“喂，

你在想什么呀？”兔子说：“狼总欺骗我。每当我们一起去打猎时，我总是

只能得到一份猎物，狼却独自占了三份。”猎狗听了说道：“你带我去，然

后把我藏起来。”兔子带着猎狗，并把它藏在平时与狼分配猎物的地方。猎

狗说：“好了，现在你们一起去打猎吧！”

兔子约了狼一起去打猎。随后，它们仍将猎物带到老地方进行分配。狼

已觉察到有猎狗，显得非常局促不安。兔子对它说：“你怎么啦？快分吧！”

狼推却道：“不，不，今天该由你来分配一次了。”兔子问：“那为什么？

这可是从来也没有过的事啊！”狼答道：“至今为止，世道一直很坏。现在，

世道变好了。”

兔子可不理它，坚持说：“今天你还得像过去那样再分一次！”狼只好

动手分配了。它说道：“这边的一份是给兔子的，另一份也是给兔子的，那

边的一份还是给兔子的。”

“什么时候起是按这个方式分配的？”兔子问道。而狼只是一再说：“从

今起，这世道已变好了。”

（袁丁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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鬣狗和驴子的故事

[非洲]

鬣狗和驴子一起去打猎。十年来，它们总是在一起捕食。一天，鬣狗对

驴子说：

“其实，我是很怕你的。”

“那为什么？”

“因为你的角好长啊！”

“不，不，我绝不会伤害你的。”驴子连忙解释，鬣狗也就不再说什么

了。

一次，它们又去打猎。鬣狗再次问道：

“你干吗在头上安了这么长的角？”

“哪里话，这根本不是角呀！”驴子赶忙解释。

“那，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你所看到的这些东西啊，其实全部是柔软的肉呀。”

驴子边说，边将自己耳朵拨弄给它看。鬣狗一听，立即扑向驴子，咬断

它的头颈，将它吃掉了。

从此，鬣狗只要一逮到驴子，便扑上去将它吃掉。

（袁丁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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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和鬣狗的故事

[非洲]

①

从前，有一个贝督英人 ，他拥有一群羊，并雇了一名牧人放羊。有一

天，跑来一只狼，它老围着牧人和羊群转来转去，想偷一只羊吃吃。可是，

它却没法对付牧人。终于有一次，牧人没注意，让狼捞到机会，抢走了一只

肥羊。

牧人回到羊群主人那儿，主人便问：“还有一只羊呢？在哪儿？”牧人

答道：“被狼吃了。”主人马上说：“指给我看，羊是在什么地方被狼吃掉

的。”

“是，”牧人说着，便将那个地方指给主人看。主人抓起狼吃剩下来的

死羊，将它高高地挂在一棵树上。然后他拿来一只捕兽器，将它安放在树底

下。

过了一会儿，狼又来了。它对高高挂着的死羊说道：“羊儿啊，你总不

会无缘无故地在此挂着的。”它回头找到鬣狗，对它说道：“我从来没有像

今天这样吃到这么多的肉。”鬣狗忙说：“快带我去看看，让我也弄点吃吃。”

“行啊！”狼满口答应，它马上领着鬣狗来到树下，指着那块肉说：“呶，

你想吃，就去拿吧！”鬣狗走上前去，伸出前爪，想把肉拉下来。突然，捕

兽器“砰”地一声打下来，将它的后腿牢牢夹住了。“啊！你可让我上当了。”

鬣狗大叫道。狼却说：“这还算不得什么倒霉，等会儿，那个设机关的人还

会带着棍子到这里来呢。”

狼说着，便朝挂着的羊走过去，美美地吃了个饱。当它正想穿过灌木丛

偷偷溜走时，鬣狗猛地咬下了它的一截尾巴，并且喊道：“好，这下我将可

以认出你来了。”狼回头叫道：“要是我给你出个主意，让设捕兽器的人放

掉你，那——你能原谅我吗？”

“好吧，你快说！”

“等设捕兽器的人来到时，你就装死；他一见你死了，定会将你从捕兽

器中取出来，并且会说：‘啊，要是让我活抓了，那我可要好好收拾你了！’”

事情真的就这么发生了。设捕兽器的人来了，看到死鬣狗，便喊道：“啊！

我要是能活抓你，那该多好啊，我就可以好好收拾你了！”他打开捕兽器，

鬣狗感觉到它的后脚已从夹子里松开了，便猛地跳将起来，逃走了。那个人

气得对它大叫：“啊呀，你原来还活着！”

鬣狗飞也似地逃去，并重新回到自己的家里。

话说这边狼已请来了自己的伙伴，总共有十只狼。它对大伙说：“我需

要池塘里的水。我们到那儿去，用罐子把水打上来。我把罐子捆在你们的尾

巴上。凡是给我送来满满一罐水的，都将得到一大块肉。”事情就这么定了。

狼让它的伙伴们去打水，突然，它朝大伙高声叫起来：“快，快，你们快从

水塘里爬上来！

贝督英人骑着马来了。”狼儿们一听，跳起来，拔腿就想逃，可是尾巴

上的水罐太重了，在极端恐惧之中，狼儿们拼命地扯呀，扯呀，总算将那节

尾巴扯断，跳起来逃走了。

①

贝督英人，阿拉伯游牧民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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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多久，鬣狗碰到了那只曾陷害它的狼。“过来！”鬣狗叫道，“现

在要让你瞧瞧我的厉害了。”

“哟，我究竟碍了你什么啦？”狼说。

“难道不是你骗我上了圈套吗？嘿！我还特地咬断了你这一小截尾巴

呢！”鬣狗说。

狼回答道：“像我这样长着短尾巴的狼可多着呢！我可以将我的朋友们

叫来给你看看。”

狼叫来了它的那些伙伴，然后对鬣狗说道：“你仔细瞧瞧：我们大伙的

尾巴不是全都这么短么？现在，你还想冤枉我吗？”

鬣狗说：“实际上，那只骗我上当的狼，看起来长得和你完全一样。”

于是，鬣狗和狼只好又重新和好，各走各的路了。

（袁丁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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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和刺猬的故事

[非洲]

狼和刺猬曾是好朋友。它俩拥有一座农庄，大伙一起耕种，共同管理。

有一次，它们却吵起架来了，一直吵到法官那里，纷纷向法官起诉。法官作

了如下判决：“应该由一个人接管整个农庄。”刺猬却说：“不行，我既不

接管整个农庄，也不把它交出去。我们宁可这么办：我们都离开农庄三英里，

然后从那儿一起往回跑，谁先到达，谁就可以得到整个农庄。”狼答应道：

“好吧，咱们回头见！”它接着又说：“你的腿那么短，怎么能同我比赛跑

呢？”

“我当然能。”刺猬回答道。

“那好，开始吧！”狼说。

“请稍等一下！”刺猬说，“中午前三小时，我们再在这里碰头。”

刺猬有七个孩子，它将孩子们分别藏到各个地方，第七个孩子就藏在农

庄旁边。然后它去对狼说：“准备好了吗？开始吧！各就各位——跑！”它

们的赛跑开始了，狼当然快得多。可是无论狼气喘吁吁地跑到哪里，总是发

现刺猬早已跑在前面了；一直跑到农庄边上，均是如此。到了农庄里面，狼

一眼便看到刺猬早已在打麦场上了。刺猬正起劲地在干活，口中还喊着：“秕

麦除外，总共十六袋！”

（袁丁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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驴贩子和狮子的故事

[非洲]

从前有个驴贩子。有一次，他赶着骆驼到西方去。这个人的胆子很大，

经常一个人独自出远门。一天，他来到一处深山峡谷，发现前面静静地躺着

一头狮子。这头狮子病了，一只脚软绵绵地耷拉着。驴贩子走近狮子，仔细

地瞧了瞧。当他正细细地观察时，狮子肉他伸出了一只脚。

“你哪儿不舒服？”驴贩子问”

“一根刺扎进我的脚掌里了。”狮子答道。

“你把脚伸过来，让我仔细瞧瞧。”

“这里，你看。”狮子说着，便把脚伸给他。

这个人细心地查看着，终于发现了那根扎在内掌里的刺。他把刺拔了出

来，刺刚一拔掉，血和脓一下子流出来了。驴贩子将脓血挤干净，清洗了伤

口，又仔细地包扎好伤口，接着，他拿出自己带着的晚饭，放在狮子的前面

说：“吃吧，吃了才能很快恢复体力。”狮子也就吃了。

“多多保重！”驴贩子对狮子说，“现在我得继续赶路了。”

“一路平安！”狮子对他说。

驴贩子又独自继续往前走，到达摩洛哥后，他在那里卖了货物，便从原

路回家。当他走到曾碰到病狮的峡谷时，正巧又被那只狮子看到了，狮子大

声吼叫着，从山坡上飞奔下来。驴贩子对它说：“你怎么啦？你难道不认识

我了吗？是我给你治好病的呢！”

“你就是我的那位朋友？”

“是的，我就是。”

“好，来吧！”狮子说，“同我一起到我住的山上去！我要好好感谢你

对我的恩情。”

驴贩子和狮子一起往山上爬去。他们到了山顶，驴贩子看见一个大洞穴，

洞里尽是衣服、武器和钱。这些都是被狮子杀死的人留下的。

“把你的骆驼牵来吧，”狮子说，“让它们把这些衣物、武器和钱都运

回去。你治好了我的脚，这仅仅是我给你的一点谢礼。”

驴贩子牵来了骆驼，把所有的东西都架到骆驼身上。他谢过狮子后，便

起身告别了。狮子还依依不舍地一直把他送到峡谷口。驴贩子回到家里后，

从此成了一位富有的人，他再也不需要外出经商了。

（袁丁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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豺和狮子

[非洲]

豺拿着一张牛皮，来到一座山岗上，四面八方都能看得见它。它将那张

皮剪开，给自己做了一双鞋子。它穿着这双漂亮的鞋子，在山岗上走来走去，

故意让大家都能看得见。

狮子正好从山下走过。它也看到了豺。它看到豺的那双鞋子很漂亮，便

说：“豺，你能给我也做一双这么漂亮的鞋子吗？”豺答道：“没问题。我

非常愿意帮你做。不过，这张我做剩下来的皮已经干掉，没法再用它做鞋子

了。请你给我送一头肥牛来，等我将它杀死，然后用它的皮给你做一双非常

漂亮的鞋。当然，牛越肥，皮越新鲜，做出的鞋子越是结实好看。”

狮子送来一头又肥又漂亮的母牛。豺说：“这头牛很好。我们把它的皮

扒下来，牛肉我们可以做几道好菜。”狮子杀死了牛。豺把牛皮剥下来。它

将皮裁剪好后说：“我还没有针和线呢，你能给我弄到针线么？”狮子说：

“此事不难，马上就给你送来。”狮子跑出去，找来针和线，交给了豺。

豺对狮子说：“现在请你躺下，把脚伸直，我要给你量一量尺寸；得把

鞋子做得结实一点。”

狮子躺在地上，伸直四肢。豺试探性地用针扎了一下狮子的脚，说道：

“这没有什么可怕的，对么？你肯定能忍受得住的。只有我才能把你的鞋子

做得结结实实。”说着，豺便开始把鞋子直接牢牢地缝在狮子脚底上。狮子

痛得直哼哼。豺说：“别叫唤！现在越是有点痛，以后这双鞋就越是漂亮和

舒服，而且什么样的荆棘你都不用怕了。”

豺将鞋子牢牢地缝在狮子脚底后，便说：“好了，保你满意极了。现在

请你到那边太阳底下去，仰天躺着，将脚底朝上。这样，鞋子便能很快晒干，

马上脚就不会痛了。”狮子想站起来，当它脚底刚一着地，就痛得大叫起来。

它满腔愤怒地张口去咬豺。豺却喊道：“什么？难道我不是你的表兄弟？”

豺叼起牛肉便逃走了。狮子忍着痛把脚放在太阳底下晒。它本指望这样会好

受一点，但谁知新鲜的皮经太阳一晒，便拼命地收缩，勒得狮子更痛了。过

了好些时候，有两只松鸡从这里路过，松鸡问道：“你怎么啦，狮子兄弟？”

狮子说：“决过来，你们看看，那该死的豺竟对我千了一件这样的恶作剧！”

两只松鸡略微走近一点，但它们始终同狮子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它们看过后，

问道：“这是什么？”狮子说，“豺在我脚上缝了一双鞋子，我就病了。你

们能将我治好吗？”松鸡说：“你得向我们起誓，无论是今天或者以后，你

都不伤害我们.也不会吃掉我们，我们才肯给你治病，”狮子立即起誓：“我

永远不伤害一只松鸡，保证永远不吃一只松鸡！”

松鸡这才走了过来。它们到泉水边，用嘴含着水，用翅膀沾了水，回到

狮子身边，把水滴在狮子受伤的脚上。直到被太阳晒得收缩在一起的伤口略

微松开一点后，松鸡便用尖嘴将线一根一根抽出来。然后，它们叫狮子离开

太阳，躺到树荫下面去。狮子站起身来，它痛得大声咆哮着。它对松鸡张开

血盆大口说：“我今天要不是起过誓，现在就会把你们吞吃掉的。”松鸡一

听，马上飞走了。它们翅膀击拍的嗡嗡声可把狮子吓了一跳，狮子说：“我

几乎违背了自己的誓言，将来这松鸡展翅的嗡嗡声定会使我胆战心惊的。”

就这样，直到今天，只要狮子身边有一只松鸡飞过，狮子就会惊恐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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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丁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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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山羊和豺

[非洲]

小山羊决定到麦加去朝圣。它头上顶着满满一罐蜂蜜，动身上路了。没

走多远，便来了一阵狂风暴雨。它赶快寻找一处合适的地方避雨。在附近的

灌木林旁，有一棵倒在地上的非洲木棉老树，树的末端有一个很大的洞。小

山羊连忙过去，溜进洞里。当它进洞四下一瞧，发现洞里早被占了：洞前躺

着一只豺，它身后不远，躺着一只豹，洞底躺着一只狮子。小山羊万分恐惧

地放下蜂蜜罐子。这时，豺问它：

“听说你要到麦加去朝圣？”

“是的，你没听错，我正往那边赶路呢。”小山羊答。

“据讲你在村子里做了可兰经的护身符，我们都没有做过。你在出发前，

至少应该给狮王也做一个呀！”

狮子一听，便说：“豺说得对，这件事你应该做。”

小山羊忙说：“好的，我十分乐意做这件事。只是还缺少一样东西。墨

水倒是有的，可是没有包护身符的皮。”

“你需要什么样的皮？”狮子问；

“豺的皮最理想。”

“要一张晒干的还是新鲜的？”

“最好是新鲜的。”

接着，羊又补充说：“我们的朋友豺肯定是乐意献皮的。”

小山羊说完，便从豺的腿上撕下一块皮来。豺只好说：“好吧，拿去！

这是给狮王的。”

小山羊将皮浸在它带来的蜂蜜里，对狮子说：“现在请闭上眼睛，张开

嘴吧！”狮子照着做了。小山羊将这块浸过蜂蜜的皮掷进狮子口中，并说道：

“吞下去吧！”狮子咽了下去。小山羊说：“好了，现在你可以重新睁开眼

睛啦！”狮子睁开眼睛后说道：“我觉得，这东西真像灵丹妙药，你能再给

我做一次么？”小山羊答道：“当然能，我可以再做两次，三次。但一定要

有足够的豺皮才行。”豺在旁一听，忙说：“是的，确实可以再做几次。不

过，要是我不得不将身上所有的皮都献出来的话，就肯定活不成了。”狮子

恼火地说：“你要是再敢说一遍，我就要教训教训你！那你会死得更快。”

于是，豺只好又让小山羊撕下一张皮。小山羊又偷偷地将豺的皮浸到蜂

蜜里，重新像刚才那样又表演了二次。狮子又说：“我再次觉得这东西真是

大有好处。你能不能再做一次？”小山羊答道：“啊，没问题。我可以耽到

傍晚再走。”豺听了惊恐万分，它赶忙跳将起来，夺路逃出洞去。狮子立即

紧跟豺的后面迫了上去。

洞里只剩下小山羊和豹了。小山羊对豹说：

“豹啊，你听着，我想，我们是很好的朋友。要不然，我早向狮子建议

说，你的皮卷护身符要比豺的皮更合适。可我想到，我们是好朋友。我说得

不对吗？”

豹一听，心里也很害怕。它急忙跳起来跑走了。现在，洞里只剩下小山

羊了，它可以独自地在洞里舒舒服服地等到暴风雨过去，再动身赶路。

（袁丁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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豺和山羊

[非洲]

小山羊、狗和豺一起到洼地的水塘里去捕鱼。它们总共捕到三条鱼：两

条小的，一条大的。豺说：“现在我来分。”它把一条小的推给小山羊，另

一条小的给狗，而那条大的，它便拉到自己身边。

狗说：“不能让你分，我来分。”它把小的一条推给小山羊，另一条小

的推给豺；而那条大的，它便拉到自己身边。

小山羊说：“你也不会分，让我来分。”它把一条小的推给豺，另一条

小的推给狗，而那条大的同样拉到自己身边。

狗说：“让我再来分一次吧！”它看也不看那两条小鱼，突然叼起那条

大鱼，掉头就跑了。

豺马上跳将起来，紧跟着狗追了上去。狗窜进了村庄，豺便尾随而上。

狗跳进院子，豺也马上赶到了。狗前脚刚刚跨进门，没想到后脚已被豺抓住

了。狗大声叫唤起来：“快放手，这是我爸爸的木头！”豺心想，原来自己

抓住的仅仅是一段木头，便把爪子松开了。狗一脱险，立即将门关上了。豺

只好回到捕鱼的地方，谁知就在它追狗的时候，小山羊早将另外两条小鱼拿

走了。小山羊躲在洼地的一个洞里，只是两只角还露在外面。

在洞里，它还想用自己的蹄子继续捕鱼呢，豺既没找到鱼，也没见到小

山羊。它到处寻找着。走过洼地时，它的脚正好碰到小山羊的角上。豺想：

“这是什么？谁敢碰我！”它后退几步，往前走去，腿又撞到山羊的角上。

它喊道：“谁敢碰我？”它再一次从这个地方走过去，两只脚还是碰到了山

羊的角。它走近仔细一看，这才认出原来是小山羊。豺说：“好啊！我总算

找到你了，你竟敢偷我的鱼！”它把小山羊拖了出来，狠狠地说：“我要吃

掉你！”

小山羊说：“你瞧，我全身都被水湿透了。我们是不是先点起火，让我

烘烘干，才能给你吃啊！”豺说：“好吧，这主意还不坏。”小山羊又说：

“我马上爬到那棵树上去，把枯树枝掷下来。”豺点头说：“好，这才象话。”

小山羊爬到树上，过了一会儿，它突然大声叫喊起来，接着它又面朝天

空说道：“我一定照您的嘱咐去办。”豺惊奇地走到树旁问道：“你在同谁

说话？”小山羊答道：“喔，你别大惊小怪。刚才是上帝在叫我。他嘱咐我

马上给他送九张狮子皮、九张狐狸皮和九张豺的皮去。他说，我只要摸摸自

己的山羊胡子，并对这些野兽严厉地看上一眼，谁都逃不掉。刚才我已答应

他，我一定照他的吩咐去办。”豺一听，吓坏了。它忙问：“你刚才准备对

我这么做了吗？”小山羊说：“还没有哩！”豺一听，赶快逃跑了。小山羊

从树上下来，舒舒服服地把鱼都吃掉，便回家去了；豺可什么也没有得到。

（袁丁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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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伤和欺骗

[非洲]

从前，猴子和乌龟是好朋友。有一天，它们却争了起来。猴子说：“创

伤要比欺骗可怕得多。”乌龟却说：“受了伤，可用药物治疗，伤口会很侠

会愈台的；而受了骗，却危害无穷。”猴子说：“那我们倒试试看。”乌龟

说：“我没意见。”猴子用砍柴刀在乌龟身上砍了一道伤口。乌龟在它的伤

口上抹了一点药。没多久，伤口便愈合了。

乌龟伤口痊愈后，便跑到一棵油树下，在树根底下挖起小虫来了。等它

收集了许多小虫后，便用胡椒、盐、油炸起来，做成一道非常好吃的菜，然

后它拿起这些东西，爬到树上，把那些虫一条条地绑在树枝尖端，看上去还

以为都是果实。它干完后，便到猴子那里说：“我今天看到一棵结满果实的

树。你想不想去尝一尝？”猴子问：“那是一棵什么树？”乌龟说：“是一

棵油树。”猴子说：“我愿意去看看，快带我去！”乌龟便带着猴子来到那

棵绑着许多条虫子的油树下。猴子一纵身便蹿上了树。

乌龟马上跑到狗那儿对它说：“我看到一只猴子，它正坐在油树上。你

不想去耿它吗？”狗说：“我一定要去抓它。请带我到那里去吧！”乌龟把

狗领到油树附近，说道：“你瞧，它就坐在那上面，正吃着美味的虫子。”

狗马上向油树跑去。狗一到树下，猴子便害怕得从一棵树枝蹿到另一棵树枝

上。它将树上的那些虫子一个个掷下来，撒得满地都是。狗贪婪地在地上吃

着。它感到味道好极了，越吃越想吃。整整三天，狗老围着树转，舍不得离

开。猴子没法下树。它几天没吃没喝，又惊又怕，浑身精疲力竭，变得越来

越消瘦了。

三天后，来了一只豹。狗一见豹来了，马上跑走了，豹也看到了树上的

猴子。乌龟过来对豹说道：“你看，这猴子瘦得眼睛都陷进去了，快要饿死

啦；瘦骨鳞峋的，身上没什么肉了。”

“这倒是真的。”豹说完便走了。

猴子总算从树上下来了。乌龟对它说：“你看，我的伤口已很快愈合了；

而谎言所给你造成的危害，至今还没有了结。瞧，你都饿成这个样子啦。”

（袁丁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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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损人利己者的惩罚

[非洲]

冠鹤和珍珠鸡交了好朋友。有一天，冠鹤对珍珠鸡说：“我们一起到豪

萨国去吧！”珍珠鸡说：“我很乐意陪你去。”

冠鹤收拾好东西，将许多料子和别的东西打成一大包。它对珍珠鸡说：

“请你帮我背着！”珍珠鸡嘀咕道：“我是你的朋友，又不是你的行李夫。”

冠鹤说：“要是你连这点事都不肯帮我做，那你就是一个坏朋友。”珍珠鸡

只好将行李顶在头上，动身上路它俩走了一阵，来封一棵大树下。珍珠鸡将

那一大包东西放了下来。它俩在树下休息了一会儿，准备重新上路时，珍珠

鸡对冠鹤说：“我已背了好长一段路了，现在你自己该背一段路啦。”冠鹤

说：“我感到身体不舒服。在这情况下，要是你都不肯帮我背点东西的话，

那你就是一个坏朋友。”珍珠鸡只好又顶着这一大包东西，继续走了。它们

每天都是如此走着。终于，它们看到了豪萨国。珍珠鸡背着东西在前面走，

冠鹤仍空着手在后面跟着。

到了城里后，珍珠鸡说：“现在这些东西全归我了。”

“什么？”冠鹤大吃一惊，“怎么说这些东西是你的？”珍珠鸡说：“我

一直替你背着这些东西。如果你连这点东西都不肯送给我的话，那你就是一

个坏朋友。”

“我们找法官评理去。”冠鹤发急了。

它们到了法官那里，冠鹤抢着说：“就是这只珍珠鸡，它想拿走我的行

李。”珍珠鸡说：“有许多人与我们同路来的。它们都能证明：不是它，而

是我一直背着这包东西。”

法官将证人请来。这些人都说：“这包东西路上一直是珍珠鸡背着的。”

于是，法官判决：“这些东西全归珍珠鸡所有。”两位朋友便回去了。

冠鹤对珍珠鸡说：“让我们去问问自己家乡的国王，这包东西应该归谁

所有？”珍珠鸡说：“我很乐意这么做。”它们便往回赶路，回到家乡后，

它们便一起去我国王。冠鹤说：“这是我的东西，可是珍珠鸡却硬要拿走。”

珍珠鸡说：“这不是它的东西，这是我的东西。因为这些东西是我用头一直

顶到豪萨国，又从那儿顶着回来的。”国王说：“你们各自将帽子脱下！”

它们都脱下了帽子，珍珠鸡的头顶完全秃了，而冠鹤却长着又长又美丽的冠

毛。

国王说：“这里谁都已看到是怎么一回事了。要是天天头上顶着东西，

那冠鹤肯定不会长着这么长而美丽的冠毛的；珍珠鸡由于顶东西，头发全都

磨光了。这包东西理当归珍珠鸡所有。”

从此，珍珠鸡老是叫着：“埃梯那拉卡拉乌佐啊！”意思是说：“凡头

上顶东西的人，就要掉头发。”而冠鹤却者是叫着：“乌切啊啦，乌切啊啦，

乌切啊啦！”它的意思是：“我们分手啦，我们分手啦！”

（袁丁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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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羊杀死了豹

[非洲]

一天，小豹独自从家里跑到草原上去，那儿正好有一群象在吃草。他由

于年纪太轻，不知道什么危险，结果被一只象无心地踏死了。

不久，死豹被别的豹发现了。

他们奔到老豹那儿，把这不幸的事告诉他。

“你的儿子死啦！”他们说。“我们是在溪谷里发现他的。”

老豹听了很伤心。

“啊呀，是谁杀死的？你们告诉我，我要替他报仇！”

“是象杀死的，”那些豹回答。

“怎么是象？”老豹诧异地问。

“是啊，是象。”他们重复道。

老豹想了一想。

“不，不是象，是山羊杀死的，是的，是山羊，我儿子是他们杀死的！”

者豹勃然大怒，找到了一群在山上吃草的山羊，几乎把他们全都杀了。

在我们这个时代也有这样的人，当他被强者欺侮了的时候，往往拿弱者

来泄恨。

（陆卯君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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聪明的小乌鸦

[非洲]

有只乌鸦教他的儿子说：“我豹孩子。你要特别当心人！他有黑黑的头、

白白的牙齿。如果他向你走来，弯下腰去的话，就是要捡石头扔你了。这时

你马上飞开！”

小乌鸦想了想道：“妈妈，不过人是有各种狡计的。所以，你还是叫我

不等他弯腰就飞开好。因为谁知道呢，也许他怀里早就藏了石头？”

（陆卯君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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胃碰到了这样的事

有一回，身体上的各个部分联合起来反对胃，他们纷纷地责备他：“我

们为你干活，快要累死了。如果没有你，我们就不会干这么多的活儿。”

“好！”胃回答说。“既然你们不需要我，我就不吃食物了。”

胃说完就停止了吃食物。无论用什么办法也不能使他往里面装东西；吃

下去的东西，全都往外呕出来了。

过了不久，眼睛就开始诉苦说看不清楚，耳朵也听不清楚了，舌头在嘴

里几乎不能动弹，手脚也没有了力气……

这时候，他们都哀求胃，请胃宽恕他们。

胃宽恕了他们，身体的各个部分重新和好了，又安静和谐地相处在一起。

（平江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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鬣狗、野兔与狮子

[非洲]

愚蠢而狡猾的鬣狗常常在狮子国王面前进谗言，陷害别的 动物。野兔决

心想个好计策把他除掉。

恰巧有一天狮子病了。狮子把所有动物召来，询问发病的 因由和治疗的

方法。动物们慌忙赶来，只有野兔不肯应召。野兔对鬣狗说：

“我还要耕地呢，没有时间跑来跑去。再则，我又不是医生，不会治老

狮子的病。”

狮子问所有应召而来的动物。

麋鹿颤抖着说：“陛下吃肉吃得太多了。”

鳄鱼拭着身上的水珠说：“陛下下河洗澡的次数太少。”

猴子一边搔痒一边说：“陛下那一头极有风采的头发太依密了，里边有

虱子在咬。”

蛇扭扭捏捏地说：“陛下……可能是得了天花。”

最后狮子问到宠臣鬣狗。鬣狗谄媚地说：

“陛下福大命大，有点不适是容易过去的。可是野兔说您的毛病好不了，

因为您太老了。”

狮子一听大怒，吼道：

“把野兔传来，我要叫他看看我的爪是不是老了。”

野兔来了，狮子喝道：

“你为什么不和别的动物一道来见我？你为什么对鬣狗说我太老了？”

“鬣狗胡说，”野兔回答道，“我对鬣狗是这样说的：‘我去找一位老

大夫，告诉他狮王病了，请他写个灵验如神的药方。’这位者大夫已经治愈

过不少老狮子的病。”

“那么，你得到药方了吗？”

“得到了。说来方便易行。老大夫说，陛下只要穿上用现宰的鬣狗的皮

做的袍子，病立即就好。”

狮子急于要把病治好，不假思索，喝令臣下把鬣狗拿住。鬣狗这时叫得

再响也没有用了，他的皮被剥下来，做成了狮王的袍子。

（龚达明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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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猪和狗

[非洲]

一条狗和一头豪猪是朋友。有一天，豪猪来到狗家里，对狗说：“我在

丛林里闲荡，没有东西吃，没有房子睡。你是我的朋友，帮帮我吧。”狗说：

“好吧。”他把一所房子给豪猪睡觉，还给他食物吃，不过没给他甘蔗。

狗把豪猪带到田地里，指给他看甘蔗，问他：“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豪猪答道：“我住在丛林里，吃的是草，我怎么知道这是什么呢？”狗说：

“它是甜的，试试看。”豪猪尝了尝甘蔗说：“很甜。”狗说：“你是我的

朋友。哪天你到我那里去。”

于是豪猪住在狗给他的房子里。有一天他来到田地里，吃了些甘蔗。狗

看见了，说：“把根留着，会长出更多甘蔗来的。”但是豪猪不听。另一夭，

他又到了田地里，把所有的甘蔗都连根吃了，什么也没剩。狗说：“我是你

的朋友，我已经给了你一所房子和食物。你为什么这样毁了我的田地？”如

今豪猪肚子已经吃饱，责备他说：“难道这不是我的房子？不是我的田地？

你还要什么？”狗什么也不说。

豪猪跑到别人的田地里，也把甘蔗都吃光了，人们发现了，便说：“你

偷了我们的甘蔗。”

“没有，没有！”豪猪说：“是狗干的。”于是人们跟豪猪一起去找狗，

说：“你偷了我们的甘蔗。”狗说：“不对，是豪猪干的。你得上法院去。”

“好吧。”

第二天一早，豪猪对狗说：“我们走吧。”狗往窗外看看，太阳还没升

起来，外面又黑又暗。“我们等一会儿再走吧。”狗说，“不，我们现在就

去。”“不，让我们等太阳出来。”“不，我们现在就得去。”“好吧。”

于是他们上路了。外面又潮湿又寒冷。狗冻得要命，但是豪猪却不觉冷。突

然豪猪离开了路，走上了草地，“为什么你不走大路？”狗问。“让我们穿

过草地走吧。”“好吧。”狗说。于是他们穿过草地。草地很潮湿，但是豪

猪却毫不在乎。狗觉得很冷，浑身发抖。

他们来到了当法官的老人们面前，狗站着直发抖。“看他多怕法官呀—

—因为他偷了甘蔗。”豪猪说。“是的，他偷了甘蔗。”法官他们一致同意。

于是他们杀死了狗。

但是狗的弟兄们和孩子们听说了，就哭起来，说，“豪猪杀了我们的父

亲，来吧，让我们把所有的豪猪都杀了！”从此以后，狗总要杀死豪猪。

（吴冀风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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陷阱里的豹

[非洲]

有一天，一只豹在游来逛去的时候，掉进了猎人挖的一个陷阱里，陷阱

的上面铺盖着树枝，是专门用来捕捉野兽的。豹躺在陷阱里，没人来救他。

每当他听到有动物走近陷阱时，他就呼叫救命。等到那动物问：“谁在呼叫？”

他便回答：“是我，是豹。我掉进这个坑里了，请你帮我出来。我不会伤害

你的。”但是每个动物都回答：“你是不是经常追逐我们，要杀死我们的那

个？现在你不过是躲在坑里骗我们。不，谢谢你，我们不会让你抓住的。”

于是他们仍让豹躺在下面，自顾自地走开了。

几天以后，豹真的饿得衰弱不堪了，一只者鼠刚巧从这里走过。豹听见

了，便问：“上面走过的是谁？”老鼠回答说：“是我，老鼠。”“噢，老

鼠先生，”豹哀求道：“请过来帮助我从坑里出来。我不会伤害你的。”

“噢，是你啊，”老鼠说。“是不是你经常来抓我们的？眼下你够笨的

了，被困在一个洞里，你以为我们会帮助你出来吗？”“老鼠先生，”豹回

答说，“我在你脚下发誓，我凭着把我弄到这里来的灾难发誓，如果你帮我

出来，我不会伤害你和你的后辈的。”

这些话引起了老鼠的怜悯。因此他找来一棵攀缘植物，把它咬弯，帮助

豹出了陷阱。豹刚一出来，便对救命恩人说：“那完全是真的，我发过誓不

对你和你的后辈做任何事情，可是我现在饿得几乎要昏过去了。如果我放你

走，我就要饿死。我已没有力气去捉别的动物了，因此我没有别的办法，只

能吃掉你了！”

“啊，豹！”老鼠说，“难道这就是我把你从坑中救出来所得到的报答

吗？”

他们正这样说着，走过来一只蜘蛛。“你们在谈什么啊？”她问。等她

弄明白了，便对豹说：“我不能相信这么小小的老鼠能把你从陷阱里救上来。”

“噢，是的，那是真的，”豹回答。“那么你再回到陷阱里去，”蜘蛛说，

“让我亲眼看看，我才能对你们的争论发表意见。”因此豹重新跳进了陷阱

里。与此同时，蜘蛛把攀缘植物拉了上来。“现在你可以躺在你的陷阱里等

着了！”她冲下面喊着。“如果有人对你做了好事，不要用做坏事来报答他！”

老鼠感谢了蜘蛛，然后快活地跑走了。但是那只豹却还得呆在陷阱里。

这就是这句俗语的来历：“如果你进了洞，你就等在那里吧！”

（吴冀风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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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 赛

[非洲]

有一天，一只变色龙邀请一只大象在第二天跟他赛跑，大象接受了。这

天夜里，变色龙让他的几个兄弟一段一个地沿比赛的路线藏好。黎明来临时，

大象出现了；他迎接了变色龙，便开始赛跑。就在这时，变色龙敏捷地在大

象的尾巴上找到了一个栖身之地，而大象却没有发觉。一路上，大象每遇到

变色龙的一个兄弟，便问道：“你还不累吗？”可是回答总是一个“不累。”

一直到了变色龙最后一个兄弟等着的地方，变色龙才从大象的尾巴上跳下

来，然后开始自己去跑最后的一段路程。

这时，大象已经累得筋疲力尽。他承认变色龙是这次比赛的胜利者。

（吴冀风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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